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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石三鳥,萬族天祭(中)

  九幽城中,原本蓄勢待發的九陰衛,聽到劉青山一聲令下,便是黑壓壓的似一道潮水一般,朝著場上湧了進來。


  楚名堂進入陰菱水牢,謀求天問殘卷,便是拖九陰衛之手。


  那時出現的,不過是九陰衛的一個小隊罷了,連一鱗半爪都算不上。


  九幽府中,駐紮著一個營的九陰衛。


  九人為一小隊,九個小隊便是一衛,九衛為一營。


  雖說每個小隊,隻有隊長才是王侯境界。但近千人的衛隊,其戰鬥力也不是場上剩下的散兵遊勇可以抵擋的。


  場上大多都是王侯不假,但來自於各個勢力的修士,原本就存在一些間隙。


  落難的時候,不互相落井下石,已然不錯了。想讓這些人肩並肩作戰的話,基本沒有任何可能。


  眾人各自為戰,便導致人群幾乎在九陰衛大隊的一波衝鋒中,就被對方的戰陣分化開來。


  一個小隊長足矣纏住一位王侯,而八個洞天憑借陣法,雖說不能斬殺王侯,但是僅僅將其困住,還是遊刃有餘。


  再加上九個衛隊長與王侯巔峰的營長合力絞殺之下,場麵幾乎就是一麵倒的性命收割。


  東原勢力的戰場成了絞肉機,而楚名堂對上劉青山,也並沒有想象之中的樂觀。


  劉青山手中的劍,乃是真正的黃道之劍,楚名堂雖有焚天神爐,卻也難以化掉那一把皇者之劍。


  同樣,劉青山乃是一位皇者,他全力進攻之下,楚名堂處處掣肘,難以發力,幾十回合下來,自保都難以為繼,更別說以鬥轉星移之法,借力打力,以己之道,還施己身了。


  絕對的實力與人數優勢麵前,終於,劫數已然開始。


  楚名堂險些丟掉了自己的性命,卻也無法阻止著一場慘劇。


  眼見東原的修士,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楚名堂目眥欲裂,怒吼連連,卻也無濟於事。


  “死吧,一群卑微的螻蟻!”一掌逼退楚名堂,劉青山大笑不已:“楚名堂!哈哈哈……可曾想到,你也有今天?”


  楚名堂咬緊牙關,冷冷的哼了一聲,卻是無言以對。


  便在這時,劉青山臉上的笑意未脫,漫天之間忽然卷起一陣惡風。


  腥臭的白毛旋風,吹得人獸裨益,便是那些激戰著的王侯,也是齊齊的分-身而走。


  狂風卷過,原本朗朗乾坤之間,無數河山盡數化為恐怖的血紅!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爭鬥,抬頭齊齊望著詭異的天空。


  灰暗之色一掃而光,換做漫天血色的雲彩。


  這些雲朵竟是不知何時出現,這般短暫的時間,便占據了一整片天空。


  “哈哈哈……楚名堂,還要負隅頑抗嗎?爾等的末日就要到了!”劉青山冷聲大笑不已,眼睛斜斜的撇著楚名堂。


  “天祭!劉青山,行如此喪盡天良的祭祀之法,你不怕天-怒人怨嗎?”楚名堂死死的盯著漫天的血雲,陡然臉色一變,指著劉青山怒聲喝問。


  “天道無情,萬物不過芻狗,任我等修士巧取豪奪。此為天數,何來天-怒人怨之說?”劉青山冷哼一聲,狡辯道。


  “天祭……”葉英聽到楚名堂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亦是喃喃不歎息不已:“完了,天要亡我東原啊!今日誰都逃不出去,逃不出去了……”


  更有年長的王侯,嚎啕大哭不已。


  數百年修道,蹉跎歲月,韶華老去之時,他們被迫來此問魂舟,求生路。

  卻不想,傳承千年的不死魂舟,竟然隻是強者手中一件法寶投影的幻象。


  以大-法力,瞞天過海,誆騙世人數千年。


  而東原,不過是強者逐鹿,所要瓜分的一塊蛋糕罷了。


  數百年的修行,能夠將生死看淡的人寥寥無幾。死於大道對於修士來說,那是最好的歸宿,並不可惜;死於魂舟之上,隻歎自己時運不濟,為之奈何;而死於一場布置了千年的陰謀,卻是一樁徹頭徹尾的笑話,可悲又可氣。


  這便是眾人的歸宿,死於天祭!

  “劉青山,這便是你的依仗嗎?”楚名堂亦是低低的歎息一聲,悲聲問道。


  “不錯。不過這也非本座的意思。東原對於我們,隻是一方博弈的棋盤,競相逐鹿。我劉青山也隻不過從中謀利的棋子而已。”劉青山臉上的苦笑一閃而過,他忽又麵色猙獰的指著眾人道:“可你們不一樣,你們隻是卑微的祭品。就像當年我邪鬼一族一般,被這大-法力生生抹去!”


  “劉青山,那些已經過去了!何況,戧殺你邪鬼一族的是中州道門,你要報仇,自可去中州作為。這一切與我東原修士何幹,與這些壽元將近,老邁已矣的王侯何幹?”楚名堂怒發衝冠,一字字竟是口誅筆伐。


  “這就是道,楚名堂,妄你有如此資質,問鼎洞天,觸摸大道,怎不知道便是掠奪,便是殺戮!生於濁世之間,又有什麽無辜可言?當年我邪鬼一族,慘遭屠戮,你楚名堂又在哪裏?”劉青山雙眼泛紅的望著天空。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也有妻兒,也有高堂。他甘於平淡,甚至為了可憐的幸福唯唯諾諾,誠惶誠恐。


  邪鬼族的厄運戧殺了劉青山,血海深仇,讓他拋棄妻子,甚至淪為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也在所不惜。


  隻是,一個小小的皇者,又如何能與道門尋仇?


