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墮落
使團之事緊張而有序的進行著,梅七出任使團讓人震驚,但接著另一個讓人震驚到無言的決定又下來了。
這一次使團出使北疆之事,所有談判和決定皆由杜林來決定。
也就是說,杜林是這次談判的最高抉擇人。
杜林是誰?有些官員知道,有些官員根本不知道杜林是誰,仔細打聽後明白了,聽說這人是太學府一名實修的學生。
而一個實修的學生卻得到聖上如此的器重,當下馬上有人開始查杜林的一切。
但他們什麽也沒有查到,杜林在帝國中沒有背景,這讓他們更加的疑惑和不解,不明白聖上做事為什麽總是出人預料。
但聖上的話就是最後決定,沒有人能夠反對,也沒有敢反對,但這些人都暗中想好了,這次到北疆,要好好的結交一下這個杜林。
此時,聖上正在乾和宮。
聖上不停的揮舞著雙手:“神鳥竟到了杜林的身上,博士說北疆有他的機緣,看來這是真的,這果然是真的。如些以來,停戰有望,朕可以把大秦好好的整理一下了。”
杜貴妃隻是安靜的聽著,臉上帶著微笑,一雙大眼望著聖上,眼神裏滿是崇拜和愛憐。
聖上一愣看著杜林貴妃:“愛妃你不高興?為什麽不說話?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比如朕上杜林全權處理談判這件事。”
杜貴妃微笑:“聖上忘了,後宮不能幹政。”
聖上哈哈大笑:“那是說別人的,杜鵑你能。”
杜貴妃不為所動:“臣妾和別的人是一樣的,聖上既然已經決定,那還問別人做什麽?臣妾相信聖上做的是對的。”
聽到杜貴妃誇自己,聖上得意的笑了。
“愛妃你說這個杜林以後會不會成為一個出色的官員?”
杜貴妃淺淺一笑:“這樣的人,大多對官職不感興趣,他隻怕興趣在修行之上。”
聖上有些無奈:“在官職上也可以修行嘛,愛妃難道不知道陳年大將軍?”
杜貴妃突然搖頭:“這個杜林,怕是有自己的想法,別人又怎麽能猜到他在想什麽呢?”
聖上點頭:“對啊,這個時候猜這個沒用,希望他能把北疆的事處理好。”
太學府中。
原醉和趙冰兒吃驚的望著原博士。
“什麽?他是抉擇人?他有什麽資格?”
原醉不解的看著父親問。
原博士不喜的看了看原醉:“聖上的決定,別人怎麽能猜得著?”
原醉皺眉:“父親一定猜到了,但父親不想說而已。”
趙冰兒同樣的皺眉,她看著原博士:“外公也要去?他去做什麽?”
原博士意味深長的看著趙冰兒:“公主殿下還是跟梅家離得遠些吧。”
趙冰兒不置可否,但卻一臉的深思。
以她的心機,她馬上猜到這件事不對。
首先,外公梅七並沒有官職,這麽一件事,他摻和個什麽勁?事出反常必有妖,外公這樣做一定有他不可見人的目的。
但更加詭異的是父皇竟同意了,還是那句話,事出反常反有妖,父皇同意一定有他同意的理由。
但這是個陰謀。
梅七以為自己在可以騙過的有人,但他卻不知道,這是父皇在騙天下人。
趙冰兒坐不住了,她想去問問外公,但她又想到了上次的奪舍事件,趙冰兒又沉下心來。
外公這樣做,無疑是要將梅家帶上一條不歸路,父皇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但他不點明,也不拒絕外公帶使團去北疆,這說明了父皇是真要動梅家,他隻是在找理由。
父皇決定了的事,自己沒權利改變。
況且,外公能這樣做,說明他一定經過了深思熟慮,自己去勸誰都沒用。
所以,趙冰兒不再想這件事,她開始思考,父皇讓杜林突然變成這樣一個重要角色有什麽用意。
趙冰兒就是趙雪,趙雪就是趙冰兒,此時的她非常的後悔,她後悔自己在東北道劫殺過杜林,以致他對自己的印象非常的壞。
如果當時自己不是殺他而是招攬他的話,現在他對自己的印象一定不會這樣壞,那樣招攬起來會比較容易。
但趙冰兒隻有歎息,那個時候,杜林什麽也不是,就算聰慧如趙冰兒也決想不到,這個杜林會走到這一步。
趙冰兒在心裏歎了口氣,現在,隻好走不步看一步了,如果杜林不能為自己所用,那麽也不能讓他為杜貴妃所用,這就夠了。
此時。
朝陽帝國。
朝陽帝國聖上看著秦歌,眼中是濃重的失望。
“這是怎麽回事?”
