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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天問殘卷奈何篇

  率眾而來,一路氣勢洶洶。楚名堂自然不是來這水牢中坐牢的。


  他之所以落進這鐵網,自然也是楚名堂故意為之。


  陰菱水牢,暗無天日。


  水牢裏麵關押的,無不是大奸大惡之輩,這些人修為強悍,即便是老一輩的修士,聽到這些名字,也是噤若寒蟬。


  除此之外,自然還有一些囚徒,乃是身懷不為人知的秘密,也被關押至此。


  當然,若論最冤枉的,這裏麵唯獨就是楚名堂了。


  楚族長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行事也是光明磊落,為人稱道,乃是九幽一脈,年輕修士的楷模。


  楚名堂之所以含冤入獄,自然也是他這一身名頭惹的禍。


  槍打出頭鳥,殺雞儆猴。抓了楚名堂,既可以顯示奈何城的權威,也可以讓來此的人族修士有所收斂。這便是奈何城的算計。


  當然,這些人算計楚名堂,卻不自知,他們也是早早的落入了楚名堂的算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楚名堂所謀,自然也不簡單。


  遙遙記得前世,這一方奈何城被攻破的時候,隱藏在地下的陰菱水牢也是被人不經意的打開。


  邪魔外道自此重見天日,引得修真界一番動蕩不提,楚名堂更是清楚的記得,有人在這水牢裏麵,得到了一番了不起的造化。


  正是《天問殘卷·奈何篇》!

  這殘卷裏麵,到底記載著什麽功法,楚名堂沒有親眼所見,自然也不知曉,否則他也不必身臨險境了。


  楚名堂知道的是,前世得到這殘卷的鬼修,僅僅是用了十年的苦修,便由一個普通的鬼修,變成了一方巨擘!

  十年聽起來很長,但對壽命綿長的修士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


  洞天修士閉關,長得時候,也是經年的盤坐密室,而對於王侯,苦修十年,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但就是這彈指之間,造就一方巨擘,可想而知,這殘卷的恐怖,堪稱是逆天之物。


  也不知是殘卷過於逆天,還是那鬼修一身作惡太多,惹得天奴人怨,總之,在渡劫的時候,那巨擘最終是喪身天雷之下。


  隨著他的身死,轟動修真界的殘卷,自此了無蹤跡,讓許多尋覓的修士,抱憾許久。


  楚名堂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天下功法,各有神異,楚名堂身為帝師,自問博覽群書,但也非是通天曉地。


  至少,這殘卷,楚名堂前世終其一生,也是沒有見過一眼。


  垂涎已久,前世的遺憾,楚名堂自然不會留在這一世。


  而今的陰菱水牢,遠沒有到出世的時候,水牢之下的破碎秘境更不用說,就是那奈何城主,也不見得知曉。


  楚名堂一番算計,為的就是這殘卷無疑。


  所謂藝高人膽大,楚名堂以身犯險,所謂是空前絕後了。若是外人知曉,定然會為此震驚不已。


  當然,外人即便是知道這水牢之中的秘密,也不敢向楚名堂一般,膽大妄為。


  因為這陰菱水牢之中,一池黑水在陣法之下,無邊無涯,難以辨別方位不說,更能壓製修士的修為。


  即便是王侯落入此地,也是瞬間變成凡人,絲毫不能動彈一絲元力,何況是楚名堂這般的洞天修為。


  如果僅僅是迷陣與封禁,那陰菱水牢,便是有些名不副實了。


  這裏麵最讓人畏懼的,乃是水牢中隨處可見的冥蟲。

  此物好似螞蟥一般,盤踞在黑水之中,專門吸食此地囚徒的血液不說,更是能吸食修為,壽元!


  楚名堂雖說方才進入水牢,但他年輕氣盛,血氣方剛。


  在這黑暗的水牢中,楚名堂那充盈的血氣,就像是一盞明燈一般,吸引了數十隻冥蟲鑽入牢籠。


  若是一般的修士,定然是嚇得麵無人色,慘叫不止。


  楚名堂正在謀劃著,如何才能盜取殘卷,全身而退,離開此地。


  忽的,那無處不在的黑水中,盡是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聲響,似是雨打芭蕉,有好似銅鈴輕蕩。


  楚名堂的臉色很不好看,他自然不是恐懼,而是惱怒自己的思緒被突然打斷。


  “不知死活的畜生!”口中一聲喝罵,那從牢門中湧進來的一群冥蟲已然進入了楚名堂的視線之內。


  血紅色好似螞蟥一般的冥蟲,對著楚名堂嘶鳴不止,方才的動靜,正是這冥蟲發出的聲音。


  數十隻冥蟲,直直對著楚名堂一擁而上。


  他們根本無所畏懼,但凡被關押至此的囚徒,無不是一身修為被壓製。


  沒有了元力的修士,還不比沒了牙的老虎,在冥蟲的眼中,楚名堂就是一碟會動的大餐。


  楚名堂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相比其他此地的囚徒,楚名堂唯有一點不同,他並非是被關押至此的,他之所以身在牢籠,乃是因為自己推波助瀾的算計。


