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梁天陽

  “既然送上門了,那就別走了。”


  陸家門外的樹蔭成排,透過層層枝繁葉茂打落在地磚上。


  散著光芒。


  漆黑的鐵門雕刻著鏤空的花型。


  複古又高檔。


  林周周和蘇寐站的有些久了,也不見陸家出來人。


  “蘇蘇,我們來的事情要不要告訴陸時修?”


  蘇寐頭也沒回,視線盯著二樓的某處,總感覺那裏有道灼熱的視線。


  “不用,時修哥哥和家裏不合,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進去,就不給他添堵了。”


  想了想,林周周覺得也是。


  “他們不讓我們進去怎麽辦?”


  等了一個早上,看來應該沒戲了。


  蘇寐的視線從二樓晃到四周。


  這裏的圍牆比鍾家高太多了,直通別墅,而且這裏可要比鍾家難進多了,至少陸少修不是個好惹的人。


  蘇寐有些為難。


  正猶豫,緊閉的鐵門突然開了。


  陸家的管家從裏麵走出來,麵帶笑意:“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蘇小姐來了,快,裏麵請。”


  蘇寐可從沒覺得自己的麵子能有這麽大。


  更何況她和陸家不合,幫助厲行舟對付陸家眾人皆知,這個時候態度的轉變,不難讓人懷疑。


  “蘇蘇.……”林周周拉扯著蘇寐的衣服,警惕的看著來人。


  第六感告訴她事情沒那麽簡單。


  蘇寐也看出來了,今天前來,本來就沒打算能順利進去。


  這突然的邀約,隻會讓人覺得心懷不軌。


  “周周,你剛才不是說還有點事情,那你先去吧,不用陪我。”


  “蘇蘇。”林周周還是擔憂,不肯鬆手。


  蘇寐安撫的拍了拍林周周的手。


  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這麽多年的閨蜜關係,她當然也知道,蘇寐這麽做的原因。


  至少讓人知道今天她來過這裏。


  陸家的管家何等精明,奉了命當然不會輕易讓人離開。


  眉眼含笑,那笑卻不達眼底,帶著冷意:“蘇小姐不用這麽發麻,董事正好在,就說幾句話就行,耽誤不了太多時間。”


  蘇寐倒也沒說什麽,視線涼涼的掃過。


  拉著林周周大步走了進去。


  遲早都是要進的,正好可以看看陸老爺子的病情。
……

  厲行舟剛換好腰腹間的藥,電話響了。


  看著來電顯示擰了擰劍眉。


  放在耳邊,嗓音慵懶低沉:“喂。”


  而電話的另一端似乎過度的興奮:“想沒想我想沒想我?”


  “別說,肯定是想我了嘴上也不會承認的,我心裏都知道。”


  厲行舟:“.……”好久沒聽到這樣吵擾的聲音頓時都有些不習慣。


  梁天陽扯著剛下飛機還有些沙啞的嗓門,難掩興奮:“是不是特別高興,高興到話都說不出來了?不枉費我剛下飛機就給你打電話,看我多愛你。”


  “別鬼叫了。”厲行舟麵無表情的冷冷打斷。


  隔著屏幕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炸裂的情緒。


  “是不是好兄弟,你就這麽對我,厲行舟你還有沒有良心,我就算人不在你身邊可心始終陪著你,你的一絲一毫事跡我什麽不知道,你這麽對我?”


  夾雜著嚎啕哭聲的沙啞,聽起來像把殺豬刀,慘不忍聽。


  厲行舟套好上衣。


  神色陰涼。


  那抹溫柔,似乎都給了蘇寐。


  “狗子,你變了。”梁天陽握著手機喊得激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老爺子給你安排了好親事,壓根就想不起我們這些人了吧,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


  “厲行舟,從實招來,到底何方神聖讓你這千年的鐵樹都能開了花兒?”


  厲行舟活了幾十年,能靠近他身邊的異性,用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這突然冒出來個未婚妻。


  能不讓梁天陽激動嗎。


  恨不得立馬坐飛機趕回來,觀看好兄弟的千年難遇的時刻。


  厲行舟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梁天陽自然了解他,也沒打算他能開口告訴自己。


  揚著小下巴傲嬌的模樣真和厲行舟的自戀一樣欠揍:“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陸二狗最近忙什麽呢,有沒有被他那不要臉的大哥折磨?”


  梁天陽口中的陸二狗除了陸時修沒有他人。


  “他爸爸去世了。”壓著嗓音,厲行舟說得簡單。


  聽起來,卻讓人沉重。


  電話對麵的人雖然沒個正形,聽見這句話也愣神了,沉默了許久。


  “什麽時候的事?”這麽大的事情居然不知道,可見,陸時修當時有多難。


  作為多年的好兄弟,梁天陽當然也知道陸家的處境。


  俗話說的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大家都不容易。


  跳躍的心緒被壓下。


  “我馬上到家了,晚上一起聚下。”


  電話掛斷,厲行舟也變得更加沉默了。


  帝京總部。


  桃源居。


  冬日宴的包廂裏。


  三人圍著而坐。


  窗外的天已經漸黑。


  偶爾樹影婆娑,車流穿過,霓虹閃爍。


  陸時修看起來和平時沒有太大的變化。


  梁天陽歡愉的打破靜謐的氣氛:“厲行舟,你這次過分了,居然對著還在上學的妹子就下手,夠狠。”


  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一鳴驚人。


  隻是想打破尷尬的氣氛。


  卻沒想到氣氛變得越發詭異。


  說不上哪裏不對。


  卻感覺哪裏似乎都不對。


  “你們倆什麽要死要活的表情呀?”梁天陽小麥的肌膚,滿臉痛苦呀,花色的上衣襯的他像隻花蝴蝶。


  一向愛說話,嘻嘻哈哈的人怎麽能受得了這種詭異的氣氛。


  叫苦連天的拍著桌子慘叫:“我這好不容易回來不能這麽對我。”


  嘹亮的嗓音劃過包廂。


  “厲行舟,我人在國外可都聽說了,你最近都要淪為感情的舔狗了,這會兒裝深沉你覺得我還會信嗎?”


  梁天陽嫌棄又嘲諷:“我真懷疑你之前的二十多年都是在欺騙我們。”


  “還有你陸二狗,我可不管,米樂可是跟著我回來找你了,這我擋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米樂是陸時修和厲行舟他們幾個從小到大的玩伴。


  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不過這個青梅竹馬,人家也隻想對著陸時修而已。


  可當事人這麽多年愣是沒有半點反應。


  厲行舟和梁天陽當然也是知道原因的。


  “你消停點。”厲行舟覺得耳邊聒噪的很,嫌棄的掃了一眼喋喋不休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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