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288.大的要來了!
駐紮在二號遺跡附近的超凡,還有心思去喝酒享樂,順便拍拍酒吧侍女渾圓挺翹的臀部。
可是奉命而來的反抗軍信徒,可就沒有這種閑情逸致。
他們可是背負著重要的使命而來。
“二號遺跡,附近情況如何?”
小隊隊長看向正在觀察的超凡者麥倫沉聲問道。
“和情報中相差無幾,大多都是三大公司的雜碎。”
“而且裝備相當精良,實力不菲,如果強行突破的話,可能要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
從麥倫的稱呼中也能看出。
他是對三大公司極其不滿、仇視的那類人。
做夢都想著三大公司徹底覆滅,從而大仇得報。
事實上。
這部分人在反抗軍中的比例不低,而且還有著不斷上升的趨勢。
原因很簡單。
輝教同廢都之間,本就有著不小矛盾,算是曆史遺留問題,天然就具備對立的基礎。
況且,也的確不乏有因為得罪三大公司,而被通緝或是折騰的家破人亡的例子。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
其實還是反抗軍內部的宣傳工作。
既然已經確定和三大公司敵對的基本路線。
反抗軍自然不可能吹噓,三大公司哪裏哪裏好,而是要把他們塑造成十惡不赦、壞得流油的形象。
從而樹立起一個靶子,增強隊伍內部的凝聚力、純潔性。
同時,增強反抗軍的“正義”性質,類似於“師出有名”的概念。
這種策略,在各個國家間都是十分常見的。
例如,毛熊在兔子宣傳口中通常擁有不錯的形象,而反觀它在歐洲各國民眾中,可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被認為擁有極大的威脅性。
“兔子威脅論”,也就是這麽來的。
關係決定輿論宣傳,再正常不過。
而且,有些黑鍋,三大公司背得確實不冤。
現在,反抗軍大部分人對三大公司的態度都和麥倫相似,相當仇視。
“隊長,需要我們潛入收集更多的情報嗎?”
“還是說,需要我們毀壞某些戰略性目標?”
麥倫在匯報完情況後問道。
他明知道這是無比危險的差事, 語氣中沒有絲毫怯懦, 反而隱隱有些興奮,恨不得現在就上戰場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
隊長苦笑一聲:“你想什麽呢?”
“就咱們幾個人,衝進去不是送菜嗎?”
聽到這話,反而令激進的麥倫稍顯失落, 同時疑惑不解。
這地方雖然對整座廢都十分重要, 但那是因為這座遺跡本身的特殊性,以及其中隱藏的秘密。
對反抗軍來說, 從來不是什麽重要的戰略目標。
畢竟, 這遺跡一不影響到前線戰鬥的勝負。
二沒有三大公司的重要人物,起不到斬首示威的效果。
對三大公司很重要, 對反抗軍卻有如雞肋。
食之無味, 棄之可惜。
怎麽都不應該把它視作優先級較高的目標才是,但上麵還是下達這樣的任務。
麥倫這才會感到奇怪。
何況現在,既不用潛入其中,也不用發起襲擊。
那來這裏一趟幹什麽?
觀光旅遊嗎?!
其實小隊中的其他人, 也有著類似的疑惑, 隻是不好意思問出口而已。
隊長知道部分內情, 表情嚴肅起來, 板著臉說道。
“這是杜總管親自吩咐我的, 咱們的任務, 就是觀察、收集三號遺跡中的情報。”
“不要多想, 也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他這最後一句話, 顯然是對麥倫說的。
隊長了解他的家庭情況和性格。
麥倫原本家庭幸福, 雙親健在,還有一個溫柔漂亮的姐姐。
但是在某一天, 正是因為美貌,他姐姐被能源公司的中層幹部看上。
接下來發生的, 是異常俗套卻真實的劇情。
最後導致的結局是,麥倫的父母姐姐全都身亡, 隻剩下他一人僥幸逃脫。
而後,加入了反抗軍。
麥倫心中的仇恨絲毫沒有因為時間而消退, 反而愈發刻骨銘心。
所以, 才會表現得如此激進。
在反抗軍的袍澤看來,麥倫甚至具備一定的自毀傾向。
就是想死在和三大公司的戰鬥中,結束這痛苦的餘生。
“我明白了。”麥倫悶悶應道。
隊長見他這垂頭喪氣的模樣,也有些不忍, 安撫道。
“咱們的行動可不是毫無意義的。”
“在先行調查後,杜總管肯定會有大動作!”
