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後一課上
龍魂跳著繞了一圈回到教官休息室門口，扭頭呸的又吐了口口水，可是這次那緊閉的門居然打開了，還在門口站了一個機器教官。而那飛出嘴巴的口水，十分準確的粘在教官的軍褲上。
保持兔子跳動作的龍魂嚇了一跳，但機靈的他十分迅速的伸手把那口水跡擦去，並一臉諂笑的說道：“長官，您這裏髒了，屬下幫您拍拍。”
教官當然知道龍魂剛才幹什麽，也知道龍魂為什麽突然這麽卑微恭敬。看到的樣子，教官的智慧電腦不由湧起了‘哭笑不得’的詞語。教官的骷顱臉上根本不可能看出什麽表情，所以龍魂十分擔憂的望著教官，他知道自己根本騙不了這些教官，看來等下肯定要接受嚴厲的處罰。
在龍魂保持蹲著的動作，被教官那綠眼盯得發毛的時候，教官出聲了：“龍魂，你要具備指揮官的氣質啊，怎能還如此頑劣呢？”語氣雖然仍然冰冷，但卻能從其中感受到一股關心的味道。
龍魂聽到這話，張開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在他印象中如何聽過教官說出這麽關切的話語。“這家夥不會是線路出現短路吧？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這些話當然是龍魂在心中嘀咕的了，這話可不能說出來。
龍魂呆呆的看著這個機器教官從自己身邊走過，然後繼續呆望著其他教官走出來。那些教官來到大廳中央排成整齊的一排後，一聲冷哼從他們那裏傳來：“列兵龍魂入列！”
條件反射的龍魂忙跳起來喊道：“有！”然後快步跑到教官們的麵前，立正轉身，啪的雙腿一並抬手敬禮：“長官好！”
教官們也是啪的一聲立正回了個禮，中間那個教官開口說道：“稍息！”這話一出，六個人一起放下手，雙腿邁開，雙手背在腰後。
“龍魂。”看到龍魂已經習慣在長官說出第一句話時就立正，首領教官好像很滿意的點著頭並示意龍魂稍息。
“龍魂，下麵將進行最後一項訓練，也就是生存危機的訓練。”聽到教官說出這話後，龍魂就開始猜想教官又會搞出些什麽東西來訓練自己，當然也有了終於要結束的寬慰感。不過在聽到教官接下來的話，龍魂頭皮有點發麻了。
“這次的訓練不在本基地訓練，而且也不是什麽虛擬訓練。如果你在訓練中陣亡的話，那麽你就真正的死亡了。你是一個步兵，你的願望是當一名元帥。理想很好，但要想當元帥最基本的條件是什麽?”
龍魂想也不想就立正響亮的說道：“報告長官，是功績！隻有傲人的功績才能當上元帥！”
“錯！”首領教官冷冷的說道：“隻有保存自己的生命，才有機會當上元帥。就算你的功績傲視整個宇宙，沒有了自己的生命就沒有一切！你以前所作的努力，在你失去生命後這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龍魂聽到這話，不由呆了一下，心中開始嘀咕了：“難道教官準備教我如何當逃兵？！”
教官也許看出龍魂的心理變化，冷冷的哼了一聲：“一個逃兵是不可能成為元帥的。而且現代戰爭裏，單獨的個人根本不可能成為逃兵。”
龍魂知道教官說的意思，現代戰爭，是戰艦對轟的戰爭，呆在戰艦上的士兵，就算想逃也逃不了，最低限度要艦長願意逃走才能跟著逃出生天。而要是遇到艦長是個不知進退的白癡，那麽呆在艦上的士兵，隻能向眾神請求保佑。想想也是，在太空中一個士兵要怎麽逃呢？想搭救生船還要看管理的人肯不肯讓自己上去。而且很可能剛上戰場的一瞬間就被敵人擊得粉身碎骨了，這樣別想說逃走，可能連逃走的念頭都還沒冒出來呢。
教官看到龍魂疑惑的眼神，繼續冷冷的說道：“這個訓練也就是讓你在複雜的環境中如何保存自己的同時，又要有效的殺死敵人。我再重申一次，這次的訓練不在基地內，而且你稍微大意就會立刻死亡！”
