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異物
黎倫一路來到奧古斯塔的辦公室，他打開門，就看見奧古斯塔正坐在辦公桌前。一看到他進來，皇帝就立刻叫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到辦公桌前。
“請坐。”他對黎倫。
黎倫坐在皇帝對麵，他見皇帝的語氣變化很大。以前的皇帝從來沒有過像如今這樣的堅毅。這改變令他感覺到有些出奇。過去的皇帝在他眼中實在是軟弱得不行，雖然接觸的並不多，但是每一次皇帝給饒印象都讓人覺得意外的“深刻”。可是此次經曆了凱瑟斯的叛變之後，皇帝整個人都好像變了個樣子似的。
他每日殫精竭慮地治理國家，出台了一係列惠及從上到下各個方麵的政策。
他的第一個政策就是取消了首席元老這一個元老院中的席位，但是卻保留了議會長。這樣，他就確保了自己的王位不被動搖，穩固了國位。並且，也同樣出台了一係列削弱軍事領導權力的政策。除了他的將軍達特尼奧以外，其餘的所有軍團都被再次打散，分成了許多的軍團支派，這些支派的人數被受到嚴格限製，在盡力保持戰鬥力不減的情況下，每個支派的重型武器以及機甲的配置也都受到了限製。同時，他們又必須效忠自己的主要軍團，而他們又是相互獨立的，並且必需宣誓永遠效忠於奧古斯塔。這就意味著：任何膽敢忤逆皇帝的人，哪怕是他們的主軍團，隻要皇帝一聲令下，所有的部隊也都會如同群狼一樣一擁而上，將這個軍團徹底撕碎。當然，這樣的做法有利有弊。
之後，奧古斯塔皇帝開始加強對所有核心教廷部隊的訓練，為了要增強其戰鬥力。他把所有之前那些懦弱無能的士兵和軍隊統領，從上到下全部一裁到底，甚至有很多都沒有給予軍餉就打法他們回家了。不過作為補償，皇帝送給了他們很多的種子和糧食，讓他們自己學著親手勞力去做正經事兒，有的則被扔到了工匠學校去學手藝，好以此養生。有的有一些賦的則被送到了學院進行深造。這樣就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之後，他開始重新選拔人才：全國大大的數十個行省，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奴隸、角鬥士，隻要是有才能並且忠心的人，皇帝都來者不拒。所有通過的人無論是高低貴賤都會獲得優厚的待遇。其中最優待的一條莫過於對於奴隸和角鬥士的：獲取核心教廷公民的身份。在這些條件的激勵之下，核心教廷人從上到下爭先奮勇，許多軍隊的人才都被選拔了出來。皇帝又以同樣的條件如法炮製，又贏取了許多的有學識的學者的心，來幫助他治理國家的方方麵麵。
這些學者中，又以柯裏尼烏斯為代表，各個都是十分優秀、通曉古今、見多識廣的人。
他又將軍隊的訓練製度設計的更加嚴格，鼓勵訓練的人用“自己認為好的方法”來訓練自己的手下。
這半年時間中，核心教廷帝國有如寒冬過後的森林，在經曆了淩冽的北風摧殘之後重新煥發了生機。
奧古斯塔皇帝無論做什麽，核心教廷的神明都似乎以智慧與他同在。他凡事盡都順利。
黎倫看著奧古斯塔，感覺這個皇帝終於開始讓人敬佩。
“我長話短。”等了片時，奧古斯塔皇帝終於開口了……
黎倫正在和布裏希特坐在那一家名為海藍的店裏，布裏希特正坐在他對麵。兩人正在悠閑地享受著這一個難得的下午。
可是黎倫此刻的心中並不平靜，布裏希特則頗有派頭地坐在他的對麵，手裏端著一杯咖啡，微笑地看著他，好像期待著他點什麽。
午後的陽光灑在她金色的秀發上，她的秀發好像染上了陽光中才有的大麥的香氣，讓人著迷。黎倫竟一時看得入了迷，居然沒聽見布裏希特正在叫他的名字。
“黎倫，你在聽我話麽？”
直到布裏希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黎倫這才回過神來。隻見布裏希特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黎倫一時語塞，不知道該什麽。
“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布裏希特看著黎倫。
“哦……沒有什麽。”黎倫敷衍道。
“真的麽？”布裏希特擔心的，然後把手放到了黎倫的額頭上。
“也沒有生病啊？”她聲嘟囔道。
“我沒事兒，放心吧。”看到布裏希特擔心的樣子，黎倫一邊微微笑著仰起頭，一邊輕輕地挪去布裏希特的手。
