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這點痛能忍ii.
白迢月看著提劍這突然啞巴了一樣,也是挺納悶,還有提劍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
隻是今天這事情到底是不是提劍招來的洛書城?
她挺懷疑。
不過懷疑有何用?她現在的腦子不知為何一團漿糊,好似自己的人生被打亂了,一時間還沒想到回到軌跡的辦法。
此時提劍一聽洛書城要走,他才跳起來,“走走走,白迢月,咱們趕緊回去吧。”
說著,提劍一把拽上了蘇季趕緊跑。
蘇季這無奈的眼神瞟了一眼雙目清冷的白迢月,心裏頭重重歎息一聲。
又砸了!
白迢月見人都走了,摸摸清涼的臉龐,她也悄摸地回去了,甚是乏困,倒也沒折騰,倒頭就睡了。
這邊,蘇季看提劍跟在洛書城後麵,五大三粗的人,像個小媳婦一樣。
回到山門裏頭,避開了上清仙門以外的‘外人’,洛書城直言發問:“說說吧,你們方才為何會出現在那裏?是約好的嗎?”
蘇季趕緊應話說:“偶遇,純屬偶遇。”
“既然是偶遇,為何都在水裏?”
“打起來了!”
“你打不過蘇季嗎?”
這話說的,蘇季立刻回應,“打得過,但是他耍陰招。”
耍陰招,耍什麽陰招,蘇季還絞盡腦汁想要狡辯,卻聽提劍打著哈欠說:“哎呀,這夜深人靜時辰不早的,咱們在這裏會被人發現的,還是早些回去,別著涼了。有什麽明日再說。”
洛書城“白迢月,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
蘇季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要跑,提劍也趕緊要尥蹶子回男子住所,卻被洛書城喊住。
“你先別著急回去,我還有事與你說,你少睡一晚也沒關係。”
“……”
提劍立刻看蘇季一眼,這事咋整?蘇季心裏頭此時也沒有任何主意,他率先就沒了人影,徒留提劍麵對悲傷。
“……”
洛書城打量的目光望著提劍,似乎要看穿他們兩個人今日到底在搞什麽名堂。這提劍的眼神飄啊飄,不敢直視洛書城。
他說不上來心虛什麽,但就是有點不自在。
“我覺得白迢月最近有些不一樣,譬如螢草漁洲,譬如方才,就說方才的事情,我知道你想瞞著我,一定是有事情瞞著我,我也不多問你不想說的事情,但是我想知道,她到底怎麽了?”
這個事情,嗬嗬,提劍剛硬的臉龐此時更加僵硬了。
提劍眼珠子滴溜轉剛想到什麽好主意想要抬頭狡辯,卻是瞧著洛書城的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再看那一身如雪的白衣隨風飄飄,說不出的脫俗,不染凡塵。
這樣的洛書城好似洗滌了提劍的靈魂,讓他不敢撒謊,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白迢月想要引誘蘇季的事情,這個事情在提劍看來,洛書城定然會生氣,所以他不敢說。
畢竟危險重重搞不好萬一獻身了呢?
雖說蘇季打不過白迢月,萬一她失策了呢?
然而,洛書城隻是輕挑眉梢,一絲詫異之後,卻是滿眼平靜。
“我覺得其中有詐。”
提劍立刻跳起來,“我這實話實說了你怎麽還不信?”
他心裏懊惱,早知道他就不這般如此,如此這般了,隨便扯個謊騙騙不就好了?雖然他也知道別的謊言蒙不過心如明鏡的洛書城,不過沒想到這事兒他不信。
不對啊,你說洛書城要覺得他是在撒謊不就對了嗎?他怎麽還能強調這是事實呢?他頓時麵露懊惱!
這事鬧得,隻能是對不住白迢月了。不過他覺得,洛書城就算知道此事也無妨,洛書城又不會害白迢月。
洛書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相信你沒騙我,但是我懷疑你被白迢月騙了。”
嗯?
提劍立刻眼裏露出驚疑,詫異的神色,“什麽意思?!”
