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小人出手
楚名堂感悟大道,正是到了緊要的關頭。
而楚名堂的門外,葉博秋與若塵還有君兒三人,卻是急的團團亂轉。
葉博秋抬手,想要去扣動那金鎖的門扉,但抬手之間,又是一聲歎息,將自己伸出去的手,終究又是縮了回來。
“若塵,楚大哥怕是去修煉了。我們這般貿然闖進去怕是不好吧?”葉博秋拿不定主意,隻能轉身問旁邊的若塵仙子。
若塵仙子也是皺著眉頭:“這可如何是好啊?對方顯然已經料到了楚大哥會閉關,所以才肆意妄為!”
葉博秋跟著一聲長歎,猛地他又咬牙道:“要不這樣,若塵,咱們兩個過去,以我們的實力,雖然不及楚大哥,但對付一些土雞瓦狗,也是綽綽有餘的!讓君兒留在這裏,等楚大哥醒來,再行打算。”
“不行!”聽了葉博秋的提議,若塵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們不是楚大哥,哪裏能替他做決定,事情做好,倒也罷了。隻是對方拿捏的如此穩重,你想等著我們的,可能是一群土雞瓦狗嗎?如此輕浮,斷送了我們不要緊,關鍵是……”
“那就幹脆叫醒楚大哥,讓他自己決定。那邊的條件我們也知道了,這樣拖下去,根本不是辦法!”葉博秋卻是打斷了若塵的話,開口道。
“也不行,楚大哥若是正常修煉的話,怕是早就知道我們來了。他之所以沒有感覺到,一定是設置了禁製,說明他的修煉至關重要,要是我們這般將他打斷,楚大哥隻怕……”若塵又是搖頭拒絕。
“哎呀,這樣不行,那也不行?若塵,那你說該怎麽辦?你是聽雪樓的仙子,我是藏劍山莊的傳人,我們不成就讓幾個藏頭露尾的鼠輩,弄得這般手足無措嗎!”葉博秋聞言,卻是勃然大怒,他性子本來就急,麵對這種事情,他根本無力施為。
就在兩人踟躕的時候,君兒卻說話了:“兩位,君兒雖然跟著楚大哥,才不及一天。然君兒心中明鏡一般,我知道楚大哥重感情,重義氣,這件事情,要是瞞著楚大哥,隻怕他會愧疚一輩子。君兒不想看著楚大哥傷心,所以,我覺得,便是打斷他的修行,也不能隱瞞這件事。”
君兒說的句句在理,誠如他所言一般,雖然與楚名堂相識不足一天,甚至不知楚名堂的習慣,但是他很明白,楚名堂最在意的就是感情。
葉博秋與若塵聞言,也隻是苦歎連連沒有一絲的拒絕。
君兒慢慢走到楚名堂的門前,抬手在門環上輕輕扣了兩下:“楚大哥,你在嗎,我是君兒?”
房中,正在修煉的楚名堂,卻是被君兒的聲音打斷。
楚名堂隻能暫時壓製住氣息,而後開口沉聲問道:“君兒何事?進來說話吧。”
緊鎖的門突然洞開,君兒走進的一刻,卻是又猛然閉合。
熒光石下,楚名堂的臉色有些蒼白,悟道被打斷,楚名堂雖然是帝師,但這種滋味也絕對不好消受。
“打擾少爺修行,請少爺責罰,隻是君兒明知如此,還要進來,卻是有事情要稟報少爺。”君兒卻是猛然跪在地上,對著楚名堂道歉。
畢竟打斷別人修煉,這是修真界最大的忌諱,就是從此成為生死之敵也是理所應當。
“起來吧,我不怪你。何況,你我之間,又何須如此?”楚名堂的聲音有些虛弱,他不是不去攙扶君兒,隻是他已然沒有多少氣力。
體內壓製的紊亂的氣息,隨時可能爆發,楚名堂隻能小心翼翼。
“君兒不敢起來,少爺,君兒告訴你的事情很嚴重。所以少爺一定要緊守心神!”君兒依舊跪著不起來,但是床—上的楚名堂也是臉色陡變,若非多年的帝師底蘊,隻怕君兒這一句話,就能讓楚名堂身受重傷。
“說吧……”楚名堂微微歎息一聲,示意自己沒事。
“嗚嗚……少爺,是君兒沒用。今晚葉大哥與若塵姐姐被邀請赴宴,他們離開的時候,有人偷偷的劫持明月妹妹……”君兒哭著,將話說了出來。
“你……你說什麽……噗……”楚名堂張口之間,那氣息已然抑製不住,全身的真元暴走,楚名堂一口鮮血好似泉湧,此刻已然重傷。
“少爺,少爺……”君兒也是猛然起身,將虛弱的楚名堂抱在懷裏:“少爺,你不要這樣,是君兒不好,是君兒沒用,沒有好好保護明月妹妹,都是君兒的錯,您有火氣,都發個君兒,求求你,不要這麽折磨自己了!”
