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土豪的世界
等到把杜林他們送回小院,鐵英和韓昌便離開了。
鐵英是國師,平時事務太多了。而韓昌則還要去賣糖人。
鐵英可以理解,但韓昌這麽個高手去喜歡賣糖人,不但杜林不理解,就算是柱子也不能理解自己這個老師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高手的世界,不是低手能懂的。
這便是柱子給出的理由。
可是,杜林發現一件事。
黑噠還跟著他們。
杜林看著黑噠,黑噠則在打量這個小院。
“你怎麽還沒走?”
杜林說話從來都是這樣直接。
黑噠一臉的驚奇看著杜林:“走?我走到什麽地方去?正好我還沒地方住呢,我看你這院子不錯,我就住在這裏吧?”
杜林搖頭:“不行。”
黑噠愕然望著杜林:“既然一起報了名,那便是朋友了。既然我們都要考進太學府,那以後也是同窗,為什麽不行?”
杜林聽出來了,這個黑噠對他能考進太學府很有信心,杜林不知道這個黑家夥為什麽有這樣的信心,但杜林並不討厭這個黑噠,因為黑噠說話很直接,就跟他一樣。這樣的人,是沒有太多的心眼的。
杜林不喜歡心眼多的人,一點也不。比如梅仁星。
柱子則比杜林說話不客氣多了,斜眼看了看黑噠:“去去去,麻利的離開這兒,誰跟你是朋友,誰跟你是同窗,說得你好像一定能考進太學府一樣。”
黑噠並不生氣,而是認真的看著柱子:“我一定能考進去的。我這話也是出發時跟部落的長老學的,為的就是考進來。”
柱子翻白眼,誰關心你跟誰學說話,就你這話,帶著濃重的北疆音,還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黑噠看向杜林,顯然,他想讓杜林說話把他留下。
杜林搖頭:“你不能住在這裏。”
黑噠轉頭就向外走,並且再沒有回頭。
柱子翻白眼:“喲,還他媽的裝性格,誰看啊,滾遠遠的。”
真真看著杜林:“哥哥,去看書吧。後天就要考試,你這兩天什麽也不要做了。”
杜林點了下頭進了屋,而柱子則興奮的去拉真真的手。
真真一閃身躲開:“你幹什麽?”
柱子伸著個手愣在半空:“咱們捉蛐蛐兒去啊。”
真真說道:“捉便捉,你拉我手做什麽?”
柱子愕然望著真真,你都是主動拉杜林的,而且你們晚上還睡在一張床上,誰知道蓋沒蓋一張被子,我這拉拉手就怎麽了?
真真不知道柱子在想什麽,背著手走向牆角,快到時回頭看著柱子很認真說道:“要知道,我可是個女孩子哦。你不能隨便拉我手。”
柱子更加的愕然,原來真真知道自己是個女孩子啊?那她為什麽還要跟杜林睡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這樣不好嗎?帝國國風雖然開放,但你總不會是想嫁給杜林吧?你送過他戀柳枝嗎?
當然,這些都是柱子在心裏想的,他根本沒說出來。事實上,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已經蹲在了真真的對麵,兩人小心的翻起一塊牆磚,不過下麵卻沒有蛐蛐兒。
真真嘟了下小嘴,柱子忙跑向另一塊牆磚,他要在真真麵前表現一下。
杜林聽到了門響,然後不喜的站了起來。
柱子和真真也聽到了門響,兩人不解對望,然後臉沉了下來。
他們看到,黑噠左手摟著一卷行李,右手竟還牽著一匹馬,馬太高,鑽不進來,急得黑噠眼珠亂轉。
最後,他隻好把馬拴在了門外,自己抱著行李卷進來了。
杜林從房中走出,柱子已經站在了黑噠麵前。
柱子的臉陰沉得嚇人:“你這是幹什麽?”
