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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問殘卷奈何篇》大成!

  “不見得。”黑衣人雖然暫時被困,但依舊是一臉傲然之色。


  他的驕傲不遜自然是來源於境界,純粹的境界差距麵前,楚名堂即便運出再大的神通也是枉然。


  但黑衣人顯然低估了楚名堂。


  那帝王戒尺虛空勾畫之間,卻是形成一方不大的陣法。


  陣法三尺之內,更是自成天地。黑衣人空有一身境界,卻難以調動一絲的元力化為己用。


  黑衣人發現自己被困,臉上也是露出一絲難掩的驚色:“這……這是什麽陣法。”


  楚名堂見黑衣人色變,嘴角揚起一絲淡笑,他的人也同時因為重傷而昏了過去。


  黑衣人被困法陣,天問殘卷也在瘋魔授首的一刻,被楚名堂收進空間袋之中。


  沒了那一絲執念的堅持,楚名堂一身的傷勢開始惡化,昏迷中,他原本看似無礙的身子驟然間自胸膛裂開一道深深的劍痕!


  鮮血好似泉湧一般,昏迷中的楚名堂更是麵色蒼白的好似金紙。


  並非黑衣人的劍沒有建功,而是楚名堂用自己的底蘊強行壓製住了傷勢,而今心底的執念已去,楚名堂沒了支撐,自然無法堅持下去了。


  其實在勾畫陣圖的一刻,楚名堂渾身的傷勢已經難以再壓製分毫了。


  好在昏睡之前,楚名堂用一縷帝氣,強行封閉了生死玄關。這是楚名堂上一世的經驗,足以暫時保住他的性命。


  當然生死玄關不是那麽好封的,上一世,楚名堂的幾位弟子合力為他續命,方才保住楚名堂活了十萬年春秋。


  而今帝師之位不再,楚名堂吊命的僅僅是一縷帝氣,終究不得長久。


  他渾身的元力,也在勾畫陣圖的一刻消耗一空,傷口沒了元力壓製,楚名堂就好似受了致命傷的凡人一般。


  楚名堂唯一的一線生機,隻在那天問殘卷上。


  此殘卷也不知是哪位大能所創,以一卷秘法強行問天,可想而知這法術的逆天,幾乎就是不死之身。


  倘若楚名堂真正領悟其中奧義的話,便有活命的機會。


  生死玄關一閉,楚名堂渾身的生機好似流水般,瞬間消逝一空。


  大殿中,躺在地上的楚名堂頭發好似打了秋霜一般,肉眼可見的從青絲化作花白,最後盡是銀白一片。


  楚名堂渾身的皮膚亦是像幹涸的樹皮一般,他的臉上亦是出現了皺紋,老年斑,歲月好似在瞬間加速,將楚名堂變得無比蒼老。


  當然,這並非是楚名堂真的老了,而是帝氣暫時鎖住了楚名堂渾身的生機。


  而今,楚名堂在醒轉之前,越是蒼老,代表他活著的幾率越大,若是在恢複青春的一刻,楚名堂還未醒來,那就代表著一代帝師自此真正的生死道消。


  法陣中黑衣人屢屢掙紮,那陣法竟是不見得一絲鬆動。


  又看的楚名堂竟是強行封閉生死玄關,黑衣人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狠辣!

  那法陣其實並非楚名堂所創,而是當初遇見小蠻時,封住小蠻肉身的無名陣法。


  一陣可壓帝王,可想而知此陣何其逆天,盡管楚名堂隻是參悟出了十之一二,但是封住一個王侯也是綽綽有餘的。


  但楚名堂算漏了一點,黑衣人本質來說,隻是幕後黑手的一道投影,他沒有生命,隻代表黑衣人必殺楚名堂的意誌。


  楚名堂的資質實在逆天,即便是黑衣人本尊,此時也是心有所懼,今日倘若楚名堂死了便罷,若是他活下來,黑衣人必將為自己留下一個可怕的敵手。

  最終,尋思良久的黑衣人選擇了壯士斷腕,自爆這王侯投影,拉楚名堂一起墊背!

  陣法中動蕩不已,黑衣人透過蒙麵黑巾露出的半張臉也是出現了一絲的潮紅。


  “你好狠!”古蘭修發現了黑衣人的意圖,這回卻是連一聲父親也沒有叫。


  黑衣人自爆隻在頃刻之間,古蘭修話音未落,大殿中便是騰起了一方蘑菇雲。


  隨之整個九幽府都開始動蕩不已,就好似突然發生了地震一般,那代表九幽府王權的陰菱水牢,竟是隨著轟鳴聲,緩緩的朝著地底下沉。


  黑水噴湧,冥蟲鼓噪,水牢陣法更是刹那之間,就被這股毀天滅地的動蕩強行分崩離析。


  那些被關押了不知多少年的囚徒,有的被隨著水牢一起沉沒地底,有的則是逃出升天,重見了這一方天地。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這是本座的奈何城,竟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翻江倒海,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城主府中,奈何城的城主朱宏章勃然大怒!

