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歹人入室
掛了電話,許誠第一時間給自己的妻子——不對,前妻,撥打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陳想,是我。”許誠說。
“我知道。顯示的是國內的號碼。”陳想說。
兩人沉默。
過了許久,陳想開口,說:“你那邊,安頓下來了嗎?”
“一個朋友結婚,我住在她安排的酒店裏。”
“是舒琬嗎?”
“不是,是她的一個表妹。”
兩人再次沉默。
“誠,你會跟她在一起嗎?”陳想再次發問;話問出口,苦澀。
她很後悔,她所做的決定。看著許誠把自己的東西從家裏搬走,她心痛難言。她安慰自己,這是為了以後。可是以後是什麽時候?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麽難熬。
她想跟他說,她後悔了。自他走後,她便跟那個老男人分了手。她覺得自己太異想天開了,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可是她不知道,如何把後悔說出口。趕他走的人是她,拋棄他的人是她。她現在還記得,他哀求自己的聲音,他說,他會盡量確保這個家庭的正常開支,不會讓他們的生活受任何影響。她沒有同意,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後來聽說,他說服了他的叔叔,回國發展。他,走了,去了萬裏之遙的地方。
許誠深吸一口氣,說:“陳想,我剛跟舒琬聯係了。她告訴我,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妻子。她說,我不該離開你。我說,是你拋棄我,不是我離開你。你猜她怎麽說?”
“她怎麽說?”
“她說,我有一個傻乎乎的妻子……”
陳想捂住嘴,眼淚消無聲息地流了下來。
“阿想,我們複婚吧。”許誠說。
“好。”陳想聲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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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舒琬睡到半夜,突然驚醒,手機在桌上“滋滋滋”劇烈震動。
她拿起手機一看,驚出一身汗:有外人進來了。
家裏的監控有警報功能。
她迅速翻身下床,拉開窗簾,把窗戶門悄聲打開。冷風往屋內灌,吹得她發絲亂舞。她從床頭櫃上拿過紮頭發的紮住亂發,腳下不停,赤腳迅速走到門後麵。
下一秒,有人在扭轉門把推門,門沒開。
她一向有鎖門睡覺的習慣。
隻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有東西捅進門孔。不一會,門悄無聲息打開了。
舒琬躲在門後,將手機屏幕亮度調到最低,查看監控。
有三個陌生人入侵。兩個在查看各個房間;一個在玄關處守著。
這三個都戴著夜視鏡,身上穿著滿大街都能看見的T恤短褲,他們和下樓去買煙的居家男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戴著肉色的手套,腳上穿的不是人字拖,而且特質跑鞋。這種跑鞋所過之處,不會留下任何腳印。因為鞋底在抬腳瞬間,會噴出壓力,將腳印清除。
進舒琬臥室的男子見窗戶開著,第一時間去摸床席的溫度--尚有一點點餘溫。窗外的風這麽大,居然還有溫度,可知那個女人剛起身。
他半個身子探出窗外,想看看有沒有可供逃走的管道。
他隻感覺身後一陣風刮過,他想直起身,卻被人控製住半截子身子。幾乎是同一時間,夜視鏡被人摘了,雙腳被人抬起,頭朝下整個身體往下墜。墜了有兩米,停住了。雙腳被繩子綁住,繩子另一頭,綁在窗欞上。他像剛被剖肚拔毛洗淨的鴨子,就這麽倒掛著,口袋裏的東西稀裏嘩啦往樓下掉。
那男子有些惱火。多年的訓練,讓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會發生任何聲音。也正是因為這,他的同夥沒有發現他已出了意外。
他卷起身子往上,想用手抓住繩子往上爬。繩子一動,發現晃得厲害,那個窗欞似乎不是很結實。他趕緊伸直身子、挺屍倒掛。
他的腦袋,正對著樓下那戶的窗。那戶人家也許覺得這樓層足夠高,居然沒有拉窗簾。他能清晰地看見,床上睡著一個青壯男子。那男子光著膀子,隻穿了一條內褲,露出結實的肌肉;翻個身,臉朝自己睡著。歹人倒吸一口涼氣,嚇得動也不敢動,生怕光影的變動,會引得那肌肉男朝自己看過來。
兩個男子發現進舒琬臥室的男子遲遲未出,迅速朝舒琬的房間撲過來。所幸,舒琬這會已經出了臥室,在沙發背後麵貓著。
待那兩個男子朝臥室而去,舒琬瞅準機會,往門口跑。似一陣風飄過,她已經打開了門,並隨手把身後的門關上,拿鑰匙反鎖門。
她的心,在劇烈跳動。
同一時間,齊同家的房門打開了。
齊同和舒琬兩人,大眼瞪小眼。
齊同黑著眼眶,舒琬頭上戴著夜視鏡。
舒琬迅速把齊同往他屋裏推,自己跟著閃進去,並關緊門。
“你幹嘛?”齊同驚訝道。
舒琬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監控,說:“我的房間進歹人了。”
“什麽?!”
“噓,別吵!”
監控裏顯示,那兩個男子聽見動靜,跟著朝房門衝過來。可是門已經被反鎖上了。這兩個似乎並不是解鎖高手。他們打不開門,回臥室搜尋,發現了同夥。他們將倒掛在窗戶邊的男子提上來。
“你報警了嗎?”齊同問。
舒琬留意了下監控顯示屏上的時間,說:“警察應該還有兩分鍾就能到。”
時間,滴滴答答,一秒一秒過,被拉得無限長。
“不行。他們會打開門的。”舒琬說著話,去拉門把手。
那被倒掛的男子被救了上來。他們三個迅速往房門處跑。
“等一下。”齊同把手按在舒琬手背上,防止她扭動門把手,說。
舒琬樂了。隻見那曾被倒掛的男子往身上摸了一圈,苦了臉:他開鎖的小工具不見了。
這裏太高了,爬樓肯定是不可行的。
三人輪流踹門。可是,門紋絲不動。
倒掛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帶著另外兩人又往舒琬的臥室奔。他把繩子係在腰間,繩子一頭綁在了書桌桌腳上。尷尬了,繩子不夠長。
倒掛男急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