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烈火
剛剛收到布裏希特發來的電報的黎倫感覺猛然間恍然大悟，他正巧在疑惑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些日子，發生的許多戰事讓他覺得太過不可思議。照之前的情報，精靈是極度勇武善戰的族類，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可是唯一讓他不能理解的是他們的人數：按照之前的報告，精靈此次入侵，破壞力如同海中的赤潮。這樣巨大的破壞力，除非數量特別的巨大，否則這種報告根本站不住腳。
然而事實與他來到這裏所見的並不一樣：黎倫到達這一座名叫劍城的前沿戰略要地之後，立刻遭遇到了一場來自於精靈侵略者的猛烈攻擊。那是一場慘烈的防守戰，在付出相當的代價之後，黎倫保護住了劍城外圍的城牆，擊退了精靈長達一有如潮水般的進攻。
可是自那之後發生的事情發生的事情卻讓他始終無法理解……
自那之後，紅色的侵略者的進攻開始越發地縮，雖然就他們的規模而言的確相當猛烈，可是效果卻非常微。黎倫仔細觀察了精靈的動態，起先他覺得這些勝利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可是越觀察，他越發現不對勁：這些精靈似乎無心戀戰，隻是如同走形式一樣地瘋狂進攻，然後撤退。
知道今電報傳來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早已經被騙了。
“這群演員的演技還真是高超……”黎倫感歎道，並為自己的一時疏忽後悔不已。
可是顯然這並不是他現在不麵對現實的理由，畢竟耍詭計在戰場上是常有的事兒，更何況精靈這麽狡猾，他們肯定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給予自己一個“大驚喜”。唯一一點是：他沒有想象過這個驚喜會是以這種方式從而降。
哭笑不得的黎倫後悔低估了這群精靈的智商，他之前一直以為這群精靈隻是一群瘋狂、迷信，又未開化的蠻族，可是他錯了。
這一次他不但看到了精靈的鋼鐵怪物，今他還發現了：精靈原來也熟悉兵法，也可能他們也熟讀兵書也不定。
一種如同輸給齧齒類動物的挫敗感油然而生……
“不要論斷人……”
黎倫苦笑著回想起了某個古籍中的一句話，這本古籍如今被放在了他兒時常去的王城的某個博物館裏，作為學者的研究對象為了揭開古饒奧秘。他第一次見這本書是在時候，現在他真後悔當時沒有把書給買下來，因為他第一眼看，就覺得那本書裏有很多的智慧。
不過已經沒時間懷舊了。
現在黎倫必須麵對艱難的選擇，眼下，他必須向首都方向撤退。可是思維謹慎的毛病讓他不敢輕易這樣做，因為即便是布裏希特已經告訴他需要立刻撤軍，但是他始終擔心這樣做帶來的後果會不會是埋伏的精靈突然從哪片田野裏冒出來。
現在，黎倫不敢請看精靈了，他發現自己正在麵對一個棘手的對手。
他需要冷靜地思考一下才好。
最後，他決定立刻召開會議商議此時，因為事不宜遲。
他覺得布裏希特所言一定真是，那就意味著……他必須立刻做出決定，對隨時可能置身險境的黑衣督軍進行及時的支援。
一時後，會議結束。黎倫決定留下自己五分之一的軍隊駐守在這劍城中，其餘的則跟著他立刻開始向首都方向奔襲，他留下了自己最可靠的副將做指揮官。畢竟劍城是負責打造帝國兵器的一座重要的重工業城市，其中的設施會直接影響到之後的戰爭，因此，黎倫認為必需不能馬虎。
一路上他開始回憶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情，然後想到了似乎還有兩路兵馬仍然在另外的地方在前線打拚，他思想要不要立刻打電報過去，通知他們也立刻撤退。
可是想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忍住了……
畢竟那邊的情況自己並不知道，而且不管怎麽，達特尼奧將軍也應該會過來支援吧？
這樣一想，他反而放心了一些，便絲毫不再猶豫開始了返回的旅程。他告訴傳令官讓全員一路上保持警覺，一旦發現任何可能是精靈的可疑動向，他要立刻進行處理，如果遭遇精靈的部隊，無論規模大，都要全部殲滅不留戰俘。
