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牛魔蓄力,龍虎鍛骨
楚破軍得了丹藥,這才重新關上了房門。
一千多號修士在外麵喝了一晚西北風,卻沒有人說出一句怨言。
此時看見楚破軍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破軍的身上。
“破軍兄,怎麽樣?事情成了嗎?”
“破軍兄,把極品丹藥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唄。”
……
一群人簇擁著楚破軍,一口一個破軍兄,比叫親爹還要恭敬幾分。
“丹藥在我手裏,不要聚在這裏,想要丹藥的話,去我那裏拿吧。”楚破軍開口,語氣不鹹不淡。
開玩笑,弟弟可是有交代的,這丹藥得賣高價,要是得了人家的人情,這價格自然就不好說了。
一群人見討不到近乎,隻得拽在楚破軍身後,亦步亦趨。
楚破軍長這麽大,何曾有這待遇,心裏那早就是樂開了花。
但他也緊緊的記著,自己能有今天的麵子,都是得益於自己最親的弟弟。
楚破軍的院子比楚名堂的還要破落幾分。
做哥哥的,本就一貧如洗,還要時不時的資助弟弟修行,可想而知,楚破軍的生活是多麽的潦倒。
但卻沒有一個人敢於譏諷楚破軍,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個人是楚名堂的大哥。這一點就夠了!
“破軍兄,如此身份還身居陋室,當為我輩楷模啊!”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斯是陋室,唯破軍兄德馨。”
……
楚破軍暗地裏大搖其頭,真沒想到拍馬屁還有如此高的境界。
不過好話誰都是受用的,楚破軍心裏也是樂得如此。
“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弟弟名堂,煉製丹藥不易!”說這話的時候,我弟弟那三個字語氣極重,說到煉製不易的時候,楚破軍更是不由的老臉一紅。
人家煉丹,哪個不是悉心調配藥材,哪個不是緊緊守著丹爐,哪個不是忙的手忙腳亂?
楚名堂隨便塞上一把藥草,蓋上丹爐,就去遛彎,這才半個時辰,回來就是一爐極品靈丹。
這要叫做煉製不易的話,那些一爐子煉幾個時辰,還要謹小慎微的煉丹大師,豈不都是嘔心瀝血,用生命來煉丹。
可奇怪的是,大家心裏明白的透徹,卻沒一個人反駁楚破軍的話。
“所以,這些靈丹,那都是我弟弟嘔心瀝血,耗費無數大毅力才得到的。靈丹來之不易,數量不多,爾等足有千人。這靈丹為了公平起見,楚某人就私自做主,給大家立個規矩,所謂規矩,隻有一條,那就是價高者得!”這話說出的時候,有人一臉失望,有人勢在必得。
結果,楚破軍一連高價拍出數十粒極品丹藥,賺的盆滿缽溢,還是有人意猶未盡。
丹藥數量還是不夠啊!
“那個,這回就這麽多了,下回拍賣,我會提前三天貼出告示,沒有買到丹藥的朋友,倒是還可以過來。”楚破軍做出了承諾,但並未說明什麽時候有丹藥,他是楚名堂的哥哥,卻不會私自給楚名堂做主。
眾人紛紛散去,歡喜的有之,憂愁的也有之。
但毫無疑問,楚名堂的身價將會水漲船高,這些人就是一個個活著的喇叭,會將楚名堂的煉丹技藝,傳得神乎其神,而楚破軍也會因為弟弟,一度成為古麟之都有數的名人……
楚破軍帶走了一幫閑雜人等,楚名堂一個人坐在小屋裏麵,嘴裏哼著小曲兒,歡喜自得的洗著身子:“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流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楚破軍這才剛才水裏踏出身子,小屋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哥,不是讓你敲門了嗎?你怎麽又……啊!”楚名堂的話說到一半,恍然轉成一聲尖叫。
而同時門口也是一身同樣的尖叫。
楚名堂一把拉過自己的白袍,罩在身上,但終究是晚了一步,被人看了個精光。
“楚名堂,你個流氓!”來人正是雲描畫,一個女兒家家,何曾見過那副光景?她二話不說,揮起粉拳,就朝著楚名堂的麵門打去。
若是之前,楚名堂想要躲開這一拳並不容易。
畢竟雲描畫的修為擺在那裏,但是現在,楚名堂身子輕輕一擺,就躲開了雲描畫的拳頭。
“描畫,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你聽我解釋啊……”楚名堂連連求饒,迎接他的卻又是重重的拳頭。
楚名堂一聲怪叫,連忙跳到一邊。
“長本事了,你還敢躲!”雲描畫哪裏會輕饒了楚名堂,又是長長的一拳遞了過去。
