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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祖器算什麽,我有帝兵!(下)

  “嘖嘖……堂堂王侯,竟要請出祖器才能壓製我一個洞天後輩。看來禁城四大高手也不過爾爾嘛。”楚名堂朗聲大笑道。


  蘇星河本以為請出祖器,楚名堂必然跪地求饒。卻不料楚名堂根本不懼,依舊是言笑晏晏。


  不僅如此,楚名堂的一番哂笑之下,眾人看蘇星河的眼神都變了。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恭敬和畏懼,反倒是躍躍欲試。


  修真界,一切以實力為尊。試想,一個王侯要靠祖器才能壓製洞天後輩,那豈不是說若是沒有祖器,蘇星河也就是洞天的實力。這等修士,即便他是王侯,也斷不會讓修者尊敬。


  楚名堂一句話,竟是讓威風凜凜的蘇星河瞬間成了場上眾人的笑柄。


  “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蘇星河一聲怒吼,遙遙一劍朝著楚名堂刺了過去。


  一劍祭出,眾人隻覺得天空瞬間都變了顏色,灰蒙蒙的一片,好似幕布一般。


  晦暗的天際,更是無數星鬥閃爍。


  那劍光隻是一閃,便好似驚鴻一般,融入星空之中。


  漫天星鬥隨著劍光的融入,竟是陡然明亮了起來。


  就好似漫天都是太陽一般,刺眼的光芒將黃沙都照的失了顏色。


  隻有無盡的慘白,耀目難睜。


  場上修士無不緊閉雙目,亂成一團。


  蘇星河手中指訣又是一點,慘白的世界中,更是無數的星光從天空垂落。


  好似無數離弦之箭一般,砸向漫漫黃沙之中。


  直到這些星光將要落地的時候,眾人方才察覺,這星光不是星光,而是每一線星光中,都隱藏著一道致命的劍氣。


  數以萬計的流星劍氣,好似瓢潑大雨一般,灑落大地。


  一眾來不及閃躲的修士,紛紛祭起真元,撐開防禦罩。


  混亂之中,怒罵聲,呼痛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而蘇星河的真正目標,楚名堂卻是依舊坐懷不亂。


  頭頂星光璀璨,無數的星光更是匯聚成一道長長的銀帶,好似天河一般,壓在楚名堂的頭頂。


  “嗬嗬……流星火雨,若是蘇公公真練成了,本尊說不定掉頭就走。可惜啊可惜,你隻練成了一半!”楚名堂嬉笑著,看向手執落星劍的蘇星河。


  “一半照樣要你狗命,受死吧!”蘇星河早已怒不可遏,但見他手掌朝著楚名堂一拍,那垂在楚名堂頭頂的星河便轟然而落。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蘇星河這一招劍勢浩浩淼淼,本就是王侯至尊的他,借助祖器之威,可想而知這一劍是何等的可怕。


  便是人皇強者,麵對如此威力決然的一劍,也要色變。何況楚名堂隻是區區一個洞天修士。


  無數的眼睛都在觀望著楚名堂的一舉一動,與楚名堂為敵的計都太子,北宮淳風一眾修士更是放聲狂笑:“哈哈……楚名堂,今日你必死無疑!”


  “是嗎?”眼見的星光壓到頭頂的時候,原本一動不動的楚名堂卻突然動了。


  嘴角勾起一絲淡笑,楚名堂左手朝天一指。


  但聽得一聲龍嘯響起,楚名堂空空如也的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劍。


  一把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斷劍,即便是丟在地上,恐怕也沒有修士會多看上一眼。


  然而就是這樣一把劍,卻穩穩的抵住了蘇星河的劍光。


  劍光似銀河,而楚名堂此刻卻是頂天立地的巨人,那立在風口浪尖的一襲白衣,即便是天塌地陷,也自巍然不動!

  “給我滾!”星光之下,楚名堂一頭長發飛揚,猛地,他口中一聲怒喝,抵在頭頂的真武斷劍被楚名堂直直的蕩了出去。


  “蕩星河!哈哈……”楚名堂一劍飛出,那令人膽寒的星河,竟是被他一劍掃了出去。


  垂落的星河竟好似銀色怒龍一般,瞬間有了生命似得,反撲向蘇星河而去。


  而手持真武斷劍的楚名堂則更像是點睛之筆的畫匠,一柄斷劍,呼風喚雨!


  “賊子爾敢!”蘇星河見得劍光湧來,頓時臉色大變。


  倉皇的避開身形,眾人隻見的一片飛沙走石,劍光落地之聲好似雨打沙灘一般,密密麻麻,巨龍擊起無數的黃沙,攪得整個大漠一片天昏地暗。


  許久之後,劍光散去,蘇星河的身形才從一片黃沙中翻了起來。


  “咳咳……”口中一陣幹咳,蘇星河抹去臉上的黃沙,一臉憤恨的看著楚名堂道:“卑鄙無恥之徒,竟敢用帝兵暗算咱家!”


  “算你有點眼力。蘇公公不是喜歡用祖器壓本座嗎?本尊以牙還牙,算不上過分吧。”楚名堂說話之間,也是微微喘息,胸口起伏。語氣雖是鏗鏘有力,但難掩他臉上的灰敗之色。


  “帝兵,若是它還完好。咱家真要掉頭就走,可惜啊可惜,一把斷掉的帝兵還救不了你的狗命……賊子休走!”蘇星河這番話,本就是試探楚名堂的虛實。


  單看楚名堂的臉色,怕是不少人以為楚名堂無力再出一劍,但蘇星河本就是奸詐狡猾的閹黨,他豈會不忌憚楚名堂?