  所以人人畏懼的冥蟲,在楚名堂這個有心人眼中,並不算是什麽可怕的物件。


  他既然把自己算進了陰菱水牢,自然對這水牢之中的一切無比的熟悉。


  尤其是這人人畏懼的冥蟲,楚名堂早就想好了對付他們的手段。


  身上沒有修為支撐,其他修士,就算明知冥蟲的弱點,也是有心無力。


  楚名堂所思量的,自然也不是依仗修為對付冥蟲,而是憑借他一身大江大河一般的血氣。


  楚名堂的血氣,不說焚血九煉的逆天,單單是當年在千帆族秘境吸收的血精,也非是易於之物。


  斷然收起為了防範萬一留下的一絲修為,楚名堂一身血氣,沒了修為的壓製,頓時散出那無匹的威能。


  陰翳水牢,森寒無比,但是楚名堂的血氣,卻是無比的方剛,那岩漿之中凝聚的血精,被融入到楚名堂的血氣之中。


  楚名堂一身,無不是可怕的純陽之力,有修為壓製倒也罷了,而今不管是楚名堂的大日神體,還是那一身浩浩蕩蕩的血氣,都是一切邪祟的克星。


  大日神光幻滅之間,血氣的深騰,更是讓楚名堂周身的黑水,直接沸騰了起來。


  陰鬱之氣一哄而散不說,那冥蟲更是還未接近楚名堂三尺之內,便被那劇烈的溫度嚇得紛紛掉頭退避。


  “還想走?”楚名堂嘴角一勾,大日神光便是朝著冥蟲身上一刷而過。


  冥蟲瞬間爆體而亡,一身邪祟之力被大日神光洗刷,此時那冥蟲軀殼散出的元力,再無一絲森寒的感覺,反倒是溫潤無比。


  這些精純無比的元力,不僅不能威脅楚名堂,反倒是成了楚名堂最好的補品。


  冥蟲終身都是盤踞在這水牢之中,更是將這水牢之中的修士,當成了自己的供品,肆意啃食。


  可想而知,看上去猙獰恐怖的冥蟲,它們死後所殘餘的元力,堪比最好的靈丹。


  甚至比所謂的靈丹更要珍貴許多。

  丹藥之道,無非金石岐黃,但不論如何煉製,他本質還是天地元力的結晶,修士服用丹藥,自然不能直接利用天地元力,還要將其煉化為元力,方能化作自身的修為。


  修士雖然神通無數,但也不是無漏之體,這一過程,損耗的天地元力自然也是不少,何況藥石之中,更有丹毒殘存,久服之下,有害無利。


  這也是楚名堂向來不喜岐黃的原因。可是這冥蟲卻不同,它的元力,本就是修士苦修而來的,不用說,自然是精純無比,更有冥蟲的身體消化其中的雜質,所剩下的元力,基本與修士所修無異,甚至還要精純許多。


  即便是成名已久的丹士,也斷然做不到冥蟲一般。


  當然將實力強大的修士關押再此,又故意放入冥蟲,也有奈何城自己的算計在裏麵。


  沒過一段時間,都有獄卒收回品相好的冥蟲,而後將其送往城主府。


  不論是此地關押的修士,還是蠶食修士的冥蟲,說到底,都是奈何城的養料罷了。


  這也是陰菱水牢存在的使命。


  正如楚名堂所料,這陰菱水牢,真正是成也冥蟲,敗也冥蟲,隻要有能力破開冥蟲,這諾大的監牢,便是形同虛設。


  雖說隻是上一世的聽聞,並非親眼所見,但顯然,這一次楚名堂賭對了。


  一手捏著一隻已然死去的冥蟲,楚名堂臉上,盡是森寒的笑容,甚至比水牢之中的黑水,更為森寒:“哼!奈何城,真是好深的算計啊。把這陰菱水牢當成煉丹爐不成?”


  楚名堂之所以如此憤怒,乃是用人煉丹,有失天和,奈何城此舉,簡直與魔道無異。


  吸收了十幾隻冥蟲身上的元力,楚名堂原本被壓製的修為,已然有了鬆動,一聲長笑之間,楚名堂渾身的封印被悉數破開,無盡的黑水中,他一頭的長發無風自動,好似水蛇一般,在這黑水中,招搖不止。


  冷笑中,楚名堂隨手打出幾道法訣,水牢之中的迷陣,對恢複修為的楚名堂來說,形同虛設。


  法印打出的一刻,楚名堂的雙眼,便好似明燈一般,看破了重重迷障,直指水牢的本體!

  以秘法抑製迷陣,楚名堂所見所聞,自然與之前被關入水牢之中的時候,大不相同。


  四周不再是那麽的安靜,反倒是無處不在的慘嚎之聲,讓人不寒而栗。


  那是此地關押的囚犯,不堪冥蟲的啃食,發出的哀嚎。


  楚名堂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莫說此地關押的,大多是大奸大惡之輩,這些人自然是罪有應得,即便是有含冤入獄的,也與楚名堂沒有半分交集,楚名堂自然懶得理會這些人,反正隔著一重迷陣,他們也無法發現楚名堂的身形。


  收回看向遠處的視線,楚名堂腳下一點,雖是在水底,但是趕蟬步下,楚名堂的動作絲毫不慢。


  好似流光閃過一般,楚名堂的身形眨眼間,便是到了那監牢門口,抬手之間,牢門上的大鎖便被楚名堂破開。


  推開牢門,這外人看來,牢不可破的陰菱水牢,在楚名堂腳下,已然是閑庭信步,甚至跟自家的後花園沒什麽兩樣。


  當然楚名堂也不能為所欲為,他雖然不怕冥蟲,但是冥蟲若是大量死亡的話,一定會引起上麵的警覺,萬一打草驚蛇的話,莫說楚名堂的算計付之東流,就是上麵的那位,也斷不會給楚名堂好臉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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