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前路迷茫
“啪”的一聲龍椅上的皇帝將一卷文書直接砸在了朝堂之上,底下跪著一群大臣,都不敢出聲,隻得低下了頭匍匐在地,大氣不敢出。
“京都之內,天子腳下,居然出現了這麽大的事故,傷患可都安置妥當了,你們調查,查的如何了。”
底下的的人皆是一怔,背脊發涼,如今火勢雖然滅了可是一片廢墟裏麵能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就算有,這麽大的火災,早就在火災中化為灰燼了吧,想要查出一星半點的線索,何其不易。
其中蘇武站了起來:“回皇上昨夜幸虧趙王殿下請了城防營和城外駐紮的將士們滅了大火,也請了大夫,救治了傷員。”
皇上泄氣般坐到了龍椅上:“輕塵確實做的不錯,從未讓朕失望,重賞吧!”
自沈輕塵的腿殘廢以後皇上體恤他,便再也沒讓他上朝堂了,隻是有時候給他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情,叫他安心的做個閑散王爺,這一舉動無非是將他徹底排除勢力之間的角逐。
“趙王沒有軍令,也無父皇許可,便擅自調動兵馬,實在不敬……”沈憐話還沒說完頭上又被一本牒子砸中了腦袋。
“怎麽,難道要等火都燒完了,人都死完了才叫人去救嗎?楚王,你糊塗!”皇帝大吼一聲,說完指著沈憐一陣失望道:“朕本以為你是個識大體的,卻如此不知輕重。”
“父皇息怒,是兒臣無知……”
沈憐握緊了拳頭,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沈輕塵,沈輕塵,沈輕塵,隻要一提到這個人,父皇不管是什麽都會偏袒於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父皇疼他,重視他,可是隻要一跟沈輕塵比起來,這些什麽都不是。
“需的盡快查出這次爆炸的幕後主使,還有那間鋪子是誰家的,那麽多無辜之人,不然又如何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公道。”
這是皇帝下的最後的通牒了。
沈憐這邊的人自然心裏跟明鏡似的,隻是事發突然,還沒來得及和沈憐了解情況,編個借口罷了。
蘇挽卿是被一陣孩子的笑聲吵醒的,睡眼朦朧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沈輕塵拿著個波浪鼓在逗小孩子玩。
那奶娃娃也是個好哄的,隻輕輕搖晃幾下就被逗的開懷大笑,一雙肉嘟嘟的小手還想去抓那波浪鼓上的鈴鐺,咯吱咯吱的笑聲平添了幾分難得的愉悅。
蘇挽卿起身看著不遠處的沈輕塵調侃道:“沒想到王爺還會哄孩子。”
沈輕塵見她醒了把手裏的奶娃娃遞給了旁邊的丫鬟婆子,滑著輪椅停在了蘇挽卿身邊。
“睡的可好?”
“嗯。”蘇挽卿點點頭又看了看那丫鬟手裏的奶娃娃:“我去補給新的藥品的時候在廢墟裏麵看到了他,她的母親被一根橫梁砸中,已經咽了氣,卻還是用身體給他撐起了一塊安全的地方,這小孩也是命大,我去的時候沒發現,回來的時候都已經走遠了,他卻突然哭出了聲音,我扒了好半天才在廢墟下找到他。”
想是能感同身受,讓沈輕塵想起了什麽一般,他握住了蘇挽卿那雙纏了紗布的手:“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天下母親皆是如此。”
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進來的居然是好久不見的阿彥,她端了碗藥進來,看見蘇挽卿醒了很是高興。
“姐姐你醒了,你睡了好久,我還以為你不會醒呢。”
言竹也緊跟著進了門,一掌拍在了阿彥的頭頂:“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說你。”
阿彥雙手抱胸聲語氣十分不滿立刻還嘴。
“姐姐要是還不醒隻能說明你的醫術不行。”
“不過就是些燒傷和元氣耗損,怎麽你說的根要死了一樣。”
兩人拌了會嘴,蘇挽卿隻覺得兩人關係似乎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城內情況如何。”蘇挽卿端著碗將藥湊到嘴邊聞了聞,旋即就皺起了眉,以前都是她給別人開藥,現在終於也輪到她讓別人開藥了。
見她喝藥時皺起了眉,沈輕塵從兜裏摸出一個蜜餞來遞給她,蘇挽卿一瞬間有些尷尬,但奈何不住藥裏麵的苦味,接過便吃了下去,一股甜味在嘴裏化開蔓延在口腔的每一個角落。
“傷員都已經得到救治,現場都清理好了,朝廷已經撥了錢,不日將會有人來重修災區。”
蘇挽卿突然想到了什麽又問:“有沒有看到秋畢懷?”
自秋畢懷說要追查這事情開始已經也有一段時間,如今這片區域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故,如果秋畢懷沒事的話,應該早就來尋他們了,如今火已經滅了,他還沒來,蘇挽卿不敢再想下去。
還有一點就是,上一世的時候這裏的爆炸明明還是一月後才會出的事情,如今卻提前了那麽久!
“我曾派人尋過,隻說在十幾天前日見過,後來這人便沒了消息,你想到了什麽?”
蘇挽卿摸著下巴一陣思考:“這裏麵肯定沒那麽簡單,我去過那家店鋪,按照那家店鋪的防護措施,應當不至於無緣無故爆炸。”
“既然不是無緣無故的爆炸,那麽就是人為,可他們自己人是不會點燃炸藥的,除非,當時出現了什麽變故。”沈輕塵接著她的話分析了下去。
“是什麽變故讓他們不得不要炸掉私炮房以求自保呢?”
天空陰沉沉的澆下一點雨水,而後雨水越來越大,將廢墟上的煙火徹底滅了個幹淨,蘇挽卿走到門口。
大家已經躲雨去了,留下了許多帶血的紗布和血漬,那些紅色夾雜著黑色的炭色滿滿匯聚成一潭。
遠遠望過去,那個爆炸的位置中心已經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一片廢墟,連一片瓦礫都沒留下,著實找不到半點線索。
如果秋畢懷死了,那麽或許再也沒人知道楚王做的這些事情,隻是如今他生死不明,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如今朝堂之上皇帝已經下令徹查此事,沈憐若是想要撇清關係隻怕是很難。”沈輕塵望著那一片廢墟,似乎在想什麽事情。
“那麽我們就要抓緊這個問題,看看能不能給他吃點苦頭,不然這些枉死的無辜之人,如何瞑目?”
“不錯,前些天秋畢懷來我府門之前走了一遭,想必有什麽事情要說,隻是當時我不在府內,後來我派人尋他卻是半點蹤跡也無,接著私炮房就炸毀了。”
看來秋畢懷的確找到了什麽線索,卻不甚暴露了,隻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