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254.主人的任務罷了
回到教堂。
炎女心中雖然萬分不舍,但也隻能在門口和安樂分別。
不過,她最後還用頗為得意的眼神看了塞蕾一眼,像是在炫耀自己和安樂單獨相處的這段時間。
看得塞蕾憋笑憋得很辛苦。
總有些人拆掉一座外塔,就以為自己贏了。
熟不知,對麵已經在水晶邊上蹭蹭不進去了。
想到這裏,塞蕾的眼神都不免帶上幾分同情。
炎女因此感到莫名其妙。
明明是我贏了,怎麽好像搞得她才是勝利者一樣?
難道說……
炎女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思考片刻後,她推測出結果——果然,塞蕾是哪裏壞掉了嗎?
還沒等炎女繼續按照自己精妙絕倫的邏輯,向下推理。
教堂的大門便緩緩關閉,將她和兩人分離。
而教堂內。
安樂則是和塞蕾大致說了說這次外出的經曆。
還把那枚已經注入靈魂的黑卵,給塞蕾看了一眼。
塞蕾對此也頗為驚訝,並且說道:“它居然選擇了這種方式……”
她的語氣捎帶羨慕。
“不過這樣,即便在異域,它也能陪伴在您的身邊。”
安樂起初還沒想到這點。
隻以為蟲卵孵化後,能為這個教堂增添一些生氣。
仔細一想,現在的蟲卵,他是可以直接帶到現實世界中的。
就是說無需【安樂的呼喚】,他都能在現實中驅使一名使徒。
即便可想而知,等母皇重新破殼而出的時候,它的實力和從前的它相差甚遠。
但實力這種東西是可以培養的。
而有些東西,卻永遠回不來了。
況且安樂相信,母皇回到以往的狀態,或許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趁這時間,安樂在教堂裏把各個信徒的積攢汙穢理智全都收割一遍。
【汙穢理智+302!】
這段時間,他每天的進賬,肉眼可見的增加。
算上主動獻祭的一些知識,偶爾甚至能有500多的日收入。
這和安樂在廢棄都市的布局有關。
他前些日子通過林瑾和影月落下的閑棋,逐漸有了成效。
影月和影星這對影狼族兄妹已按照安樂的吩咐,來到反抗軍據點的附近,並且相對穩定的居住下來。
其間,因為王振等疑似三大公司員工的人,和當地人產生小小的衝突。
好在最後被影星成功化解。
目前,他們開始接觸、收容一些和自身有著相同遭遇——從農場中跑出來或是被賣掉的人。
與這些人進行交流和溝通。
由於相似的遭遇,他們之間天然的容易相互共情、信任。
在逐漸打好關係的過程中,再慢慢的混沌全知教灌輸給他們,從而潛移默化的將這類人轉化為虔誠的信徒。
因為所屬反抗軍附近的領地。
這裏的人普遍信奉輝教,至少也是對輝教抱有好感。
傳教的過程,注定沒有那麽順利。
但幸運的是,輝教是不禁止信奉其他教派的。
例如先前的沙苗苗——貓夫人,他既是輝教徒,同樣又是貓神教教徒。
按照輝教徒的說法——
“光輝是寬容的!”
“祂包容萬物!”
之所以很少有邪教徒是輝教徒的例子,是因為大多數邪教都敵視著那位億萬光輝之主。
好像祂們都曾被祂欺淩、壓迫過一般,十分記仇。
簡單來說。
不是輝教容不下它們,是它們容不下輝教。
不過,放在安樂身上,這似乎是反過來的。
他對自己的員工信奉什麽教派,根本毫不在意。
不管是輝教徒還是貓神教教徒,隻要能給他提供汙穢理智的,就是好員工。
當初,光太要是能在信奉輝教的同時,為他工作,安樂也不是不願意。
隻是,那名說著包容萬物的神祇,好像不是那麽友善啊?
因為光太身上的氣息,把他視作為被他人玷汙的妻子,隨後毫不猶豫的拋棄……哦不,與其說是妻子,倒更像是一件衣服,隻因為被安樂穿了一次,就再也不想碰,被直接丟進垃圾桶。
總之,輝之主對安樂的氣息異常嫌棄。
但問題在於,一般的信徒不知道啊!
