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神明保佑我
邢霄霄原本撇了一眼那個多嘴的人,也想反駁兩句,夏瑩珠雖然強悍囂張的不得了,但是他也不能讓夏瑩珠被人這麽埋汰。
但是聽夏瑩珠轉移了話題,他立刻掏出自己懷中的夜明珠。
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一掏出來,立刻就如同天空上皎潔的明月一般,眼前略沉的空間頓時明亮起來。
金碧輝煌般。
闊氣!
夏瑩珠本來就對圓圓的亮亮的這些東西毫無抵抗力。此時也是眼前一亮,仿佛閃瞎了她的眼,照亮了她心中的世界,讓她剛才被旁人當做笑柄來談的陰霾都煙消雲散。
她也不在乎別人說什麽,他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去吧,反正無關痛癢,並不能影響她的喜怒哀樂。
隻是她多少有點在意邢霄霄的態度,如果別人中傷自己的話,在他看來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欠妥當,甚至是覺得有些下賤墮落就像是那煙花柳巷當中的不潔女子一樣,她的確會是很傷心。
可此刻見他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就像是獻寶一樣,她當即喜笑顏開。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沒心沒肺,還是明知自己的心意故意耍弄,不過這都不重要。
人生匆匆數十載,開心就行。
這麽大的夜明珠啊,的確是少見。
趙延鬆瞧著他確實是有點囂張得意,這些玩意兒他也有,隻是現在沒拿!
繪春城是個依山傍水的熱鬧繁華地,東邊有碼頭,另外三方環繞山水,春臨山脈坐落於此,大家沒有走水路,傳送陣直奔春臨山脈腳下。
春臨山這個地方有一道天然屏障,靈力渾厚程度不同造成了結界,不是修仙者根本無法進入,普通人也就是仰頭看看這山水,望而卻步。各大宗門當年有人來此一探究竟,知道白日可進入日落之後必出的經驗,也就將此列為曆練之地。
沒有了日光照耀的春臨山脈,大家也不懂為何無法進入,更是解不開的謎題,雖然大家也在想辦法克製住其中的毒氣。
隻是日光沉下時分,天地間渾然一片顏色的時候。當修煉者靠近此處便會昏厥,不管是何種修為。
眾人雖然有探索之心,但是沒有這個能力,也就隻能想象這是世間給予他們的資源,白日已經可以拿到許多大自然饋贈的物品,這夜晚就不可再貪心。
這世上的不解之謎多了去了,大家也就不會糾結於此,活在這世間必然要遵循著這世間的規則,在大自然麵前,人類都是渺小的。
此時正走到一個峽穀當中,右側有雜草枯木,有巍峨高峰,左邊瞧著像是懸崖峭壁,看不清下麵的景象,隻覺得是一片霧蒙蒙的。
由於邢霄霄手裏頭那顆夜明珠的照亮,夏瑩珠好奇的往左側道路那邊雜草叢生的去處走去。
白迢月趕緊出聲提醒,“走中間的大路,不要去。”
夏瑩珠低頭一探,“這裏有條石階路,可以下去。”
“我看看這個地圖,這裏確實是有條道啊,要不先從這兒進去?”邢霄霄好奇的腦袋瓜子扒拉著溫雲墨手中的牛皮紙地圖,那上麵確實是有這條道。
跟在趙延鬆旁邊的一個人哼了一聲,突然說話道:“我們剛才已經分工明確了,既然隊長想要打圖,那就讓隊長先去吧,我們在這等著。”
隊長可不就是白迢月?
