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索性就裝死
蘇季哪裏知道這廂嘰嘰喳喳的,早知道在這裏假裝與眾人對質搞事情了,他也不會回到尖嘴雕的眼皮子底下。
這邊他是腳步輕移,萬萬沒想到提劍口中的那個小東西,翅膀完全掙開,體型比幼年雷獸還要小一圈,抬頭看過去,就跟撲棱蛾子一樣橫衝亂撞。但是它雙眼泛紅帶著血絲,就這麽提防著提劍與常楓,時不時的衝過來,又轉移陣地,可攻可守,還可跑。
就跟瞎貓碰見死耗子一樣,逮著蘇季的行蹤就過去了,蘇季本還原地捧著劍,防備著周遭是不是有壞事的,結果沒想到這尖嘴雕就朝著自己衝過來了。
那尖叫之音刺耳,震的蘇季下意識就想跑,但是尖嘴雕速度之快,上來就是一爪子薅過來。
“哐——”
“呲——”
蘇季腿拔不開,就揮起來洛術劍去抵擋,生生抗下這一攻擊。
提劍衝過來一瞧,蘇季毫無章法隻知道揮開洛術劍,呲一下,這血水就淌了一片,手背被抓傷,手裏的洛術劍哐當一下掉地上,疼的蘇季齜牙咧嘴。
這見鬼的東西,真難纏!
餘光一瞧提劍與常楓奔了過來,他趕緊就地一滾,離開尖嘴雕的攻擊,他睜大雙眼往方才站立的地方一看,好家夥,那地麵都被抓出十個爪子印,這玩意要是到身上,他不毀容也得流血半臉盆。
提劍一瞧白迢月這婆娘都吃虧了,他都有點摸不準這尖嘴雕到底是偷襲成功的還是真有那麽大的實力,畢竟剛才他和常楓兩個人都沒能把他控製住在打鬥圈裏。
提劍眯著眼,立刻祭出長劍。
“白迢月,你讓開。”
蘇季抬眼一看提劍落劍的方向,趕緊繞開,就見著那劍氣伴隨著長劍直逼尖嘴雕撞在岩壁上,發出哀嚎的聲音來,但是立刻,尖嘴雕又撲棱起了翅膀。
呼呼的一陣陰風朝著蘇季奔過去,有道是柿子揀軟的捏,它就中意了蘇季又有何辦法?
這嚇的蘇季那是一個激靈。
什麽叫手無寸鐵?他現在連劍都落在地上握不起來!
他現在心中就一個想法,下次,如果身體還沒換回來,打死他也不去曆練了,為了點破資源賠上一條命不值當的!
他這時候腦子也一根筋,就覺得咱們答應白迢月好好的,就努力保持現狀,但問題就在於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如何能維護各自的人生?這做夢一樣的。
你說蘇季能動手嗎?打個屠夫那是綽綽有餘,但是站在修仙者麵前,這些惡獸麵前,他是不堪一擊的。
做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蘇季心下一橫,眼睛一閉,咱們索性裝死算了。
你說白迢月這個身體素質強悍的,怎麽也不會被尖嘴雕一招斃命,頂多是受點傷。他唯一能調動的絲毫靈力抵抗這尖嘴雕的攻擊,希望能受輕點傷就輕點。
提劍原本抬手持劍的動作頓了一下,就直勾勾的看著蘇季愣愣的往地上一躺,那動靜,驚的他口齒不清,話到嘴邊也就隻是吐出點唾沫來。
“白……你……”
蘇季沒有緊閉雙眼,那看起來假模假樣,正是這雙眼半明之間,竟瞧得見身作側一道深藍色的劍光晃眼,那伸手便會殃及自己的劍氣來勢洶洶,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呼嘯而來。
打的尖嘴雕那是嗷嗷直叫喚。
蘇季徹底躺地上了,沒看見了,但是聽著勝利的歡呼聲,那晃動的人影。
洛書城來了?!
提劍更是高喊一聲,“洛書城!你們終於來了。”
“我來牽製住它,你與舒壺猛攻!”
“好,打它!”
耳聞周遭清晰的聲音,洛書城那輕柔的話語卻說出了震撼人心的氣勢,蘇季聽著,也承認洛書城的確優秀。
再聽提劍爽朗粗獷的聲音情緒甚是激動,仿佛已經看見了勝利。
“尖嘴雕,你就等著好好被修理吧,把你毛都給你拔光!”
對於這惡獸欺負了白迢月,提劍挺生氣。
蘇季閉著眼睛不動彈,又聽著有人輕聲說:“那白迢月怎麽了?”
“別理她。”
無情無義的話讓蘇季心裏翻了個白眼,他看這些人就是嫉妒白迢月的修為,嫉妒白迢月的容貌,更是雲諾與夏月影為首帶動的人,嫉妒她得了洛書城的‘愛慕’。
說起愛慕,蘇季還是質疑的。
你說白迢月那麽清高冷漠的一個人,看得上洛書城是有可能,但如果白迢月變得溫柔柔的,對洛書城百依百順應該是什麽模樣?
可如果是洛書城對白迢月千依百順呢?
蘇季覺得,此次一定要弄清楚白迢月和她身邊那幾個人的關係,如此才能知己知彼,日後鬥法的時候才好有勝算呀。
就好像此時,他感覺洛書城一把撈起他的肩頭,滿心的關懷。
“白迢月?醒醒?”
