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墳
睜開眼，看了眼表，果然，生物鐘這種東西真的太過強大…我實現了我睡到自然醒的願望，但現在才五點半…
陸向陽賴了一會床，翻滾了一會，好吧…憋不住了。
「噗噗噗！」
「舒服！」
他來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來昨天剩下的麵包，把它們切片。
把鍋燒熱，放入麵包片，關掉火，不停的滑鍋，再給它們翻個面，嘖嘖～香！
吃完飯坐在書桌前開始做題，高考這東西在陸向陽看來就是拚命做題，拚命刷，刷到一定境界了，就無欲無求了。
剛做完一套數學卷子就聽見了敲門聲。
陸向陽放下筆去開門。
「諾，給你買了小籠包。」
李勇勝和林勝男帶著兩大袋包子上了門。
把他們讓進屋內。
「喲，可以啊，挺乾淨。」
林勝男有些意外的說道。
家裡也沒啥好地方給他們坐，只能搬倆塑料凳子讓他倆勉強坐一下。
陸向陽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在扔了點炒好的大麥種子。
「喲？這茶有點味道啊！」
「嘿嘿，這是我自己炒的，一會拿點？」陸向陽有些小得意。
林勝男看著他貼在牆上的各種獎狀說道：「你這學習挺不錯啊。」
陸向陽撓了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啊，也沒多好，就是最後中考的時候，發揮的比較好，考上了省重點，然後學校就發了這一堆各種各樣的獎狀。」
好吧，他在初一初二的時候確實並不是什麼好孩子，那時候有些叛逆吧，加上生活也比較幸福，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反正，當時在初中的時候真不是啥好人，就連小問箐都有些看不上他。
後來上了初三，情竇初開，嘿嘿，突然有了盼頭，就有了改變。
所以被林勝男這麼一誇，屬實有點不好意思。
「行了，你先吃點東西，一會我們帶你去個地方，相信你有很多疑問需要我們解答。」李勇勝說著話，隨手就像從口袋裡掏煙點上。
林勝男拉了他一下。
李勇勝看了陸向陽一眼，沒說話，只是默默起身去了陽台。
陸向陽悶頭吃著包子，這包子也不知道他們再哪買的，這味道～
他快速吃了幾個包子，然後把剩的包子塞到冰箱里，等明天一煎，哇偶，想想就流口水。
還是那輛小黑車，依舊是林勝男那熟悉的駕駛風格～
「嘔～」
…
陸向陽有些唏噓的看著眼前的公墓，這個地方在父母下葬的時候和去年燒周年的時候來過兩次。
「我們知道你來這一次不容易，今天我們帶你過來祭拜一下你的父母，而且前天不正好還是你父母的祭日么？」
陸向陽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倆一臉沉醉在自我感動中的傻叉。
「所以，你倆不知道燒紙只燒一三五七？」他挑著眉說道。
李隊長拍了下腦袋：「哦！今年是第二年，嘿嘿，我忘記了…」
陸向陽搖了搖頭，當前向父母的墳塋走去。
還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很傷心，非常傷心，那真是一種心碎的感覺。
真的就痛到無法呼吸，看著父母下葬的那一刻，比他得知他們去世的時候還要傷心。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能在安葬他們的那一刻才真正相信自己失去了父母吧。
去年再來的時候，雖然也很傷心，但也慢慢適應了沒有父母的日子。
時間這種東西，說它是良藥也好，說它是毒藥也罷，但也只有它能抹平一切。
這次再來的時候雖然惆悵萬分，卻也沒有那種心碎的感覺了……
「爹娘，今年又來看你們了，還帶來了兩個朋友，準確的說是他們帶我來看的你們，也不知道你們在下面過的怎麼樣，我…很想你們，真的很想………」
好吧，陸向陽崩潰了，本以為過了兩年，還有外人，不會那麼脆弱。
但，還是崩潰了，跪在他們墳前說話的那一刻，他就綳不住了。
原來在父母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個脆弱的孩子…
李勇勝和林勝男對視了一眼，李勇勝默默去一旁點了一根煙，林勝男則掏出了紙巾站在陸向陽後邊跟著掉眼淚。
陸向陽向他們訴說著這一年發生的事，校長和老師的幫助和愛護，朋友間的嘻笑打鬧，還有他和小問箐日漸深厚的感情，還有最近遇到的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