楚名堂嘴角一揚,沒見他如何動作,雲描畫的嬌軀已經被他拽的攬進了懷裏。
懷中佳人臉紅的好似蘋果一般,嬌嫩欲滴。
“名堂,你放開我。”耳邊一聲南妮,楚名堂臉上一怔,又是想起了前世,雲描畫就是這般死在他的懷裏。
往事越千年,楚名堂心中感慨萬千。
“描畫,以後若是誰敢欺負你,我楚名堂就滅他滿門,挖他家祖墳!”楚名堂的話雖然無賴,但卻是話由心生,沒有一絲的做作。
“嗯。”雲描畫輕輕的答應了一聲。
“名堂,哈哈……哥跟你說,你那些丹藥……”楚破軍的話說了一半,人也一半夾在小院門口。
看著院子裏麵依偎的兩人,楚破軍老臉通紅,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咳咳……名堂,那個你們繼續,哥突然想起來,有點急事,走了先!”兩人驚訝的目光中楚破軍留下一道殘影,飛也似的逃出了小院。
“都怪你,還不放開!”懷中一聲嬌嗔,楚名堂這才意猶未盡的鬆開了佳人。
雲描畫俏臉微紅:“名堂,我幫你收拾收拾屋子。”一句話說完,雲描畫便轉身逃進了楚名堂的小屋。
院中,楚名堂一聲長笑。
春光已晚,杏花滿樹,飛花如雨,飄零滿院。
院中楚名堂身子一動,打起一套拳法,嘴裏高聲唱著:“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予,一生休。”
……
明快的歌聲,毫無一絲的惺惺作態。
一時之間,倚在門口的佳人也朝著楚名堂望了過來。
一襲白衣,孤高如鶴,那般自由,那般放縱,又是那般的孤獨落寞,那般的高不可攀。
十萬年悠悠歲月,楚名堂受盡了孤獨,也有太多落寞,這些常人怎麽可能理解。即便是愛他的雲描畫也不能。
隨著歌聲,楚名堂還打著一套拳法,相比他的歌聲,這套拳法在雲描畫眼中,那就是不堪入目了。
之所以還能看出來是拳法,不是舞蹈,那是因為楚名堂每一次出拳,空氣中都帶出一絲悶響,似是為自己的長歌打著拍子。
拳頭震動空氣可不簡單,這起碼也要千斤的力氣。
可是,楚名堂,一夜之間,他怎麽可能……
雲描畫看的癡了,手裏抓著的楚名堂的白袍掉在地上,她還不自知。
漸漸的雲描畫看出了一絲名堂,楚名堂的拳法……
對,就是拳法,這套拳法不是不堪入目,而是很不簡單。
這,這是什麽拳法?
出拳時而好似小兒撒潑,時而好似醉漢伸腰,動作大開大合。
第一眼看去粗淺無比,但若是細看,就會發現,看似全是破綻的拳法,居然沒有一絲破綻。
大巧不工,大智若愚。
雲描畫腦中不由的蹦出這兩個詞來,但這種境界,起碼要洞天之上的大能,才能領悟。
而楚名堂,他怎麽可能?
雲描畫深深的感覺到,麵前似是熟悉的小男人,突然好似被蒙了一層輕紗,著了一重濃霧一般,讓人看不透徹了。
對,她第一次覺得,她看不透楚名堂了。
一套拳法打完,楚名堂又運出一道掌法,和那拳法好似同出一轍一般,這一套所謂的掌法,走的也是一個路子。
酒客一般的灑脫,浪子一般的孤獨,看似粗淺的動作,在楚名堂一身白衣下,居然好似行雲流水,精彩紛呈,極盡美態。
雲描畫一時看得心癢難耐,不知不覺走到院中,竟是學著楚名堂的樣子,也是往外送出了一掌。
但這一掌打出,不但沒有行雲流水,雲描畫突然感到渾身說不出的疼痛,嘴裏慘叫了一聲,當即疼的坐在了地上。
“描畫!”楚名堂嘴裏一聲驚叫,連忙跑過去將雲描畫扶了起來。
他伸手在雲描畫身上,看似隨意的點了幾下。
但指頭過處,雲描畫身上的痛苦驟然消失不見了。
“怎麽樣,好些了嗎?”楚名堂手裏挽著雲描畫的腰肢,一臉的關切。
這個時候,雲描畫才發現,楚名堂還是那個楚名堂,不管他怎麽變,他對她的心卻是一絲一毫都未變化。
“沒事,名堂,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雲描畫慌忙起身,被楚名堂抱著,她好似一隻受驚的小鹿。
看著雲描畫匆匆離開,楚名堂淺笑一聲,又是緩步回了自己的小屋。
楚名堂的拳法名曰牛魔崩山拳,掌法自然也不簡單,乃是後世才有的大名鼎鼎的龍虎裂地掌。
這還是楚名堂境界限製,否則他一拳一掌,便有九萬斤氣力,生擒妖虎,赤膊巨象,都不在話下。
修行要循序漸進,不能貪功冒進,否則必然會影響道心,楚名堂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不急,閑來無事,楚名堂又煉製了一爐丹藥,給楚破軍送了過去,境界已然穩定,楚名堂要繼續修煉的話,一品的靈藥已然沒有太大的作用。
但要購置二品靈藥,楚名堂的財產還有些捉襟見肘。
一品二品說起來是一個數字,但靈藥的價格卻是高了足足十倍不止。
留下自己和哥哥修煉所需的靈藥,楚名堂打算將剩下的靈丹全部賣掉,換來的蒼穹幣繼續購置二品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