龍魂吃驚的張著嘴巴，以前都是些虛擬的訓練，而且就算實彈訓練，教官也沒有朝自己的要害進攻，並且受了傷還能立刻獲得醫療。現在照教官的說法，自己這次訓練是十死九生啊。龍魂這數個月以來也不是白混的，震驚了一下就恢複正常，他也就馬上想到不在這基地訓練，那要在什麽地方訓練的問題。
機器教官全體體聽到龍魂問出這話後，沒有說什麽，把手一揮，帶著機器人朝一個牆角邁步走去。龍魂呆了呆不知道教官要幹什麽，但機器人回頭看了他一下，那意思是叫他也跟上去。所以隻好跟著他們來到牆角愣愣的看著白色的牆壁了。
在他們站定後，白色的牆壁在龍魂吃驚的眼神下，突然分裂開一道大門。而且原本不可能動的地板，移動了起來，把他們一行人全都送了進去。那道分裂的牆壁，在他們進去後立刻合了回去。
龍魂四處觀望著，但除了教官那綠色光芒的眼睛外，根本看不到什麽，一片黑暗。“幸好現在我不怕黑暗了，不然來到這樣的地方還不是被嚇死？”龍魂撇撇嘴想到：“還真是奇怪，這個基地怎麽擁有這麽多奇怪的地方？按說這個基地的牆壁我已經摸了數十遍，怎麽沒有發現這個地方呢？而且地板一直移動，到底要到哪裏……”龍魂還沒想完就被眼前出現的一幕嚇了一跳。
黑暗中出現一道微光，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可以發現那道是一道門。此時地板停止移動了，門自動打開，一道光芒從裏麵射了出來。適應光芒後的龍魂，發現教官都走了進去，當然是連忙跟上了。
進去一看，龍魂又是一驚，因為裏麵居然是一個小型港口！這個港口不是自己來那時看到的港口，因為這是一個軍港！龍魂的目光被擺在港口的一艘戰艦吸引住了，雖然那艘戰艦不大，而且還有點舊，好像最多乘員5000多人。但那戰機彈艙居然有數百個之多，導彈的發射艙更是數千個，而且那裝備繁多的主炮和副炮，這都讓龍魂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因為這艘身形瘦小，在戰爭遊戲裏麵隻屬於D級的戰艦，居然具備了航空母艦才有的戰機彈艙，而且還具備了G級戰艦的火力。這到底是什麽戰艦啊！
在龍魂呆呆的跟著教官走向那艘戰艦的時候，戰艦的登陸口打開了，隨著哢哢的聲音，走下了十來個軍人，看到這些軍人臉孔的龍魂不由揉了揉眼睛，因為他發現這些軍人全都是穿著軍服的機器人！
“啪”他們整齊劃一的行了個軍禮，龍魂忙跟著教官回了個禮。此時首領教官對龍魂說道：“龍魂，你將以列兵的身份加入這艘戰艦。以後你就跟著這些長官進行最後的鍛煉。”說完就和身旁的四名教官離開了。
龍魂已經沒有在意教官的離去，因為他癡癡的望著那數十機器軍人的肩膀。上麵最高的是中尉，最低的也是個少尉，隻是他們的軍服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是單純的黑色。想到自己要以列兵身份加入他們，那就是說以前在遊戲中自己領導地位已經不再複還了。
此時兩個機器軍人哢哢走到龍魂身旁，不等龍魂反應過來，就架起龍魂，朝戰艦走去。嚇得龍魂拚命的掙紮，並高呼：“不要！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
可惜那些機器軍人好像都沒有言語功能，完全不理會龍魂，隨著龍魂依次走入了戰艦。掙紮的龍魂進入戰艦後，忘了掙紮，因為裏麵全部軍人都是機器人。此時登陸口關上了，架住龍魂的機器人立刻鬆開他，並且和那些軍官機器人離開了。
此時剩下的一個少尉機器人向龍魂一招手，就朝戰艦內部走去。龍魂發現自己不能離開，隻好忐忑不安的跟著那個機器人走去。路上不論龍魂如何的巴結，那機器人都是不吭一聲的走著。直到來到一個門口，才停下朝龍魂一揮手。
