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背叛自己
陸向陽坐在醫護室里糾結。
秦長生和張國棟則來到了呂濤面前。
此時的呂濤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樣原本還算烏黑的頭髮此時已經鬢白。
「秦局……」
秦長生搖頭。
「叫我秦長生吧。」
「……」
呂濤低下了眼眉沒再說話。
一旁的張國棟面色複雜，他不知道此時該用何種情緒來面對呂濤。
張國棟剛進濱海立命司的時候就是呂濤帶著他熟悉情況的，他和呂濤的就是那種亦師亦友的關係。
秦長生輕輕嘆了一口氣。
問道：「呂濤，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一下吧。」
呂濤點頭：「還記得那個在回收站的女屍么……」
秦長生點頭，這個分屍案說起來到現在還沒破呢，女屍的身份都還沒有確定。
「那個女屍就是我的兒媳婦……」
呂濤這話一出，秦長生和張國棟心中一驚，這個案子他們成立了聯合專案，但案情進展太慢，後續發生的事情又有些太多，最後只得繼續交給刑警隊那邊繼續偵察，這個案子就擱置了。
沒想到那個被分屍女子竟然是呂濤的兒媳婦。
「它們在殺了我的兒媳婦以後便把她的腦袋放到我的面前，同時還抓住了我兒子和孫子……」
呂濤說著就哽咽了起來，因為他知道行動失敗了，他的兒子和孫子大概率是沒命了。
聽到這個消息秦長生和張國棟也是心底一沉，張國棟一個箭步抓起呂濤的衣領怒吼道：「為什麼不早說！你就這麼看著呂梁和他兒子死嘛！」
張國棟很生氣，在昨天他失敗的那一瞬間說出來，說不定還有機會救下他兒子和孫子，但眼前這個人從昨天被抓后就一言不發，直到秦長生來到他面前。
秦長生倒是可以理解呂濤的想法，立命司的解救人質的成功率自古以來就非常的低，主要他們面對的敵人太過複雜和陰狠，鬼魂就不說了，基本沒見過有活口的。
妖族，陸妖還好，海妖更沒活口，更別提其他的妖魔鬼怪了，它們基本就是把人族當做食物或者敵人。
呂濤抬起無神的雙眼：「有什麼用，在沒殺死秦長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他們的死亡…」
「呸！懦夫！」張國棟看他這副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一口濃痰啐他臉上，接著用力一推。
「嘭。」呂濤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
秦長生捂著腹部，走到呂濤面前，抬起右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回蕩在整個地下三層。
呂濤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秦長生。
「呂濤，你的心，丟了。」
「沒錯…我背叛了立命司。我背叛了祖國……」呂濤碎碎念。
「不…你背叛了你自己。」秦長生鄭重的說道。
「背叛…自己？」
「對，你背叛了自己的情感，憤怒，悲傷……你都沒有，你現在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秦長生淡然的說道。
呂濤沉默……
秦長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想通了，我可以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作為這麼多年同事的優待。」
說完就帶著張國棟出了妖獄。
「憤怒……悲傷……」呂濤低著頭低聲喃喃道。
回到地下一層的時候，秦長生和張國棟又撞上了剛從醫護室出來的陸向陽。
陸向陽此時心中還想著楊定國的死，所以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
人老成精的秦長生看他這狀態，就明白陸向陽是鑽了牛角尖。
秦長生來到陸向陽面前。
「小鬼，你不會真以為你是個人物了吧？」
「嗯？秦局長……」
秦長生抓住他的肩膀。
「在老楊決定去救你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你猜猜看，他知道這是陷阱后，為什麼還要過去？」
陸向陽愣住，獃獃的回道：「我不知道…」
「老楊殺了兩隻大妖，他明白，如果他不去觸碰這個陷阱，那麼這個陷阱中的力量就會作用在立命司身上，所以，他去了，並且用生命的代價，擊殺了兩隻大妖，如果這兩隻大妖活著參加後邊的戰鬥，那麼這邊戰鬥的結局就有可能被改寫，你明白么？」
陸向陽聽完雖然心中依舊難過和自責，但最少不會繼續過於悔恨而鑽牛角尖。
秦長生繼續說道：「所以，小鬼，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只是你自己的主角，並不是我們得主角，對於妖族來說，你只是個棋子。
這次襲殺老楊的妖，有一隻逃了，它是一隻大妖，力量很強的大妖，努力變強吧，這樣你才有可能為老楊報仇。」
陸向陽點頭，接著對秦長生鞠了一躬，便離開了立命司。
看著陸向陽遠去的背影。
「希望這孩子以後能比我有出息。」秦長生說道。
「咳咳，那個……局長是不是太看低自己了？」張國棟一邊說著話一邊心裡瘋狂吐槽。
什麼叫比你有出息？你可是濱海市立命司的局長啊！一個一線城市的局長？怎麼才算比你有出息？國命司的局長？
秦長生白了張國棟一眼。
「你懂個屁！」
「是是是，我屁都不懂……」
……
時間過的很快，距離變異老鼠入侵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周。
這一周濱海市的一切都恢復到了正軌，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
關於變異老鼠的一切，雖然還有些熱度，但慢慢的，人們的注意力還是轉移到了別處。
陸向陽和楊問箐也恢復了往日的作息，只不過對於高三的他們來說，學習的壓力開始與日俱增。
王觀海和陸向陽又見了一面，透露給他了一些後續的細節，鼠擎天，敖蜥，依舊逍遙法外，梁永發倒是交代了一些事情，拜妖教和海妖的殘存勢力被立命司徹底的連根拔起。
更細節的內容，王觀海也沒再透露，陸向陽也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因為他知道，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努力充實自己，讓自己變的更優秀。
林勝男走了，在安葬了李勇勝以後，她便需要返回國命司述職。
臨走前林勝男和陸向陽見了一面，並給了他一個畫滿符咒的袋子。
「這個袋子可以藴養那柄鎚子，梁永發並不是什麼精怪，他當時只是用了島國陰陽師的手段重創了羊角錘，在這個袋子里，它可以慢慢恢復。」
陸向陽道謝並送別了林勝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