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遠走從軍
臨下班,錢寶給舒琬打電話,說她已等在舒琬辦公樓底下,要請她吃飯,宣布一個特大好消息。舒琬以為是新店要開張了,下樓去看見挽著李木木胳膊、笑得花枝招展的錢寶,差點嚇出心髒病。
“你什麽情況?”舒琬皺眉。
錢寶把李木木往舒琬麵前一推,說:“叫姐夫。”
“我沒姐,哪來的姐夫?”舒琬撇嘴。
李木木紅著臉撓了撓頭,說:“舒姐,我跟錢寶領證了。她說,非得要和你一起分享這個喜訊。晚飯去哪裏吃,你說了算。”
舒琬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光聽見前麵的話,後麵的話根本就沒聽見。她看向錢寶。錢寶正一臉嬌羞地看著自己。這,什麽情況?
錢寶見舒琬一臉懵逼的樣子,說:“她就是個鄉巴佬,想不出什麽花錢的地方。走吧,聽我的,就去‘如往’吧。”
“如往”,望城著名的高檔中餐館,人均消費在一萬。人傻錢多的人才會去的地方。
她見舒琬轉身要往電梯口走,說:“別去開你的破路虎了。今天有豪車坐。”
她過來挽住舒琬的胳膊,說:“你知道賓利是什麽價嗎?”
“什麽價?一千萬?”舒琬挑眉。
“算了,不跟你說了。總之呢,你知道很貴就是了。”錢寶一下子就沒了炫富的心情。
“如往”,開在望城的地標性建築“給我一支煙”頂層上。“給我一根煙”的設計師,設計理念是把這建築設計成望城的“定城神針”。等完工了拆了手腳架的一看,欲哭無淚:這是定城香煙?望城人戲稱,這是“給我一支煙”。望城人男女抽煙比例都挺高,這地標性建築絕對功不可沒。煙草商得給這設計師交廣告費。
吃飯的時候,舒琬說:“錢寶,你下次想請我吃飯,能不能提前說下?我現在不是單身,有約會的。”
錢寶歎了口氣,說:“有異性沒人性。你這會不是應該祝福我和李木木琴瑟和諧、永浴愛河嗎?”
“誰知道你們究竟有沒有領證。”舒琬表示質疑。
錢寶挑眉,說:“木木,拿證據。”
李木木拿著錢寶的包。他從裏麵掏出了一個紅木盒子。打開,裏麵是兩本紅本本。
錢寶把紅本本打開,舒琬湊著腦袋去看——偶的神呐,真是兩本結婚證,持證人男方是李木木,女方是錢寶。
“你們不是花兩百塊錢,在地攤上買的?”舒琬眨巴了下眼睛。
錢寶怒了,說:“都請你吃一萬塊錢一頓的飯了,還在質疑是不是兩百塊錢的事。舒琬,你的腦子什麽時候能靈光點?”
舒琬軟了口氣,說:“哦。那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
“現在啊。”
“現在?”
在舒琬的震驚中,李木木單膝跪地,手握著錢寶的手,說:“錢寶,我的寶。我們的開始有點荒誕,我們的結局會很傳奇。我,李木木,終於實現了‘三十而立’的理想,趕在三十歲生日的這天,跟自己心愛的女人領證了。以後,我隻有結婚紀念日,沒有生日。這世上不再有我李木木,而是錢寶的丈夫李木木。當著錢寶好友舒琬的麵我發誓,我會待錢寶一輩子一心一意,護她一世周全。若有違此誓言,就讓我出任務被人射殺。”
舒琬萬萬沒有料到,自己的名字有一天居然會出現在別人的愛情誓言中。她留意到李木木的最後一句話,內心震驚不已。
“錢寶,你願意嫁給我嗎?”李木木低低說。
這是脫了褲子放屁了。證都領了,這話不應該在領證前說嗎?可是華國似乎很流行,在婚禮上來這麽一個求婚儀式。對華國人來說,領不領證不重要,有沒有婚禮才更重要。
錢寶早已熱淚盈眶,聲音哽咽,說:“我願意。”
李木木用顫抖的手,從褲兜裏掏出戒指盒。他的手抖得厲害,戒指盒打了半天沒打開。舒琬過去幫忙打開。裏麵安安靜靜躺著一對戒指。她的記憶如果沒出錯的話,這對戒指她上回和齊同在意勝見過。這對戒指,價格在六萬。
想不到望城第一敗家女,被一對價格六萬的戒指給套住了。誰能想到,錢寶隨隨便便的一對耳環,價格都沒有低於十萬的。
兩人互換了戒指。十指相扣,緊緊握在了一起。
“恭喜恭喜!”舒琬說。
“多謝!”錢寶說,望向李木木的眼神中,是滿眼的歡喜。
“你們的進展,是不是快了點?”舒琬大煞風景說。就在不久前,還是你追我逃、打死不從的戲碼,怎麽一下子成情意綿綿、郎情妾意的畫風了?
