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殺雞儆猴
自楚名堂引出瘋魔這凶悍的瘋子之後,原本各懷心思的眾人被迫站在了一起。
是故莽原雖大,但是直到登臨古城之下的時候,一群人都是出奇的沒有發生任何的糾紛。
但是,那一絲的和諧,也僅僅是維持在莽原之中,看著眼前滄桑的古城,很多人都嗅到了寶藏的味道,心思也是漸漸活絡了起來。
眼見得人心浮動,就要再度亂成一團。以方證和尚為首的三人相互商量了一番,便由那方證站出來說話。
老僧依舊是一幅慈眉善目,悲天憫人的樣子,他重重的咳了兩聲,刻意讓眾人暫時安靜了幾分,這才朗聲道:“阿彌陀佛,機緣在前,按說貧僧不該多嘴,可是我佛慈悲,大機緣背後,往往存在著大凶險,諸位難道忘記那些死在荒原上的道友了嗎?”
聽得方證所言,眾人這才如夢方醒一般,機緣雖好,但也要有命享用才是,倘若命都沒了,再多的機緣也是於事無補。這個道理很淺顯,淺顯到所有人都明白,可在利字當頭的時候,卻難免鬼迷心竅。
看人群再次恢複了平靜,方證老和尚這才繼續道:“此城雖說表麵平靜,但是難說有沒有什麽凶險。未避免過多的人受難,貧僧建議先派出一人探路。不知可有施主自願站出來,行這大功德?”
楚名堂聽得方證冠冕堂皇的一番話,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這和尚好深的算計。不說一番假仁假義,就讓眾人暗自以他為首,後麵一句話看似悲天憫人,為眾人考慮,可是方證也隻是說說而已,想必眾人也不會讓他以身犯險。
方證的算計可謂深沉,可偏偏有人不鹹不淡的開口道:“昔日有佛尊割肉喂鷹,方證大師乃是佛門高僧,今日甘願舍生衛道,當成就一番佳話啊!”
眾人包括方證都齊齊的朝著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即便是方證也是心中暗罵不已。
那說話之人自然就是楚名堂。
“施主說笑了,老衲年事已高,深入古城,隻怕力有不逮。”方證隨意推脫了兩句。
而楚名堂卻好似和方證杠上了一般:“大師過謙了,老驥伏櫪,誌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所謂功德,不過是念頭通達。”
這話說的那方證張了張嘴巴,卻是一時無言以對。他乃是佛心寺菩提苑的首座,自問禪機之辯少逢敵手,可是今日不防之下,卻是著了楚名堂的道。
就在方證尷尬之時,那以方證為首的三大勢力中,立即有人站出來混淆視聽:
“嗬嗬……方證大師年事已高,卻是不宜進入古城,楚道友如此熱衷此事,又是年輕力壯,想必不會推脫吧?”
“這位道友說的有禮,聽聞楚族長也是急公好義的有德之士,我等向來欽慕道友之高義。”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恭維楚名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楚名堂的追隨者,可是這些話卻是字字誅心,直欲將楚名堂推到風口浪尖。
自古這破碎秘境中,他們並非來此的第一撥人,若是城中真沒有危險,那古城也斷不可能留存至今。
修為到了這個層麵的,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那方證明顯是推托之詞,眾人那個不是看的通透。
相比方證,楚名堂一來實力不如前者,而來楚名堂又是孑然一身,身邊能為他說話的,不過隻有陰陽魔君一人。至於楚名堂斬殺王侯,那便更加不用在意了,此地王侯足有二三十個,眾人想來,楚名堂即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犯了眾怒,與所有人為敵。
所以方證一方的人敷一開口,就有不少人跟著符合,即便是那神誌不清的瘋魔,也是站在了眾人一邊,這就讓楚名堂更加難堪。
按說,這事放在此地任何一個修士身上,除了乖乖進城探路之外,再沒有第二個選擇。
而楚名堂偏偏異於常人,他對眾人的建議充耳不聞,甚至沒有一點理會的樣子。
“你們誰要覺得功德無量,這差事就落在誰頭上好了。本座可沒有義務,為你們以身犯險!”楚名堂一句話說的很明白,甚至不惜站在眾人的對立麵。
原本眾人猜想,楚名堂不會做的太過,但是他偏偏就是這般做了,而且是直截了當,沒有一絲的猶豫。
楚名堂若是有方證一般的實力,眾人自然不敢為難與他,偏偏楚名堂明麵上不過是洞天境界。
雖說那日斬殺了鳩摩羅,暫時鎮住了眾人,可是事後便有不少人發現了那一戰的蹊蹺,甚至有人懷疑楚名堂隨身攜帶寶兵,本身實力不過爾爾。
正是這般的懷疑,他們才故意推選楚名堂出來,倘若楚名堂真有實力,那也該與方證計較,而楚名堂若是死在古城之中,他的寶兵自然就是無主之物,誰撿到就是誰的。
說到底都是楚名堂的自身實力太低,倘若他是頂尖的王侯,眾人自然不敢輕易得罪他。
“楚道友莫非是想與我們為敵不成?”那方證一方牽頭的修士當即有開始攪動風雲。
“話不要說得太滿,楚某看不慣的隻是你罷了。”楚名堂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人。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今日這古城你進也得進,不進老夫就將你打殘了丟進去!”那人聽了楚名堂的話,當即就是惱羞成怒。
修為到了這個境界,誰沒有半點脾氣?何況楚名堂的話,根本沒有給對方留半點麵子。
這也怪不得楚名堂,別人想要那他當炮灰,楚名堂堂堂帝師至尊,又豈能做那善男信女?
