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陰狠

  這麽大年紀的師兄還是師弟的蘇寐怎麽從來沒有見到過?

  難道是自己消失的這三年師父另外收的徒弟?

  可印象裏,師父自從收了自己後再也沒有收過任何徒弟,名下也隻有自己和裴冉師兄兩個人。


  其餘的也都是姬門拳會的。


  沒等到蘇寐驚訝錯愕,裴冉清清涼涼的聲音飄來:“於董您不用費心了,您這在這裏等也是白等,師父他老人家年齡大了,已經不出山了,而且他已經明確表態今生不會再收徒弟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不等於蕭默的反應,裴冉拉著蘇寐轉身走了。


  於蕭默失落又悲憤,在這兒都蹲了這麽久了,還是沒有見到姬老先生一麵。


  大師級別的人還真是裝清高。


  一路悶著聲。


  裴冉看起來是個溫柔穩重的大男孩兒,可畢竟還是個男人,血氣方剛,被一個人糾纏的久了,在溫柔的人也有不耐煩的時候。


  蘇寐看著他冷著眉還是插了句話:“那人是誰呀?”


  被清甜軟糯的音色重新拉回現實,裴冉收回臉上的冷凝,笑了笑:“於蕭默,香薰協會的人。”提起此人,要不是有點背景,香薰協會他也是進不去的。


  對於這種靠關係上位的裴冉這種清傲的才子一向看不起。


  於蕭默?

  難道是剛才被師父名言拒之門外的人?

  那也真是有耐心,這麽熱的天能等這麽久?

  看著蘇寐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裴冉又加了一句:“一個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拜師父的人。”


  “還真是。”


  看著蘇寐若有其事的點頭裴冉有些好奇:“真是什麽?”


  “老牛吃嫩草。”蘇寐嫌棄的啐一口。


  “哈哈哈……”


  確實,調香不是什麽人都能學得來的,更何況這裏含及醫藥成分,多少都是有醫學功底的。


  於蕭默看起來沒有五十絕對也有四十了。


  這樣的人,讓他孫子來學習還差不多。


  看得出來,師父和師兄對於蕭默的印象並不好,要不然也不會被師父拒之門外,也不會讓一貫溫柔體貼的師兄冷了臉色。


  蘇寐打趣的話讓裴冉忍不住笑了好半天。


  “我們現在直接去孤兒院嗎?”裴冉捏著笑疼的肚子,看著蘇寐。


  “嗯,行呀。”反正從山莊這裏出發離南城也不是很遠。


  遲早要去,現在去還方便一些。


  蘇寐答應的爽快,等裴冉把車開過來的時候,倆人直接朝著南城的方向開去。


  另一邊陸家的別墅。


  舉辦完陸鳴安的葬禮後,陸時修再也沒有回去過。


  仿佛那個家和他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陸老爺子聽聞唯一的兒子去世的噩耗病情加重。


  全帝京不惜重金尋找能治病救命的人,毫無線索。


  “都是廢物嗎,連個老爺子都看不了?”


  空曠的大廳,陸少修被家裏一攤子大大小小的事情擾的頭暈腦脹。


  偏偏這個時候老爺子還來湊熱鬧,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哀嚎。


  姚夢看似一向端莊的精致妝容下臉色因為老爺子又一次摔破了杯子而變了色。


  “您兒子已經死了這會兒再發脾氣有用嗎?”


  “真以為他還會回來?”


  “有這功夫還是好好養養身體,就這副散架的骨頭還能作什麽用。”


  嫌棄鄙夷的視線掃了眼床上怒氣衝衝紅了雙眼的老爺子,姚夢轉身離開。


  “你你你……”老爺子無力重重倒在床上,偌大空曠的房間裏,隻有那剪短而粗重的呼吸層起彼伏。


  陸少修捏著發疼的額間,眉心緊擰。


  “兒子,別那麽著急上火,老爺子遲早都要跟著他那兒子一起去的,能找到人就好,找不到能救命的人我們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麽殘忍無情的話,尖銳的聲音會是從一個整天看起來端莊大方的婦人口中出來。


  估計陸鳴安都能氣的起死回生了。


  這就是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時時刻刻詛咒者他們去死。


  而他的兒子,居然早已經惦記家裏的財產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陸少修放下揉捏在額間的手,陰篤的目光緊緊盯著樓下大門處。


  “我不擔心這些,隻是厲行舟都被厲家老宅人的暫時控製住公司的運營和掌舵,居然還能在商業上陰我一把。”


  “這一次公司股票大跌,就是他背後搗的鬼。”


  陸少修犀利的眸光盯著遠處。


  實在是想不通,厲行舟到底憑什麽?

  沒了公司,沒了繼承人這個實力居然還能控製股票的漲停。


  陸少修眼底浮現出一抹訝然的光。


  讓人捉摸不透。


  公司的事情姚夢不懂,隻知道:“如今整個陸家都是在我們手裏,兒子你以後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個野種完全不用考慮,想來他也不會再回來了。”


  姚夢溫柔的目光裏盛滿了陰狠嫉妒。


  一想到那張和某人酷似的臉,她忍了這麽多年的氣憤壓抑終於瀕臨界點,爆炸。


  緊緊捏起的指尖隨時都要穿過血肉,穿透骨頭。


  那痛在骨子裏的恨,時間太久太久,都忘記了到底是什麽感受。


  聞聲,陸少修臉色有些陰鬱難看:“陸家已經沒有他的地方了,他一個野種本來就不該存在,媽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這種別的女人留下的野種怎麽能活著,還和我做雙胞胎兄弟,說出去都丟人。”


  “陸時修他根本就不配。”


  “爸他現在都死了,還總是想著他,真不知道,他陸時修到底有什麽好的,能讓他念叨這麽多年。”


  母子兩個眼底的光太過相似。


  一樣的陰冷狠辣。


  那隨時就要撥皮抽骨,血肉模糊的果決,讓人心底膽顫心驚。


  “還不就是他那個狐狸精一樣的媽,就憑這一張臉狐媚,勾引完了這個就想去勾搭哪一個,到死又給別人生了女兒,你說這麽賤的人陸鳴安都能心心念念這麽久。”


  “也不知道這狐狸精的魅力有多麽強烈,讓這麽多男人為她甘之如飴。”


  提起記憶深處那個身影和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日日夜夜這麽多年,每晚入睡前都要狠狠詛咒一番的人,死都死了還不肯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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