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隨意發揮
他說她是摳搜的,白迢月也就說,如果真是要花錢,不可以大手大腳,如果痛痛快快給了錢,實在不是她的作為。
她這個人一向把錢看得那麽重,別人可以動她的感情,卻是不能花她一分一毫的錢。
蘇季也知道白迢月是掉進了錢眼兒裏了,雖說不像是市井中人那麽市儈,會露出那一副好笑的嘴臉,可是她這舉動那也沒什麽區別了。
把錢看得重!
所以說現在買東西,他覺得他是學著白迢月以前的樣子,這事兒是沒錯。
但錯就錯在他買的這些東西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覺得奇怪。
你看旁邊一對有情人,正是你儂我儂的說著海誓山盟,互相贈予了香包,又是手牽著手,看著女孩子一臉的羞赧,那柔軟的小手輕輕一推,看似拒人於千裏之外,其實濃情蜜意都快把人甜死了。
提劍輕輕吐出一口氣,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你說世風日下,怎麽一個個都不遮不掩了。
再聽蘇季又說:“你這老板可真是聰明,這心上人一說,兩個人還不爭先恐後的付出這一份情誼,表白自己的真情。真是財源滾滾。”
“小姑娘你要送給誰?可以幫你繡上字。”小攤販卻直接忽略了他的話,繼續做著自己的生意。
“我這個……”沒有心上人,蘇季這剛脫口而出的話,眼前忽然閃過一個人影。
剛確定那張臉到底是誰的時候,他忍不住懷疑起自己腦子進水了?這嘴角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這變幻莫測的神色,在常楓看來真是捉摸不透。
“這個這麽貴,而且不實用,拿旁邊這個吧。”蘇季突然轉了話鋒,指了指一個繡花沒有那麽好看,簡簡單單的一個香包。
蘇季這次痛快付了錢。
常楓欲言又止,可還是和提劍說:“以前總是遠遠一看,或者迎麵打個招呼,我覺得迢月師姐都一直是端莊穩重,還有一些生人勿近的氣息。可現在總覺得她剛才那微笑,這笑容裏和方才那羞赧的女子差不多。”
“你真這麽覺得?”提劍也是渾身一震,一樣嗎?不一樣吧?
常楓這個話也實在是太過好笑了吧?
可他的話,還是叫他心下留意了兩分。
不可置信的同時,又忍不住往這方麵懷疑,可是又懷疑不出什麽,又不可置信,可還是想懷疑些什麽。
啊!頭疼!
……
春臨山脈,礦洞裏。
趙運奇吃過早飯後,就感覺肚子有那麽一點不舒服,想著是否是昨夜著涼了,或者是昨天白日裏受了點寒。
跟隨大部隊人馬前往春臨山脈的時候,他就感覺這肚子絞痛難忍,他額頭都冒著虛汗,麵色蒼白難看,再看這腳步,根本就邁不開來。
趙延鬆是第一個發現他異常的,此時眾人已經來到了礦洞之內,準備幹活。
可趙運奇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摸著自己的屁股,雙腿都要架在一起,他忍受不了了!
這話說完,就呼啦啦地往外跑。
眾人一看,紛紛關心那麽兩句,至少咱們麵上要過得去。
“他這是怎麽啦?哪裏不舒服?要看看嗎?”醫師此時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和他們的關係平平淡淡,甚至說沒有任何交集。但此時,他身為隊伍裏的醫師,那自然是肩負重任,這個時候自然要挺身而出。
趙延鬆也表示有些奇怪,“不太清楚。”
“看他這個樣子,像是要拉肚子了吧?哎呦,不知怎麽的?這麽冷的天,好像飄過來一股臭味!”
邢霄霄突然在一旁插話,還抬手裝模作樣的在鼻子麵前扇了扇,好像真的是聞到了什麽味道。
夏瑩珠瞥了他一眼,邢霄霄這鼻子這麽靈?不過看趙運奇剛才那難受的樣子,可能真的是急著上茅廁吧?
