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無力
此時此刻的布裏希特，腦子中正在計算著無數種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以及也許可以做出的應對，但是這些事情並不像是她之前每一次所做出的那樣理智的思考。她似乎在瞎擔心，因為她腦子中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什麽所謂的應對策略，而是在害怕如果自己沒有能夠保護住達古特尼或者不得不處決撒古尼斯，那時候自己該怎麽辦。
她覺得自己簡直要發瘋了，反複雜亂的情涪理智與分析在腦子中變成一堆難以處理的漿糊而且越積越多。布裏希特感覺自己簡直要爆炸了，她恨不得現在就發出一聲大吼以釋放這種毫無邏輯可言的壓力。可是礙於督軍的身份和威嚴，她沒有辦法那麽做，隻能是默默地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把這種呼之欲出的壓力憋了回去。可是隨著麵前出現了達古特尼房間的大門，這個宣泄口終於出現了。
“達古特尼！你在嗎？”布裏希特猛地打開門，她幾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氣把門撞開。聲音大得像一隻咆哮的母獅子，連周圍十幾米內的人都能感覺到震撼。
可是達古特尼並不在屋子裏。
“他去哪裏了？！”布裏希特看此情形，立刻嗬斥道。
“他……剛剛出去了。”旁邊的門衛怯生生地。
“出去了？出去多久了？”布裏希特心中一驚，立刻做出了反應。
“大概……半個時左右？”
“半個時……”布裏希特聲嘟囔一下，沒再多猶豫。
“立刻去找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活著找回來！現在快去！”她近乎歇斯底裏地下達了命令。
“是……是！”旁邊的守衛一溜煙地逃走了。
“我這是怎麽了……”回過神來的布裏希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得失態，她整理了一下儀容，又一次恢複了鎮定。後邊的她的衛兵此時也好不容易追了上來。
“我們……回去吧。”布裏希特故作鎮定地回答，又一次恢複了往日督軍的威嚴。
“是……是！”守衛趕緊。
布裏希特和守衛再一次往回走，隻是這一次，她讓守衛走在前頭。她感覺自己的臉似乎有點火辣辣的感覺，她似乎感覺周圍的人正在對她指指點點，聲議論著什麽……
“真是太丟人了……”布裏希特聲嘟囔道……她把聲音壓到了最低，確保沒有人可以聽見……
撒古尼斯終於決定開始行動了，他已經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依賴了。他明白提羅寧的意思，沒有任何一個人現在可以幫助他，或者可以給予他任何支持。他現在再一次孤身一人，變成了一匹孤獨且沒了牙齒的狼。
他明白：也許提羅寧可以幫助他，他更明白，提羅寧之所以勸他不要去，是因為提羅寧視自己為摯友，為親密的好夥伴。他自己也清楚：他應該聽聽自己的這位朋友的話。
現在已經不是當年他誌得意滿的時候了，現在的他早已是失魂落魄，被眾人孤立，唯一一個可以幫助他的提羅寧，他自己居然把這個朋友拋棄了。撒古尼斯想自己也許真的應該停止這種無意義的報複，他明白：事情早已經不一樣了……可是他就是不甘心，無論如何就是不甘心！
一想起核心教廷對他造成的痛苦，撒古尼斯就立刻會強迫自己忘記一切的感情，忘記自己的朋友，忘記那些曾經依賴他現在出賣他的那些部下。
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撒古尼斯現在隻把自己當做一匹準備與敵人同歸於盡的老狼。
已經躲在一條巷子裏很久，靜靜地等候著那個核心教廷的魔鬼進入自己的網羅，他沉靜地等著，就好像一個老練了獵手等待著捕捉狐狸。
他安安靜靜，甚至呼吸都輕微地甚至連自己都聽不到。
就這樣等待了許多時候，終於，一個熟悉得身影出現在了街道上。
“就是那個人！”撒古尼斯本能地拔出了匕首。
可是就在他準備衝出去的一刹那，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腦後傳來。他倒在霖上，感覺頭疼得好像要炸開了。
“幹得好！現在給這個人帶回去見督軍吧。”
他聽到一個人，之後，他就被套上了麻袋，扛了起來……
就在布裏希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不到一個時的時間，她就收到了一個令她意外並且振奮的消息——達古特尼已經沒事兒了。她急匆匆地拿起大衣跑出屋子，原本以為可以見到毫發無贍達古特尼，也就是那個將軍。可是等到她出了屋子，才發現一件完全出乎她預料的事情……
一個麻袋被丟到了她的麵前，而裏邊似乎正裝著一個人……
布裏希特一瞬間警覺了起來，她也立刻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看樣子，她已經不得不麵對這一件遲早會發生的事了……
“打開它。”布裏希特冰冷地。
隨著她完口中的話，剛剛旁邊負責扛麻袋的大漢把麻袋的口子解開來。
“誰在裏邊？”布裏希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故意問道。她早就知道是誰，可是某種潛藏在心中的意識讓她寧肯賭一賭……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猜測是真的，盡管她早就知道了結果，可是她還是希望，裏邊的千萬不要是她的那位好朋友。
可是事實畢竟就是事實：隨著麻袋被拿去，布裏希特還是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就是事實：撒古尼斯，那個幫過她的好朋友，正躺在地上暈了過去，手腳都被捆住，腦袋上被打得腫了起來。
布裏希特心中一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可是作為指揮官的本能逼迫著她立刻下達了命令。
“把他關起來！”罷，她就轉身離開了。
——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布裏希特無力地癱在了椅子上。她仰起頭，疲憊地看著花板。
花板上的煤油燈散發著溫暖的橘紅色燈光，顏色和現在布裏希特心中的溫度正好形成鮮明的反差。心碎的布裏希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去想別的事情，她無可奈何地抬著頭，疲憊地歎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