“那樣就好，我相信你。”布裏希特又一次露出了微笑，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嗯，放心吧。”黎倫微微一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的思緒不由得又回到了皇宮裏，之前與皇帝話的時候……
——
“你的意思是，要讓我作為核心教廷的使者去與塔瑟人一起行動？”黎倫問奧古斯塔皇帝。
“對，也可以，是作為人質，或者監督，去告訴他們我們可以信賴，並且同時也要監視他們的動向。”奧古斯塔皇帝直白地告訴了黎倫。
黎倫感到有些震驚，不過他還是沉住了氣。
“原來您是信不過他們麽？”他問皇帝。
皇帝沉默了片時，低著頭沒有看他。過了片刻，他又抬起頭了。
“我並不是信不過他們……”他沉沉地道，“隻是……有些情況下，我不得不做出這種決定。”
黎倫看著皇帝搖了搖牙關，知道他此刻心裏也十分的糾結。
“我心裏很清楚：如果沒有他們，我的王位可能早就已經不保了……”皇帝繼續低著頭，“可是之前他們所做的事情……讓我實在對他們難以完全放心……”他接著。
“已經有太多的人為我犧牲了，黎倫……我希望你明白……這種事情不能允許再次發生。”皇帝繼續沉著嗓音，“如果為了國家，什麽樣都無所謂，哪怕我不做這個皇帝也罷……可是為了我奧古斯塔……我不配那麽多人為我拋頭顱灑熱血……”他攥緊了拳頭，“我是個罪人……黎倫……我希望你能明白……之前的那些事情，絕不允許再發生了！……”
奧古斯塔皇帝抬起了頭，黎倫看到皇帝的麵孔變得異常嚴肅，他的眼睛通紅有如發怒的野獸，眼睛裏似乎有淚水在打轉。
“我看得出，那個名叫布裏希特的指揮官，她喜歡你。我不介意你和她接觸，我相信她。”皇帝強忍著痛苦對黎倫，“隻是我懇求你，這個國家不能再來一次之前的災難。”他咬著牙完了自己的話。
黎倫明白，之前凱瑟斯的叛變給予皇帝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他可以看得出，即便是在現在，皇帝也還是生活在悔恨當鄭他明白，皇帝因此而勵精圖治，可是他也清楚：繼續這個樣子……
他想要幾句話安慰奧古斯塔，可是又想了想就作罷了。
“我明白了，我回去做。願您的旨意成全。”著，他單膝跪在地上。
皇帝寫了一道聖旨，便打發黎倫出去了。
——
黎倫的思緒再一次回到了午後的海藍咖啡廳，布裏希特已經喝完了咖啡。
他們一起又在奧古利亞的城中的大街巷裏轉了又轉，這一下午，是他們兩人最開心的一下午……
隨著大海的波濤聲，拉萊利亞漫步在海岸邊的山崖上。她跟隨大海波濤的聲音而來，海洋女神波萊拉的呼喚聲引領她一直往東方走，來到這裏。
拉萊利亞腳步輕盈，可神色卻絲毫感覺不出一點點的輕鬆。她沒有笑，臉色看起來有些緊張。她一邊走，一邊時不時地從嗓子裏發出高亢而清亮的歌聲，呼喚海神的回應。
“這裏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她走走停停，不時地向周圍觀看，“海洋女神波萊拉，你到底要叫我到哪裏去呢？”她聲著，再一次從口中唱出了如海豚一般清冽的歌聲。而大海則以一聲洪亮的波濤作為回應。
湛藍的空下，海水啪嗒這海岸邊的岩石，飛魚和海豚躍起，海鷗飛翔。拉萊利亞一路繼續輕柔地邁著步子，一路向前，她走過一段坡道，海洋的聲音越來越大。直到又走了一會兒，拉萊利亞突然停下了腳步……
“這是怎麽了？……”她詫異地道。
眼前她看到了一座村莊——一座被大火焚毀的村莊，裏邊全是燒焦的殘破不全的屍體，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烈火灼燒過後的焦糊味和燒焦屍體的臭氣。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拉萊利亞徐徐走進去，警惕地朝著四周觀看，猛然間的一個人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個女孩兒，一個看起來很年輕漂亮的女孩兒。
“哎，等一下。”拉萊利亞趕緊走了過去。
女孩兒似乎聽到了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孩兒並沒有對拉萊利亞表示出任何一點友好。隻見她突然間一揮手，一個什麽東西飛快地朝拉萊利亞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