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簡霖
第一場的比賽,簡霖想來想去,世界上,除非魅本人出馬,不然不會有人做到香薰的味道如此相似。
而厲家是何等人物,想要得到一塊香薰不在話下。
順利拿下第一場,並不代表第二場也能贏。
為了這第二場,簡霖可是準備了很久很久。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也不會再輸。
“記住,厲家看不上我,不相信我,也同樣不會信你。”
蘇寐:“.……”
看著簡霖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
蘇寐一臉迷茫。
這是什麽鬼?
說上一堆讓人聽不懂的話扭頭就走?
這厲行舟到底是怎麽惹到人家了?
讓她來幫忙善後嗎?
不就是拿了他點錢,住了他的房嗎?
至於嗎?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還真是一點不假。
蘇寐瞥著簡霖的背影冷哼:“哼,就這還想拜我為師?”做夢。
指尖繼續捏著手機,不顧遠處的主持人已經宣布了比賽時間。
也無視周圍已經開始比賽的眾人。
今天的比賽難度有多大,在場的調香師心裏都有底。
有的看似雲淡風輕隻不過是強裝鎮定,反正都知道是必輸的一場比賽,隻是為了能留下個好印象。
而有的此時此刻早已經滿頭大汗,連拿在手中的香料比例都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這場比賽依舊是香會聯合醫學界的幾位知名醫師聯合打分評價。
幾位醫師和香會的人坐在高台上,看著台下眾人忙碌的身影,隻有一個纖瘦的影子成了在場矚目的焦點。
都在忙碌著,隻有她捏著手機,忙著發信息。
“那是誰呀,比賽隻有一個小時,她是瘋了,居然還在玩手機?”高台上,一位醫師已經盯著蘇寐足足五分鍾了。
還是沒能見她從手機上挪開視線,慌亂的開始比賽。
捏著手裏的杯子發出吱吱的清脆響音。
其他幾人都很好奇的看過去。
“咦,看著這小姑娘不大呀,可坐的位置怎麽是厲家的?”
“這厲家上次不是得了首冠嘛,這次怎麽會讓這麽一個小姑娘來參賽?”
“看她那樣子會個什麽呀,估計學都沒畢業呢吧!~”
“厲家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讓她來參賽?”
“是不是真的如傳聞一樣,陸家挖走了厲家的調香師,所以這次的厲家也是走投無路,才找這麽個頂替比賽,總好過以後都沒有機會參加這種比賽的強。”
誰都知道,香會三年舉辦一次的香薰比賽考核,也是為了香會和中醫學界未來尋找能培養的好苗子。
第一場比賽都是基礎的,要是輸了比賽和晉級第二場卻沒能及時參加的,都視為沒有調香師的天賦和做人的基本信仰,永久不能再進行參加。
估計厲家也是為了能三年後繼續參賽才找這麽個來走個過場。
想通了,醫師們和香會的人都隻會搖頭歎息,不再注意蘇寐方向的動靜。
難得這次的厲家第一場得了首冠。
四周的香味濃烈。
有的人不喜刺鼻,已經胸悶氣短,緊張到滿頭大汗。
有的人呼吸道龐大,心肺功能俱佳,已經熟悉接受了這樣的味道,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壓抑感。
蘇寐對香一向敏感。
終於和宋衍安排好了去往帝京的機票,就在三個小時後。
從這裏出發到機場還得近一個小時左右。
蘇寐看了看時間表,有些趕。
要是硬著頭皮等比賽結束,再回家取一大早收拾好的東西,恐怕時間有些趕。
蘇寐煩悶的起身,看了看身前的藥材和香料,揣起手裏的手機,指尖熟稔的在桌麵上鼓搗。
一個小時的比賽時間。
時間太短,成熟的熏香是根本做不出來的。
而比賽第二場的比賽是調香,沒有規定一個小時內做出帶有形狀的香薰。
蘇寐走了捷徑,相信今天能來到這裏的調香師都能想到。
一個小時根本做不了什麽。
白皙的指尖在米茶色的瓷碗裏捏了兩抹香料,就轉而拿了幾株簡單的藥材,用器材打碎化粉發揮不出藥效。
蘇寐隻好拿過一旁早就被所有調香師節省時間扔在一旁的缽子,進行碾壓。
這樣耽誤的時間就多長了一些。
台上端坐有些無聊的醫師無意間注意到蘇寐這邊的動靜,忍不住低語。
“厲家這到底玩的什麽把戲?”
“比賽開始近二十分鍾才動手,還能跟得上嗎?”
“誰知道呢,估計是小姑娘坐在那裏實在是無聊吧,要是真的想要掙個名次怎麽也不會傻到選擇缽子慢慢手工碾碎。”
所有人都隻當中途看了個笑話,沒人在意。
太陽越發高掛頭頂,曬得眾人本就緊張的身軀冷汗淋漓。
蘇寐白皙的額間也已經滲出絲絲點點。
被白色的帽簷遮蓋。
熏香的製法最重要的就是磨粉。
心尖也因為擔心著外公越發燥熱,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頓絲毫。
距離比賽結束時間還剩最後十五分鍾。
所有人都在緊張兮兮的準備著,一直沒有被人看好的蘇寐卻放下了手裏的東西。
成堆的粉末被蘇寐直接倒在熏爐中,抬手招呼了司儀小姐將她的成品帶去了評審台。
厲家的香薰遞上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甚至懶得懶得抬頭看一個如此敷衍的小姑娘能做出什麽好的熏香。
都自顧自的忙著自己手裏的事情。
評審台眾人原本沒有在意,可人家遞上門來了,哪有不看的道理。
都抱著懶散不看好希望的態度,點燃了那一堆的粉末。
遞交了熏香,蘇寐就趕飛機離場了。
熏香飄過,被濃烈花香撲鼻壓抑的頭痛胸悶的眾人眼清目明,花香濃鬱,沾惹著渾身上下,卻因為這曇花一現的熏香一掃而空的陰霾。
熏香點燃,很快燃盡。
還沒反應過來的香會和醫師評委,僵持在空中的手還沒落下。
正忙碌著自己熏香的參賽者也因為這一晃而過,飄染過的清香劃過鼻息間而停頓了手下的動作。
壓抑在心頭的煩躁。
鼻息間的甜膩。
腦袋裏嗡嗡的沉悶。
都被一掃而空。
蘇寐走了。
裴冉卻在比賽的最後一刻來了。
剛進賽場,就被這一道清香撲鼻劃過,身心舒暢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