他們隻會以為,這是一個特殊的、沒什麽害處的教派,並不違背自己的信仰。
而當信徒們從安樂這裏嚐到甜頭之後,就會漸漸變成他的形狀,再也回不去了。
再者說,輝之主也不可能對每個低級的信徒給予回應。
這就意味著,這些自稱輝教徒的人,隻是單方麵的信仰而已,恐怕都察覺不到輝之主已經厭棄自己。
還以為他們能夠同時吃到信仰兩個教派的好處。
人心總是貪婪的。
不過,也遲早會因為這份貪婪付出代價。
這寫情報結合起來,對安樂便是無比利好的消息。
這意味著,他可以讓影月等人借助輝教羽翼的庇護,默默猥瑣發育,悶聲發大財。
而在廢都貧民區,一張無形的網,也正在慢慢鋪開。
林瑾沒有辜負安樂賜予她的源血與龍血,成功的在貧民區打開局麵。
還是那句話,林瑾其實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她第一個選取的對象並不是那些一無所有,靠著劣質幽瑩花液或是其他特殊藥物混吃等死,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流浪漢,而是……
一家風俗店的老板娘。
林瑾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為了生存,沒有人願意去從事這一行業。
廢都真實而殘酷的法則是——
弱者依附強者。
而並非女人依靠男人。
隻要足夠強,就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而主人的存在,便是將變強的途徑賜予弱者。
在林瑾看來,風俗店無疑最適合作為主人征服廢都的起點。
她們渴求著力量,那便賜予她們力量。
這些淒慘的女性,也能擁有自保之力,不用再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而且,交涉對象也是女性,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在經過安樂血液的改造後,林瑾切實的體會到了長得太漂亮的煩惱。
要不是她的實力獲得相應的提升,還獲取一定的身份,在廢棄都市怕是舉步維艱。
淪為某些人的玩物,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林瑾不得已,隻能在出行時盡量遮蔽自己的相貌。
同時,風俗店中接待的客人五花八門,魚龍混雜。
幾乎涵蓋廢都貧民區的方方麵麵。
隻要是男人,就會有那方麵的需求。
所以,這也相當於一張範圍廣泛的情報網。
可以隨時察覺城內的動向。
當然,林景並不是隨意的尋找風俗店,有些店本質就是三大公司的爪牙,專門替他們做這種髒活累活。
對待手底下姑娘的態度可想而知。
絕不會缺乏例如逼良為娼,或是更令人作嘔的汙穢事情。
在廢棄都市比爛的大環境下,林瑾能做的,隻是盡可能找到還有些良知的老板達成交易。
為此,她也是好好下了一番心思和苦功的。
最初和林瑾交涉的那位店長,其實異常不解。
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做這樣的事情。
對此,林瑾的回答是——
“隻是主人的任務罷了。”
正因為林瑾還有影月等人的努力工作,這才讓安樂足不出戶,每天進賬的汙穢理智還能穩步提升。
不得不說,當老板的感覺,真的很爽!