黑噠嘿嘿一笑,對著外麵甩頭。
外麵呼啦啦進來幾個人,這些人提著食盒,柱子認識這些人,全是醉風樓對麵酒樓,醉雨樓的夥計。
“我想請大家吃飯,但我這東西沒地方放,吃完我就走。”
黑噠邊說邊指揮著夥計把食盒裏的東西放在桌上,柱子一看,喲喝,全是上好的酒菜,看不出這家夥還挺有錢。
夥計放好後對眾人點頭哈腰的向外退,黑噠又喊住了他們,然後伸手從懷裏抓出一把銀票,隨便抽出一張遞給一個夥計:“不錯,這個給你們。”
柱子一看鬱悶了,這他媽的可是五百兩,就這樣給了夥計了?
夥計一看嚇壞了,這桌菜才五兩銀子,這又給五百兩是什麽意思?
夥計不敢接,黑噠皺起了眉頭:“怎麽了?嫌少?”
夥計忙搖頭,剛要去接,真真一把把黑噠手中的銀票給拽了過去,然後笑咪咪的看著夥計:“你們可以走了。”
夥計這才放心的走了,這家夥,一下給五百兩不正常啊,嚇壞夥計了。
黑噠看著真真:“那是我給他們的。用來感謝他們。”
真真翻白眼,杜林啞然,這怎麽碰到一個人都比自己有錢?他們怎麽都這麽有錢?
真真說道:“我們幫你報了名,你怎麽不感謝我們?”
黑噠看向酒菜,真真認真說道:“你說他們幫你送菜重要,還是我們幫你報名重要?”
黑噠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後說道:“我認為同等重要。”
真真氣得差點吐血:“好吧,既然同等重要,你為什麽給他們銀子感謝,而卻隻請我們吃這些東西?”
黑噠撓了撓頭:“因為我當你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的感謝就是要喝酒,不是朋友才給錢。”
這理論,真是氣死真真了。
真真把銀票小心的裝進自己的懷裏:“其實,我們沒把你當朋友,你也可以拿錢來感謝我們的。”
黑噠忙搖頭:“當然不會,你們不當我是朋友,可我當你們是朋友啊。”
真真敗下陣來,柱子和杜林也看出來了,這黑噠其實一根筋,但性格直爽,其實人還不錯。
柱子想去拍黑噠的肩膀,但黑噠太高,柱子隻能摸著人家的肚子,黑噠一看忙彎下腰方便柱子拍自己。
柱子一看心裏甚感安慰,他老氣橫秋的說道:“黑噠啊,你有很多錢?”
黑噠向自己的懷裏看了看,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卷點了下頭。
“有多少?”
黑噠把手伸進懷裏,一把抓出銀票,然後把行李卷抖開,裏麵全是銀票,看得杜林和真真直了眼,柱子也直了眼。
這他媽的怎麽這麽多銀票?
黑噠說道:“來時部落長老送的,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他們還說以後還會送來。這能在金陵生活多久?”
柱子還沒有說什麽,真真已經眉開眼笑:“黑噠是吧?你這樣放錢是不對的,你有沒有想過找個人幫你放著這些錢?”
柱子一看氣壞了,杜林也啞然,真真看到錢就想把人家留下了,這個窮娃娃。
黑噠警惕的看著真真:“可是我沒有朋友啊。”
真真一臉憤慨:“難道我們不算是你的朋友嗎?”
黑噠看向杜林和柱子,柱子抬頭望天,杜林無奈的看著真真,又看向酒菜:“不如,我們喝酒吧?”
黑噠大喜,手一揮:“喝酒。”說完,他彎腰把地上的銀票一股腦收進自己的行李卷中,然後提著行李卷走向酒桌。
真真在後麵傻了眼,忙跟在黑噠的後麵:“你不是要找朋友放這些錢嗎?我就是你的朋友啊。”
黑噠回頭看了看真真:“我隻說我沒有朋友,又沒說這些錢要讓朋友放著。”
真真小臉沉了下去,如水。
杜林和柱子哈哈大笑,原來黑噠也有這樣狡黠的一麵。
杜林一揮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