第11章 陳明道和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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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崇光區中心歌劇院的隔著幾條街的小道內，昂熱神色輕鬆振甩掉折刀上沾染的血滴，像是之前的屠殺僅僅隻是讓他熱了身。
陳明道從街口走進來，站在昂熱身邊自顧自的對逝者表示默哀:
“金眼傭兵團，這幾年裏號稱世界第一傭兵組織，一直在幹一些在覆滅的紅線邊緣試探的事。”
別的人陳明道不知道，但他知道這個被削了近千刀的金眼傭兵團的龍頭老大走的一定很安詳。
昂熱雙眼上下審視了一番能跟蹤到自己的男人，然後意有所指的開口:“普通人看到這一幕還敢湊上來的可不多見。”
陳明道聳肩笑笑，他在陳明妃如有神助的請這位代殺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此時出現不過是為了幫她善後，順便做點好玩的事。
“一般人也不會被自稱一直在拯救世界的混血種社會圍殺。”陳明道朝獅心會殘黨齜牙。
“不過幸好現在已經不是一百年前，不是哪路阿貓阿狗都能逞凶的時候。”
昂熱合起的折刀緩緩打開，靜靜地看著陳明道不說話，他已經意識到後者想要說什麽了。
“獅心會和混血種社會不是一個路數，關於這一點，身為最後一名獅心會成員的昂熱校長應該最有體會才是。”
“都有誰參與了那次襲殺？”昂熱這是在試探這個人對那次事件的了解。
“這次交易會主辦方背後的諸神之王奧丁是主要推手，風王李霧月是明麵上出手的龍族王座。”
陳明道也沒有什麽栽贓陷害的想法，很隨意的就將係統和世界意誌閑聊時獲得的情報說了出去。
“至於有多少混血種參與了當初覆滅獅心會的事？
emm……隻要現在蹦躂得比較歡快混血種的勢力，無一不是都是吃到了主人賞賜的好狗。”
滴答~滴答~
昂熱被折刀劃傷的手心流出鮮血滴落在血泊中，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他神色晦暗的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陳明道點點頭，他知道這個為了複仇可以不惜一切的掛狗已經聽進去了，不然也不會找自己要令他信服的理由。
不過對於如何證明自己說的話有分量，這一點陳明道可謂是經驗十足。
陳明道摘下口罩，露出自己那張讓路明非羨慕嫉妒的帥臉，輕飄飄的吐出五個字:“九州，陳明道。”
昂熱深深的看了一眼年輕的可怕的男人，意圖將後者的容貌徹底記住，等以後在畫錄出來。
一般情況下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對混血種來說，繪畫出惟妙惟肖的任務肖像隻是基操。
可問題是，這世界上已經不存在未經陳明道允許就記錄下他相貌的介質了。
“你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起碼幾十歲的人。”
昂熱中肯對陳明道年齡相貌的評價，同時也是在對這個站在人類社會頂峰的男人表示懷疑。
沒有血統的普通人，到了陳明道該有的這個年紀，不可能還是跟二十歲青年一樣。
“基因活化技術，隻是暫時還沒有進行全麵鋪開。”陳明道很自然的拿即將用來抵債的獎勵說項。
見到昂熱露出了感興趣的目光後，陳明道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保守點來說——
未來五十年內，人類平均壽命上限就能提升到三百歲，您這個年紀的老人到了那時，身體機能也還是跟棒小夥沒區別。”
昂熱:“……真的厲害。”
號稱為複仇而堅守在屠龍一線的老人想象了下那種場麵，對科技改變世界這一點有了更為深刻的認知。
要知道除了極個別沒將靈魂和血肉奉獻給主人成為祂忠實的士兵（死侍），靠著各種手段苟延殘喘的爛肉以外，混血種都沒幾個壽命突破兩百歲的！
如果有人能給此時的昂熱心聲進行配圖的話，一定是這樣的——
昂熱:活了一百三十多年，什麽場麵我沒見過？那種場麵我是真沒見過！
陳明道平靜的點點頭，他也覺得如果基因技術相關產業鏈能全麵鋪開，就會是一場曆史性的變革。
“對了，昂熱校長，您要去弑神的話，歌劇院地下停車庫中間那輛麵包車裏有個黑色箱子，裏麵的東西應該能幫到你，算是對你的消費回饋。”
