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難題
“杜林,為何愁眉不展?”
聖上看杜林的樣子並不像他們那樣的高興,聖上馬上開口詢問,這樣的事難道不值得高興?
杜林撓了下頭:“這便過年了,杜林在想年後的太學府大比試。”
“噢。”聖上恍然大悟,然後轉身坐回了自己的龍椅:“這有什麽?你就算敗了也無所謂,你早晚要成為年輕一代的高手,你一定會成為年輕一代修者的巔峰存在,不必爭一時的成敗。”
聖上這話也有道理,但杜林不想敗,特別是不想敗給建秋。
所以他如實回答道:“成敗本是常事,杜林並不特別在意勝利或者是失敗,但這一次,杜林想贏。”
聖上很意外,在他的印象中,杜林並不是一個一味爭強好勝的人。
所以聖上盯著他:“噢?這是為什麽?為什麽這一次一定要勝利呢?”
“因為這次杜林敗了,就有可能永遠敗下去。”
聖上失笑擺手:“不會,以你的速度,以你的天賦,你不會一直敗下去,再說了,這次大比試,諸國有比你實力強太多的年輕高手嗎?”
聖上這話是問杜林的,但眼睛卻看著原酋和鐵英,顯然,聖上知道這樣的事原酋和鐵英他們比杜林了解得多。
原酋和鐵英卻都沒有說話,杜林搶先說道:“當然有,但杜林敗給他們也無所謂,杜林隻是不想敗給建秋。”
“建秋?”
聖上重複了一句,然後望著鐵英:“國師,這個建秋可是那個追殺杜林進惡魔林的通天寺僧人?”
鐵英點頭:“的確,但她並不完全是一個僧人,因為她是個姑娘。”
聖上對通天寺出現姑娘並不意外,他絲毫沒有驚訝,而是接著問道:“這個姑娘很強吧?”
鐵英如實點頭:“年輕一代中,她應該站在了巔峰。”
聖上眉頭緊皺,這的確是個難題,不過聖上很快便舒展開了眉頭:“杜林啊,朕認為一時的成敗並不能說明什麽,大將軍陳年還打過敗仗呢,但世上的軍隊有幾個不怕他?”
杜林苦笑:“如果是別人,那敗便敗了,以後可以再贏回來,可這個建秋不同於常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戰鬥便是修行。建秋如果這一次贏了,她的修行信心會爆滿,她以後的戰鬥也將會信心百倍,她贏一次就還能贏第二次,並且永遠贏下去。但如果這一次打敗了她,她的修行之心將嚴重受挫,她以後再同杜林打時便會想起這次的慘敗,這次敗了,她以後也不好贏了。”
聖上聽杜林說得這麽嚴重反而笑了:“噢?說得這麽嚴重,你這麽了解這個建秋?為什麽敢斷定她贏一次就將永遠的贏下去?”
杜林點了下頭:“杜林敢斷定,因為杜林和她是一類人。秦歌初來金陵時就是第三境界,而杜林不過是剛踏入修行道,可秦歌在杜林的身上從來沒有占到過便宜,這是因為杜林從來都認為能打贏他,所以杜林便打贏了。但對這個建秋,杜林沒有半分的信心。”
聖上麵帶微笑看向鐵英,聖上的意思很明顯,他覺得杜林說得過於嚴重,但當他看到鐵英那嚴肅的臉時,聖上馬上明白杜林沒有說大話。
鐵英見聖上看著自己,所以他點頭說道:“杜林說得沒錯,這個建秋可不同於常人,她修行之心異常的堅定,並且速度太過驚人。杜林能戰勝第三境界的秦歌,但一定戰不敗同樣境界的建秋,因為兩人雖然境界差不了太多,但心境卻差了太多,秦歌根本不值一提。而建秋呢?她如果這次戰勝,那麽以後的歲月,她會想盡百法贏杜林,杜林再想贏她則是難上加難。”
原酋也是點頭,這表示他讚同鐵英和杜林的話。
聖上又看著杜林:“那麽,你有幾分把握?”