  而今,試探之言還未說完,楚名堂便朝著血穀之中鼠竄而去。


  隻要楚名堂逃入血冥山之中,蘇星河便無法奈何與他。


  那一重封印大陣,即便是人皇也不敢靠近分毫,何況是蘇星河一介王侯。


  幾乎就在楚名堂身子飛起的一刻,蘇星河便急急的追了過去。


  此時他心中最後一絲顧慮也被生生壓了下去。


  場上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楚名堂,卻沒有一個人看見,飛入血穀中的楚名堂竟是滿麵紅光,哪有一絲真元耗盡的跡象?

  不僅如此,楚名堂的嘴角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像彎月一般,掛在嘴邊。


  腳踏禹步,楚名堂的速度快的無法想象。


  一襲白袍宛若白駒過隙,眨眼之間,便衝入了血穀深處。


  隻是一絲的踟躕,蘇星河便慢了楚名堂半裏的距離,而今追在身後,蘇星河越追,便越是忌憚三分。


  楚名堂的動作和他相比,竟是絲毫不慢。


  蘇星河的速度,僅僅比楚名堂快出那麽一線,當然也就是這一線隻差,讓蘇星河毫不猶豫的追了進去。


  殺死楚名堂,斷掉的帝兵將會易主,而且楚名堂這一套身法也絕非凡俗。


  即便是蘇星河這等修為,也是壓抑不住心中的貪念。


  貪婪與憤恨交織,蘇星河更是咬著牙,動用秘法,硬是讓速度又生生加快了三分。


  星光一閃,蘇星河已然橫在血穀之中,攔住了楚名堂的去路:“跑啊,我看你往哪裏逃?乖乖的將帝兵給咱家交出來!”


  “蘇公公高興的未免太早了一些吧?”楚名堂忽的笑了,他一手指著蘇星河罵道:“閹黨,敢與本尊為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小輩狂妄,接我一劍!”蘇星河抬手正欲祭出劍光,但楚名堂的動作明顯比他快了三分。


  “八荒封魔陣,給本尊開!開!開!”楚名堂兩手連動,一片血色的血穀之中,忽的無數暗紅色的血光亮起。

  山石,砂礫,土丘,草木……


  入目一切,幾乎都是血色的光華閃爍。


  無數的血光,好似牢籠一般,將整片血穀生生的封閉住了。


  在場的修士紛紛色變,這血光雖詭異,好在眾人都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唯獨王侯至尊的蘇星河,卻在一片血光中慘叫了起來:“啊……我的修為,小輩,你!……你用了什麽邪法?”


  “哼!要你狗命的邪法。”楚名堂說著,一手朝著身邊一招:“明月,上去和蘇公公玩兩招。你若殺不死這閹黨,以後本公子可就不疼你了。”


  “啊……”千帆明月一時錯愕,蘇星河乃是王侯修為,楚名堂讓她動手,豈不是送死嗎?

  但千帆明月隻是愣了一下,便毫不猶豫的提刀衝了過去。


  一道刀光灑落,蘇星河連忙挺劍相迎,刀劍交錯之間,千帆明月美眸之中,滿是興奮。


  蘇星河不知怎麽,竟是隻剩下了洞天的戰力。


  兩人眨眼之間,便是硬拚了數十招。


  蘇星河一臉的灰白,千帆明月也是氣喘籲籲……


  雖說蘇星河被楚名堂壓製,但俗話說得好,受死的駱駝比馬大!

  即便是被限製了修為,蘇星河王侯境界的戰鬥經驗也不是千帆明月能夠比擬的。


  一刀劈開蘇星河的劍光,千帆明月偷眼看了楚名堂一眼。


  卻是那一襲白衣正含笑望著場中,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楚名堂越是這般,千帆明月心中的壓力反是越大:不能再拖了,否則公子會覺得明月無能!


  千帆明月心中念頭一閃,趁著蘇星河劍光刺來的功法,她猛然將真元納入洞天之中,隨即一聲嬌喝:“海上生明月!”


  沙海之中,青空之下,一輪圓月從千帆明月身後飛起。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揮發!千帆明月一襲紗裙好似皎月女神一般,端莊聖潔。


  蘇星河隻覺得修為一頓,竟是好似陷入泥淖一般,連身子都在瞬間僵硬了起來。


  “小輩欺人太甚,咱家跟你拚了!”蘇星河目眥欲裂,一手提著落星劍,他猛地一口心血朝著劍刃上吐了上去。


  劍光迸發,蘇星河借勢劈開了海上升明月的威壓,一劍朝著千帆明月刺了過去。


  而千帆明月此時也一刀朝著蘇星河壓了下去。


  刀刃到了頭頂,劍光點在胸前。


  兩人都是全力施為,根本沒了收手的餘地。


  群修以為兩人終究兩敗俱傷,同歸於盡。千帆明月如此絕美的女子,也難逃香消玉殞。


  “哎……”忽的一道又輕又長的歎息傳來。


  原本被劍光破碎的明月再次光華大作。


  千帆明月的刀鋒壓在蘇星河的頭頂,蘇星河的劍刃刺破了千帆明月胸前的輕紗……


  這兩敗俱傷的一幕,卻好似定格了一般,再也無法動作分毫。


  唯獨那當空的一輪明月高懸……


  一道劍光飛過,蘇星河手中的落星劍斷成了兩截,而這時,靜止的兩人才恢複了動作。


  千帆明月一刀將蘇星河劈碎,而蘇星河手中隻有半截劍刃,自然不能傷了千帆明月。


  眾人恐懼的眼神中,楚名堂緩緩收起手中的真武斷劍,同時場上的血光也驟然消散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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