麥倫暗淡的雙眼裏, 泛起一兩分火星,希冀問道。
“也就是說……大的要來了!”
“對嗎?”
隊長嘴角一抽,好歹沒有把心底話說出口。
整天就知道大的要來了,大的要來了。
真打起來,誰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麽樣?
由於黑目者這些天在廢都搞出來的亂子,三大公司都暫時收攏了剿滅反抗軍的人手。
使反抗軍的據點再度迎來短暫的和平,也為他們爭取寶貴的發育時間。
說實話,隊長本人非常珍惜這段和平的日子,希望越長越好。
要是能安穩平靜的過日子,有誰願意打仗呢?
反抗軍裏不少人都是這樣的心態。
反倒是麥倫這種極端分子才是少數。
但他們也知道,最後終究是要做過一場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拋開這些紛雜的思緒不談,隊員們繼續執行這次簡單的偵查任務。
在觀望的過程中,很快有人提出疑問。
“附近的武裝人員,未免太多了吧?真的隻是為了駐守這個遺跡嗎?”
相比於其他的幾個古代遺跡,二號遺跡的看守力量, 隻能用“豪華”來形容。
但是隊員們卻不清楚如此部署的原因,難免有些奇怪。
“還有,城鎮裏的普通平民是從哪裏來的?”
像是酒吧中的侍女,以及維持據點中基礎設施的平民雖然不多,總歸還是存在的。
和廢都中平民,不太一樣的是,他們的體質似乎……更加虛弱?
能明顯看出膚色蒼白,不僅是營養不良,好像還有某種隱疾,給人隨時會一命嗚呼的感覺。
而且,這些人更加順從。
就像是……大公司圈養的寵物?
基本的人權都沒有。
雖然廢都內的普通人,也有著類似的特質,但卻沒有這裏表現得那麽明顯。
“說不定,都是從某個地方買過來的吧?”
隨意看了兩眼,隊長對這點異常沒放在心上。
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查明此處三大公司手下占據的比例,對其中人們的狀態,以及曆史因素,不是特別感興趣。
但是,在一旁老實聽著的麥倫,卻眉頭一挑,想起他曾經聽過的一則傳言。
眾所周知,廢都存在“農場”這類反人道。且隱藏各種汙穢之事的地方。
可包括從農場中逃出來的些許幸運兒,大部分都不知道農場,究竟在廢都的哪個位置。
最多僅僅吐露出“農場”是個完全封閉地方。
內部構造,簡直如同一個大型的監獄。
人們能僥幸從中逃脫,都不是因為自身付出多麽大的努力,而隻是僥幸找到一條通往外界的道路。
所以,外人就更難得知農場的地理方位。
在眾多廢都人眼中,農場極為神秘卻又真實存在。
麥倫聽到的說法便是……它其實就藏身於廢都某個古代遺跡的地下,借助其偽裝批量生產著如同貨物般的人類。
而他現在觀察到的異常,似乎極其契合這一說法。
麥倫正想開口,向隊長說明這一點。
但是心中卻冒出十分不合時宜的念頭——
如果反抗軍要對這裏發起襲擊的話,會不會因為顧及這一點而放棄?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麥倫清楚地知道,那位聖女大人是何等善良的人。
她絕對會顧及一般平民的生命。
麥倫很尊敬聖女大人,也很敬仰這份善良。
可他自己卻早已不具備這份品質。
被生產出來的家夥,真的還能算是人嗎?