杜林苦笑搖頭:“一分的把握都沒有,如果真正的麵對麵戰鬥,杜林會被建秋完敗。”
聖上也愁了臉:“既然你自己知道這樣,那還何必再說?”
“可是杜林不甘心,杜林想要贏她。”
聖上輕輕搖頭:“這種比試最重要的便是公平,秦國雖然強大,但也不能幫你分毫,不過依朕看來,這勝負還是沒有那麽的重要,隻不過你自己想得重要,所以便有了心理壓力,這樣對你的戰鬥也沒有好處。”
“不,聖上,這場戰鬥對杜林來說很重要。對秦國來說很重要,對太學府來說很重要。”
說話的是原酋。
聖上愕然望著原酋:“博士確定自己沒有危言聳聽?對杜林重要對太學府重要朕都能理解,這還上升到對秦國很重要了,這怎麽重要了?”
原酋望了望鐵英,然後回答道:“建秋是通天寺年輕一代最為傑出的天才,同時也是通天寺的希望,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建秋是個男兒身的話,下任的通天寺主持之就是她的。雖然她是女兒身,但通天寺沒有任何一個僧人可以說自己敢小看建秋。另外,她是通天寺的高手,通天寺那是什麽?雖然表麵上與世無爭,但世人都知道通天寺一直都跟太學府不兩立,杜林如果敗給建秋,那便是太學府敗給了通天寺。
而通天寺最初設在朝陽帝國,朝陽帝國到現在都說自己是籠罩在佛光裏的國家,通天寺如果贏,那朝陽帝國麵上有光,大秦則麵上無光,所以杜林不能敗。”
原酋這麽一說,聖上的臉色不再輕鬆,他望著原酋:“將如此多的壓力壓給杜林不合適吧?他還這樣的年輕,而且朕雖然不是修者,但也知道修行之間的差距,境界之間,天塹鴻溝,杜林能戰勝一些比他境界高的修者是不錯,但建秋同樣是傑出的天才,他怎麽能勝利的打敗建秋?”
這是終極難題,原酋沒法回答,鐵英沒法回答,杜林同樣沒法回答。
這大過年的,君臣們在愁這個,的確很煞風景。
本來這樣的事是不需要聖上來發愁的,他們也不會告訴聖上,但今天正好提到了,那便也成為了聖上的事,聖上也要跟著發愁。
杜林看大家都愁眉不展,他是當事人,他搓了搓手說道:“其實,杜林還有最後的一項,那便是身體堅硬,上次建秋追杜林進惡魔林,杜林也是靠著這個才躲過了她的追殺,如果不是身體的原因,杜林早死她手裏幾次了,而這一次,建秋雖然境界高出杜林,但她擊不破杜林的身體便不是真正的勝利。”
聖上一聽便擺手:“被動挨打豈是解決之道?解決之道隻能在還擊或主動出擊之間找出,被動防禦根本不是辦法。”
聖上說得很有道理,再說了,秦國什麽時候被動防禦過?這也不符合大國的風采。
國與國之間如此,人與人之間同樣如此。
隻不過國與國之間是戰爭,而人與人之間是打架。
但不管戰爭還是打架,道理都是一樣的,所以聖上很有心得。
鐵英聽了聖上的話也點頭:“聖上所言有理,身體再怎麽堅硬也不過能起到防禦的作用,再說了,以建秋的堅強和聰明,她上次在惡魔林中已經知道了你身體堅硬,那麽她一定想了很多辦法來解決這個難題。”
原酋卻擺手:“她想也是白想,因為直到現在,我都沒弄明白他的身體為什麽會這樣的硬,我也想不出法子來擊破他。”
原酋說得很自負,意思也很明顯,他都擊不破,建秋更加的擊不破,她想不出好法子來。
這話也有道理,但仍是被動防禦。
鐵英望著原酋:“建秋是奇才,她說不定會劍走偏鋒也說不定,我們要想出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