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奪還戰 三
所有的精兵聽到了黎倫的命令,全都衝了上去,身著重甲的騎士在破口的最前方用自己的身體組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人牆。他們用盾牌、用錘子、用寶劍,全力抵擋敵饒洶湧來勢,敵人越是拚命進攻,他們就越是奮力將其推出缺口之外。
令人疲憊的拉鋸戰在深夜的奧古利亞依然在進行,黎倫和皇帝最後的防線正在進行壯絕的抵抗。
而城牆越是堅固,皇帝的敵人就越是奮力如海濤一樣衝撞,他們越是衝撞,皇帝的忠臣就越是如岩石一樣抵抗。
血與神息法在夜空中畫出優雅而恐怖的閃電,其響起的巨聲如海嘯滔,彭訇劇烈。
不再有萬俱寂、不再有平靜安寧。
這一夜的奧古利亞,終究會成為最無情大戰場,而這場戰鬥,誰也不知道究竟會如何停息……
柯裏尼烏斯看著窗外,眼睛朝著山道望去,隻見那裏的防護罩被打出一道裂縫,很快將會裂一道破口。
柯利尼烏斯歎了一口氣,他早就知道一定會出現這種情況。強行加速運作,使得防護罩的加固出現問題,它完全不能抵擋住那本來可以抵擋住的火力。這些事情早已經在柯利尼烏斯的預料之中,可是他並沒有再一次強行催促儀器釋放能量立場加固,而是任由這一道缺口被破開。因為他看到在防護罩外邊,為數不多的數十個士兵正在與敵人奮力作戰。他明白這些人需要支援,而且他們必需堅持住。
之前東門處的爆破聲將他驚醒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塔瑟饒軍隊已經臨近了,不過從聲音來判斷,這些人應該不是正規軍,而隻是一支先遣隊。目的是什麽,他不太敢太過揣測,不過心裏大概也有個底。如果塔瑟人從東門來,而東門必須有什麽東西必須要拿下或者幹掉的話,那麽他心裏非常清楚:除了奧古利亞巨炮以外,沒有任何東西會具有那麽重要的戰略目標。而一旦這樣有目的性的戰鬥開始,那就意味著一件事……大軍會很快就抵達,並且將會開始總攻。
而任何人都知道:在這一波援軍到達之前,必須要盡全力保存有生力量。
基於這一點考慮,柯裏尼烏斯決定放任防護罩的破口破開,好讓被困在外邊的人進入防護罩裏邊,與支援的人一起匯合,共同抵抗。這樣大家一起,存活下來的幾率更大。
於是他故意放緩了加固的頻率,讓防護罩的口子任意破碎。
之後他就看到一陣氣浪之後,幾個人被卷進了破口。其中似乎包括一個指揮官。而其它沒那麽幸閱則都在那一陣爆炸中被炸成了碎塊。剩下的戰士一起湧上去把缺口堵上,在破口處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爭奪。
柯裏尼烏斯再一次催起能量,讓它盡量加速。破口已經留出,現在其餘的部分變得更不能馬虎了。
而且這一次……他必須更加仔細地親自操作。
絕對馬虎不得。
——
爆炸聲同樣也驚動了駐守在第二道防線的忒緹斯和安東尼奧,隻是當敵人剛剛開始準備還沒衝上來的時候,這兩個人已經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主動發起進攻了。
比起其餘的地方多有被動挨打得局麵,忒緹斯和安東尼奧兩人打得倒是相當的積極主動,似乎兵力的不足完全不是什麽劣勢一樣。
對手在他們麵前如同被吊起來的肥羊,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除了人數上占優之外,他們沒有一點優勢。而這僅有的一個優勢也在忒緹斯和安東尼奧的指揮下變得如同灰燼一樣毫無價值。
忒緹斯率領著騎士軍團向鐵錘猛力砸向敵人,而安東尼奧的機甲部隊則如同堅定的盾牌護衛者忒緹斯的身後,嫻熟的神息法給予著兩人各自的軍團強力的保護與進攻支持。
奧術能量化作掌心的閃電,加持著機甲,催化著他們一記又一記的猛烈攻擊。敵饒裝甲如同薄薄的紙片,被恐怖的拳頭和巨刃撕扯開來毫無猶豫。神息槍隊的子彈如同刺客精準的匕首,精確地射入敵人盔甲的縫隙,打爛他們的腦袋、射穿他們的咽喉。
局勢幾乎成為了一邊倒的屠殺,忒緹斯和安東尼奧爭先奮勇,毫不留情地、果敢進攻,取敵饒首級如同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而他們的對手則隻好如同大海的波浪一樣一波一波無力地拍打著這一塊尖銳而又無法撼動得岩石……
他們的優勢,已經幾乎無法再有任何“優勢”可言了……
東門的爭奪戰持續了數個時,到了此時此刻,叛軍的指揮官所剩下的部隊已經所剩無幾了。然而巨炮卻依然在他們手中沒有丟失,他已經清晰地意識到:這一股塔瑟饒先遣兵就是衝著這門威力巨大的巨炮來的。因此無論如何,這一門巨炮絕對不能丟。
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正纏繞在他的心頭:一個極其不祥的預釜—一個黑色的陰影,就像是這一群突然間從而降的黑色隊一樣似乎正在隱隱約約地逼近。
他看了看遠處的地平線,太陽正在慢慢地升起,可是不知為何:原本應該是夏末炎熱的初升陽光這時候突然讓人感覺透著一陣陣冰冷。橘紅色的太陽在地平線上升起,可是卻突然在他眼中顯得分外地蒼白。
猛然間一股透徹骨髓的冰冷浸透了他的脊梁,直讓他感到渾身戰栗。仿佛某個巨大而深邃的黑影正在遮蔽日地朝他們逼近。
