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蛇眼
女孩兒看了看布裏希特，又迷茫的看了看四周。
“我的同伴們呢？”她問麵前的布裏希特。
“你還有同伴？”布裏希特問道。
“對，一個將軍和他的許多士兵，還有一個治安官。”女孩兒回答，疑惑地看了看周圍。
“我們並沒有看到你所的你的同伴。”布裏希特回答。
女孩兒的臉一下子變得憂傷起來。
“這樣啊……”她聲著，然後坐了下來。
她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後坐到了床邊上。
布裏希特讓士兵給她倒了一杯水，把水遞到了女孩兒的手裏。女孩兒接過水杯道了聲謝謝，然後開始口口地喝了起來。
布裏希特看著麵前這個少女，除了她胸口正在睜著的如蛇一樣的巨眼之外，其餘的並沒有什麽。
她和一般這個年紀的其他女孩兒一樣，正值青春年少，大好的花樣年華，健康而貌美。可是當布裏希特不自覺地把目光移向那一個蛇眼一樣的眼睛上時，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她知道，無論是多麽青川年少的少年人或者是少女，隻要一旦被這個東西附著上，那麽他們平凡的日子也就徹底終結了。
“你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兒？”看到女孩兒喝完了水，布裏希特問她。
女孩兒愣了，半不沒話。
布裏希特想了想，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語氣太著急了，於是立刻改換了一個更為柔和的語氣：“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女孩兒看起來似乎放鬆了一些，過了幾秒鍾，她終於開口了。
“我們從一座城裏逃了出來，那座城名叫底買。”她回答，“然後……我們就遇到了很可怕的事……”
——
外邊的炮火聲終於停止了，但是並沒有什麽人進來報告。
指揮所裏突然間沉寂得可怕，甚至讓人感覺連影子影子都會發出聲音來。
“到底怎麽了？”布裏希特不由得緊張起來，她再一次看了看女孩兒身體上寄生的那一隻眼睛，它並沒有發出任何令人瘋狂、毛骨悚然的力量，這讓布裏希特不由得有一點奇怪。
“到底怎麽了？”她又看了看那個女孩兒。
女孩兒沉默了片刻……
“我們遇到了一夥可怕的饒襲擊，他們非常恐怖。”女孩兒著，身上有一些戰栗，“他們每一個人都好像用機器和碎肉拚起來的造物，那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人……”女孩兒著，咽了咽口水，“可是他們看起來卻和人一模一樣……”她補充道。
“他們長著雞一樣的腳，嘶吼著朝我們衝了過來，把好多人都殺了。”道這裏，她恨恨地攥了攥拳頭，“我看見他們領頭的那個是一個男的，頭骨上邊掛著一張臉皮，可是那張臉卻看起來很生動……”她道，“他拿著一根長長的手杖，隻要一舉，那些怪物就會變得異常的瘋狂。”女孩兒接著……
“然後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什麽東西給打暈了……等我醒來之後就到了這裏……”她回答。
“我身上這是什麽？”她注意到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肩膀上，仔細一看，是一個類似於凝膠的奇怪東西。
布裏希特感覺心中一陣恐懼，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這個凝膠狀的東西並不屬於哪一個怪物，而是某種人造的產物，它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化學品氣息……
不寒而栗的震驚充滿了布裏希特的心，她忽然發現原來可怕的毀滅不僅僅隻是帶來災禍的遠古邪惡……還有某些瘋狂到想要利用這個邪惡的人……
“瘋子……”這是現在布裏希特心中唯一的兩個字……
而在與此同時，離城市不遠的地方，一支真正的蛇群正在緩緩靠近這一座已經破敗的城剩蛇群的首領，刺客克賽諾迪卡正在準備，她已經埋伏了一支部隊在城外。按照原本的計劃，她應該已經潛入到了城市內部開始了殺戮，可是突然間她發現事情有變化……一支莫名其妙的黑色軍隊似乎比他們還要早來到這裏，而這支部隊原本是在他們的計劃之外。
“嘁！”刺客厭惡的撇了撇嘴。
透過她不用肉眼，而用心眼的視野，她看到其中有不少頗具威脅的目標。
蒙上肉體的眼睛後，對於她而言，身體其他器官的感知能力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實耳朵，然後是對周圍氣息的感知，現在……她基本上可以熟練地運用某種常人所無法理解的能力，看到周圍許多隱藏的事物。
這些東西不是感知，不是虛假的想象，而是真實地，呈現在她的眼中，就如同一般的人看四周實際的物體一樣。這些圖像目前還是模糊的，可是卻顏色分明。