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哪有什麽茅廁?大家也就就地解決了,為了大地滋潤一點肥料。
可是陌生的山地裏,要是一腳沒踩好,那翻了個滾就不知道躺在哪一塊有肥料的土地之上了。
思及此,夏瑩珠就想起了上一次夏安那窘迫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
在這安靜的礦洞當中,這銀鈴般的笑聲就顯得無比的突兀,引來眾人的注視。
“瑩珠,你笑什麽?”就連周蝶都有些納悶。
“哎呀,回去再告訴你。就是上次那個誰,跟那個誰,那個誰?本來不想去的,結果被那個誰忽悠了,兩個人一起去了,結果你知道的,我也說過。”
“哦,那個誰呀?”周蝶突然反應過來,上次兩個人悄悄說的話,真是忍不住想笑,但是看著大家投來疑惑的的目光,她也稍稍低下了頭,收斂了笑意。
你說這個事情怎麽好說的出去?女孩子的臉皮呀。有的人厚如城牆,有的人薄如蟬翼。可即便再厚如城牆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也會薄如蟬翼。
哈哈哈!
“誰呀?”邢霄霄這麽天才的腦子,能猜會算的,也湊上腦袋去詢問一番。
“回去再說。”可惜夏瑩珠不告訴他。
“怎麽了?”邢霄霄追問。
夏瑩珠蠕動著薄唇沒說話,雖然說當事人不在,但是這個怎麽好說的出來?萬一說是她們傳出去的,那不就罪過了?
錢暮雨也湊這個熱鬧過來,納悶道:“就是啊,話說一半莫名其妙的,那個誰啊?”
你說這女孩子說話呀,總是藏頭藏尾,搞得神神秘秘的,就好像他們有什麽悄悄話,或者見不得人的秘密一樣。
夏瑩珠還是按捺不住了。
“哎呀,就是那個誰,上次……”
錢暮雨看邢霄霄一眼,二人又忽然反應過來,都是想笑。
“哎呀,你說趙運奇去了這麽久都沒回來,是不是掉坑裏了?”
眾人回過味來,均是都有此經曆和經驗,忍不住哄堂大笑。哈哈哈!
趙延鬆佯笑著,可又微微蹙眉看向夏瑩珠和周蝶嘀咕的話,難道她跟這件事情有關係?或者說邢霄霄,蘇季和這件事情有關係?
頓時,他那審視的目光就看向了白迢月。
白迢月微抬目光,平平靜靜地凝視著對方的雙眸,倒是把對方看出火氣來了。
這也不能怪趙延鬆疑神疑鬼,而是這事情確實有點蹊蹺。
的確,早上那一碗稀飯,白迢月下了點料的,下點瀉藥嘛。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稍微的報複一下。這報複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是足夠讓人難受一天,這痛苦一般人也還真的受不了。
不過趙延鬆閑的沒事幹,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了,她怎麽能夠不反擊?就算她不想節外生枝,暫時把這件事情記下來,以後再算賬,可現在也要想清楚怎麽能夠自保?
那還不如主動出擊,反守為攻,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對方也就自顧不暇了。隻是暫時沒有什麽事情想要讓她大動幹戈,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有些事情蘇季順手,她還是有點不清楚的。
所以一點巴豆粉敲打敲打,她不會當麵承認,想來趙延鬆也心裏有那麽兩分數。
本來就要下在趙延鬆身上,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隻要他暫時不惹事了。那就相安無事。
不過趙延鬆這個人好麵子,她也怕弄巧成拙,如果把他的臉麵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下了,讓他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柄,那可想而知,在這十來日的曆練當中,她也不會好過。
雖然說她不怕,但是怕被別人發現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所以,她選擇了趙運奇。
本來蘇季和趙延鬆就不和,她也不應該消停。
“這都有什麽好笑的,不要耽誤時間了,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眼前放著這麽亮閃閃的礦還不趕緊挖,都等什麽呢?”溫雲墨喊了一句,眾人懶洋洋的拿起鋤子加把勁兒。
等有人坐在那裏暫時休息,拿出吃的塞一嘴,還不見趙運奇回來。
邢霄霄忍不住撇嘴說:“這小子就算上吐下瀉渾身不行了,這麽久了,也該拉虛脫了吧?還是說趁著這個機會他偷懶去了?”