但是,安樂並不認為,這樣的局勢會繼續按部就班的發展下去。
就他所獲得的情報,三大公司最近正在積極調動人手、開始動員普通的貧民區居民,以食物和飲水作為報酬招募他們。
毫無疑問。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是三大公司真正開始認真的表現。
因為上一次反抗軍展現出來的聖基裏斯之槍,讓安逸太久的三大公司,終於有些驚訝。
像是發現原本隨便一腳就能碾死的蟲子,變成一隻稍微有點危險的刺蝟,需要稍微花一點力氣去應對。
哪怕反抗軍抗住這波攻勢,還會有下一波、下下波,直到他們被三大公司可怕的壓迫感壓垮。
雖然由安樂來說不太好,但他依舊不認為,尚未成長起來的反抗軍,能夠正麵硬撼如此凶猛的攻勢。
那看似和諧美好聚集地,想來也會在戰火中不複存在。
想到這裏,安樂稍有遺憾。
但此時,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安樂正走在參加迷霧教派聚會的路上。
上次通過販賣幽瑩花液的店長,他接觸到這條看似不怎麽重要的暗線。
但因為安樂在調查手冊上看到的一些內容,讓他對廢都內的迷霧教派產生些許興趣。
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樸素思想,他決定去參加這次聚會。
說不定,能獲取有用的情報。
再不濟,安樂還能通過觸手和原罪石板薅上一筆迷霧教派的羊毛。
他們之間的梁子,可是老早之前就結下了。
好幾次,就是迷霧教派害得他不能過上平靜的生活。
安樂可不會介意逮著這一隻羊猛薅。
想到這裏,他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大樓前,安樂披上黑袍,用兜帽的陰影遮蔽容貌。
而事實上,安樂在兜帽之下的那張麵容,也是借助石板的力量偽裝出來的。
麵具之下,仍是麵具。
安樂倒是莫名的想起了這句話。
迷霧教徒們聚會的地點,在一棟相對偏僻的高層樓房中。
能看出,迷霧教派在廢棄都市混得還算可以。
起碼都能擁有這樣一棟樓的高層使用權。
說明他們不僅在走底層路線,更是企圖通過滲透廢都高層的方式,來實現他們的目的。
坐電梯來到約定好的樓層,會場門口的兩個保鏢身穿黑色的風衣,銳利的眼神審視經過的所有人。
而評判是否能入場的標準非常簡單。
——迷霧的氣息,便是最好的通行證。
這裏的信徒們不吝於展示自己的強大,畢竟在這種藏匿身份的聚會中,越是精純的迷霧之力,就越能受到旁人的重視與尊敬。
這便是迷霧教徒中地位的象征。
安樂還看到,好幾人刻意想要在入口處表現自己。
像是在雌性麵前開屏的孔雀那樣,炫耀自身的實力,釋放出迷霧混沌的氣息。
對此,那兩名保鏢麵無表情,像是早就司空見慣。
一幅‘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模樣。
安樂對出這種風頭一點興趣都沒有,隻打算默默的借助小小的氣息通關。
隻不過,他還是有點低估這吸收過霧母雕像碎片的怪異雕像。
哪怕,安樂已經很小心的,隻泄露出來一絲絲。
周圍的信徒仍是迅速察覺到,他們紛紛拿驚懼交加的視線看向安樂。
先前耀武揚威的信徒將氣息全部收斂,裝作無事發生過。
就連兩名始終古波不驚的保鏢,也都麵色驟變。
他們微微彎下腰,說道:“請進。”
旁人更是噤若寒蟬,表現出應有的謙卑。
他們心中紛紛揣測,這個陌生麵孔的大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步入會場,迎麵見到的是輝煌明亮的燈光,耳邊回響著悠揚古典的音樂。
這裏,比起一個某教派集會的現場,倒更像是上流社會的社交酒會。
優雅的侍者身穿精美的服裝,迎接著往來的賓客。
餐桌上,擺著供人自取的食物、酒水。
觥籌交錯,人們正溫和友善的交談,氣氛十分融洽。
想想都能知道,迷霧教徒內部,也是需要情報交流和互換的,還能結交到不同身份的人,來達成一些本不可能發生的交易。
隻是,和一般酒會不同的是。
這裏的人大多帶著一張遮住半張臉的假麵。
像是所謂的“假麵舞會。”
顯然,其中的大部分人不想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
像安樂這樣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罕見歸罕見,倒也不是一個沒有。
當然,還有人毫不掩飾自己的相貌。
這部分人,要麽是負責陪客的侍者,要麽則是身邊眾星拱月、看著就身份不凡的大人物。
——他們已經無需隱瞞身份了。
走在其中的安樂,默默來到宴會大廳的一角,拿起桌上的食物,在確認無毒後,便不緊不慢的吃了起來。
當然,就算有毒,以他現在的體質恐怕也能輕易的消化。
不多時,大概是有人得知安樂在門口引發的小小騷動。
便有成熟嫵媚的金發侍女,端著酒杯,走到他的身側。
“先生,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