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首座和首座
對著講經首座說要見講經首座,這聽著有些矛盾。
但這一點也不矛盾,首座馬上明白了林步風想要見誰。
但講經首座豈是誰想見便能見的?自主持望天而圓寂後,講經首座便成了整個佛國最接近佛祖的人,也是這世間所有佛國信徒的至高信仰。
首座回以微笑:“林將軍想見便去見。”
林步風不耐煩的說道:“可是,我該怎麽去見?”
“到見時自然能見,將軍既然看不到通望寺裏的路,那自然是機緣不到。”
林步風想種抽一巴掌的衝動,但他仍是壓下了自己的怒火:“首座,本將軍很忙,沒空聽首座打這些禪機,請明說。”
首座微笑不變:“也就是說,講經首座想見將軍時,將軍自然能見到。”
林步風臉色一變:“我可是奉聖上命來的。”
首座還是微笑,但不語。
林步風臉色變了好幾變,最後強壓怒火說道:“望首座通天講經首座,說朝陽帝國鎮南將軍林步風奉聖上之命找講經首座談話。”
首座點了下頭:“我會將將軍的意思告訴講經首座,不過會不會見,那要看林將軍的機緣。”
林步風煩他說這個,擺了下手出去,一臉不的耐煩。
林步風煩這些動不動講機緣的佛家人。
而這些動不動就講機緣的佛家人,顯然也並不把他這個將軍放在眼裏,甚至對朝陽帝國的聖上也並沒有那麽的虔誠,這從談話中便能看出來。
相比之下,倒是秦國的修者力量同國家之間的關係比較密切,太學府同秦國聖上的關係很是融洽,而通天寺則明顯不將什麽國家利益放在眼裏。
這就是本質的分歧。
也是追求的不同。
太學府追求的是國家大同。
通天寺追求的是世界大同。
這點上看來,通天寺看的竟是比太學府要遠的多。
但真正的追求是什麽,這隻有處在修行最頂端的人幾個人知道。
比如鐵英,比如原博士。
比如北疆大祭司,比如成坤。
比如已經圓寂的主持,比如現在的講經首座。
望著遠去的林步風,首座去了大殿深處。在大殿深處,有一根巨大的石柱,首座站在石柱邊上,石柱突然開始旋轉,片刻後,首座從大殿消失。
首座麵前是講經首座,首座現在在天坑底部的通天寺。
講經首座麵帶微笑望著剛剛從朝陽帝國趕過來的首座:“你來了。”
首座也麵帶微笑:“我來了。”
“為什麽而來?”
“為了朝陽帝國。”
講經首座微微一笑:“我叫不回建秋,也不想叫回她。”
“如此,我走了。”
“好。”
兩個首座的談話就此結束,如此的簡單,如此的迅速,根本沒有談建秋不回來朝陽帝國將麵對什麽樣的局麵。
他們不需要談,他們也不在乎。
望著首座離開,講經首座去了寺中講經堂,講經堂正中間的佛祖像下放著一個神龕,神龕裏有八顆潔白的圓珠。
講經首座望著這八顆潔白的圓珠沉思良久突然歎道:“建秋不會成功嗎?如果不成功,隻能用這些法器了。”
八顆圓珠是八顆骨利子,主持圓寂時留下了三顆,靈隱寺主持和講經首座種留下兩顆,剩下一顆是當時在後周一名講經的苦行僧的。
他們圓寂後隻留下了骨利子,誰也不知道這些骨利子究竟有什麽用,但聽講經首座話裏的意思,這些東西,將是很厲害的法器。
如果建秋不成功,講經首座便準備用這些骨利子做武器去殺杜林,隻是,這個世上除了他,再沒有知道怎麽用這些骨利子。
講經首座眼睛望著天空:“建秋啊,希望你會成功,我們還是不要動用這些法器。”
建秋眼中無衣褲,甚至無男女。
可杜林不一樣,他對自己的樣子感到很羞恥,他兩手都不知道向什麽地方放,他心中也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建秋竟把自己逼到如此狼狽的境地,她心誌是很強大,但難道自己就真的沒有半點的機會?
不得不說,杜林有點失去理智了。
有些人,失去理智的理由很奇怪,而杜林失去理智的理由同樣的奇怪,因為他褲子破了。
他可以忍受如一條狗一樣被人追著,但他不能忍受自己褲子破了,露著肉被人追著。
於是,他停了下來,他拿出了黑刀淨世,他麵對著後麵的建秋,他準備拚命。
建秋看出了杜林的憤怒,盡管她不能理解區區一條褲子破了為什麽能讓杜林如此的憤怒,盡管她不能理解杜林為什麽這樣看重他的肉體,但她從杜林的眼中看出了決然。
建秋也停了下來,遠遠的看著杜林:“你在生氣。”
杜林有點無語,隻好點頭:“是的,我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難道就因為我看到了你的屁股?”
建秋說得很認真,沒有半點的玩笑成份。
但越是這樣,杜林就越是羞愧難當,就越是憤怒非常。
於是,杜林認真的點頭:“沒錯,是這個理由。”
建秋同樣認真的點頭:“如果你僅僅因為這個理由便不再逃跑,那你真的是一個愚蠢的人。”
杜林有些不耐煩了:“你追著我不就是要殺我嗎?現在來動手啊,隻說話不打可不是你建秋的風格。”
建秋極為認真的看著他:“你究竟出生在惡魔林什麽地方?”
杜林聽了建秋這個問題突然愣住了,半天後他指了指建秋:“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為什麽突然不急著殺我了,我明白你想要得什麽了,哈哈,想不到你建秋竟是如此貪心的一個人。”
建秋心事被杜林指出,可建秋沒有半點的羞愧:“身體的強壯對修行很有好處,我想要得到身體的強壯。”
杜林冷笑:“可惜,你永遠也不能像我這樣,你永遠不能。”
杜林說的是實話,他清楚的知道,他的身體隻所以堅硬,那是因為他是從一具骷髏轉變過來的,這跟出生無關,這其中的緣由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麽一具骷髏會長出血肉。
他隻知道,在他所處的世界中,那些從骷髏修成人身的身體都很堅硬。
隻是有一點他不知道,那就是那些人的骨頭也都是白的,跟平常人沒有什麽區別,隻有他的骨頭是金黃色的,在杜林的心中,他認為所有那些修成人身的骷髏骨頭都是金黃色的,同樣,他們和身體同自己一樣的堅硬。
建秋聽了杜林的話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你這樣是得到了特殊的機緣?”
建秋是一副好學的姿態,杜林很是無言。
於是他鬼笑:“如果你想身體這樣的堅硬,你隻有死掉,然後身體腐爛化成白骨,再經過無數年的修行讓這些骨頭重新長出肉來,然後你的身體就會這樣的堅硬了。”
如此荒唐的話,建秋竟認真想了半天,但她還是搖頭:“這是不對的,因為人死之後便什麽也不再有,你所說的骷髏重新生肉是不可能的,就算重新生出肉,我已經不是再是先前的我。不過你這個說法很值得想象,如果有特別的地方,特別的環境,枯骨生新肉也不是不可能的。”
杜林無奈的歪了下腦袋:“你還打不打?”
建秋又說道:“帶我去你的出生地。”
杜林用力揮舞著自己手中的淨世:“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我怎麽帶你去?你想去是你的事,那地方我根本不想再去,你自己去吧,放我走。”
建秋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