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夢中人,卻不知
“噢,怎麽個好法呢?”
韓昌的興致很高,杜林心裏卻不喜,這是真真的家事,韓昌怎麽什麽也問呢?這不是要勾起真真傷心的回憶嗎?
真真卻並不太傷心,她想了想說道:“他照顧我的一切,並且不準任何人接近我,弄得我很是孤獨,但除了這點,他對我一切都是好的。”
韓昌點了下頭:“他為什麽不讓任何人接近你呢?他總要告訴你一個理由吧?”
真真也點了下頭:“是有理由的,他說過,如果我接觸的人過多的話,便會沾染上紅塵氣息,這對我以後沒好處的。”
韓昌點了幾下頭,似乎對真真的回答很滿意。
杜林卻怒火中燒,猛的拍了下桌子:“豈有此理,天下還有這樣的父親?小孩子,正是需要玩伴的時候,他讓你這樣,豈不是故意給你孤獨和寂寞?”
杜林的確憤怒,因為他知道一個人是多麽的孤獨,是多麽的無助,所以他現在聽真真竟是這樣的童年生活,他不由得開始憤怒。
真真卻拉著他的手:“哥哥,你不要生氣。孤獨是孤獨的,但並不寂寞。孤獨是代表身邊沒人,而我小時的確沒有玩伴,所以我是孤獨的。但寂寞是一種有事而不能與人溝通的心理狀態。父親對我很好啊,他教會了我很多事,所以我隻是孤獨但並不寂寞。”
“這有區別嗎?這有分別嗎?”
杜林憤怒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這表示他已經極度的憤怒。
韓昌卻不為所動,他看著真真:“然後呢?既然有他在,為什麽你還會被通天寺那些大和尚捉走?他應該修為很高吧?”
真真搖頭:“不是的,他是修行者,但卻並不是大修行者,所以很容易便被通天寺那些僧人給打死了。”
韓昌臉色一變,然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反應這樣大嚇了杜林一跳,他不解的望著韓昌。
韓昌看著真真自言自語:“不對,不應該是這樣,他應該修為很高的,這不對。”
真真莫名其妙的看著韓昌,杜林同樣。杜林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真真的這個父親要修為高深,難不成韓昌竟是認識真真這個父親的?
“韓師伯你認識我父親?”
真真也是不解,所以發問。
韓昌這才注意到自己失態了,他忙坐了回來,然後搖頭:“不認識。”
真真很失望,杜林則不喜的看著韓昌:“師伯你既然不認識,為什麽要說他修為應該高深?”
“因為……”韓昌說了這兩個字後突然停下,然後擺了下手:“算了,現在告訴你們你們也不懂,不過以後你們會明白的。”
韓昌這樣讓人討厭,杜林和真真正好奇他卻不想說了,這不故意吊人胃口嗎?
特別是真真,她忙拉住了韓昌的胳膊:“韓師伯你既然這樣說就一定是認識的,跟真真說說嘛,真真挺想他的。”
韓昌歎了口氣,然後摸了下真真的腦袋:“不是不告訴你,而是告訴了你你現在也不會明白,因為你現在尚未覺醒。另外,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被通天寺那些僧人殺死,這不應該,我需要想明白才能夠告訴你們。”
“你等會。”杜林突然擺手,他注視著韓昌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師伯你剛才說什麽?”
韓昌不解的望著杜林,杜林又說道:“你剛才說真真現在尚未覺醒?是這樣說的吧?什麽叫沒有覺醒?難道真真一直在睡覺?”