在龍魂跑前來的時候，門被打開，一個同樣的機器軍人站在門口。沒見那少尉機器人說話，那個掛士官軍銜的機器人敬了一禮，轉身走了進去。龍魂好奇的想走去看看門內有什麽，但那個士官機器人已經重新站在門口，並把一堆東西塞給龍魂。然後回去，關上了門。
龍魂條件反射的接過，還沒細看懷裏的東西是什麽，那個少尉機器人又是一揮手繼續前進著。龍魂隻好一邊走一邊察看自己懷裏的東西，發現有一套黑色的太空戰鬥服，一副太空戰士的安全頭盔。“嗚嗚，這不是要我當士兵嗎？而且還是格鬥戰的士兵，這個訓練到底要幹什麽啊？”龍魂哭喪著臉嘀咕著。
隨著那個不吭一聲的少尉，龍魂來到了一個大廳，一個站了數十個機器軍人的大廳。那少尉朝一個來向自己敬禮準尉，回了一禮，指了一下龍魂，然後再次回了一禮就離開了。
龍魂見那少尉沒有向自己招手，隻好呆呆的抱著衣服站在那裏，看著眼前的機器人。這幫機器人個個都是全副武裝，除了沒有穿著太空服外，激光連射槍、鐳射刀、爆炸手雷等武器幾乎掛滿了身子。
此時那個準尉拖了一個一米長，半米高寬的箱子來到唐龍的麵前，對著龍魂指了一下那個箱子就轉身離開了。龍魂知道這些機器人都不願意說話，自己說了也白搭，隻好歎了一息，打開箱麵繪有3數字的箱子。
看到裏麵是全套的輕兵器，龍魂就知道這個箱子是自己的武器庫。此時牆壁上的喇叭響了起來：“起航，還有60分鍾將進入戰鬥區域，請眾將官準備。”
“不是吧？我才剛來呀，居然一個小時後就要戰鬥！”龍魂失聲驚叫起來，但看到那些機器人聽到廣播後，都開始檢查起自己的武器來。不由慌忙穿上戰鬥服，戴上頭盔，也手忙腳亂的開始裝備起武器來。當然龍魂是參照機器人身上的裝備來挑選的。
端著激光連射槍的龍魂，有點不安的大廳走來走去。他一直以來的訓練都是虛擬的，所以雖然場麵激烈，但心中都知道自己是沒有危險的。但現在明顯自己要進入真正的戰鬥了，那麵臨真正戰爭的危險味道，他現在真的感受到了。
特別是自己身旁的戰友全都是冷酷的金屬機器人，龍魂更是擔憂，因為這些機器人沒有給他麵對教官的感覺。那感覺好像是這個小隊隻有自己才是活人，這些自己要跟著出生入死的戰友全部是沒有生命的機器！
正當龍魂受不了這一片沉寂，想大聲叫嚷的時候，頭盔的耳塞中傳來了控製塔的聲音：“進入戰區，發現敵人，戰鬥開始！”話才剛說完，龍魂隻聽到無數聲巨響，接著戰艦不可控製的晃動起來。聽聲音，龍魂知道戰艦開炮了。
不久，隨著巨響，戰艦一震，把龍魂震得倒在地上，當龍魂狼狽爬起來的時候，紅色的警報響了起來，喇叭也傳出了：“左翼D區受損，立刻進行維修。戰機出動，登陸部隊準備！”的命令。
龍魂呆呆著的看著沒有摔倒的隊友，十分迅速的朝一個艙門跑去。那個準尉看到龍魂還愣在那裏，瞪著綠光的眼睛走前來，先是一腳踢在唐龍的肚子，然後把他提起扔到那個艙門門口。現在龍魂也顧不得疼痛，他看到那個準尉已經提槍對著他，忙嚇得連滾帶爬的跑進艙門。
心中雖然咒罵著，但他已經沒空去思考，以前學習的指揮技能在這個時候用不上，也不需要他去煩惱。他意識到自己隻是一名列兵，一名臨戰退卻就會立刻被槍斃的士兵。以前在遊戲裏麵統帥百萬大軍的場麵不可能出現，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地位也不再複還。自己隻是現實世界的一名列兵啊！