雖然白迢月跟趙延鬆說的很清楚了,你去幹那個苦力活,但是在眾人麵前也是要做一做樣子的,她要去幹這個所謂打圖的活。
邢霄霄一想到蘇季那羸弱的身子前往打圖,那不是危險重重?畢竟這地方大家都沒有來過,沒有任何經驗。
而來過的人也隻能來一次,沒有第二次進入的機會。
所以你要說對這曆練場有什麽攻略的話,那是誰也不會說出來的,畢竟這也是宗門對子弟們之間的一個訓練。
就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拿到這些東西。
蘇季真的想要去打圖,他也沒辦法,勸說不了,雖然不知道他這滿腦子在想些什麽,可是這時候聽趙運奇這麽一講,他立刻扭過頭瞅他一眼,呸了一聲。
“你小子有毛病嗎?動不動就哼兩句,動不動就哼兩句。雖然隊長說打圖,蘇季肯定一馬當先,但是我們在這裏幹站著幹什麽?跟上去就是了,怕什麽?別的宗門的人都能夠順順利利的過去,拿了無數的好東西回來,我們怕什麽,不比他們差呀。”
說著,邢霄霄手裏頭抓著夜明珠就要繼續往前走兩步。
趙運奇剛想反駁兩句,被周蝶打斷。
“我看著這下麵好像還有星光點點,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周蝶翹首以盼看著。
女孩子嘛,看著這霧蒙蒙的世界,充滿新鮮刺激與好奇。
白迢月看周蝶一眼,提醒道:“你在凝視著深淵,深淵也在凝視著你,你看著這麽遠的距離,像是星星在眨眼,誰知道往近了看不會是某些惡獸的眼睛呢,正惡狠狠的盯著你,想要讓你成為他的盤中餐。”
聽白迢月那清冷的聲音煞有介事的說著,這周圍有風沙沙的吹動著幹枯的樹枝,倒給人一種陰寒的感覺。
周蝶縮了一下脖子,咦了一聲。
“不要說的這麽恐怖啊,好像確有其事一樣。”
邢霄霄聞言,腳步也是一頓,回過頭來看白迢月一眼,“別在那嚇唬人,咱們宗門的小姑娘是被你嚇大的?”
“周蝶,咱們走,就從這條路走下去。”邢霄霄慫恿著,他話這麽一說,夏瑩珠也立刻跟過去。
白迢月頓時皺起了眉頭,這邢霄霄怎麽這麽喜歡搞事?那地方現在不能去,要去也是先從礦洞裏麵找出該找的東西。
白迢月知道這附近先從一個山洞進去,那山洞貫穿整個山脈,其中有不少的稀有礦石物質也有靈石,所以在她心裏把這個地方叫做礦洞。
地圖上是沒有任何顯示的,其他宗門的人也不會說出來。
所以大家就跟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想起一出是一出,特別是邢霄霄,總喜歡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事。
白迢月高聲製止道:“既然我說了,我和溫雲墨打圖,那我們先去,你們在這裏等著。”
“這又沒有什麽關係,大家一起去,如果碰到什麽危險也好互相有一個照應,總不能全軍覆沒吧。”邢霄霄笑嘻嘻的說著話,但是看著白迢月的臉色越來越沉,他閉了嘴巴。
你說他雖然心裏頭也是好奇,但他也是擔心蘇季的安危,誰知道他這麽不領情,他心裏暗罵一句蘇季,不知道他腦子裏進了什麽水。
可是他麵上卻笑嘻嘻的,帶著笑容,你說靈佩的事情還沒解決好,他怎麽能給對方甩臉子呢?
“可不是嘛,邢霄霄這麽英勇神武的,永遠都是打頭陣的一個人。完全能夠保證前方沒有任何一點危險,有他在,我們還怕什麽?”
趙運奇陰陽怪氣的嘲諷一句。
邢霄霄立刻反唇相譏,嘿!你還來了勁兒了!
“趙運奇,你要害怕就不要來,本身就是曆練練的是什麽?是膽子也是能力,沒有這個能力你還來幹什麽?別一天天小心眼的,總覺得別人要害你似的,跟在我們身後肯定能讓你安全。”
邢霄霄這話雖然有點瞧不起他的意思,但是他也是實話實說。
在他眼裏,你跟趙運奇這個人如何說話呢?說兩句話他就扭頭撇你一眼,翻了個白眼,然後哼一聲。
太小心眼了,總覺得別人在害他,總覺得別人搶他的風頭。
但卻是被趙延鬆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聽他的話。
就聽得趙延鬆說:“既然隊長有了全盤計劃,那就聽隊長的。”
他是看出來了,那個蘇季並沒有打算走這條路,而且尤為排斥。
白迢月欲言又止,雖然看邢霄霄特別煩,但是她一直阻止大家走這條路又有什麽好解釋呢?
她‘蘇季’可不是聽了別人慫恿的人。
“不走這條路。”
她那清澈的聲音響徹在這山穀當中,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以隊長的身份來命令這件事情。可是邢霄霄不受管製。
“蘇季,這個……”
“我是隊長!”白迢月冷眼看著他,重重的提醒道。
我……邢霄霄看著他有些清冷的目光,他心裏充滿了好奇,還有一絲怒火,這搞什麽事情?