“要不然找個人去看看?”溫雲墨看向白迢月,詢問她的意見。
白迢月也就自告奮勇了。
“大家這麽勞累辛苦,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那咱們兩個人過去?”白迢月看向溫雲墨。
溫雲墨點了點頭。
“我把藥箱也帶上,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是否生病了,或者是其他原因。”剛才那醫師也出聲說話。
剛才他是懶得去搭理趙運奇,但是現在出去這麽久了,他也要盡到自己的責任,再者說了,這挖礦確實是個體力活,他也有點支撐不住了。
“看他的情況,就是拉個肚子,你們大家跟著去幹什麽?聞臭啊!我想著他估計是心腸壞了。”邢霄霄繼續落井下石。
“都去這麽久了,腸子還在嗎?”錢暮雨也是快人快語,本身就不對付的,說話也就不留情。
這倆兄弟相視一笑,看得趙延鬆生氣!
那醫師打趣說:“大家忙,我們去看一眼。別是他碰見了什麽寶貝,不舍得回來了。”
就這麽的,三個人一起去找趙運奇。
趙運奇的確是拉虛脫了,你不能說這三個人是狗鼻子,但也確實是大概知道他在什麽方位了。
過去那麽一瞧,醫師那麽一把脈,喂了兩顆藥,也就舒服些了。
隻是白迢月似笑非笑的看著趙運奇,後者反應過來大怒,想要當眾拆穿她的麵目,但是腿軟腳軟,這話都說不利索。
“好好出來曆練,怎麽能碰到這樣的事情呢?還是吃東西注意一點。”
“你……”
“我也是關心你,咱們都是一個宗門的。”
白迢月輕飄飄地說了這麽一句話,趙運奇怒火中燒可也無可奈何,他就知道對方是在警告自己,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那醫師是看出了什麽問題來,但是也什麽都沒說。
白迢月心裏也算是稍稍鬆了那麽一口氣,但是晚上一回去這晚飯都來不及吃,就看著飄香的飯味兒,離自己越來越遠,她被邢霄霄拉了出去,說是和阿雲一起吃晚飯。
人家早就在那等著咱們了,咱們還扭扭捏捏的幹什麽?去吃啊!
白迢月暗歎,這人間煙火氣息的味道著實是不好聞。
林歇雲,白迢月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了,而是每每聽見這心裏頭都一跳,這說不上來是哪裏的緊張與不安還有些焦躁。
白迢月思前想後,怎麽也要和正主打個招呼,這邊隨便想要找個借口脫開身,可邢霄霄不知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還是什麽,就緊盯著她,就差兩隻爪子抓住她。
“蘇季,我覺得你這個人是真的奇怪,你這麽抗拒去見阿雲,這是怎麽回事?”邢霄霄有點想不通這一點。
“蘇季,今天白天沒有時間,現在有空了,你說說你昨夜跑出去見白迢月都做什麽了?”錢暮雨這自然是為昨夜找回場子的,昨天被他這麽笑話一通,我這是栽在女人身上了,但是你呢,你有多神通?
這兩個人雖然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話,但說的卻是同一個事情,她就一陣頭大。
“既然白迢月也在這裏,她肯定會知道我都出去幹了些什麽,外界都傳言蘇林兩家要聯姻,這婚事基本上是板上釘釘,所以我這不是有些頭疼,怕她多想。”
白迢月說完這個話,心裏頭也更加覺得煩躁了。
“你這又不是要跑去卿卿我我,是想辦法拆散這一段姻緣,她高興還來不及呢,能誤會什麽?”邢霄霄覺得好笑了,蘇季考慮的還挺周全。
“你以為這麽好解除的?”白迢月煩躁的反問一句。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居然還有你卯足的勁兒完不成的事情?還是說你對阿雲還有非分之想?”
溫雲墨率先嗬斥說:“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就是!這是在放什麽狗屁。
溫雲墨看了看白迢月微蹙眉頭的神色,他心中也無奈歎息一聲,這雖然說兩個當事人都不同意,但也不是說分開就分開了,的確會是有一些難度,難怪她現在麵目愁容,所以說這世間這情啊,叫人摸不透。
不過他肯定道:“蘇季,你放心,白迢月不會誤會的。我們三個人都能作證!”
“是!”邢霄霄不知道溫雲墨的葫蘆裏一直賣著別的藥,也是肯定的附和點點頭。
白迢月斟酌道:“那,我現在先和白迢月說一聲。”
“快去說,快去說!”邢霄霄趕緊讓道。
蘇季直接和白迢月吩咐說,隨便。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隻要這樁婚事的最終結果是一拍兩散,兩家沒有麵子上過不去,那任她發揮,什麽結果他都能承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