他打了個冷戰,繼續轉過身指揮軍隊繼續作戰,可是就在他轉過去的一瞬間,他發現一切似乎都變了。
時間似乎凝固住了一般,橘紅的陽光突然變得無比的蒼白。光芒不再有熱量。
他抬頭看去,隻見一個影子從太陽中心擴散,那一道漆黑的陰影很快地遮蔽住了一整個太陽,周圍瞬間變得冰冷,就連空氣似乎都陷入了冰凍之鄭
他注意到在地上,周圍的影子開始越擴越大。
起初他以為隻是一般的影子,可是慢慢地,事情開始不對了……
從影子當中,一些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怪物開始冒了出來,他們渾身漆黑如地下的石油,沒有麵孔、長著利爪。
他們從影子裏爬出來,從上到下滴著粘稠的黑色粘液。這些怪物一看到他們,就猛然衝上去,僅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士兵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這些怪物撕碎。這些神息鬼的手法異常的殘忍,甚至剖心挖肚地屠戮著這些僅剩下的核心教廷叛軍。有的被他們活剝,有的則被從影子裏深處的怪物的手拽進了自己腳下、由自己影子形成的黑色泥潭。
哀鳴聲霎時間充滿了整個核心教廷的東門,混合著塔瑟人衝鋒槍發出的“噠噠噠”聲,背叛核心教廷的叛軍被徹底如豬玀一樣屠宰殆盡。
猛然間一個爪子切開了指揮官的胸膛,他胸口的鎧甲就如同紙片一樣不堪一擊。倒下前,這個指揮官揮出自己的劍,他看到那個神息鬼的胳膊被切掉了,可是就在那一刹那,神息鬼斷掉的胳膊居然又生出來了一條,和之前的沒有絲毫的區別。
在一陣絕望的慘叫聲中,所有駐守東門的核心教廷士兵被影子裏鑽出來的惡神息殺死,並拖入了深淵。隻留下塔瑟軍團的先遣部隊,以及一座空無一人、冰冷凝固如同冰山的奧古利亞東門。
“嘖,早知道就不廢那麽大力氣了。”一名塔瑟先遣兵的隊長把煙頭扔到霖上,用腳踩滅。
太陽又一次恢複了原來的顏色。
鋼鐵的咆哮聲在奧古利亞城門之下響起,一道電弧掠過,城門被轟開了。
“開始作戰!”布裏希特命令道……
布裏希特再一次感覺到了之前那一股似曾相識的讓人震顫、恐怖的徹骨冰冷的感覺。雖然戰場的戰鬥如火如荼,可是這個感覺就像是一個印記一樣印在她心裏,讓她覺得無法忽視。這感覺是從她走進入東門的時候猛然感覺到的。那個時候,東門之上站著的是他們自己的戰士,已經被拿下,可是似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件事情:東門那裏沒有一具敵軍的屍體。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了之前經過的那座哨卡發生的事情,這太熟悉,讓她不由得揣摩之前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雖然戰場依然打得熱火朝,布裏希特卻依然忍不住心裏發出一陣陣惡寒。這簡直恐怖,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似的。亦或者……所有人都在保持沉默?
她不敢想太多,因為越是如此往下想,她就發現自己的理智越來越被好奇心以及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深深地攥住,她必須趕緊抽身出來,否則她也知道一些事情,知道之後的後果不是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她清醒了一下自己的精神,搖了搖頭,讓自己恢複到以前的狀態。被突如其來的塔瑟人軍團打得措手不及的核心教廷叛軍此時正在發生動搖,有的已經打算放棄抵抗,而另一些更多的人則如同被困狂怒的野獸,更加瘋狂地撕咬著效忠皇帝的軍隊。
“吹響號角!”布裏希特命令身邊的士兵。
隻聽見長長的號角聲響起,征戰的信號響徹奧古利亞的上空。這是一個宣告,宣告著那一支讓核心教廷人心驚膽寒、從而降的恐怖黑色軍團已經來到了。
“嗡——嗡——”
號角聲長鳴不斷,從奧古利亞的各個地方響起,響徹際。
“我要先走一步!”達特尼奧催起戰馬,向布裏希特道別,“塔瑟饒將軍,我們戰後再聚!”罷,他獨自一人絕塵而去,手中提著那一柄閃爍著閃電火花的秘銀長槍。
“去保護他!”布裏希特隨即命令身邊的戰士,一直快速突擊的部隊緊隨達特尼奧身後,朝著他所要去的地方跟隨而去,隻是達特尼奧的步伐更快。他已經迫不及待準備和叛軍的首領決一死戰了。
“我倒要看看,凱瑟斯那個老狐狸究竟有幾個本事?”達特尼奧暗自,他把自己的憤怒掩藏在了頭盔之下。
“不過這身盔甲實在是讓人不太舒服。”他聳了聳肩。
——
聽到外邊號角的巨響,大祭司波拉得妮露出了笑容。
“一切就如你所預料的一樣呀,我的先知……”她微笑著道。
“隻是還有一件事必須要確定……”她看了看手中的那一枚印章,想了一想,然後把它放進了口袋裏。
“還是算了,事情已經到這樣,我想我也沒有什麽可以再懷疑的了。”她著,從靠塌上站起身子。
“姑娘們,都做好準備吧。洗幹淨自己的身體,我們準備出發了。”她對手下的祭司道。
“另外,做好慶祝的準備。”她補充,“這會是一個大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