陳明道忽然想起來自己是過來為陳明妃善後，目的是不讓昂熱被她給坑死的，說了自己的來意。
昂熱很快就反應過來消費回饋的消費指的是什麽，點了點頭:“是武器麽？”
“微型戰術重聚蘑菇彈，或者你也可以說它是一枚能夠瞬發的濕婆業舞，用來侵染毀滅一個完整穩定的尼伯龍根非常方便。”
陳明道對新產品的描繪，讓今天內已經多次失態的昂熱的情緒管理再次被破防——明明還在熱血屠龍，這就直接跳到機械飛升篇了？
昂熱深呼吸了好幾次，壓下心頭升起的對大蘑菇的火熱渴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很期待那枚美麗的蘑菇的威力，不過我想陳明道先生過來找我應該不止這一個目的吧？”
陳明道聞言，抬頭眺望了和周圍陰暗場景形成鮮明對比的燈火通明的歌劇院好一會，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四年前我重傷療養的時候，路明非的善良讓我沒有違背自己的原則，做出突破底線的事。
所以如果你們再把他當傻子玩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聯手宰殺百來萬被放在黑名單上的自絕於人類社會的混血種，其實難度並沒有多大。
對於關係越發緊密的三常兩短而言，並不比四年前滅絕一個卡塞爾學院校董會家族要困難。
那次還得扶持一個和那家族沒半點血緣關係的嫡女上位，以維持隻是意味事件的發問“正確性”。
而屠殺混血種，隻是將沒有按照法律法規絞殺犯罪分子罷了，公眾影響非常輕微。
昂熱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幹掉了秘黨幾千號馬仔的“罪魁禍首”，他此時已經清楚為路明非準備的楚門世界是被誰給毀滅了。
“……關於龍類的曆史你們知道多少？”
致力於屠龍事業一百年的昂熱校長，其實對盟友給自己遞來的“可以屠王”的武器沒太大渴求。
畢竟沒用過誰知道有沒有用？
所以昂熱在關於路明非問題上隻關心一點，那就是人類社會究竟隻是因為無知傲慢所以無畏，還是真的做好了迎接可能會導致的後果的準備。
陳明道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個指尖宇宙，然後“煽意”十足的提醒獅心會成員希爾伯特·讓·昂熱不要忘本。
“知道的曆史真相，比沒回去審視梅涅克·卡塞爾那群人留下的東西的昂熱校長要多億點。”
昂熱眯著眼，一言不發。
“……獅心會當初走到了正確的路上，所以就毀滅了。
而身為獅心會殘黨的你被一位龍族的王座看好，所以就成了祂盟友，這也是真相的一種。”
無視了沛然莫禦的森然殺氣和赤金色黃金瞳所帶來的壓力，陳明道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將昂熱的怒氣槽拉滿。
其實這段話是他猜的，但太陽底下無新鮮事，基本錯不了就是。
【宿主，世界意誌讚同了我們的說法，也就是說你說的的確是當初的真相。
希爾伯特·讓·昂熱也能夠在故紙堆裏找到被“掩飾”的線索，推倒出來一部分真實。】
看到係統界麵上的話，陳明道覺得有點不爽的閉上的雙眼，他討厭玩弄別人意誌的陰謀家野心家。
昂熱校長終歸擁有著鋼鐵般意誌的男人，即使推測出某種讓他恨不得殺人的真相，臉上還是平靜的開口:
“還有別的事麽？沒有的話我希望你能夠讓周圍的軍隊放行，我要回去處理一下瑣事。”
對昂熱來說這次追殺一個不入流的混血種傭兵團時，遇到的事已經夠多了，他現在隻想殺點什麽放鬆自己。
龍也好，混血種也罷，他現在不殺點東西就心情不順！
可除了作為交易會現場的歌劇院裏大殺特殺能解饞外，昂熱不覺得自己未經允許就能活著離開崇光區。
時間零不是無敵的，不然在和陳明妃交易後他早就離開這個為混血種準備的陷阱了。
陳明道眨了眨眼睛，雖然陳明妃說昂熱的時間零不完整，但是不至於完全出不去吧。
昂熱校長抬頭仰望了漆黑一片的夜空，哪裏不知道有多少超級狙擊手在瞄準他。
“我不會低估科技的力量，尤其是在看到了複仇的曙光之時，我不會去試探人類的底線，作出會讓人產生不好聯想的事。”
比如過分接近陳明道，昂熱就絕不會做，這個男人絕對是人類社會不可觸及的底線之一。
陳明道後知後覺的笑了笑。
他和路明非滿世界浪蕩了四年，差點忘記自己已經是世人眼裏的大人物了，還是了無牽掛那種。
當著昂熱的麵對微型耳麥說了句放行之後，陳明道腦海裏忽然冒出來一個有意思的想法:
