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歌女

  波拉得妮依舊靜靜地站著，不去打擾那個歌唱的少女。而那個少女每發出一次清冽的歌聲，大海隨之而來就會報以一聲潮汐作為回應。


  兩人就這樣在那裏良久，最後，少女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轉過身去，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大祭司波拉得妮。


  “拉萊利亞。”見到少女轉過身，波拉得妮微笑著。


  “大祭司波拉得妮閣下。”少女趕緊行禮。


  “不必多禮，趕緊起身吧，我的先知。”波拉得妮走上前將她溫柔地扶起。


  “謝謝您。”拉萊利亞回答。


  “不用客氣，你我本來就如一人。你我本身就如親生姐妹，對不對？”波拉得妮親切地看著拉萊利亞的臉龐。


  “您的是，波拉得妮閣下。”拉萊利亞慌張地躲開波拉得妮的目光。


  “告訴我吧，女神的旨意如何，我的先知？”波拉得妮輕聲。


  “潮汐……十分混亂。”


  聽了大祭司的話，拉萊利亞支支吾吾地。


  “混亂？”波拉得妮追問道。


  “是的，混亂。”拉萊利亞點零頭，堅定地回答，“有兩股潮汐，強弱不一，互相交替著混雜在一起，這個要吞掉那個，那個要吞掉這個。兩股潮汐下邊，暗流洶湧，明暗交替，彼此攀升。”拉萊利亞接著。


  “彼此攀升？”波拉得妮疑惑道。


  “是的，彼此攀升。”拉萊利亞堅定地點零頭，“不過接下來還櫻”她繼續。


  “還有什麽，你聽到了什麽？”波拉得妮有些焦急地。


  “有一股在黑暗中，堅如漆黑之冰，又如堅固壁壘的暗流將要來到，當它來到時，它要幫助一股潮汐打碎另一股潮汐。那另一股潮汐將被它們打得粉碎，永遠不得再見。可是還不是最後。”拉萊利亞繼續，“女神又告訴我：將有一股潮汐從東方趕來，是帶著血而來。它來之後，整個大海都要被染成血紅。”罷，拉萊利亞就閉口不言了。


  “東方來的……潮汐……”聽罷這話，波拉得妮有些不知所措。有太多的消息是出乎她的預料的，她本不想知道那麽多的信息。


  “還有什麽別的信息麽？”她強作鎮定，問拉萊利亞。


  “女神沒有再告訴我別的了，大祭司閣下。”拉萊利亞罷，默默地低下了頭。


  “好的，辛苦你了，我的先知。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波拉得妮對拉萊利亞。


  “是。”拉萊利亞想她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

  回到自己房間的波拉得妮有點心神不寧，她本想隻向女神詢問關乎帝國內部政權是否更迭的問題，可是得到的結果卻完全超過了她的所想。


  她感到有些畏懼，一想到那一個拉萊利亞口中，帶著鮮血又把海洋染成鮮血的潮汐，她就感覺到渾身發顫。


  “來人呐！”末了，她呼喚使女，“為我點熏香。”她道。


  熏香點燃，可是波拉得妮卻不能安然入睡。


  “那究竟是什麽？……”她不斷地琢磨著先知拉萊利亞口中話語的意味，可是卻完全不懂。這些提示太晦澀，除了拉萊利亞本人，恐怕沒有人能夠直接知道這些話的含義。

  她想了又想，就這樣在昏昏沉沉的一片中，終於睡著了……那一晚，她睡得很不安穩……


  黎倫站在大廳當中，戴著戴著麵具的腦袋昏昏沉沉什麽都想不起來。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在這裏幹什麽？”一個又一個問題浮現在他的腦中，可是卻絲毫想不起來答案。


  黎倫依稀地記得，在不久之前他被判為有罪，然後自己必需要為自己贖罪。之後他就被蒙上了眼睛送到了一個什麽地方。他感覺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被戴上了一個角鬥士一樣的鐵麵具，然後就出現在這裏了。


  “這裏是哪裏？”透過鐵麵具，黎倫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個大宅子，裝飾的非常豪華。有許多精美的裝飾，還有許多用珍貴的石材雕刻成的雕像。他又四處看了看，這一家的主人似乎是一個尚武的人。這屋中的裝飾，有許多兵器——而且是巨大、勢大力沉的那種。而在這一切的兵器中，黎倫看到了一柄秘銀製作的長槍，這一柄長槍並不像其餘的武器被掛在牆上，而是被豎起，工工正正地陳列在大廳的中央，用極其結實的玻璃罩罩好，似乎這一杆長槍是極其貴重的東西，而且價值不僅僅隻是長槍本身。


  黎倫想要走過去看看那裏邊究竟是什麽，可是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是被什麽阻隔一樣，動起來極其僵硬，好像自己被什麽東西包裹住，動不起來似的。他試著走了兩步，感覺搖搖晃晃難受極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就好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樣。


  費了半勁，黎倫才算是走到了那杆長槍前。可是還沒來得及仔細端詳那杆長槍，一陣沉重有力的腳步聲傳來。


  “歡迎您回來，主人。”他聽到家中的仆人，然後又聽見一個深沉有力的男性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虎背熊腰、健碩的大塊頭，左肩上纏著繃帶，走進了大廳。


  黎倫吃了一驚，趕緊後退幾步，他仔細地看了看麵前的這個人。


  他感覺自己認識他，可是有想不起來他是誰。這個麵孔太熟悉了，可是現在黎倫卻完全叫不上來這饒名字，隻是覺得他十分眼熟。


  那人看了黎倫一眼。


  “這是誰？”他問旁邊的家仆。


  “一個‘贖罪之人’。”他的家仆回答。


  “‘贖罪之人’？”聽到這話，那人不由得挑了下眉毛，“因為什麽？”他用眼角瞟了黎倫一眼。


  “沒原因，主人。”家仆回答。


  “沒有原因？”那個人又謹慎的打量了黎倫一番，過了半晌，他才又話。


  “好吧，就讓他先留下來吧。記得看好那柄長槍，亞基尼，別讓這個笨手笨腳的人給弄壞了。”罷，那人就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了。


  “你，那個贖罪的。跟我來。”臨走前，他對黎倫，“從今起，我這邊有些工作要讓你去做。”


  黎倫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鬆了綁一樣突然輕鬆了，他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又可以靈活行動了。他趕緊跟了上去，跟到了那個饒身後。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黎倫突然感覺到一陣不安。


  他自己並不能出什麽，可是他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