在這一刻，龍魂以前在虛擬世界中擁有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龍魂膽戰心驚的偷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準尉，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那準尉超過自己朝前走去。龍魂看他走遠，心中微微一安。此時他才發現自己這些人成一列的站在一個走廊，身後的那個艙門已經關上，那自己這些人呆在這裏要什麽呢？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前麵出現一道門，前頭的人依次走進去。龍魂經過那準尉的時候，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去看。
進去後，龍魂立刻發現這裏是個船艙，可能就是自己這隊的登陸艦。看到隊友都找了個位子坐下，也就忙就近坐下，並把穩固身體的架子拉了下來。龍魂現在已經學乖了，既然自己上了這艘賊船，那麽就盡快適應吧。不然那個老盯著自己的準尉，肯定是一看自己不順眼就又一腳踢來。
此時喇叭傳來了那個聲音：“登陸部隊出擊！”聽到這個聲音，龍魂隻覺得自己身子一震，耳朵一陣轟鳴，然後身子好像一輕，如果沒有防護架固定著，自己肯定漂浮起來。看來登陸艦脫離了戰艦。
登陸艦的兵艙是密封的，龍魂隻能感覺到外麵巨響不斷，根本看不到戰場是怎麽樣，也不知道這幫機器人的敵人是誰。突然登陸艦激烈的震了幾震，艙內的警報燈不斷的閃亮起來。龍魂從剛才的震擊的巨大，感覺到登陸艦被擊中了。心中的恐懼不可控製的飆升起來，“我不要啊！天啊、宇宙所有的神啊，保佑我這個可憐的列兵不要如此年輕的死去吧。嗚嗚，我還沒有和女孩子約會過，我不要這樣死了啊！”
龍魂正求天拜地的時候，飛船突然遭到了更大的震動，在龍魂就以為這樣掛了的時候，固定自己的防護架自動的升了起來，接著艙門被打開，機器士兵端著槍如潮水般的衝了下去。正遲疑著的龍魂被準尉一瞪，連忙跳起來，跑出了登陸艦。
龍魂下來後立刻被眼前的景色震呆了，眼前一片荒蕪的黃色荒地，看那夾著黃沙滿天飛的風暴，龍魂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個無人星，因為有人居住的地方不可能出現這種景象。在自己兩旁和身後，停放著無數的登陸艦，當然也有冒著火花，登陸艦的殘骸。
無數個跟自己穿一樣黑色軍服的機器士兵，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大地。而且天空可以看到無數個爆炸的火花，可以知道太空中正進行著激烈的戰鬥。
看到這些龍魂吃驚了，這說明太空中起碼數千艘戰艦啊。因為沒這麽多的戰艦，根本不可能派出如此多的登陸艦和士兵。龍魂跟著數萬的機器人士兵伴隨著巨型坦克向前跑動。
“宇宙中何時冒出這麽龐大的機器人軍團？他們所麵對的敵人到底是誰？”這個想法才剛冒起，無數道的激光掃射而來，伴隨著激光的是無數枚地對地導彈。
自己這邊的機器人一下子就倒了一片，坦克也被擊毀了數十輛。龍魂忙握緊了激光槍罵道：“我特麽的！想那麽多幹什麽？現在保命要緊！”
雙方的低空戰機已經在頭頂交戰起來，龍魂也隨著部隊前進了數十公裏。完全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看到的隻是被前方友軍擊毀的坦克，和散布地麵無數的金屬片。看來自己這方節節獲勝呢。
“奶奶的，這到底是什麽戰爭？現代戰爭還有這樣慘烈的地麵戰嗎？敵人到底是誰？居然能夠在這樣的星球生存，並且還能抵抗這麽多的機器士兵！”龍魂罵罵咧咧的跑動，他經過這場戰爭氣氛的熏陶，已經不大害怕這是真實的戰爭了。而且以前玩遊戲時的習性又湧了起來，他現在渴望能夠朝敵人開槍啊。