  這本是劉青山的悲哀,不論邪鬼族過去的作為,仇恨對於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然而劉青山深知無力報仇,為了掃除心中的陰鬱,將屠刀對準了東原的弱小。


  他自以為這是道,在楚名堂看來,真正是可憐,可笑更可恨。


  “算了,你我話不投機,多說無益。如此自欺欺人,終將害人害己,還望閣下好自為之。”楚名堂冷哼一聲,不再多言。


  “動手!給我斬了東原這幫雜碎,吸幹他們的血脈,爾等命喪之日,便是我邪鬼一族崛起之時!”劉青山大手一按,身著黑袍的一眾九陰衛紛紛撕開那遮麵的兜帽。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的九陰衛,竟都是劉青山一般的骷髏。


  “邪鬼族的餘孽!”楚名堂早就懷疑九陰衛神神秘秘的裝束,隻是自來此地,事情一波三折,沒有機會揭開這些邪鬼族的假麵。卻不想一時不察,鑄成大錯,真正是害人害己。


  麵對著一個個倒在邪鬼族殘殺中的修士,楚名堂深深的拱手作揖,起身之時,他已然眼眶泛紅:“諸位東原的道友們,是名堂無能,未能粉碎這些歹人的陰謀,致使無數道友慘遭屠戮。楚某有愧啊!”


  “世事無常,楚道友不必內疚。這是我東原的劫數,也是我東原崛起的希望!”葉英身上傷痕累累,依舊在緊咬著牙關拚命。


  “葉兄所言甚是,東原危局,也是我們這些安逸了幾百年的老骨頭活動筋骨的時候了!”戰團中,又是一個王侯表態。


  初始之時,呼聲零零散散,卻不想最後竟是一呼百應。

  危難來臨,這些原本有些貪生怕死的王侯,卻是沒有一人避退,紛紛運轉自己的修為,征戰邪鬼。為東原獻出自己的綿薄之力。


  “楚道友,今日一別,當成永遠。可恨老夫不能與道友把酒言歡,促膝論道……”葉英的聲音戛然而止,這位年長的王侯力竭之時,也沒有卑躬屈膝的倒下,而是果斷的自爆,拉上了身邊的三個邪鬼族共赴黃泉。


  “葉老前輩,走好!”楚名堂又一次對著葉英拱手。


  戰鬥好似絞肉機一般,瘋狂的吞噬著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


  東原修士明知是死,卻依舊在奮不顧身的征戰。一個又一個王侯選擇了自爆。


  戰場上,喊殺聲,悲號聲不絕於耳,血光飛濺之下,真正好似那額鼻地獄一般。


  楚名堂深深的埋頭,閉上眼睛,不忍看著東原修士一個個悲慘的死去,屍骨無存!

  他恨,恨自己不是當年帝師至尊的楚名堂,可以一己之力,左右天下大勢。他恨,恨自己沒有實力,阻撓一切的發生。他更恨,所謂的強者滅絕人性,以草菅人命,祭奠自己所謂的道……


  然滿腔恨意,也不能改變一切。


  悲傷可以視而不見,但記憶卻是無法忘卻。


  “諸位,今日倘若活命。請記住那些為東原而死的前輩,莫要忘我東原之恥!”楚名堂猛然之間,怒目圓瞪,他左右握著真武斷劍,右手徐徐的托著一方丹爐一般的虛影。


  寶劍寒光湛湛,金爐生死明滅,正是楚名堂涅槃生死訣的殺招。


  這一刻,楚名堂毫無保留:“苟利東原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劉青山,可敢與我一戰!”


  “既然你急著找死,本座就好生送你一程!豎子,給我死來!”劉青山按劍狠狠的朝著楚名堂的脖頸斬下。


  “戰!”楚名堂戰意淩然,一聲怒吼之下,那氣勢竟是逼得劉青山寶劍微微一頓。


  便是這一愣神的功夫,楚名堂以一往無前之勢,朝著劉青山死死的壓來。


  真武斷劍一卷,劈出蕩星河,掃開劉青山的長劍,手中的焚天爐劈麵向著劉青山砸下。


  簡簡單單的一拳一劍,威力卻是非同小可。


  但見那劍光好似銀河倒掛,拳頭猶如泰山落下。


  一時之間,即便是皇者境界的劉青山也心有畏懼,不敢與楚名堂硬拚。


  這一刻,劉青山懊悔無比,他幾經挫敗,卻不想還是小看了楚名堂。


  生死之焰沒能要了楚名堂的性命,已然在他意料之外,而楚名堂被烈焰焚身,不僅戰力沒有一絲的削弱,反而數倍於之前。


  三重洞天與兩重洞天,雖說有所提升,但對於皇者來說,不過是螻蟻與大一點的螻蟻罷了,抬手便可滅掉。


  但偏偏楚名堂這隻螻蟻,不僅牙尖嘴利,手段繁多,更是銅皮鐵骨,撚不死更打不碎!

  “退!”雖然不知道楚名堂手中那焚天路的虛影有何玄妙,但一絲大道的氣息,早就將劉青山嚇得魂飛天外。


  他不是打不過楚名堂,而是小看了楚名堂。


  不該等楚名堂積蓄氣勢,更不該魯莽的仗劍企圖與楚名堂近戰交鋒。


  為今之計,隻有暫時退避,隻要躲過焚天爐的鋒芒,與楚名堂拉開距離,劉青山自信,單憑神通就能輕而易舉的鎮殺楚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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