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母親安慰他一樣，勉力地笑著搖搖頭：“阿黎，媽媽沒事，你去睡吧，等明天媽媽再跟你說，等到明天，媽媽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去吧。” 關黎擔憂地望著母親，他在判斷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母親卻不再說什麽，隻是閉上雙眼，背過身去，不再言語。 關黎隻好給母親掖掖被角，從母親房裏退出來，急急奔回自已房間。 不知道父親怎麽樣了。 待回到房裏，卻發現父親不在，洗手間裏也沒有，他稍一定神，開始去三樓健身房。 待走近健身房，聞到從裏麵飄出的煙味兒，這才放心地放慢腳步。 父親很少抽煙，隻要幾次極度煩悶的時候，在家裏吸過煙，並且每次都是在健身房。 他推開門走進去，父親正手裏夾著煙，坐在背對門口的沙發上。 他默默坐到父親身邊，也從茶幾上抽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重重地吐出來。 直到此刻，他繃了一晚上的神經，才終於稍稍放鬆下來。 父子二人默默地抽煙，誰也不說話。 健身房裏亮白的燈光，把窗外的夜色顯得更加黑沉，凝重。 關黎抽完一整根煙，邊靜靜地起身，邊對父親說：“爸，您坐一下，我去泡杯茶。” 其實他更想給父親熬一碗醒酒湯。 因為他需要跟一個清醒的父親對話。 不到兩分鍾，他便拿了一條毛毯及一壺茶回來，把毛毯蓋在父親身上，再倒了杯熱茶雙手捧給父親。 “爸爸，您跟媽媽吵架時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父親並沒看他，隻默默地把茶杯用一隻手端了，另一隻手又去拿煙。 他抽出一顆煙替父親點上，而後繼續說：“除了小晚，您確定，您還有一個兒子，是嗎？” “阿黎.……” “爸爸，不管您有幾個孩子，都是誰，我想都不會影響我們的父子關係，畢竟我才是您唯一帶在身邊，當作親生孩子撫養長大的，是嗎？” “.……” “所以爸爸，您能跟我說實話嗎？我想我可以幫上您，幫您，就是幫了媽媽.……” 關黎說到這兒停頓了下，他回想著剛才母親的神情，心裏不安的感覺更重了一些。 但他很快便把那隱隱的不安強行壓了下去，繼續說下去。 “我實在不希望我們這個家，變成今晚這樣子，我相信您和媽媽也一樣。” 父親開始沒有說話，隻是悶頭喝茶，連喝了兩杯茶之後，才抬頭看向漆黑的窗口，緩緩開口了。 “我從春節之後，一直在調查當年的事，說來你可能不信……” 父親說到這裏，竟然也哽咽起來，但他很快便穩住了自已的情緒，相對平靜地繼續往下說。 “你媽媽當年的確懷了我的孩子，也生下來了，可那個孩子，從被生下來，就被醫生確診為腦癱兒，所以那孩子生下來，就被你外公外婆送人了。” 這個消息讓關黎極為震驚，他吃驚地看著父親：“您找到他了嗎？” 父親搖搖頭，繼續說道：“找不到了，可能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