夏瑩珠的視線來回打量了這兩個人,她拉了一下邢霄霄的袖子,低聲說道:“邢霄霄,你最近有沒有發現蘇季說話有點不對?”
邢霄霄一愣,擺擺手,“瞎說什麽呢?”
聽著這個話,白迢月心裏咯噔一下,你說是不是她剛才脾氣有點不太好,被眾人瞧出來一點什麽情況了?不過蘇季有時候不也是苦著一張臉,拉下來像驢一樣嗎?
不過就算別人覺得她有點異常,那又能怎麽樣?總不能想到身體互換的關係上,而且蘇季這人平時也挺怪的,她也讓自己放寬了心。
既然她去打圖,那就裝模作樣的去搞一點圖來發現這個礦洞,引領大家一起去走向致富的道路,雖然大家不缺這點錢,重要的是這個資源,可那也是千金難買的,大家都快樂瘋了。
雖然白迢月不想為他們摘星派的人謀取福利,但是就算他們不會拿到,也會被別的宗門取走,還不如現在給摘星的,畢竟她和蘇季做好交易了,螢草漁洲東西給他,那麽這一次的東西也給她。
不僅如此,她也和趙岩鬆做了一筆交易,此外隊長本來就比旁人多出一些東西來。
既然是這樣,那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有東西大家一起拿,見者有份,這是最開心的事了。
這個時候她可不會做些什麽損敵八百,自毀一千的事情。
不過就看著邢霄霄在那拿著一個金剛鋤,吭哧吭哧的在那裏挖礦,那汗水順著額頭流下去,渾身都濕透了。
這沒有金剛鋤的人呢,就拿起自己的佩劍調動靈力,也是吭哧吭哧的和這些岩石較勁兒,繼而從中挖出來自己想要的礦石,然後記錄在冊再塞進隊長的乾坤袋裏。
這乾坤袋回去之後也是需要上交的東西,日常人家來講,誰也沒有這些物件,很少會用到,就算邢霄霄這些富家公子哥也得是看有沒有這個機緣,或者肯不肯花這個大價錢才能尋得一個乾坤袋,裝載萬物。
也有人說,這乾坤袋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就隻是從一些遺跡當中搜尋到,或者從一些不經意中會突然冒出來的神秘領地當中發現,納入囊中。
有價無市的東西永遠都是稀缺的。大家都覺得這或許是哪個神仙忘記了,留在這裏的。不過這個故事也就是似真似假的,說說笑笑過去了。
眾人夾雜著疑惑與頭疼的聲音紛紛冒出來。
“繪春城之所以如此取名,是這城中一年四季的溫度,溫暖如春,令人舒適,這是什麽破地方啊?居然差異如此之大,如此悶熱,簡直比咱們摘星的夏天還要燥熱!”
“別發牢騷了,就是幹苦力的活呀。不過看著這些東西也激動興奮。”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手底下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生怕這些東西會突然消失,會被別人搶走一樣。
趙延鬆捏了捏酸疼的手,忍不住看看站在那裏東看看西看看的那個‘隊長’,身上扛了一個大包裹,披著一件抗熱衣從頭裹到腳,她麵色清爽,悠哉悠哉的閑站著。莫不是蘇季對這裏的境況有點知道?
“蘇季,剛才見你翻包袱倒是什麽都有準備呀。”
他的話音一落,眾人也扭頭看過來。
趙延鬆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掃視著她,這讓白迢月心裏一緊,隻是對此她想好了對策,就狀作懶洋洋地說了出來。
“趙延鬆,我臉上又沒花,你盯著我看幹什麽?咱們願賭服輸,既然我是隊長,我說了算,我去打了圖,大家也沒有什麽異議,那就別看我眼紅。這萬事自然是有利弊的,得知要去曆練的消息,最近我一大早上起來燒了幾炷香,路過的這神明啊被我感動了夢中給我托一個夢,叫我千萬千萬要當上這個隊長。”
白迢月把這一切都歸結於那不知是否存在的神明,信則有,不信則無。
“你可以去說書了,就叫神明如何保佑你。”邢霄霄冷冷地看著白迢月,看她這麽輕鬆,他就不高興。
神明怎麽就沒保佑你那塊兒靈佩好好的?
白迢月反正該說的都說了,她就心安理得的在這裏劃水。
眾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裏怎麽這麽冷?!”
邢霄霄率先尖叫出聲,眾人就看去他那原本滿頭汗水的臉上,好似附上了一層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