“校長，卡塞爾學院既然什麽牛鬼蛇神都招手，可不可以招我這一個普通人？附帶負責招募一隻路明非哦。”
卡塞爾學院啊，各路大神齊聚之地，重生的明妃，沒錢讀書的大學生，貨真價實的龍王……
好像隻要是一個主角，都會到哪裏苟著發育，陳明道覺得自己也應該過去瞅瞅。
而且任務二也是前往卡塞爾學院這個指向性明確的任務。
昂熱不清楚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住又是什麽路數，隻能選擇公事公辦:“招生工作不是我在負責。”
陳明道完全沒有自己核彈炸魚塘會不會太狗的想法，反正他都要陪路明非去卡塞爾學院的。
在必然要去卡塞爾學院這個基礎上，走校長門路這個正規渠道總比黑了諾瑪，然後給自己發麵試通知要方便。
“校長特招特派新生不是很合理麽？剛好我能夠參與這次校長特別任務保護陳墨瞳，和進行招生任務招募路明非。”
陳明道想到路明非發現有一個麵試考官是他時，臉上的表情會有多好玩，就忍不住的笑了笑。
昂熱深深的看了眼陳明道，然後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貌似他獲益匪淺的提議。
至於當被稱為人類文明之光的陳明道出現在卡塞爾學院，會導致什麽後果，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了。
在知道混血種的存在早已經是人類高層心照不宣的事情後，昂熱就已經想到卡塞爾學院被整編的可能。
……
昂熱在自己被放開權限的手機上一頓操作之後，讓陳明道說了句我願意入學卡塞爾學院。
然後一道讓曹賊們聽了就會興奮起來的、成熟溫婉大姐姐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出:
“驗證通過，入學完成。陳明道，出生日期1990年12月25日，性別男，編號A.D.6666，階級‘A’。
列入卡塞爾學院本部09級新生入學名單，數據庫訪問權限開啟，賬戶開啟，選課表生成，任務係統開啟。
我是卡塞爾學院秘書諾瑪，很高興為您服務。歡迎，陳明道。”
陳明道微型耳機裏也及時傳來之前隻能走後門訪問的網站已經對自己開放的信息，滿意的點點頭。
同樣聽到陳明道耳機裏輕微的聲音的昂熱嘴角抽了抽，對於人類社會的力量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還有幾份書麵簽字你填不填都無所謂，反正你不需要也不會遵守亞伯拉罕血契。”
陳明道聳聳肩，他沒有龍血自然不需要遵守這種破契約。
而互聯網網絡體係和基站都是普通人創造修建的，掛靠在這個體係搞事的混血種社會怎麽可能不被發現。
所謂的不對普通人開放的混血種專屬網站網址，在架構起互聯網體係的人類社會官方眼裏。
即使不能說是全透的皇帝新的新裝，也跟真空裝差不多了，區別隻在於願不願意瞅她兩眼。
在受互聯網大數據信息時代，混血種勢力還玩老一套信息封鎖手段，簡直是身體心智健全的成年人穿開襠褲出門一樣可笑。
三常兩短就有一個互通有無的黑名單，上麵記錄每一個上過網並表露自己身份的混血種或者別的超能力者。
現在上麵已經記錄了一百多萬個必要時予以清除的目標了，而混血種還在致力於在普通人麵前隱藏自己。
emm……這就很nice了啊！
……
入學登記完成後，陳明道又簡短的和昂熱閑聊兩句之後，然後對已經露出不耐煩之色的昂熱揮了揮手，真心實意道:
“那校長再見，卡塞爾學院本部09級新生陳明道祝您武運昌隆，成功屠王弑神，凱旋歸來！”
昂熱已經有了皺紋老臉抽搐了一下，既然這樣，你也別拉我聊半天家常啊，交易會都快結束了吧！
不過昂熱也沒說什麽，開啟時間零就再次潛行向地下停車庫，哪裏有枚瞬發的濕婆業舞這件事他可沒忘了。
在昂熱走後，陳明道抹掉嘴角忍不住流下的血線，A級特效基因藥對渾身都是內傷的他來說，效果剛猛了點。
“係統，把我身上不屬於自己的血腥氣去除，然後送我回去吧，不然陳明妃該發現了。”
【是，不過宿主你確定不清理幹淨衣領上的唇彩汙暈麽？這在人類眼裏是會引起誤會的吧。】
“不用了，生氣的女孩子給我的懲罰還是先留著的好，表現的傻一點陳明妃氣消的快，而且還會因為我對她的維護而心生愧疚。”
【用一句網絡用語來說就是:係統不是人，但宿主是真的狗。
將在十秒鍾後回到原位，請宿主閉眼準備。】
陳明道聽話的閉上眼睛，他可不想回去就吐成真狗，超過身體素質的限製使用聖言的滋味實在是讓人一言難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