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憤怒的囚徒
“喂,我這樣在你身邊你卻看著前方,你不覺得這樣不太好?另外,我不漂亮嗎?”
杜林沒有轉頭說道:“有些漂亮。”
“那你為什麽不看我?”
杜林說道:“我必須要看你嗎?這個世上所有人都必須看你嗎?”
金靈兒無語,杜林又接著說道:“另外,漂亮跟看你有什麽關係?”
金靈兒現在失語了,她不知道說什麽好。
杜林終於轉頭看她,杜林是一臉的疑惑:“另外,你現在不是應該和楊建他們在一起嗎?你們挺配的。”
杜林說完便閉了嘴,並且再沒有說話的意思。
金靈兒冷哼一聲策馬回轉,但也沒有回到楊建他們的身邊,而是獨自一個人騎著馬前進。
梅去病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前麵的金靈兒,接著一臉疑惑的看著楊建:“楊兄,金靈兒這是幹嘛叫呢?”
梅去病心裏有個意淫對象,那便是原醉,梅去病一直對原醉垂涎三尺。
而楊建則比較現實,他認為原醉那樣的修行者是斷斷不會看上他們這些人的,雖然他們都是京都有名的公子哥,雖然他們家世都很好,但楊建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原醉這樣的人,不會在意俗世的那些東西,同時楊建也明白,以原醉的實力和眼光,她是斷斷不會看上他們這些人的。
所以,他比梅去病現實多了,他喜歡金靈兒。
按照以前的設想,按照以前楊建的家世,這並不是妄想,畢竟楊建的父親也是高官。
但現在不同了,楊建已經從高空落下了塵埃,楊建感覺憤怒和委屈,同時也警惕不安。
他不是以前的公子哥了,身份已經不如從前,所以他比從前敏感了很多。
看到金靈兒主動找杜林,他馬上聯想到金靈兒這是準備勾引杜林。
楊建想得沒錯,金靈兒是想勾引杜林,楊建又嫉妒又羨慕,接著便是滔天的憤怒。
他轉頭看著梅去病:“梅公子,這個杜林處處與我們做對,到了北疆後,我們讓他吃些苦頭。”
梅去病當然討厭杜林,但他卻凝視著杜林的背影說道:“秦歌那個家夥找了他幾次了,聽說都沒有占到便宜,咱們也不是沒找過,可是也沒有占到便宜,想讓他吃苦頭怕是不容易啊。”
經過幾次的較量,梅去病已經對這個杜林有了恐懼之心。
楊建冷笑一聲:“看把你嚇的,如果我是你,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杜林的。”
梅去病不解的看著楊建,楊建冷哼:“難道你忘了,現在的原醉是跟他住在一起的。”
梅去病頓時全身不自在起來,原醉那就是梅去病心中的女神,一想到自己的女神同這個家夥住在一個院子裏,梅去病便怒火中燒,甚至失去了理智。
他望著楊建:“隻是,我們如何讓他吃苦頭?”
楊建嘿嘿一笑:“我們是不行,但到了北疆後,那些北疆的傻貨們一定不怕他。”
梅去病頓時醒悟:“你是說利用北疆人?”
楊建嘿嘿笑,梅去病也笑了。
這倆貨笑得挺開心,但他們忘記了一件事。
那便是現在帝國正在同北疆開戰。
沒錯,秦帝國是收來自北疆的學生。也不在意在太學府的學生同北疆來的學生交往,但這個交往是建立在在大秦帝國,在太學府。
而一旦到了北疆,他們便是敵對關係。
這也是杜林在京都時便想到的,隻是這倆貨沒能想明白。
他們不知道,他們一旦那樣做,被秦帝國獲知的話,他們所犯的是通敵大罪。
這便是愚蠢,並且是不折不扣的愚蠢。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們沒有把這次的實修當回事,他們還是認為打仗是那些軍人的事,跟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
他們誤會了實修的意義,實修,便是實地修行。
一旦到了北疆,他們便是北疆的敵人,他們代表的,是大秦。
杜林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楊建他們算計了,金靈兒剛才的話也沒有在他的心裏留下任何的波瀾,他此時在想另一件事。
那便是,一旦到了北疆,如果再碰到上次掠自己的那個老人一類的人,自己怎麽能躲開?