看著哭成淚人的君兒,楚名堂抬起虛弱的手臂,輕輕的為佳人擦幹淚水:“君兒不哭,我沒事,看,多美麗的人兒,哭起來就不漂亮了……咳咳……”
楚名堂說話之間,又是猛然咳血。
楚名堂越是這樣,君兒反倒感覺越發心痛。他本以為,那些慘痛的經曆,已經讓她傷痕累累的內心化作鐵石,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打動她了。
但是這一刻,君兒知道,世間還是有真情,還是有真愛的,就像是楚名堂,他受了這麽重的傷,不僅沒有責罵君兒,反倒是溫言寬慰君兒不要傷心。
“少爺,你切莫動氣,君兒不哭,君兒陪著少爺。”君兒嘴上說著不哭,但是眼角的淚水卻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打在楚名堂的臉上。
“嗯,對方劫持明月,想必是留下什麽東西了吧?你且拿來,與我看看……”楚名堂雖然聲音虛弱,但一時的驚嚇之後,這回卻是好了一些。
“東西在葉大哥手裏。”君兒小心的扶著楚名堂躺下,而後起身。
果然楚名堂直言道:“讓他們進來吧。都是過命的交情,我而今這個樣子,莫非還怕他們發難不成?”
君兒也是滿臉苦澀的笑了一下,她本是不願意開門的,畢竟她的經曆與楚名堂不同,所以她猜忌,她惶恐,她懷疑世間的一切……
但同樣,身為楚名堂的女人,他尊重楚名堂的決定。
君兒將門打開的一刻,早就急的亂轉的葉博秋兩人也是進了屋子。
“哎……楚大哥,泊秋沒用啊。害的明月落入歹人之手,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去赴宴!”葉博秋痛心疾首,卻也是真心道歉。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了。
若塵卻沒有說話,不是她對楚名堂沒有情誼,而是這個時候,根本不是將罪責攬在身上,就能起到作用的。
所以她不說,卻是比說什麽都好。
“行了,泊秋。不必多言了。事情我已然知道,對方怕是有備而來,所以你們中計,也是理所應當的。當務之急,是看看對方的企圖,我們也好搭救明月回來。”楚名堂這會也在思慮,他是帝師,雖然一時受挫,卻也很快變得平靜下來。
形勢越是混亂的時候,越是要堅守自己的本心,否則越是慌亂,那就越容易被歹人利用。好比最有經驗的舵手,在狂風大浪到來的時候,還要平靜的揚起帆。
“嗯,這是他們的意思。想必就在裏麵,楚大哥請過目。”葉博秋將一杆穿著玉簡的小劍遞上。
楚名堂將玉簡取下,微微以覽,卻是已然將事情了然於胸。
臉上猛地散出一絲冷笑,楚名堂看著窗外,月色正黑,風聲正緊:“哼哼……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爾等敢動龍之逆鱗,真正是枉為人子。就莫怪本座心狠手辣!”
“楚大哥,到底怎麽回事?”葉博秋也是心急如焚。
“怕是與昨日的拍賣會有些幹係,我拿了重寶,怕是有些人坐不住了。不敢直接對付本座。所以才將你們引開,趁著我閉關,拿了明月。然後布下天羅地網,引我入甕。”楚名堂不過寥寥幾句話,便是將所有的迷霧都揭開了。
對方自知不是楚名堂的對手,所以沒有直接上門尋仇,而要是直接設伏,楚名堂的心智,狡詐如狐,卻又哪裏會明知死路,還會踏足?
所以對方先是將葉博秋和若塵仙子引開,然後對千帆明月下手。
整個計劃,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他們了解楚名堂的性子,更是了解楚名堂閉關這般的細節,可想而知,對方並不好對付。
“楚大哥,這群人狡詐如狐,心比蛇蠍,你若是單刀赴會,隻怕正中了他們的奸計,不若我二人暗中相隨,到時候一起發難,管叫對方措手不及!”若塵仙子思量一番,也是提議道。
“不行,我一人前去即可。對方知道你二人的存在,否則也不會煞費苦心,調虎離山,將你們引開,才對明月下手。你想,他們這般算計,又豈是不會事後防著你倆?”楚名堂卻是微微擺手,雖然氣息虛弱,但自有一番王者之氣,讓人歎服。
“隻是,對方明顯是請君入甕啊!”葉博秋卻是出言阻止道。
“哼!甕中捉鱉,易如反掌,倘若甕中是隻老虎,是頭雄獅,是隻擊破長空的雄鷹又當如何?哈哈哈……”楚名堂長嘯之間,飛身而走,全然不把對方的埋伏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