  同時,平和許久的奈何城,也在這一刻,徹底陷入抱亂之中。


  有人趁火打劫,有人奔向逃難,即便是城中的九陰衛出動,也難以壓製這場抱亂。


  陰菱水牢陷落,弄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


  而那水牢中的破碎秘境,也是隨著水牢的崩塌被一起沉入地底深處……


  這一切自然是黑衣人自爆王侯分深造成的,按說王侯自爆不該有如此大的動靜。


  但陰菱水牢本就是挖空地底,強行構築法陣支撐的,破碎秘境,更是中古時期陷落的古城,而古城之下,又是隱藏著一方秘境。


  可以說整個陰菱水牢之下的地底,數千丈的空間都是虛的,全是以陣法支撐起來,方才表現出一副平和的樣子。


  黑衣人自爆發生在古城之下,是所有法陣的最底部。


  一個王侯的畢生修為被壓縮在一方大殿之內,海量的天地元力震碎了大殿,隨即波及到古城,再牽連上方的水牢大陣。


  一切看似不可思議,實際卻是在情理之中。


  地底深處,法陣破開之後,便是無數的地火岩漿開始注入這一方諾大的空間。


  楚名堂此時雖然沒有死去,卻是已然命在旦夕之間了。


  他的傷勢本就不輕,又有黑衣人自爆引動帝王戒尺護主,再有這灼熱的岩漿,更像是火上澆油一般。


  滾燙的岩漿之中,帝王戒尺發出一絲朦朧的金光,將楚名堂,包括古蘭修以及楚辭,楚香四人盡數包裹在內。


  帝王戒尺便好似一盞寒風中的油燈一般,雖是都有落下的可能。


  雖是帝器,戒尺卻不能憑空而動,他僅有一絲近乎本能的靈智,而支撐戒尺的力量來源於楚名堂。


  不論是先前抵擋黑衣人的自爆,還是現在在岩漿中撐起護罩,看似是帝王戒尺主持,實則是戒尺不斷剝離楚名堂的生機,來暫時護住楚名堂。


  生死玄關的鬆動,讓楚名堂原本蒼老的麵孔,慢慢恢複了起來。


  垂垂老矣的老翁,此時已然變成了一個中年漢子的模樣,而楚名堂還在不斷的恢複青春,這是玄關即將破開的表現。


  古蘭修與楚辭二人自然不知道這秘法的玄妙,都一心盼著楚名堂早些恢複,畢竟人都是盼著年輕,盼著長久,殊不知他們這是變相的咒著楚名堂早死。


  楚名堂若是還有意識的話,定然會好好訓斥幾人一頓,可惜現在的楚名堂已然到了生死彌留之際。

  生死之間,有大恐懼,楚名堂此時,就是陷於恐懼之中。


  上一世,楚名堂乃是帝師,十萬年的悠久歲月,楚名堂經曆了一次死亡,這卻讓楚名堂更加畏懼死亡。


  非是楚名堂膽小,世間無人不怕死,否則也不會有這修行中人。


  楚名堂是帝師,但他也是人,是人便有恐懼。


  感受著生機一絲絲的剝離,世間種種,好似走馬燈一般,在楚名堂的識海之中閃過,有上一世那些讓楚名堂放心不下的弟子,也有那些屢屢與楚名堂作對的敵人,有雲描畫慘死懷中的悲慟,也有這一世,楚名堂嶄露頭角的崢嶸。


  前世今生,種種畫麵糾纏之間,楚名堂的內心卻是無比的空靈。


  他此時陷入了一種玄妙的境地,有麵對死亡的畏懼,當然更多的是一種生死之間的感悟。


  什麽是生,什麽是死?

  什麽是修行,什麽是天道?


  這些平日裏想不通的,困擾無數大能至今也無法解開的問題,在楚名堂的腦海中跳躍不已。


  然而楚名堂卻想不通,確切的說,這些問題,在世間尋不到答案。


  模糊之中,楚名堂的神魂幾乎就要離體而去,而岩漿之中,那帝王戒尺撐開的一方淨土,也好似即將破碎的玻璃一般,不斷的出現裂紋。


  “名堂!”古蘭修一手捂著楚名堂的胸口,想要擦幹那些溢出的血跡。


  天真爛漫的小蠻,此時眼角也是掛著一絲淚痕:“大哥哥要死了麽。”


  楚辭與楚香夫妻躬身站在一邊,緩緩的對著楚名堂跪了下來。


  岩漿打在帝王戒尺之上,好似雨打芭蕉一般的聲音,那一方淨土好似眨眼之間就會破滅。


  楚名堂的神魂也是緩緩的升到了眉心祖竅之中,他沒有離體而去,因為他還有執念,他還有放不下的東西,還有舍不得的人……


  當然還有那些想不通的問題。


  眼角掛著兩行血淚,楚名堂好似朝拜的聖徒一般,仰頭慢慢的望向蒼穹,問天,天問?

  蒼天無眼,大道無情,楚名堂卻在這一刻明了了。


  生不是生,而死也不是死,好似萬物驅陽而避陰,出於本能,但所有人都知道孤陽不長。


  天問殘卷,奈何篇,便是以生死之間的迷惑質問蒼天,指責大道。


  天無言,道無言,是以奈何?

  生死之間的大徹大悟,楚名堂隻覺得一道玄奧的符文閃爍之間,自己的神魂緩緩歸位。


  他的身體開始恢複了直覺,此時生死玄關已破,楚名堂卻是在最後一刻參悟了殘卷!


  帝王戒尺落下的瞬間,所有人都是閉目等死。


  然而那滾燙的岩漿卻遲遲不肯落下,當眾人懷著疑問睜眼的時候,卻見楚名堂一臉的淡笑,帝王戒尺被他捏在手中,元力透過戒尺,在這岩漿火舌之中,撐起一方自己的天地……


  楚名堂便好似神帝一般,頂天而立地,主宰一切。


  “名堂,你沒死。嗚嗚……太好了!”古蘭修喜極而泣,楚辭兩人也是擦幹眼淚,慌忙起身。


  唯獨那小蠻,卻是一臉懵懂的笑容:“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大哥哥一看就不是短命的相!”


  楚名堂臉色當即一黑,手中的戒尺在小蠻頭上狠狠敲了一下:“這孩子,怎麽說話呢?”


  小蠻摸著腦袋,還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倒是眾人,都是發出一陣開心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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