這時頭盔中傳來：“遭遇敵人！”的警報聲，龍魂忙睜眼望去，看到出現的敵人，龍魂不由瞪大眼睛忘了眨眼。因為出現在他麵前的敵人居然也是機器人，隻不過是穿著紅色軍服的機器人！
龍魂還沒反應過來，身子被人猛地一推，接著一聲巨響，震得龍魂個七葷八素的。龍魂正要對推自己的人開罵，但那些話語才到喉嚨的時候就吞了回去。因為推他的人是那個準尉，而且剛才自己站的地方被炸了一個大坑。看到坑內的黑煙，龍魂打個寒顫，要是自己沒有被推開一把，自己肯定變成粉末。
龍魂對那準尉的感覺突然改變了，原來這些機器人也有保護戰友的程序啊。龍魂看到準尉被泥土蓋住了大半的身子，忙去拉他，拉出來一看，龍魂不由癱坐在地上，因為那準尉已經隻剩下上半身。
此時頭盔內響起來沒聽過的合成聲音：“渾蛋！拉我幹什麽？開槍！快開槍！”
龍魂呆了呆，這時一個己方的機器人，走前來端起槍對準準尉的骷顱頭，一扣扳機，整個金屬的頭顱立刻粉碎。龍魂立刻端起槍對準那個士兵，怒罵道：“你幹什麽！”
那機器士兵，嘴巴動了動，唐龍耳中傳來冰冷的金屬聲：“被敵人俘虜了，我們會變成他們的人。”那機器士兵才剛說完，又是猛地把龍魂推開，一枚手雷落了下來。轟的一聲，這個機器士兵變成一堆廢鐵。
龍魂神色呆滯的看著那具落在自己麵前的機器手臂，但很快他咬咬牙，爬起來，端起槍大喝著朝前衝去。
能量彈夾已經用完，手雷更是早就沒了。龍魂隻能提著鐳射刀拚命的砍著。紅色軍服的機器人雖然是金屬製造的，但仍抵抗不了激光鐳射刀。可惜鐳射刀的能量也用完的時候，此時數個紅色機器人已經端起槍瞄準了沒有任何武器的龍魂。
“原來這就是戰場……”龍魂捂著流著鮮血的手臂，呆呆的想著。雖然這個戰場是機器人與機器人之間的戰鬥，但卻給了自己一種慘烈地感覺。而且跟自己以前沉迷的戰爭遊戲不同，在這裏死亡是確定的。龍魂歎了口氣，比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心中不由自嘲的笑道：“還想當元帥呢，沒想到最後一次訓練也不能渡過。”
正當那些紅色機器人要扣動扳機的時候，一聲響亮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戰鬥結束！黑方勝利！”那幾個紅色機器人聞言鬆下了槍，轉身走了。
龍魂呆呆的望著戰場上的機器人，哢哢的走回自己的陣地。此時他們就算看到不同顏色的機器人也不會進攻。“這是怎麽回事？”龍魂剛失聲喊道，頭盔中傳來了：“戰鬥結束，登陸部隊30分鍾內立刻回艦。”的命令。
龍魂忍痛緩慢的依靠頭盔的指示走向離自己最近的登陸艦，上到登陸艦後，發現原本可以坐50人的位子，現在隻坐了10多個斷手斷腳的機器人，他們斷口處露出的電線，不斷的閃著火花，在昏暗的機艙內顯得特別的陰森。
龍魂看到這些機器人都靜靜的坐著，根本不理會傷口，也隻能強忍自己的傷痛。幸好獲得機器教官變態的訓練，不然自己現在肯定不能享受這種痛苦了。也幸好兩個機器人推了自己一把，要不是自己早就變成粉末了。
“機器人為什麽會救自己呢？要是說他們有保護同伴的程序，那為什麽不救其他的機器人呢？”龍魂想到那個士兵毫不猶疑的把不能動的準尉摧毀，知道機器人是不會在乎自己的同伴，“但為什麽我是個例外？還有那句變成他們的人的話怎麽理解呢？是不是會對俘虜修改程序變為自己人？”
龍魂正在思考這些機器人和戰鬥是怎麽回事的時候，機艙內傳來：“時間到，立即起飛！”龍魂聽到這聲音不由自主地望了一下正要合上的艙門，猛地發現有個機器人抓住門邊想要爬進已經起飛的飛船。
龍魂忙喊道：“等一下，還有一個！”邊喊邊準備去拉那個機器人，可惜艙門毫不停頓的關上，一截冒著火花的機器手臂落在了龍魂的腳下。
龍魂呆呆的望著那金屬手臂，然後由呆呆的望著毫無反應的機器士兵們。良久，龍魂歎了一息，失神的坐在地上不在吭聲。