真真白了杜林一眼:“哥哥,我清醒著呢。”
杜林又是擺手:“你不要說話,清醒和覺醒不一樣。”
杜林說完看著韓昌,他需要一個回答。
韓昌愣了愣,然後也擺手:“你聽這麽仔細幹什麽?我有說覺醒嗎?我說的是清醒。”
杜林搖頭:“不對,你說的是覺醒。”
真真點頭:“是的,哥哥沒有聽錯,韓師伯你說的是覺醒。”
“覺醒嘛,我真的這樣說了?那就是說錯了。”韓昌打了個哈哈,然後一望外麵的天:“這都什麽時候了,我還要去太學府跟師兄說件事,我先走了啊。”
說完他不等杜林和真真說話便起身離去,真真想喊也來不及了,隻好回望向杜林。
杜林的眉頭皺得很緊,他在思考一件事。
良久,杜林還是一句話不說,真真伸出自己的小手在杜林麵前晃了晃:“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杜林突然伸手捏著真真的小臉蛋,用力捏了兩下。
真真忙打掉他的手,然後咧著自己的嘴:“疼死了哥哥,哥哥你捏人家幹嘛?討厭死了,疼死真真了。”
杜林搖頭:“不對啊,這覺醒和清醒是不一樣的,那麽他說你沒覺醒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一直在沉睡?”
真真拿自己的柳葉眼白他:“哥哥說什麽呢?難道真真跟哥哥在一起是做夢?難道這是真真睡覺時做的一個夢?好吧,如果真的是夢,那便永遠不要醒來好了。”
杜林搖頭:“這當然不是夢,這是真的,但似乎還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真相,但這究竟是什麽呢?”
真真搖頭,然後晃了一下杜林的胳膊:“算了哥哥,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以後總會明白的。”
杜林卻搖頭:“這事關你,所以我們要搞清楚,我要找時間問一下原博士和鐵國師,這件事要弄明白。”
真真點了下頭:“隨哥哥了。”
杜林又是沉思:“這個覺醒究竟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已經走出鬼街的韓昌卻突然一笑,他仿佛聽到了杜林和真真後麵的談話一樣,邊走邊搖頭自語:“傻小子,傻丫頭,這就是一場夢,這丫頭活在一個人的夢裏,隻是,這夢是懲罰。唉,苦了這丫頭了。”
韓昌邊說走遠了,杜林真真當然聽不到他的自語,不過就算他們聽到了兩人也不會明白韓昌在說什麽,這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北疆的陳年大將軍突然停止了調兵,大軍停在了那措湖邊不再前進。
黃萬良將軍帶領著大軍出了京都後突然停了下來,再不向東北道前進一步。
因為,他們都收到了京都的信,聖上有令,讓他們就在休息,聽候命令。
不是聖上突然改變了主意,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打算去打朝陽帝國。
就像鐵英說的那樣,在外人看來,秦國兩次大的運動,第一次大規模的掃除了國內很多因為貪心而變節的官員,那些都是大官,因為不是大官根本接觸不到帝國最重要的秘密,聖上毫不手軟的將這些人給清理了。
然後緊接著便是八國之亂,八國之亂後又是梅家造反,梅家造反又殺了很多人,軍中,朝堂之上,梅家的人全部被掃清。
但秦國仍然如日中天,但這隻是外人的看法。
鐵英看得明白,聖上也十分清楚,大秦在這兩次本國大運動後付出了什麽。
帝國上層官員和軍中大員緊缺,民眾不安,這都需要時間去解決。
但聖上仍然下令讓陳年和黃萬良分兩處進軍朝陽帝國。
可是,這不過是聖上扔出的一個計謀,也是鐵英的建議,他們沒打算攻打朝陽帝國,他們的打算隻是嚇朝陽帝國,讓他們主動來求合。
果然,朝陽帝國害怕了,然後派了使者到了大秦的京都金陵,緊接著便是同駐金陵的朝陽帝國使者一同見了聖上,求聖上原諒他們這次犯的錯。
聖上沒有給出回答,但卻下令讓兩路大軍停了下來。
既然停下,那便是聖上有意談判。
兩路大軍停下,朝陽帝國鬆了口氣,其它七小國鬆了口氣,世間無數的國家鬆了一口氣。
大秦一動,舉世震驚,這決對是事實。
這便是大秦的實力,這便是大秦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