“一會給你解釋。我們先吃飯。”錢寶說。
這段飯,舒琬是看著真人版偶像劇吃的。兩人膩歪那架勢,錢寶就差坐到李木木腿上吃了。從一開始點餐時的“老婆,這個你愛吃,我點了;老婆,那個你愛吃,我點了”,到上菜時殷勤照顧,擺盤弄碟,道吃飯時夾菜喂到嘴邊,就差用嘴巴嚼了嚼再喂了。
舒琬目不轉睛看著,想著應該把這一切都錄下來給齊同看看。這是實力寵妻啊。
李木木被舒琬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說:“舒姐,你肚子不餓嗎?”
“你管她呢。她都不嫌辣眼睛,你怕什麽?”錢寶笑嗬嗬說。
舒琬低頭夾菜,說:“是哦,這頓飯價格不菲。不好好吃一頓,怎麽對得起毛爺爺他老人家?”
“你不用吃得太多。我們還有第二場。去我家吃燒烤。”錢寶說。
“我就不用去了吧。我還著急回家呢。”舒琬說。
“你家又沒有嗷嗷待哺的嬰兒,你著急回家幹嘛?我跟你說,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以後,你想見我,可沒那麽容易了。”
“什麽意思?”
“我打算跟著木木走啊。”
“去哪?”
“邊疆,大西北。”
“啊?”
“啊什麽啊。”
“當從軍家屬?”
“當然不是。你別忘了,我也是學過武術的人。”
“你年紀這麽大了,部隊還需要你嗎?”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怎麽覺得,這麽不靠譜呢?”
“別給我潑冷水了。我決定的事,就這麽定了。”
“那我的狼人殺館怎麽辦?”
“涼拌。我都要去從軍了,你還惦記著你的狼人殺館。你有沒有點人性?”
“不是。你在望城好好等木木不就行了?”
“我們已經錯過了那麽多年,不想再錯過了。”
“那,就讓木木退伍唄。”
“你問木木。他跟我講了他從軍的故事,把我說服了。”
李木木搖頭,說:“舒姐,你是沒在邊疆待過。像我這樣身懷絕技的人,趁著自己身體還可以,多為國家效力,也算是盡了愛國的本分。”
“難不成,邊疆還很動蕩?”
“怎麽說呢?這個世界,本就是由善和惡構成的。利益的驅使,會讓人失去理智。和平,從來都是伴著流血的。”
舒琬沉默了會,說:“那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三五年吧,不一定。也許下回見我,你都是幾個孩子的媽了。”錢寶說。
“切,就算你一手抱一個,我也不可能。”舒琬說。
她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特別低落。
“舒琬,你幹嘛呢?我又不去送死,你哭喪著臉幹嘛?為國效力,你該為我高興才是!”錢寶伸手拍舒琬的胳膊。
舒琬嘴角扯出一絲笑,端起酒杯,說:“敬軍人!”
吃完飯去錢家大院。
李木木開車。錢寶靠著舒琬坐在後座上,說:“舒琬,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在望城等著我們回來。”
“嗯。”舒琬鼻梁泛酸。
“舒琬,你對人多笑笑,別老板著臉。我知道你從來都是挺和善的人。可是在別人看來,你不苟言笑,就是孤傲,就是看人不起。這樣容易得罪人。”
“我現在已經改善很多了。你別擔心我了。還是想想,怎麽保護好自己吧。”
“放心吧。木木可是高手的高手。你能想象,他父母以前寒暑假,就把他送到少林寺去曆練嗎?我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錢寶,你能跟木木在一起,兩情相悅,我挺為你們開心的。可是,你這說走就走,我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得了吧你,平時也沒見你怎麽來找我玩。你呀,事業心太重,太好強。要我說,你也是快結婚的人了,把工作辭了才是正道。齊家又不是養不起你。”
“咱能不提這個話題嗎?木木,老實說,你是怎麽征服錢寶的?”舒琬說。
錢寶懶洋洋回答:“憑床上的功夫唄!”
李木木一個急刹車。他摸了摸鼻子,尷尬地重新啟動車子。
舒琬瞪錢寶。
錢寶說:“你不就是想讓木木這樣回答唄。我喜歡上木木,原因可多了。上次我被逮,木木一聽說這事都從部隊趕回來幫我想辦法,到處托關係。這麽多年下來,我見過很多男的口頭說喜歡,可是卻沒有實際行動,一遇到事就作鳥獸散。木木卻不一樣。他言行一致,是在用心追求我,真心想跟我在一起。還有,他很帥啊,很有男人味。性格也很好,直率單純……”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李木木的好。說得李木木,耳朵根都被誇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