洛書城直言道出心中所想。
“她雖然狡黠,處事往往劍走偏鋒,出其不意,但是她還不屑於幹這種耍弄別人感情之事,這對她來說,是反感厭惡。她可以什麽都算計,甚至洛術劍讓你吃個大苦頭,缺胳膊少腿也好,但她不會算計感情。”
提劍深呼吸一口,抿了抿幹燥的唇,他最近有些上火。
“你說的是啊!那白迢月騙我幹嘛?”提劍納悶了,白迢月到底想做什麽?幹嘛還拐彎抹角的。
“既然她這般信任你,你就留意下。”
“這麽大的重任交給我?”提劍驚呼一聲,總覺得這事情出乎意料讓他的腦子不夠使。
洛書城輕聲說道:“她既然不肯與我說,那我就當不知道。”
提劍琢磨著垂下了頭,他什麽時候能算計的過白迢月?隻是沉吟了半晌後,忽然抬起頭來,眼神有些驚疑的看著洛書城。
“你確定她是騙了我?”
萬一這隻是洛書城的猜測呢?
畢竟白迢月說的煞有介事,有鼻子有眼的,除了這兩個人最近以目的為靠近時不時通訊器聯係,他做夢都想不通這兩個人能有什麽秘密?
洛書城重重的點了點頭,“總之,我是不相信她靠近蘇季是因為這件事情。”
“你說這兩個人之間能有什麽貓膩呢?孤男寡女,幹柴烈火,時不時私會那麽幾次,通訊器基本不離手天天說,這二人有什麽好說的呢?好的就跟一個人似的?”提劍咂巴嘴,就納了悶了。
洛書城聽著提劍的話微蹙眉頭,他忽然轉了話鋒,說了一句話,嚇了提劍好大一跳,小心髒都要起飛。
“你說,如果白迢月不同意與我的婚事,她是否心中愛慕旁人?”
“不可能!在她眼裏,你是這世上最好一人,這個,這麽說吧,我認為鮮少有人配得上她,那人一定是像你這般優秀的。可是這世上有幾個你這般優秀的?幾乎是查無此人。”
提劍吧唧吧唧嘴,又覺得自己說些什麽糊塗話,難道他也在撮合白迢月與洛書城?他又趕緊說:“總之我覺得白迢月沒有愛慕的人。如果有,不對,她暫時沒有。反正沒告訴我。”
他不應該說白迢月不愛慕洛書城吧?就算愛慕,也必然是愛慕洛書城吧?這話好似如何說都有問題。
嗯,咱還是不知道為好。
可洛書城又問:“她不愛慕旁人?你不知道?”
“不知道。”提劍重重的點頭,雖說他覺得這兩個人是天作之合,但是他不能話說出來誤導洛書城。何況他和白迢月也算是深深交流過的,知道白迢月可能暫時沒有成家的想法。
遂他也回話說:“我覺得白迢月這個人不應該被婚事所束縛,你看她這個人,無拘無束的,瀟灑不羈。”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一定會拒絕。”
“我可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我什麽也沒說。”提劍立刻攤開手擋在自己與洛書城的麵前,他心裏頭直冒冷汗,你說這話說出來多傷人心?
他不能說洛書城一直惦記著白迢月,就說夫人天天笑嗬嗬的,如今知道這不幸消息,那滿麵笑容豈不是就跟蔫兒了的花朵一般?
他最見不得夫人傷心難過了,所以他可不能瞎說。
洛書城點了點頭,那平靜如同一汪湖水的眸子也閃爍著平靜的光芒,他輕聲道:“你也知道我母親的心思,明日就叫她打開天窗說亮話,白迢月拒絕與否,我也算是不讓母親為難。也算給母親一個交代了。”
說罷,洛書城收起所有話鋒。
“好了,回去休息吧,時辰不早了。”
提劍趕緊叫住要走的洛書城,“那個,我想問,你有什麽想法?”
“我隨她,尊重她,不論她要做什麽,都可以,開心就好。我也希望母親得到答案,也算是心頭落下一塊石頭,無需一直想著了。”
“哦。”提劍愣愣地點頭,你說這關於感情的事情不是得不到就應該哭的死去活來?
你看洛書城也太坦然淡定了,難道他對白迢月沒那意思?但洛書城也曾與他說過,他將來若是娶妻,一定會選擇白迢月。
你說,這三書六禮,十裏紅妝,不是最好的愛情的詮釋嗎?
