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水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達特尼奧終於從昏迷中醒來。周圍一片昏暗，讓他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到霖獄裏，在睜開眼睛之前，他回想起自己在一片模糊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穿著黑色風衣，一頭金色頭發的女人。


  隻是他當時沒有看清楚，實際上，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做夢、也許是臨死前的掙紮。


  可是當他睜開眼睛之後，他發現一切都變了：他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看到了兩個士兵：頭戴鋼盔、身穿黑色軍服、手中各拿著一支根本不屬於這世界的樣式的長槍。


  “塔瑟人？！”達特尼奧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這不可能！”


  之後，在一陣頭痛中，達特尼奧才回憶起之前、在自己徹底昏倒前，那兩個出現在荒漠中的人影，他當時根本沒有看清，現在想想，那也許就是兩個塔瑟人，也就是：是他們把他帶到這裏來的。


  兩個塔瑟士兵看到達特尼奧醒來，就把目光轉向了他。達特尼奧看了看他們，並沒有主動開口話，可是他依然保持著警惕。


  “你醒了，”一個塔瑟士兵開口，“你好像昏迷了很久。”


  “多久了？”達特尼奧試探著問了問。


  “一個星期，至少三四。”塔瑟士兵回答，“不過看樣子你已經好多了。”他對達特尼奧。


  “已經這麽久了……”達特尼奧聲，他心裏有些焦急，不知道奧古斯塔皇帝那邊怎麽樣了。他心翼翼地看了看那兩個士兵，感覺他們好像沒有看出什麽。


  “我的東西呢？”他問那兩個塔瑟士兵。


  “就放在那裏。”塔瑟士兵朝達特尼奧身後指去。


  達特尼奧看向身後，隻見自己的一身裝備已經整整齊齊地疊好，擺放在身後不遠處的台子上。


  “謝謝。”達特尼奧對兩個塔瑟士兵道，塔瑟士兵隻是擺了擺手，意思是：不用客氣。


  達特尼奧下了床，走過去拿起了自己的裝備。


  “也許他們還不知道我是誰。”他有點不安地想，然後警惕地看向背後。


  兩個塔瑟士兵並沒有顧他的意思，隻是一如既往地保持警醒，似乎是在看守他似的。


  有那麽一瞬間，達特尼奧感覺到自己也許被俘了，他摸著自己帶出來的短劍，思索著要不要趁著現在趕緊殺出去。他知道他可以，雖然麵對那個金發的女指揮官可能有點困難，但是這些嘍囉卻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然而他思考良久之後，決定放棄這樣做。


  這群人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還是個未知數，現在貿然大開殺戒，無疑是要將自己暴露在眾饒火力之下。


  “等確定了他們的情況再逃也不遲。”


  達特尼奧咬了咬牙，不動聲色地穿上了自己的裝備。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那個士兵得聲音。


  “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他對達特尼奧。


  “啊，是的。”達特尼奧側過臉，對士兵。


  “好極了。”士兵著，打開了房間的門，“跟我們來吧，督軍要見你。”他著，給達特尼奧讓出了一條路。

  達特尼奧看到門外邊還有兩個士兵在等著，他感覺似乎有點不太對勁，但是依然跟了上去。畢竟隻是一個邀請，對方並沒有什麽其餘的……可是他依然十分警覺。


  “這裏是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不由得心中問自己……


  達特尼奧隨即和兩個塔瑟士兵出了房間的門，跟在門外的兩個塔瑟士兵則立刻跟在了他們的後邊，四個人前後護衛者達特尼奧往長廊的深處走。


  此時，達特尼奧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在一個堡壘裏邊，而且看起來這座堡壘並不是塔瑟人自己建造的，而是核心教廷本身就有的建築。他們一路向深入，達特尼奧則繼續一貫地警醒著，手緊緊地握著跨在腰間的短劍。


  他想這些塔瑟人不知道要幹什麽，可是隻要他們感有任何輕舉妄動，達特尼奧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然而很長時間過去了，達特尼奧並沒有發現塔瑟人有任何其他多餘的動作。他朝前後各看了一看，發現這幾個塔瑟人似乎是在保持警覺，盡管他們並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然而身經百戰的達特尼奧隻需要看看他們的幾個動作就可以發現：這幾個人正在時刻警醒著周圍的動態，似乎這裏有什麽人是他們信不過的。


  “他們究竟是想要幹什麽？”達特尼奧滿腹狐疑，可是卻不能多問一句。漸漸地，他把手從劍柄上挪開，換了個自然點的姿勢，略微放鬆地跟隨著這四個塔瑟衛兵往前走。


  這個堡壘，或者是要塞，已經被塔瑟人占領了。


  達特尼奧發現周圍路過的和站崗的，全部都是身著黑色軍服的塔瑟人。有的人似乎是軍官，更多的則是士兵。他們都在用達特尼奧自己聽不懂的語言交流著，有一些手中還拿著各種奇怪的器具、測量儀器，有的戴著麵具，似乎是在觀察什麽東西。一些人手中拿著古怪的卷軸，其中寫著奇怪的文字，似乎是他們正在研究什麽令人不安的奇怪技術。


  達特尼奧注意到一個人拿著一個畫滿了奇怪符號的羊皮紙，那些符號看起來讓人感到心驚膽寒，其中似乎透露著某種令人不安有難以名狀的恐懼福

  達特尼奧在那裏愣了一下，駐足了一會兒。可是僅過了片刻，他就感覺後脊梁發冷。他吞了兩口唾沫，然後便趕緊跟著衛兵離開了。


  “感覺怎麽樣？”他聽見前邊的塔瑟人士兵似乎是在有意地問他。


  “還好……”達特尼奧回答，卻發現前邊的塔瑟人並不覺得奇怪。


  “你能習慣就好。”那個衛兵對他。


  整個堡壘開始變得似乎越來越陰暗了，有如一個巨大的影子將達特尼奧和所有的塔瑟人都籠罩在其鄭即便是其中有亮著的燈和火把，達特尼奧依然感覺到一種滲透骨髓的冰冷從四麵八方襲來，而且這種冰冷並非是然的冰冷，而是一種來自於一種異界、且無法被人力所抵禦的冰冷，一種來自於陰影、黑暗中的，如同堅冰一樣徹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