想把一切都告訴他們，來表達他們不在，他有多麼的孤單。
也表達，他們不在，他過的不錯。
時間過去了很久，久到陸向陽的眼淚都乾涸了。
他漸漸恢復了理智，盤坐在墳前緩和了下心情。
站起身有些難為情的說道：「對不起，讓兩位久等了。」
林勝男陪他哭了一通，原本英姿颯爽的氣質竟然有了那麼一絲柔弱，她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
李隊長蹲在地上把剛才抽的煙頭收拾一下，邊收拾邊說道：「這裡沒人，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吧。」
陸向陽點了點頭，思考了一下問道：「首先，這個鬼魂，到底是什麼？」
李隊長搖了搖頭：「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只知道，現在科學家給的定義就是一股精神力量和磁場的結合體。」
「精神力量？」
「嗯，一種看不見摸不到，但可以用機器通過你腦袋裡的電信號繪成圖的一種東西。」李勇勝說完還撇了撇嘴。
「那我為什麼能打到鬼？」
「就像我昨天晚上說的，你的靈魂強度夠高，你的信念夠強。這兩個所謂的靈魂強度和信念，就是剛才說的精神力，只不過為了訓練作戰人員，而給它做了細緻的劃分而已。」
聽他說完，陸向陽明白大概的意思了，就是通過提升靈魂強度和信念，來提升精神力，從而和鬼魂戰鬥，而這種說法也只是為了更好的明確訓練目標而已。
「那麼，你們為什麼要追根溯源？」
「追根溯源？」
「就是你們在追尋小女孩的執念和翟雨的執念，直接把它們打的魂飛魄散不就好了，為什麼要這樣？」
李勇勝看了眼林勝男，林勝男搖了搖頭示意不是她要問的。
李勇勝思考了一會問道：「你相信輪迴么？」
我看了眼父母的墳塋點頭說道：「我相信！」
「那就好說了，可能因為這個世間的靈魂數量是一定的，所以我們要儘可能的送他們去輪迴，而不是把它們打的魂飛魄散。」
「可能？」
「就是可能，這個具體的誰也不知道，但從古至今，立命司都是這麼做的，所以以後，我們也會繼續這麼做。」
「好吧…哦！對了，那鬼魂的記憶是怎麼回事？」
「關於這個，我們只知道它們有自己想去完成的執念，但是為什麼，它們自己是記不住的，或者說，它們的腦容量很小，只能記住最終的目的而無法記住原因。」
「哦，明白了，它們都是蠢貨！」
「不不不，它們只是記憶有問題，性格很偏激的精神病，但它們不蠢。」
「好吧，那昨天晚上你拍我的那幾下也是精神力的運用？」
「嗯，可以這麼說。」
「那接下來咱們聊點實際的吧，立命司的福利待遇怎麼樣？」陸向陽眯了下眼睛說道。
「哦？」
李勇勝詫異的看了林勝男一眼，林勝男也一臉的問號。
「你怎麼知道我想讓你加入立命司？」
「大哥，我是省重點的學生！雖然社會經驗少了一些，但我的腦子還勉強夠用，你什麼都跟我說了，要是我還沒感受到，是不是可以直接淘汰我了？」
陸向陽有些小得意的看著他，但突然想到，這發現的也不早啊…瞬間沒了得意的興緻。
李勇勝滿意的看著面前的陸向陽。
「腦袋瓜確實不錯，那既然你想知道這個，那我就告訴你，實習一個月三千，實習期三年，期間五險一金餐補，差補，車費報銷，什麼都有。怎麼樣？這待遇不錯吧！」
陸向陽一聽稍微眨了下眼睛，接著不可思議的問道：「才三千？你糊弄鬼呢！我上個好大學一年的學費加生活費都要多少！不行！這待遇也太低了！」
李勇勝皺著眉頭看著他，然後他悄悄的來到林勝男的身邊，低聲問道：「你大學一年多少學費？」
林勝男也低聲回道：「我上的警官學校，不多，他上的大學應該要比我好的多，我問過了，他的學習成績，能考上濱海理工。」
李勇勝默默的點了點頭，心裡想道：這怎麼辦，我沒上過大學啊，這學費有那麼貴么？會不會被這小子坑啊？但話說回來，隊里的老耿，確實成天念叨他兒子念書貴…這咋辦…
李勇勝猛然反應過來皺著眉頭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現在招你入隊了？等你念完書再說吧，現在回家吧。」
李勇勝說著話就往停車場走去，陸向陽一看這不行啊，這長期的鐵飯碗要飛啊！
但轉過念頭一想，這個工作可是吧腦袋別在褲腰上的活啊，這他一旦要犧牲了咋辦？爸媽誰給他們燒紙錢？他的小問箐咋辦？
陸向陽冷卻了心思，這雖然是個鐵飯碗，但它不適合他。
李勇勝一邊走一邊把注意力集中在陸向陽身上：嘿！這兔崽子怎麼突然沒興趣了？這不應該啊？難道真的錢少了？
一行三人就以一種沉悶的狀態回到了市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