蘇季就覺得洛書城和白迢月的關係的確不一般,眾人都傳言那般了,他還敢讓自己攪入渾水裏,是不怕白迢月弄毀自己的名聲,還是也惦記上白迢月了?
想歸想,可是聽著洛書城那溫柔柔的聲音與自己說著話。
“白迢月?醒醒?”
莫要挨著老子!
老子可不是你的小情人白迢月!
突然這麽一想,蘇季這心裏頭就堵得慌,不知何故。他覺得,肯定是因為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但蘇季總不能這時候突然睜開眼,哎,自己沒事!
那他還昏個什麽勁兒?
他真的決定了,要早日與白迢月換回來。
此時就聽提劍張嘴說話,“白迢月是不是舊疾複發,昨夜打雷獸的時候又用力過猛,剛才被尖嘴雕都快打傻了。你看看,她這洛術劍都撇了。”
“她傷勢這麽嚴重嗎?”洛書城微蹙眉頭。
他這擔憂的樣子落在夏月影的眼裏,就連雲諾都覺得眼前的一幕刺眼。
她往前一步,立刻怒道:“白迢月在咱們這裏修為可是最高的,她能有什麽事情?”
這語氣裏仿佛帶著火藥味,閉著眼睛的蘇季都聽出來了。
“我去給她瞧瞧。”裴玉秋站了出來,也有點愁眉緊鎖,你說白迢月這個毛病她還看不好了?
白迢月說是什麽老毛病,再是老毛病她也該有點眉目啊?如今,到是叫裴玉秋懷疑起自己的醫術來了。
但是,該把脈還是把脈。
蘇季感覺有雙軟軟的手捏住自己的手腕,那感覺,心中一個激靈,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洛書城這手還不放開,就這麽半蹲著攬著他的肩膀,撐著他的身形,蘇季這心裏頭說不上來什麽複雜滋味,難受得慌。
瞧著這一幕,眾人那眼神十分精彩,若非洛書城在這裏,怕是早已叭叭開來。就連裴玉秋都忍不住看洛書城兩眼。
洛書城,還怪好看的,溫潤如玉的麵龐,麵色柔和。
再低頭一看白迢月這柔柔的臉龐,白皙的猶如麵團。雖然這時候就像那壽桃一樣泛著紅光,但他們二人,看起來還般配的。
裴玉秋這心裏胡思亂想,更沒心思看病了,關鍵她凝神靜氣也瞧不出什麽花樣來。
洛書城輕聲詢問道:“她怎麽樣?”
這個……你讓她咋說?
正是這個時候,提劍自告奮勇,“我來,掐她人中,掐不醒就把她扔這。”
洛書城看他一眼,嫌棄說:“提劍,你下手沒輕沒重的,還是讓裴玉秋來吧。”
提劍擠眉弄眼,“哎呀,你還心疼上了。”
這要是旁人,大家都起哄了,但那個人是謫仙一般的洛書城,再加上旁邊還有兩座火山噴發一般的夏月影和雲諾在這裏,誰敢招搖?
是以,提劍這落下的話音回響在這地洞裏,有那麽些尷尬。
隻是掐人中的確是一辦法。
人中那麽一掐,靈力往他身上那麽一渡,這一試探,他再不醒來還真是有問題了,就這麽的緩緩睜開了雙眼。
正對上洛書城那雙擔憂的眼睛,蘇季心裏一愣,怎麽個意思,他可不喜歡男的,遂一把推開了洛書城。
洛書城直接沒了防備被推到在地上。
提劍對此樂不可支。
“哎呀!”
“哎呀呀!”
“哎你個頭,閉嘴。”蘇季起身罵了提劍一句。
洛書城也不覺得尷尬,隻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看你這張牙舞爪的樣子,像是沒事了,說說吧,你們怎麽遇上這尖嘴雕的,周挽風她們呢?”
如此,蘇季立刻轉移話題,他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舌燦蓮花般把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
他那趕緊撇清關係的樣子到是叫洛書城心中起疑。相識二十載,他眼裏的白迢月是冷靜嚴謹的,哪裏是如今這般,邋遢嘴貧,言語誇張,瞧著甚是輕佻。
蘇季是被眾人的眼神看得發毛,也心虛自己什麽力都沒出,所以他趕緊站出來說幾句話刷一下存在感,讓眾人覺得他是事事參與了。
隻是餘光中留意到洛書城的神色,他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他不是局外人嗎?他不是為了看白迢月與洛書城眾人的戲的嗎?那自己在這裏費勁巴拉轉移話題幹什麽?他刷什麽存在感?
蘇季心中哀嚎,白迢月,這事兒,是老子對不起你。
現在開始,一定閉上這嘴巴。
此時遠在摘星派的白迢月看著眼前那老者上來一番大道理,什麽修仙者該是不以世俗的眼光看待萬物,凡事都應該看開些。
她再看著溫雲墨那局促不安的樣子,最終跟她說一句,咱身體要緊,看看,諱疾忌醫算什麽修仙者?如此一聽,白迢月這心裏立刻焦躁不安。
她真是舍了往日的孤僻,來回與溫雲墨說話,隻是為了解惑,也怕說錯什麽,倒不如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