黎倫第一次采取了在他看來非常殘忍的做法，他也為自己的改變感到詫異。不過這就是戰爭年代必須做好的準備，過去在和平年代生活了太久，黎倫自己作為指揮官的心誌已經多少有些磨滅了。
要不是塔瑟冉來再加上之前的叛亂，黎倫感覺自己現在很可能還是依然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吃奶的孩子。
不過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黎倫不再多想，催快了行軍的腳步……
——
達特尼奧此時正在回想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可是還沒想太通，一條消息就傳了過來：他的盟友塔瑟人遇到了麻煩。
督軍布裏希特此時正在如同看不見的霧氣一樣的險境中，她現在很明顯需要支援。
達特尼奧考慮了一番，決定立刻幫忙。這次的戰鬥對於他來也有點過於蹊蹺，甚至他自己也不清到底為什麽。他覺得這一份電報可能可以給他答案，並且那一個秘密結社的基地到底又是怎麽回事兒？
他看到了長滿眼睛的蛇杖的標誌，便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那麽簡單了。
某個深藏在內心深處，禁止提及、禁止出、令人驚駭的名詞浮現在他的腦子裏，那個名曾是他還在孩童時，父親為了磨練他的膽量特地講給他的睡前恐怖故事的主角。
這個詞匯，往往伴隨著那些荒野的妖魔、血肉扭曲的怪物、令人驚駭的汙穢的血肉與鋼鐵的構裝體一同出現。他之前隻以為那隻是故事而已，可是當故事和類似迷信的傳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這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達特尼奧滿頭冷汗。安靜思考片刻之後，他當機立斷立刻命令將自己率領部隊的三分之一留下，又留下數名將領。自己則親自率領其餘的人加快腳步去追趕布裏希特。
他需要一個真相：關於塔瑟人為何到來，以及那個讓人禁忌，使人恐懼的秘密結社，他們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可是隨著行軍一繼續，達特尼奧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加深。
他覺得自己仿佛正在接近什麽不詳的東西，那種東西涉及到的是某一個奇怪的真相，仿佛一個漩渦一樣，正在把所有人都吸引過去。
而這個東西的真相就如同一塊巨大而且極具吸引力的磁石——整個塔瑟軍團，這支被人稱作為黑色的不祥之軍的外部隊，他們究竟從何而來？他們為什麽來到核心教廷？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
一個個問題在達特尼奧的腦子裏徘徊不斷，讓他無法安心休息。他精神頭依然很好，體力充足，可是這些問題卻始終無法從他的腦子裏散去，這些東西就像是一團一團的迷霧，他越是想要一窺後邊的真相，它們卻越是變得濃重，牢牢地像是地牢的大門一樣擋在他的眼前。
思來想去，達特尼奧覺得自己無法考慮太多，幾日以來由於自己的心不在焉，行軍速度已經比預期的慢了許多，接收器不斷收到從督軍那裏傳來的信息，信息裏不斷地報告著他們的位置以及路途中可能即將發生的危險情況。而幾日以來，在途中發生的種種現象也一再提醒風暴將軍：這些恐怖的精靈正在一點點聚集，越聚越多，越來越成軍團，越來越凝聚成巨大的勢力。他不敢再耽誤，隻能急速催促軍隊行軍，可是這支紅色的軍隊現在在哪裏都還是個未知數。
達特尼奧隱隱地感覺到將要到來的是一場大事，他不能對此置若罔聞。
本能地，他命令手下立刻通知首都奧古利亞做好防禦準備，之前因為叛亂而被破壞的奧古利亞巨炮，現在如果沒有修複，則必須以加倍的速度進行修複。另外他還給負責監督工程的柯利尼烏斯親筆寫信，要求他做好防守的準備。
達特尼奧認為燈塔學派的某些發明應該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而他需要柯利尼烏斯，這個皇帝的好朋友將他們找出來。
做完所有的工作，達特尼奧總算是放下了心。
他再一次安心趕路，太陽再次平西，一又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