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難纏的小妖精
厲行舟隨著視線看過去,就瞧見李想和陸時修僵硬的站在病房門口。
手裏還僵持著開門的動作。
而蘇寐就站在他們麵前。
長發披散,素淨的小臉一看就是剛睡醒沒多久的懵懂樣。
格外的誘人。
修長筆直的雙腿在空氣下展露無遺。
“轉過去。”厲行舟咆哮的聲音太大,震懾的眾人回過神兒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陸時修。
抿著唇沒有說一句話。
倒是李想張著嘴一臉震驚,緩過勁還要嘟囔一句:“怪不得不要我陪著,原來厲總有人陪啊。”
明明略帶委屈的話,落在身旁陸時修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呦呦。
你和厲行舟。
是這樣嗎?
斂著的眸子蓋住了神色。
隻有那垂放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帶來的水果籃。
骨節發白。
蘇寐扯了扯目前看起來有點短的上衣,跑進洗手間把自己的休閑褲子套上。
衣服昨天沾了血,好在褲子上不是很多,倒也不太嚇人。
隻是襯衣血跡太多太明顯,就這麽傳出去一定會有人拉著她報警再一次把她送回醫院。
不想冒險,蘇寐沒有換下厲行舟的短袖。
寬大的短袖,寬鬆的褲子,整體雖然有些邋遢,但好過沒有褲子。
厲行舟看著小狐狸又變成了小白兔慌亂逃離,嘴角噙著的笑意越來越濃烈。
這樣的日子和生活,是他前所未有的安寧舒適。
溫暖宜人。
“孤兒院的事情怎麽不早說?”陸時修放下手裏被捏的變了形的花籃,站在厲行舟的床邊詢問。
聲音有些哽咽沙啞,他自己沒有發覺到。
厲行舟以為是他剛麵臨了父親的去世,又被哥哥這樣徹底趕出來有些意難平。
隻是搖了搖頭:“這些事情我會處理,你出麵不合適。”
確實。
這件事情他沒法出麵。
一邊是好友。
一邊是親人。
“她……”陸時修還想要說些什麽,到了嘴邊的話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
“人被抓到了?”陸少修捏著高腳杯。
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酒杯裏晃動,泛著波瀾。
犀利的目光看著身前的人,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聲音包裹著冷意,在四周回蕩。
男人低著頭恭敬的回了句:“目前還沒有,隻是抓住了老包(民警)。”
仰頭。
紅酒順著酒杯滑入陸少修的嘴裏,喉結滾動。
酒杯再次被放下的瞬間,陸少修眼裏犀利的眸光變得陰沉。
“厲行舟現在怎麽樣了?”
男人:“在醫院,腹部中刀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陸少修那緊抿的唇角漸漸揚起,滑起弧度。
小麥色肌膚的手腕拿著紅酒瓶青筋凸起,重新給自己的酒杯裏倒上了紅酒。
那唇角勾起的弧度說明了他現在心情格外的好。
端起就被搖曳,酒水被晃動的四處逃離,碰壁,繼續逃離。
這種追逐的遊戲讓人欲罷不能。
“那就讓他永遠也別出來了。”酒水又一次仰頭而盡,陸少修輕飄飄說著狠戾的話:“醫院的大門不是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隨便出的。”
既然進去了,那就別出來了。
身前端站的男人明顯身體僵硬了一下。
不過還是很快恢複過來,點頭離開。
……
蘇寐換好衣服重新出來的時候,陸時修已經不見了蹤影。
手裏捏著滿是血跡斑斑的襯衣準備打算丟掉的身軀頓了下。
看著病床上悠哉看著自己的厲行舟,蘇寐不悅的蹙了蹙眉:“人呢去哪了?”
涼涼的話是對著厲行舟說的,而還在一旁給自家厲總收拾剛帶來東西的李想不樂意了。
“這話說的,蘇小姐,我什麽時候不是人了?”
陰陽怪氣的語調,像是被搶奪了什麽寶貝一樣委屈。
蘇寐這才發現一旁還有這麽一坨黑影。
是她的錯,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說完又看著李想詢問:“陸時修去哪了?”
倆人一起來的,應該要走也是一起走吧。
蘇寐是這樣想著,可李想不鹹不淡的說了句:“走了。”
“啊?”明顯有些失望:“怎麽說走就走了,還沒說句話,也不打聲招呼。”
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麽這麽無情。
蘇寐斂下的眸子落在厲行舟的眼裏都是瑟瑟的酸意。
“怎麽,很失望啊?”森涼低沉的音色,摻雜著幹澀而沙啞,像是久逢幹枯的沙漠。
幽深的桃花眼盯著蘇寐的小臉沒有挪開過半分。
被調起來的高度躺著很舒服,可厲行舟現在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看著身前的小丫頭沒有回答,朝著正收拾東西的李想厲聲道:“李想,給我找個墊枕,脖子不舒服。”
蘇寐張著嘴沒有回答的空間。
這什麽表情啊?
蘇寐懶得搭理,也不喜歡深猜,看著空氣一瞬間冷凝,轉身出了病房。
小丫頭連解釋都不想解釋的樣子,厲行舟胸口又浮出一團火焰。
暴躁異常。
四周靜謐的空氣似乎也感受到了閻王的怒意不安,隱約沸騰。
“幹什麽呢拿個墊枕這麽費勁?”
陰陽怪氣的聲音充滿了怒意,李想訕訕的摸了摸鼻尖,一頭霧水。
自己哪裏又惹到這尊活佛了?
難道自己對蘇小姐的口氣不友好被發現了?
李想顫顫巍巍的拿著沙發上的墊枕給厲行舟送了過去又被嫌棄了。
“你給我我自己能墊嗎?”
“太高了不舒服,拿走吧。”
“你行不行啊,弄疼我傷口了。”
“傷口裂了,去去去叫護士來救命。”
李想:“.……”
他實在是無法確定,眼前這個事情忒他媽多的,像個小姑娘一樣唧唧歪歪的人真的是他們叱吒風雲、冷靜狠辣的厲總?
蘇寐拿著髒了的襯衣剛出了病房門,就看見走廊盡頭那道熟悉而略顯孤單的身影。
向前走了幾步,手裏的襯衣扔進垃圾桶裏。
這才直直的朝著那道淒涼的身影走去。
“想什麽呢?”
走近了,蘇寐清清涼涼的聲音拉回了那人的思緒。
蘇寐沒有問你怎麽提前走了,也沒有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或許是太過了解。
知道陸時修並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麽溫潤的人。
他的心思總是藏的很深,除非甘願讓你窺探。
不然,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