秦歌一路從北疆逃出,在北疆西南邊境找到了朝陽帝國駐紮在這裏的士兵,然後由他們護送著回到了朝陽帝國的京都,現在的秦歌非常的狼狽。
聽了聖上的話,秦歌咬牙切齒:“在北疆出了一點事,師傅死了,我逃了回來。”
“以你的愚蠢,這出的這點事一定是你惹出來的,以你師傅的愚蠢,他一定幫著你做了更加愚蠢的事。”
聖上臉色陰沉的說道。
秦歌張嘴想說什麽,聖上擺了擺手:“你在秦國的事,我聽晴晴說了,我都知道。你下去吧,休息一下,不管怎麽說,能逃出來就是好的。”
秦歌退下,退出大殿臉色已經變了,變得憤怒而不甘。
聖上並沒有刻意的發怒,但秦歌知道聖上發怒了,聖上失望了,對自己發怒,對自己失望,秦歌一想到這全是杜林帶給自己的就氣得全身顫抖。
如果沒有杜林,自己一定是這屆太學府最出色的學生。
就因為有了這個杜林,現在的自己竟成了太學府外逃的學生,而且一向看好自己的聖上也對自己表現出了失望,全是因為杜林,都是因為杜林。
秦歌恨杜林恨到了骨頭裏。
同在此時。
後周帝國皇宮。
一身明黃色衣服的女孩半躺在龍椅上,看著一身白衣的成坤說道:“師傅怎麽來了,不是在北疆嗎?”
這個女孩雖然叫成坤師傅,但成坤卻跪地行禮,行大禮。
“成坤見過聖上。”
女孩擺手:“罷了師傅,這些禮節不要也罷。於公,你是陽月教掌教,於私,你是朕的師傅。那麽就不要行這些禮了。”
成坤臉色凝重:“這次在北疆出了點事,有人想殺杜林。”
女孩嘻嘻一笑:“誰能殺得了他?師傅你當寶貝一樣守著他,誰想殺他是找死呢。”
女孩邊說邊噘起了小嘴,顯然對師傅這麽看重這個杜林有些不情願。
這個時候,她哪裏像個聖上,分明就是個小女孩嘛。
成坤凝重的臉色不變:“但這些想殺他的人中,有陽月教的人。”
女孩噘著的小嘴抿在了一起,然後她從龍椅上坐直,兩眼直視著成坤:“師傅此言當真?”
她知道自己這句話是白問,師傅又豈能亂說,他說有便一定有。隻是,誰這麽大膽竟敢私自行動?陽月教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叛逆?
“什麽地方的?”
女孩坐直了身體,嬌俏的臉上沒有了半分的笑容,顯得很是嚴肅,這個時候,自有一種獨特的威嚴從她的身上散發開來,竟是讓人不敢直視。
這便是氣場,這個女孩,帶著強大的氣場。
這也難怪,她是後周的聖上,她是後周的皇帝,她是陽月教教主,身在上位,她不是沒有威嚴,隻是她不想散發這些威嚴而已。但一但散發,便光彩奪目。
“應該是朝陽帝國那邊,因為他夥同的兩人就是朝陽帝國方麵的。”
女孩悄然一歎:“朝陽帝國那邊,這是為什麽師傅。”
成坤也是一歎:“他們,都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