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名字
第二天一早
紫兒像往常一樣來到自家小姐的房間，照顧段少亦起床。
不過剛剛洗涑完畢，就見到淩寒決來找她。
“走吧。”而且說的話還十分的莫名其妙。
“去哪？”段少亦半天也沒有反應過來。
“你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回過家鄉了，趁著這次回來，我就帶你好好出去轉轉。”淩寒決笑著道。
可是還沒等段少亦回話，蓉紫兒就在一旁開心說道：“好啊！小姐你就放心的出去吧，我會告訴老爺和夫人的！”
根本不等段少亦做出任何反應，淩寒決就拉著她的手出了段家大門。
曲無依舊在後麵偷偷跟著，曲笑則選擇在大門口目送。暖陽高照的日子，不知為何，曲笑一想到昨天聖上回來同他說的那些話，就後背直冒冷汗。
比起鬼神之說，曲笑更願意相信是娘娘瘋了，之後，他也是這樣同聖上說的。
一路上，淩寒決都在領著她，在這熱鬧的集市，就像是在領著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終於忍耐到了極限，段少亦一把甩開淩寒決的手：“淩寒決，算我求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怎麽了？”
然而淩寒決沒有回答她，而是看了眼他們麵前的一家餐館：“餓了吧，我們先進去，一邊吃東西一邊說。”
“好，我看你究竟能說出些什麽花來。”
餐館二樓，正好是靠窗的位置，有一處獨立的吃飯桌，一低頭還能看到樓下的車馬行人。兩個人一進去，就都選了這個位置，將樓下和周圍的人都隔離了開。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店家就為兩人上好了菜。
吃著這香噴噴的米飯，段少亦不禁道：“這上菜的速度倒是沒有騙人。”
“不著急，你先慢慢吃。”
“淩寒決，你還沒有說，你今天究竟是怎麽了。還是說昨晚我告訴你的事情太複雜，你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
“少亦昨晚說的話，我全都聽明白了。”
“那你為什麽還拉我出來吃飯？”
“聽是聽明白了，不過你說的話除了你以外，還有別人能夠替你證明嗎。”
“你！”好啊，原來這淩寒決也是個會耍賴的人。
“所以等下吃完飯，少亦想去哪，朕都會陪你去。”
“我隻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會回皇宮。”段少亦道，但她並沒有要聽到答案的想法。因為她知道，以淩寒決現在的心思，一定不會告訴她，說不定連回去都不會回去了。
這還真是弄巧成拙啊！
“老實說，淩寒決，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和淩寒決吃完飯的段少亦，走在集市的大街上，與路上的行人擦肩而過的同時，隨口問了淩寒決一句。
淩寒決卻沒有回話。
段少亦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在這條街上，漫步走過。一柱香的時間以後，出了人群，便來到了一片紅花林。
與記憶中的一樣，在這樣臨近五月的季節，這花竟開的如此茂盛，與豔麗。但段少亦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更多的是感到胸口發悶。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最喜歡的就是這片紅花林。”根本沒有注意到段少亦的變化，淩寒決說道：“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再回到這裏看看。”
這件事，段少亦還是記得的，就連後來淩寒決不來後宮看她了，她也時常一個人在書房裏畫這些花，但更多的是花叢中那個還沒長大的少年。
原來，他們曾經一起來過這。
忽的，風吹動這片紅花林，那扇形的紅色花瓣就如同蝴蝶的翅膀一樣，在風中翩翩起舞，颯颯作響。
“少時為翼，花落為果。”段少亦不禁呢喃道：“這花結的果子，也是十分美味香甜的。”
“所以你才為了我們的孩子取了這個名字，為少翼。”淩寒決卻突然開口
心髒仿佛被什麽重重錘了一下，段少亦站在原地，四肢僵硬的沒有回頭。屬於段靈嫣的最後一塊記憶碎片，就如同潮水一般，接踵而來。
我的孩子……寒決……我們的孩子沒了……
你這個賤女人！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淩寒決！你為什麽信她不信我！
淩寒決，你走啊！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紫兒，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了，他是不是已經忘了我了？
寒決！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麽對你，我想你了……
段少亦痛苦的捂住了胸口的位置，眼前早已因為淚水而變得模糊不清。她聽到段靈嫣在哭，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她也因此喘不上氣來，連意識都開始逐漸模糊。
段靈嫣，看來你已經找到想要的答案了……
“嫣兒！你怎麽了！嫣兒！”淩寒決緊緊抱住痛哭不止的段靈嫣，他知道這樣的做法一定會觸到她心底最深處的痛，可他不得不這麽做。
聖上，想要娘娘變回以前的樣子，就隻能這麽做。
這是曲笑同他說的辦法。而且似乎很有效。
哭的再也哭不動的段靈嫣就這麽躺在淩寒決的懷裏，用沙啞的嗓音問他：“為什麽，為什麽你才回來！我們的孩子已經沒了，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最後就連你也失去了。”
“不，嫣兒，你沒有失去我，我還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
“可是，寒決，從那天以後，你再也沒有來看過我，你為什麽沒有來？還把我打入到了冷宮。我在冷宮一直等你，一直等，直到等到死，你都沒有來看我一眼。我以為，你已經把我給忘了。”
“嫣兒，我一直不去看你是因為不想你再受傷。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我不想連你也失去，不然我也不會一直派曲無暗中保護你。我隻是在想辦法，想辦法讓你安全離開那個地方。嫣兒，我沒想到這件事對你造成的傷害會這麽大，我一直以為我們還會再有一個孩子。”
“我們，我們還會再有一個孩子嗎？寒決，這些話你為什麽不早一點同我說。不然我們也不會……”
段靈嫣流露出一絲笑容的張了張口，可惜話未說完，便因為脫力而昏睡了過去。
“嫣兒？嫣兒！”
淩寒決慌忙抱起人，回去了段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