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雷霆
雷霆在山口中轟鳴，荒涼的峽穀中，半饒詭異駿馬在瘋狂的奔馳。他長著鳥一樣的嘴巴，慘敗如骸骨的麵具貼在它的臉上，黏在它的皮肉之處。它的肋骨露出在外，浮現在胸口處卻沒有一絲的縫隙，就像是一塊可怕的胸甲，仔細看那些骨頭，其實它並不是沒有一點縫隙，而是大大的骨刺太過於密集地交錯在它的胸口之上，看起來好像是變成了一整塊的。它下半個馬的身子滿是針腳和縫合的線頭。
隻見它飛奔向前，左手和右手各拿著一柄長矛和一柄短槍，它徑直向前奔馳，無視周圍一切攔阻。茂盛的荊棘和蒺藜被它一路踐踏而過，隻留下一地碎屑和被酸液腐壞的路徑。
猛然間，黃豆一樣大的雨點從而降，打在駿馬的身上也砸在它身邊的土地上。貧瘠幹旱的峽穀因為雨水的滋潤開始變得越來越泥濘。
可是沉默的駿馬無視這些，它隻是自顧自地往前飛奔用半機械半肉體的蹄子給自己踏出一條路。它就這樣一個勁地往前跑，絲毫不知疲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它來到了一處岔路。
駿馬看了看左右，沒有徘徊了一下。緊接著，它哼了一聲鼻子，發出了一陣刺耳且讓人恐懼的嘶鳴，那聲音如同午夜最深的黑暗處徘徊的夢魘，讓人僅僅隻是聽見就覺得身體發毛，站立不已。
然後它調轉腳步，朝著右邊的那一處插口呼嘯而去。
峽穀恢複了寂靜……隻留下漫的暴雨。
偶然有閃電伴隨著雷鳴而至……
最後……一切歸於寂靜……
而在另一個地方，山穀插口的某個洞穴中，一些人已經開始躁動起來。
電閃雷鳴的黑夜，沒有什麽比在山洞裏靜靜等待對這些人來更為讓人安心的了。細長蒼白的手指，扒著洞口泥濘的岩壁，埋沒在黑色鬥篷陰影之下的，是一雙雙鬼火一樣的眼睛。他們駝著背，佝僂著腰，鬥篷上邊有禁忌的符號。
他們有的在山崖上徘徊，有的在峽穀中的洞口裏操作著什麽。他們低聲細語，窸窣的聲音如黑暗生物的喃喃自語。
“路封好了吧？”其中一個用沙啞的聲音問另一個。
“好了。”另一個用幾乎相同的語調回答。
之前的那一個人就點零頭，一聲不地離開了。
暴雨還在不停地下，整個夜晚都轟鳴了起來。那雙眼睛偷偷地在洞口張望，鬼魅一樣地窺視著外邊山口方向的動靜。
“來了……”他自言自語……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個和他們一樣讓人看了就覺得不祥的幽光出現在遠處。那光不停地跳躍，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接近。伴隨著野獸一樣的嘶鳴，一個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個長著饒上半身和馬的下半身，帶著骨頭一樣的鳥嘴麵具，手持長槍短矛，混合著金屬、血肉，全身都是縫合的針腳的怪物。
那個人看到了怪物的身影，不隻是出於畏懼還是敬畏，亦或是某種別樣的情緒，他開始渾身發抖，臉上也露出了瘋癲恐怖的笑容。
“這……咕嚕……”
他用聽不懂的話嘟囔著，枯瘦的胳膊用力扶住牆壁。某種不知道什麽一樣的情緒讓他想要趕緊跪下，跪拜眼前的這個東西。
“至高理性啊！至高理性啊！”他聽見了自己內心的嘶吼。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住自己，讓自己不至於在這個東西麵前跌倒。在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裏，他已經見過了無數個由“至高理性”的仆人製造出來“傑作”，他也曾為他們讚歎不已。可是這個東西……確實獨一無二的……
眼前這個怪物就像是“至高理性”一樣，令人畏懼，讓人不敢提及生怕一句話錯就慘遭毀滅。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巨大，模糊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他終於看見了那個怪物，而且是清晰地看見了，並且與此同時，他發現某個不長眼的笨蛋正隻身一人不知道為了什麽走到了山穀的中央，停在了路中間。
隻見那個身體瘦的白癡似乎是聽見了馬蹄聲，這才回過頭去看，他想要躲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怪物的蹄子毫不留情地從那個人身上踐踏了過去，那個佝僂的個子還沒來得及多就已經被蹋成了肉醬。
“至高理性啊！！！”看到眼前這一幕，剛剛在山崖上觀察的那一個人慘叫著跪了下來，俯伏餘地，頭都不敢抬地瑟瑟發抖。
直至馬蹄的聲音漸行漸遠，野獸的嘶鳴慢慢消失在黑夜深處，一切都歸於了平靜之後，那人才抬起頭。
他臉色蒼白，仿佛對剛剛過去的事情依然心有餘悸。他望著那個怪物遠去的地方愣了半，一言不發，好像剛剛從夢裏驚醒，還沒搞清楚什麽情況。
“……”他愣了半，最後才出一句話：“偉大的至高理智啊，你對我們做的是什麽可畏的事情啊……”
然後，他就扶著牆，顫顫巍巍地往洞穴深處走去了。有他的仆從來伺候他，放鬆……
此時在深夜的榮耀宮中，雨點不斷地洗刷著宮殿的搞定和圍牆，如同女神溫柔的雙手，這一場大雨也為帝國許多地方的幹旱帶來了緩解，古老的宮殿就如同這古老的國家一樣，現在依然赫然佇立於世界列國之林中，依然挺拔，屹立不倒。
聽到外邊大雨的聲音，皇帝奧古斯塔的心中總算是多少放心了。之前塔瑟人和帝國的聯軍剛剛被送走不就，他的工作量就瞬間增加了起來，躲到讓他無法顧及戰爭的事——南方的幹旱正在持續，再加上有一些似乎是被打散聊精靈，如同遊擊隊一樣騷擾那裏的人，他們是有組織的進攻，並不是狂亂的瞎闖。奧古斯塔估計他們也許是不知什麽原因沒有能夠與大部隊匯合，所以才不得不做起了用遊擊隊來營生的類似“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