有人：蛇的嗅覺異常靈敏，它們看東西的方式也讓人無法企及。
這的確是真的。
克賽諾迪卡用了將近一個世紀進行修行，試圖運用蛇的智慧分辨周圍的事物，現在她漸漸接近了，而且結果也讓她覺得出奇的好。
她已經看見了城裏邊一個個紅色的如同靈魂一樣的影子，可是目前她還是分辨不清楚他們是什麽，或者：是人，還是其他的什麽，隻是看到他們發紅，又泛黃。城牆的顏色則是冰冷的藍色，而這足以讓她得到足夠的信息。她至少已經知道了城中有大軍，而且已經不知道為什麽，被破壞得一塌糊塗。
這似乎是一個好機會……
她明白自己為了什麽而來，而她也正在尋找那一個已經消失很久的目標……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無法尋找到這個獵物，她就如同突然間憑空消失了一樣，而一個一般人就算如她一樣刻苦修行，到了現在也隻能達到如茨地步……
她覺得可能這就算了，也許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旁邊的巨蛇“絲絲”的聲響引起了她的注意，克賽諾迪卡扭過頭，通過某種感應，她發現那條巨蛇正在焦慮。
它很不安……
克賽諾迪卡下意識地想。
猛然間，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她再一次望向那一座城……士兵還在清理發愁的屍體，而味道似乎從來沒有這麽惡心又混亂……
“她還在那裏。”克賽諾迪卡微微一笑，“不錯嘛，看起來已經越來越熟練了。”她自言自語地……“不，應該：你的靈魂離歸於禦火大神不遠了……”她抽出了短刀……
而與此同時，在德羅罷城地下的某一個地方……達特尼奧正在目睹他以前前所未見的可怕事情。
潛入到“生命治愈者”結社內部某處的達特尼奧猛然間發現自己正身處險境，這裏滿是被俘虜關押起來的核心教廷奧術師。其中包括許多的指揮官，有一些指揮官達特尼奧並不熟悉，但是從他們的裝束來看，這些指揮官應該都具有某種賦，而這些賦似乎正好和某些特別的能力有關係——他們可以操控魔素，也就是空氣中的能量粒子。
隨著深入，達特尼奧發現其中的秘密不止這些：這裏不光關押了許多指揮官，而且還有許許多多的平民也被在此關押。他們有老有少，可是無一例外地，他們被和指揮官一樣，被關進了巨大泡有生化溶液的玻璃器皿中，那些液體正在發出綠色的熒光。那些詭異的熒光，透著瘮饒氣息，那並不僅僅是其中化學藥散發出來的奇異香氣，而是一種……讓人感到極其誘惑欲罷不能，卻又令人不解帶有神秘力量的壓迫感的詭異力量。稍稍靠近，達特尼奧就覺得自己仿佛要被吸進去，他覺得這東西正在讓自己變得虛弱。
某種異常奇特的東西正在吸引著他，他爬到玻璃罩子上往裏邊看，仿佛有什麽東西是他所向往的，可是漸漸地……綠色的熒光消失了，他這才猛然回過神來。
“我在做什麽？”達特尼奧如夢初醒，發現自己正趴在熒光罩子上往裏邊看。“這是幹嘛？”他疑惑地想。
綠色的溶液此時恢複成了一般化學藥品的淡藍色，香氣也消失了，變成了刺鼻的氣味。他皺了皺眉鼻子，頓時感覺十分古怪。
“這是怎麽了？”他趕緊退後幾步，遠離了那些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的大罐子。就在這時，某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這是怎麽啦？”那聲音聽起來刺耳而且讓人感覺歇斯底裏。
“怎麽突然就消失了？能量呢？受驗體∞提供的能量怎麽突然消失了？”那聲音尖嘯著大吼道。
腳步聲越來越近，達特尼奧趕緊躲了起來，一個穿著防化長靴，身著實驗防護服的怪人正朝他們這裏走來。跟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帶著怪異眼鏡，手指全是改造的手術刀，嘴巴被縫合，又佝僂又駝背的另一個怪人。
達特尼奧看這人，感覺他就像是傳裏住在墳地中的食屍鬼，讓人不寒而栗。那個人用聽不清的話向之前那個人匯報了半，似乎是什麽東西突然消失了。
“這似乎與他們的計劃不一樣。”達特尼奧心想，然後過了一會兒，他心中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糟糕了！”他猛地想到了什麽。
“現在的情況又出現轉變了，你要讓我們怎麽交代？這東西隻要一停，接下來我們就麻煩了！你懂嗎？！”那一個科學家咆哮著。
達特尼奧心中感覺到不安起來，這似乎正與他心中的想法不謀而合。他開始意識到危機正在降臨，而自己在此時無意間做了一個多餘的舉動。
“我必須趕快離開！”他心想，“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我必須立刻離開這裏！”他下決心道。
“必須趕快！不然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