這並不是杞人憂天,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發生。
在京都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更不要說到了北疆了。
雖然他內心深處覺得既然韓昌和原博士他們敢讓自己去北疆,那便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看著自己去送死。
雖然前麵月櫻來過,說要跟他同行。
但杜林知道,如果真有了困難,首先還是要靠自己,別人終究是別人。
可問題是,他現在境界很低,別說掠自己老人那樣的人,就算是黑噠那樣懂得戰鬥的人,自己也沒有辦法在他們的麵前走過一個照麵。
這如何避免?
這無法避免。
所以,杜林很苦惱。
他沒有把這次的實修當成是旅遊,更沒有渾不在意,既然是實修,那便是帶著危險的,而如何避開這些危險才是正理。要不然,他決對不會安然的再回到京都。
如果是平常人,一定會埋怨原博士和韓昌,因為他們已經確認杜林是他們小師弟的傳人,他們是杜林的師伯。
兩個師伯,就這樣把自己的師侄扔到了危險之中,這難道不值得抱怨?
但杜林沒有,他還是骷髏時便要每天目睹姐姐同另外的骷髏戰鬥,長出血肉後在惡魔林中奔跑了十五年,十五年中,他每天要麵對的就是如何生存到第二天,他深深的知道,活著就是戰鬥,要不然,就要被擅長戰鬥的人或動物殺死。
既然要戰鬥,何必分地方?
自己難道要躲在京都、躲在太學府一輩子?那樣的話,自己算什麽?那樣自己頂多算一個憤怒的囚徒,一個大秦京都、一個大秦太學府的囚徒。
而自己的目標是大修行者,怎麽可以成為一個囚徒?怎麽會甘心成為一個囚徒?
“要靠自己。終究是要靠自己。”
他自語,然後便默默的閉上了雙眼,有天地元氣開始流動著進入他的身體,體內的獸像歡快鳴叫。
杜林,開始了在路上的修行。
北疆。
有信鷹落在了北疆王庭。
大祭司幹瘦的手握住了信鷹。
他回頭望了望正在調息的兄弟,然後慢慢拆開了信鷹帶來的信。
北疆大祭司是兩個人。親兄弟。
哥哥叫癡行,弟弟叫癡語。
很像兩個佛家弟子的名字。
上次,在存煙溝救戰馬的是弟弟癡語,存煙溝一次救馬行動,消耗了癡語太多的能力,甚至境界都已經不再穩定,所以他這些天一直在調息。
而哥哥癡行是坐鎮北疆王庭的,此時,拆開信的便是他。
掃了一眼信上的字,他臉色變了變,然後低語:“這個癡兒。”
弟弟癡語望向哥哥:“怎麽了?”
“黑噠回來了,正在路上。”
癡語歎息:“如果不癡,便不是黑噠了。”
癡行又說道:“他也來了。”
癡語眼睛一亮:“誰?杜林?”
癡行緩緩點頭,癡語沉默良久歎了口氣:“不是我們的徒弟,便是我們北疆的敵人,隻是可惜了一塊美玉。”
癡行不語,眼睛中有精光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癡語又皺眉:“如果他來,一定會有很多高手跟著來北疆,此子危險了。”
癡行再一次點頭:“如果他能活著離開北疆,那麽他便是進步。”
癡語卻搖頭:“隻怕,想離開北疆不是太容易。”
癡行望著弟弟:“我們不能幫他。”
癡語望著哥哥:“當然,當他踏上實修路時,他便成了我們北疆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