“狂妄!”楚名堂麵對那人的狂言,也是怒喝一聲,指著對方道:“想死的話,盡管放馬過來!”
麵對鳩摩羅的時候,楚名堂乃是一劍製敵,這人雖然說得狂妄,可是他也不敢小視楚名堂,始終都是盯著楚名堂的手,若是楚名堂拿出真武斷劍,他必然抽身退走。
楚名堂看著對方一幅忌憚的模樣,心中更是覺得此人不堪,修士對敵,不管是否是對方的對手,既然選擇了戰,那就要有自己的銳氣,當不死不休,方才能從那生死之中得到一絲玄機。
未曾交戰便心有所懼,那與死亡已然是近在咫尺。
不過楚名堂也根本沒有教導那人的意思,而且對付這種人,楚名堂甚至連真武斷劍都懶得動用。
“賊子受死!”那人見楚名堂不曾動手,越是拖得久,他心中的畏懼就越深,索性他咬了咬牙關,先下手為強,待楚名堂使出斷劍在退走不遲。
楚名堂冷眼看著那人掌力劈來,麵對足以轟塌一座小山的氣勢,他竟是絲毫不為所動。
眾人即便是早就讓出了場地,離得楚名堂很遠,但是心中也是不由為楚名堂捏了一把汗。
“這小子莫不是嚇傻了吧?”
“我就說他的修為有古怪!”
……
人群中一陣陣竊竊私語,楚名堂根本沒有理會。
而對麵劈出一掌的修士,發現楚名堂沒有拔劍的意思,竟是趁機欺身而上,想要置楚名堂於死地!
“敢對本座出手,看來留你不得了!”楚名堂原本還顧忌群修的麵子,不想要了那人的性命,可是對方偏偏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楚名堂了。
沒理由別人想要楚名堂的命,楚名堂便要引頸受戮。
楚名堂冷笑之中,大袖一副,便是蕩開了那看似剛猛,實則外強中幹的掌力。
而他的另一隻手也是拍了一把空間袋,沒人看見楚名堂取了什麽,眾人都以為楚名堂要拔劍傷人,可是直到楚名堂的手推出去的時候,眾人方才看清,楚名堂彈出去的隻是一顆丹藥。
“故弄玄虛!”那修士見楚名堂這般動手,心裏更是看輕了楚名堂。
那打過來的藥丸,對方更是連閃躲都沒有,而是彈出兩隻元力滾滾的手掌,直取楚名堂的天靈。
楚名堂卻是忽然轉身,他不是逃跑,而是完全不理會身後的攻擊。
而在那修士的驚疑中,看似普通的藥丸,也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這就是得罪本座的下場!”楚名堂指著身後的時候,對方的手掌也是披上了楚名堂的腦門,距離天靈要害不足三寸,可是對方氣勢洶洶的掌力卻無法更進一步。
那修士與楚名堂就像是靜止不動的畫麵一般。
直到一陣風吹過的時候,眾人方才發現那修士已然死去,屍體中森寒的氣息,讓所有都是恐懼無比!
那是莽原中神秘冰焰的氣息!
莫非楚名堂方才隨手彈出的藥丸能夠控製著冰焰?
也有人想到了巧合,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人再敢逼迫楚名堂,畢竟沒有人會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看著紛紛推開的眾人,楚名堂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他彈出去的丹藥,不過是普通的藥丸。
真正引動那冰焰的,乃是楚名堂的五行洞天,真反五行,相互生克,自然能夠用來催動少許鬼火冰焰的威能,雖說不能全部引動,但是用來殺死一個普通王侯卻是綽綽有餘的。
“現在還有沒有人覺得,本座該為你們探路?”隨手蕩開屍體的灰燼,楚名堂一臉淡笑,語氣很是平靜的開口。
但是他越是平靜,眾人就越是心中猜忌,殺了人,還是殺了一個王侯,楚名堂還是這般的平靜,楚名堂的實力可想而知。
扮豬吃老虎!這就是眾人的想法,不僅是對鳩摩羅,這一次對戰方證一方的王侯強者,楚名堂更是用自己的行動,將這句話演繹的惟妙惟肖,讓人心中膽寒不已。
太陰險,太狡詐了!所有人看著楚名堂,心中都是一陣惡寒,嘴上的話卻是恭謹無比:
“楚道友乃是當世人傑,探路之事,豈容道友費心?”
“方才我等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道友千萬莫要放在心上!”
……
這些話,楚名堂連聽都不想聽,又怎會相信?
“我奉勸諸位一句,少聽小人的慫恿,別給人當槍使,否則踢到鐵板,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楚名堂的語氣依舊淡然,至於眾人能不能聽進去,他也並不在意,言盡於此,要是這些人存心與他作對,那方才的屍體就是他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