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總管
第六十章總管
道長正在掃地的時候有三個淘金人走進廟門，其中高個問道：“你是哪來的老道？我怎麽沒見過你？”
“貧道四海為家，聽說金鎖神殿香火旺盛特別靈驗便來拜謁。”
另一位麻臉說道：“現在的香火不如當年了，許多年前這裏可以說是天天人山人海，那才叫香火旺盛呢。哎，這個廟殿以前是安平道姑管理的，你跑這來算是怎麽回事兒？”
“我到這隻是來看看。打聽一下，安平道姑哪去了?”
“就因為這個廟殿的香火一年不如一年道姑出去化緣了，很久沒回來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現在的香火為什麽不如當年？”
“這是因為官府盤剝、豪強壓榨匪寇掠奪搞得民不聊生，真是叫天不應求佛不靈了。百姓缺衣少食拿什麽供奉廟殿？就說我們吧，每天淘金不管多少必須交給官府，然後拿官府發放的號牌到所在村莊富豪莊主家換糧食，莊主要扣地皮錢、人頭稅等等亂七八糟的賦稅，到手的隻有幾粒米了。這就叫一兩黃金一兩米，一滴汗珠一滴淚呀，咳，沒辦法。”
“那你們幹別的活掙錢不行嗎？”
“不行啊，沒什麽可做的了。土地分官田莊田，種地的人也分兩類。種官田的人大多是牢犯和發配來的流犯，沒有自由沒有工錢隻能幹活。種莊田的都是莊主的長工，同樣是奴隸。”
高個聽到身後人聲回頭看了一眼馬上說道：“別說了，知府的大總管來了，趕快出去吧。”
三個淘金人匆忙走出廟殿，橫眉豎眼的總管手提皮鞭走進來順手打了走在最後的淘金人，道長一把扯住鞭子說道：“你怎麽能隨便打人？”
“你個鳥道人算什麽東西，敢管大爺的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望總管大人口中留德。”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頂撞本大爺！”總管說著掄鞭子抽了過來。
道長抓住鞭子往後一帶就把鞭子搶到手，沒想到把總管帶過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道長說道：“我看你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動手打本道長，不知好歹的東西該當何罪呀？”
“狗屁道長，我叫你不得好死！”
“那你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道長掄起手中皮鞭狠狠抽打總管，打得他哭爹叫娘嗷嗷直叫，趴在地上求饒：“道長，大爺道長，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道長，罪該萬死求您放過小人……”
“嗬，這麽說我就不是狗屁道長了？告訴你，我走南闖北沒見過你這樣的混人！你記住了，我下次再見到你這樣胡作非為，非讓你脫層皮不可，滾！”
總管連滾帶爬跑出殿門。三個淘金人並沒有走遠，看見總管走了又進了廟殿，高個說道：“道長，你這可是闖下大禍了。總管姓肖，把持淘金行業多年了，外號肖扒皮。他是知府大人汪霖的親戚，是臨江城的一霸。這個家夥凶狠歹毒，絕不會善罷甘休，肯定要來報複，道長還是趕快走吧。”
道長嘿嘿一笑：“我走南闖北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我還能怕他肖扒皮？你們放心好了。肖扒皮能不能找你們的麻煩？”
“你不在這就會找我們算賬，挨頓打是小事，最少也得白幹十天活。”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你們不淘金行不行？幹點別的，比如說上山挖藥材下河捕魚蟹，都可以維持生計嘛。”
“不行不行，山河土地都是有錢有勢的大莊主的，隨便上山下河都是犯法，輕者當長工，重者坐牢，最後都是家破人亡。”
“道長，淘金也不是能夠隨便得到的活計，先是到官府送禮報名入冊，還得白幹一百天才行。”
“這是什麽世道……我打了肖扒皮，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連累你們，你們趕快走吧。”
“你今天替我們出了一口氣，應該好好謝謝你，我們走了。”
“快走！快走！”
淘金人匆匆離開廟殿。道長走出廟門站在門口觀望，看見總管帶著二十個家丁來了，上前作揖說道：“喲，肖總管，肖扒皮，還想挨打嗎？”
總管指揮家丁：“肖安、肖成，給我打！你們給我往死裏打！”
道長：“你說是往死裏打，對嗎？那好哇。”
“對，我今天就讓你得道升天去見玉皇大帝。給我打！”
肖安、肖成領著家丁掄起棍棒撲向道長，道長一跳撲倒肖扒皮，並且趴在他的身上。家丁轉身舉起棍棒就打，道長急忙把玉珠含在口裏隱身，棍棒全落在總管身上。總管趴在地上叫喚：“哎喲哎喲，疼死我了你們瞎眼了嗎？”
道長在旁邊現身：“給我打！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哈哈……”