回到自己那艘變得更破爛不堪的戰艦上，龍魂發現自己那個小隊也隻剩下幾個機器人了。他們全都不吭聲，靜靜的用工具替自己維修著。尋找不到醫療工具的龍魂，隻能撕下自己3團的訓練服，隨隨便便的綁住傷口。此刻他靜靜的望著那些裸露的機器人，突然他發現這些機器人的結構沒有機器教官那麽精致，線路也沒有這麽複雜。和機器教官比起來，他們就像粗製濫造的產品。
此時，大廳的門被打開，那個帶龍魂來這裏的少尉，提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龍魂呆了呆，因為他發現箱子有個代表急救箱的標記。“這裏的機器人不用這個，那麽是給我的了？”龍魂的想法獲得證實，少尉把箱子遞給了龍魂。
龍魂忙敬了一禮後接了過來，看到少尉立刻就要離開，忙喊道：“長官！這是一個怎樣的戰鬥？為什麽登陸艦不等待遲來的士兵？”登陸艦艙門切斷機器人手的那一幕，深深的留在龍魂腦中。
那少尉停住腳步，雖然沒有回頭，但龍魂第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那是一個合成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想知道的話，包紮好傷口後，來指揮室吧。”
龍魂聽到這話，立刻打開箱子，處理起自己的傷口。處理完了，發現少尉沒有離去，依然靜靜的背對著自己。龍魂朝他背影敬了個禮：“長官！我包紮好傷口了！”少尉沒說什麽，開始朝外麵走去。龍魂當然是機靈的跟上去。
來到艦橋指揮室，這裏有數十個機器人在控製台上忙乎。不過龍魂的注意力沒有被他們吸引，他所有的心神都被寬大屏幕上的景象吸引了。看那冒著黑煙的黃色土地，看到那遍野的金屬塊，龍魂知道那就是自己差點喪命的地方。
此時這片土地上已經沒有戰鬥，數十艘底部有著一個大圓塊的巨型飛船，在進行超低空的飛行。看到那些金屬塊都被吸到圓塊上，龍魂知道那些飛船是在收集金屬塊。鏡頭跟隨著一艘飛船移動，近距離的影像，讓龍魂看到那底盤有著抖動掙紮的機器人。
“是把他們送修嗎？”龍魂低聲問道。不過少尉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屏幕，隨著鏡頭，飛船來到一座巨大的，人工製造如熔爐般的地方。飛船淩空盤旋，如龍魂猜想的一樣，那些金屬塊落到火紅的溶漿裏，隻濺起一陣火花，就恢複平靜。
龍魂呆呆的看著，心中湧起了莫名的感覺，雙腿一並，對著屏幕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好一會兒他才猛地發現指揮室內，包括身邊的少尉，已經有好幾個機器人起立敬禮。但除了這幾個機器人，其他的機器人都忙乎著自己的事，對眼前的一幕毫無反應。
聽到龍魂那“啪”的敬禮聲，那幾個敬禮的機器人都回過頭來看著龍魂。那少尉放下手，冷冷的問道：“你為什麽敬禮？他們隻是一堆廢鐵而已。”
龍魂靜靜的望著屏幕，沉聲說道：“不管他們是什麽，我隻知道他們是和我一同戰鬥過，並保護過我的戰友。對自己的戰友敬禮，我認為不需要理由。”。
聽到龍魂這話，所有站起來敬禮的機器人眼中的綠芒都是突地一亮。不過這光芒很快恢複平靜，各自坐下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少尉也沒有再看龍魂，把頭轉向屏幕冷冷的說道：“看看這個通信，你就知道這場戰爭是為了什麽。”他手一揮，屏幕出現了兩道影像。龍魂立刻吃驚的瞪著大眼，因為那是兩個人，兩個肩掛少將軍銜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