可是現在瞧著洛書城,也太淡然了,讓他都有些錯覺,好似洛書城並不把白迢月放在心上。
你說白芙夫人一直惦記著白迢月,不就是因為自己兒子在那姻緣廟中說過想要求娶白迢月?
哎!提劍覺得想想這個事情都很頭疼!
“好困,走了,回去睡了。”
“好。”洛書城點了點頭。
空無一人的長廊之中,隻留洛書城望著天邊無盡的夜色,他的目光有些幽深不明。
翌日。
天空放晴,眾子弟睜開惺忪的雙眼,抬頭看著窗外的天空,一個個懶散的穿起衣服,也有人迅速利索地收拾被褥,但更多的子弟是匆匆出門前仰首先看看著‘美妙’的天空。
這最近的天氣倒也是奇怪的很,半夜鬼哭狼嚎似的,白日裏倒是晴朗,你說因為天氣惡劣的情況,想要偷懶幾日也都不可能的事情。
說來也都是很奇怪,要是日複一日按部就班的訓練,那是尤為的枯燥煩悶,真是想要休息那麽幾日。但如果是自身積極想要參與訓練,有某些目標,那都不用上趕著催了。
螢草漁洲訓練場回來的子弟們可以休息三日,眾人都比較羨慕他們,蘇季也很羨慕這些能夠睡得著的!因為他是‘白迢月’所以不能賴床,隻能苦巴巴的爬起來。
隻是抬眼一看,室內空無一人,真是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他也就不在意了,慵懶的伸個懶腰。假裝自己早就起來了,準備拿起通訊器給白迢月報個道。
沒人回應。
蘇季覺得甚是無聊,還是溜出門去藏書閣一看。
這一腳還沒踏出門呢,通訊器一響,他高高興興的打開一看,人不對。
白芙找他。
你說白芙找白迢月閑聊什麽呢?話雖然是說有事找他,叫他現在過來一趟。這聽起來有點命令的語氣一般,好像他非去不可。
突然的他覺得自己肚子疼,但是又說不出口。或者他再借口自己頭疼腳疼?你說這又不是在別的地方,打眼一看,醫師肯定一排排的站在這裏,他不就露餡兒了?
得了,去吧!
他懷中揣好通訊器,走一路發一路,沒人應。你說白迢月幹什麽去了?
道路兩側的榴花正燦爛的開放著,鮮紅嬌豔的一大朵。走進垂花門後早有人過來迎著他上前,這院落花香四溢。
但是不知怎麽的,蘇季這心裏頭很是緊張,好似要看見什麽暴風雨迎麵要來,這心中忐忑不安。
你說白迢月早起或許是訓練去了,這通訊器沒有帶身上。但是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回來了的,她怎麽也一點反應都沒有?跟消失了一樣。
慈眉善目的白芙出現在他麵前,那親昵的姿態讓他看見自己的老母親一樣,剛才心裏的愁容一揮而散,就好像是來到自己家裏頭一樣。
他本身就是個懶散隨意的人,別說什麽大風大浪是否見過,總之不會那麽拘謹,也是隨意那麽一坐,端著白迢月日常的樣子,與白芙溫和有禮的說著話。
白芙今日也不藏著掖著,話說這兩日天氣不太好,早晚不要著涼,夜晚注意加被,好好吃飯。隨後開門見山就問一句。
“丫頭,你可有心儀之人?”
這個……怎麽好說?
“不要害羞,你在這世上無依無靠的,在我眼裏就跟我女兒是一樣的,有什麽話都可以說一說。”
蘇季遲疑著,頭疼著,小腹此時確實有些疼。
他這個手忍不住摸了上去,昨日他就發現自己不對勁,想想好像是白迢月來月事了,但是他不主動問,白迢月也就不主動跟他講,害得他在這裏手足無措,隻能是照貓畫虎。
他把她訓了一頓之後,也隻能是認命了,要說白迢月的身體真的是一貫挺好,昨日也沒有哪裏不舒服,深夜雖說跳了水,可也是順順當當的。而且也有三兩日了,加上蘇季也不用頂著白迢月的身子去訓練什麽,也就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可是今日早起來確實摸著有那麽一點點不適,此時他真想以此為借口,半路遁走,但是不知怎的,他說不出來這些話,難以啟齒。
雖說他現在是女人身,但是怎麽說這點疼痛他還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