家丁拿著棍棒不知如何是好。
總管：“他在你們旁邊，快點兒打呀！”
道長又一次撲倒總管，又一次隱身讓總管挨打，然後又在旁邊現身：“給我打！給我打！給我往死裏打！”
總管：“別打了，別打了……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道長：“肖扒皮，你聽好了，害人就是害自己。你如果再喊打，我有辦法讓家丁打死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你饒了我吧……”
“饒你可以，隻要你不仗勢欺人不搜刮民財，我可以饒你。記住了，這可是最後一次，如果我再遇到你這樣胡作非為就算我能饒了你，老天也不會饒過你，滾吧。”
家丁們抬著肖總管離開廟殿，道長隱身跟在他們後麵同乘一條船來到臨江鎮肖總管家，家丁們抬著肖總管進了房門把他放在床上。肖總管的老婆妖裏妖氣一步三搖走進來問道：“這是怎麽了？”
肖安：“這是金鎖廟殿的老道打的。”
總管：“放屁！我是你們打的，你們這些混蛋不打老道專打我……哎喲哎喲……”
總管婆看著肖安橫眉瞪眼：“你們這些吃裏爬外的東西竟敢打主子！都不想活了嗎？你們都到大廳跪下，互相打嘴巴！”又叫來丫環：“秋月，你去看著他們，誰不用力打馬上回來告訴我。”
家丁們到大廳跪下來對打，總管說道：“你這是幹什麽？別讓他們對打了。”
“不行！得讓他們懂點規矩。那個老道在什麽地方？他是何方神聖？從哪兒來的？”
“他就在金鎖廟殿，說是雲遊四方老道……我看是妖道。”
“你起來！趕快去找汪霖讓他派捕快兵丁把老道抓來。”
“他們去了又能怎麽樣？二十個家丁拿他都沒辦法，捕快兵丁就能拿住他？想要對付這樣的妖道就得去找高僧。大元寺的方丈有一套治妖術，你去把他找來。”
“我去找他不合適吧？派個家丁就行了。”
“平時你總往大元寺跑，以為我不知道嗎？叫你去辦正經事又來這一套。”
“誰看見我往大元寺跑了？別躺著胡說八道。”
“你趕快去呀，算我求你行不行？”
“求我還差不多。”總管婆帶著丫環秋月走出房門，隱身道長隨其身後來到大元寺門外。丫環上前敲門，小和尚開門探頭見了秋月笑了一笑。
總管婆：“告訴方丈，說我要見他。”
小和尚轉身回去，不一會兒老和尚出來說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前來本寺定有要事，請到佛堂一敘。”
總管婆一搖三擺走進佛堂，秋月和小和尚相擁進了偏房。佛堂裏的方丈抱住總管婆說道：“我可想死你了，怎麽才來？”
“我那老鬼看的緊沒辦法。這次是他讓我來找你的，說是在金鎖廟殿遇到了一個妖道，想讓你去收拾他。”
“收拾一個老道不算什麽，不過嘛……這個你明白。”
“別說廢話，快點吧。”
方丈和總管婆進了幔帳兩人的衣物一件一件從幔帳裏飛落下來。隱身道長把衣物收拾打包帶出佛堂離開大元寺飛回肖總管家，又將衣物一件件扔在肖總管床前，肖總管見了大叫一聲吐血滾落床下暈死過去，肖安進來見狀大叫：“不好了，肖總管死了！”
肖家人湧到總管屋裏時隱身道長溜了出來飄進廚房現身大吃一頓。家丁進廚房打水立刻隱身出來，見到知府汪霖坐轎帶捕快兵丁來到總管家進了肖總管房間又跟了進去。聽總管說道：“哎呀，你可來了，你可得為我出這口氣，我我……”
汪霖：“好好，我給你出氣，你休息吧。”問肖安：“你的主人是怎麽回事？”
“主人到金鎖廟殿拜神時教訓下人，一個雲遊老道管閑事，他們爭吵起來，老道還奪下鞭子打了主人。”
“你家女主人呢？”
“到大元寺找方丈去了。”
“請方丈幹什麽？”
“主人說請方丈對付那個妖道。”
“方丈來了嗎？這地上的衣服又是怎麽回事？”
“方丈沒來。我不知道為什麽方丈的袈裟和女主人的衣服一起落在這屋裏。”
“你拿著衣服馬上到大元寺把女主人找回來，我就在這裏等著，屋裏的下人都出去！”
“是！都出去。”
汪霖坐到總管的床前說道：“咳，咱是什麽身份？老道算什麽東西？你怎麽能和他鬥氣呢？我看就不必和他一般見識權當沒見到這個人就行了。不過夫人的作法有些不妥，不該在你在養傷期間她跑到大元寺胡鬧。這是家醜不可外揚，暫且忍耐一時，先解決老道的事情。”
“暫且忍耐？忍耐得了嗎？我休了她？”
“不是休她，咱們可以來個釜底抽薪，做掉大元寺的方丈她就沒了外情，隻能和你好好過日子。”
“這是個好辦法。可是沒了方丈那個該死的老道就沒人對付了，這如何是好？”
“那是個雲遊老道，在這裏待不了多長時間。他要是不走就是找死，咱也把他也做了，這不費什麽事兒。”
“怎麽能做掉方丈？”
“我抓到了獨行大盜夜蝙蝠，已經判了秋斬。這家夥自以為是殺富濟貧除暴安良的英雄好漢，咱就利用他這一點，告訴他大元寺的方丈搶男霸女無惡不作，就說方丈武功高強少有對手，官府拿他沒辦法，殺了方丈就可以赦他無罪。夜蝙蝠肯定願意幹，咱們就讓他去殺了方丈，然後給夜蝙蝠罪加一等立刻問斬。事成之後就說和尚是道長殺的，咱們再抓道長。”
“好辦法！就這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