如果因為他的彩香,導致原本可能的襲擊取消的話……
麥倫絕不想看到這種事。
在姐姐死後,他迫切的需要一場戰役,來發泄心中的仇恨。
不管是什麽戰役都好。
隻要是針對三大公司,麥倫都願意參戰,乃至獻上自己的生命。
在短暫的猶豫後,他最終選擇了隱瞞。
麥倫不會意識到,他這看似不起眼的隱瞞,最後會導致怎樣的後果。
半個小時後,再三確定調查結果的隊長,將數據和結論一同傳輸給遠在總部的杜佐佐。
杜佐佐坐在辦公室中,審視著這份來之不易的情報,在心中自語。
“十分之一的平民,是可以接受的數量。”
杜佐佐的平靜,甚至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
從什麽時候開始,決定這麽多人的生死,對她來說,已經是如此平淡的一件事了?
搖搖頭,杜佐佐不由得露出苦笑。
她的遲疑、軟弱,隻出現極短的一秒,便重新被堅毅所替代。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隻是盡可能的減少平民的傷亡而已。
為了聖女大人,她願意背上一切罪名。
杜佐佐已然下定決心,喃喃道。
“就在明天……”
…………
次日。
黑山美姬繼任儀式的會場,正在緊鑼密鼓的布置、檢查。
作為這樣一次麵向全城的大事件,再怎麽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安樂甚至一大早就來到會場,為的就是確保黑目者不會混入其中。
昨天的清洗行動,卓有成效。
安樂拔掉七八枚黑目者埋下的釘子,比例接近於十分之一。
令他微微咋舌,同時有些許後怕。
光是在黑山公司就能找到這麽多,其他兩家公司隱藏的黑目者數量,絕對更為驚人。
更別提,安樂還隻是檢查一部分中層到高層的員工。
至於,黑山公司底層中還有多少……
光憑安樂一個人肯定是排查不完的。
另一方麵,底層員工能起到的效果不大,不需要特別重視。
順帶一提。
在找出內鬼的過程中,安樂總結出黑目者的部分特點。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收集對方的情報,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首先,在安樂看來,黑目者分為顯性和隱性兩種形態。
前者就如同不加掩飾出現在他麵前的丁天祥,雙目全黑,明確知道自己就是黑目者。
後者,從模樣上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詭異的地方在於,就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替換。
哪怕相貌、性格都和先前一般無二。
可是本質上的靈魂,卻已經被塗抹修改成另一番模樣。
這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死亡。
無論是黑山空太,還是調查手冊中、那段日記內容的主人,都屬於這一類。
這種特征,倒是和被種下霧之種的人十分相似。
還讓安樂想起一個叫做“觸覺”或是“人熊”的故事,都是在被寄生者毫無察覺的狀態下。被另一種存在所替代。
恐怕,正是因為這一點。
黑目者才能在廢都藏得如此之深。
正所謂,最高明的騙子,連自己都能欺騙。
當安樂戳穿這些釘子身份的時候。
他們起初都流露出非常驚訝的神情,不能接受這一現實,有人還因此痛苦哀嚎,讓安樂救救他。
那場麵,著實令人心底發寒,
安樂開始還企圖留下一兩個活口,以套出更多的情報。
誰曾想,在崩潰後的數秒後,這些黑目者迅速接受自身的身份,隨後對安樂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再然後,像是融化的黃油般,肉眼可見的萎縮、消解,化為一灘黑色的粘液,轉瞬間便消失在空氣中。
據黑山美姬所說,黑山公司先前企圖抓獲鮮活的黑目異化者,希望從他們身上研究出某些信息。
可異化者和這群釘子一樣,迅速崩解,不留任何痕跡。
安樂隻能理解為,這是黑目者一種特殊的自毀手段。
類似於智能機器人的自爆。
現在,安樂還能確定一點。
黑目者顯然不止一隻。
每個個體,似乎擁有不同的思維,但是他們很可能存在一個集體意識,在全局操控個體的行為。
在這一點上和噩夢母皇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此時,時間還早。
安樂隨意在腦海裏思索著這些雜七雜八的瑣事,一邊觀察會場中的情況。
工作人員在他麵前十分賣力,似乎是想表現得好些,討他的歡心。
隻是看著看著,安樂總感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