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亮環
至於念力一脈雙節，其實應該是雙脈零節，因為李時其實是有第四葉的，第一葉、第四葉分別點亮了一根葉脈而已。樂觀一點來想，李時與另一位修煉進度相當的脈術師相比起來的話，他或許永遠都會比對方多出那麽一節的念力。
李時聽到許菁的後麵那一句話之時，自然知道自己已經被迫入局了，變成了平原市行會幾位會首、副會首之間博弈的籌碼。如果這時對許菁說不，結局隻能是雙方全給得罪了。沒辦法，一環脈術師實在是太過弱小，尤其是在幾位會首、副會首麵前，沒有任何話語權，簡直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不過，李時並沒有回避許菁的目光，而是在與之對視的過程當中察覺到了一絲異常。許菁雙眼之中流露出來的不完全是咄咄逼人的壓迫感，其實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於心不忍的眼神，似乎是對將李時置於幾乎是九死一生之境界多少還是有所愧疚的。
此時李時如果開口探問這賭約的來由，許菁估計多半也是閃爍其詞的。再說了，即便知道了賭約的來由，他李時一個小小的一環脈術師還敢說個“不”字麽？
其實，範曦兮之前為李時分析試煉的時候，就曾說過：三個月的時間，通常是至少可以完成一個脈紋圓環了，並且掌握一種脈術。可見她對即便是踏著最後步點才覺醒的李時能夠完成元圓並且掌握第一種脈術，還是相當有信心的。由此可見，守樹，理應不算太難。
正常來說，守樹的期限是三個月，現在賭約規定的期限是二個月完成元圓！當李時成為平原市行會的會首、副會首之間角力的一枚棋子甚至棄子的時候，危險程度直接成幾何級數的暴增！如果李時之前曾經擔心過陸久玖學長跟他玩什麽陰招，現在……已經不需要再擔心陸學長這種小角色了。
“我現在可以定下一個更高的目標了.……”李時自嘲道：“我的目標是，不要死得太難看。”
許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開始有目的挑選了幾件裝有紋器的背囊，然後才示意李時跟著一起去裝備測試區。
裝備測試區內的每一單元區域都是自成一體的，通過紋器形成的屏障與其他單元區域隔絕開來。因為脈術師所測試的紋器當中不乏三環、五環這種等級的紋器，因此測試區的單元區域所使用的不再是能量條了，而是功效更高的脈能球。三四個脈能球所提供的脈能已經可以頂得上數十上百分的能量條了。一根十公分長度、滿值的能量條即計為一“分”，一分除了是能量單位之後，同樣也是七國之間商貿往來的硬通貨基準單位。
“.……電阻的串並聯就好像水流：串聯隻有一條道路，電阻越大，流的越慢，並聯的支路越多，電流越大……”李時看到許菁簡單的介紹完了測試區紋器的布局之後，走去激活了兩人所在的這一個小區的紋器，禁不住嘀咕道：“看來這種對功率需要極大的紋器屏障，首選的都脈能球，相當於是選擇了‘並聯電路’。”
測試區單元區域的屏障激活之後，形成的是一種半透明蒼穹的外形，覆蓋了約有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區域。
“你剛才的感應方圓，並不止一道5號蔓藤脈紋。”許菁走回擺放了幾件測試所用的紋器背囊的長桌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同樣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脈術師之間有一個社交距離，這個距離並不是固定不變的，主要視兩位脈術師的等級而定，與他們的感應方圓同樣有關係。”
許菁一邊簡單的比劃了一下，又說道：“譬如我離你這麽遠的距離，在不使用脈環或者脈紋、脈術的前提之下，是不可能會傷害到你的。但是，如果接近到了這種距離……這種距離就是兩位脈術師感應方圓相互疊加、壓縮之下會引起的應激反應底線。喏，你現在也看到了，你的脈環與我的脈環先後亮了起來。你可以將這種反應視為是脈術師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脈術師的這種應激招出脈環的現象，相信你也聽說過了，這就是‘亮環’現象。”
“‘亮環’的持續時間通常很短，通常也就是一閃而過。”
“‘亮環’的時候，上麵殘留了脈紋釋放時引起的微量脈能波動，有時便會被探查出來。感應敏銳的脈術師，有時候便可以根據這些殘留的微量波動推測出脈環上曾經使用的脈紋。這種蛛絲馬跡，有時無意之中就會被有心人所利用。”
“嗯，這些我都知道。我還知道，先亮環的脈術師反而等級相對較弱的一方。因為後亮環的脈術師可以在更近的距離之中出擊並製服對方。”李時此時顯然已經明白了身為三環脈術師的許菁親自出迎，就是為了通過脈環探一探李時的底。
“你的一對脈環之上先後使用過兩道脈紋，其中一道脈紋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那是5號蔓藤脈紋，畢竟這種脈紋的脈能波動要更加強烈一些。而說到另一道脈紋的殘留脈能波動，其實已經非常微弱了，我是實在辨識不出來究竟屬於哪一種脈紋.……”許菁上下打量了李時一眼，半信半疑，這才繼續說道：“難道說，你已經學會了燃紋？！一脈雙節的念力，也勉強可以將一道一脈紋給點燃了。”
雖然許菁與陸久玖同為三環脈術師，並且後者還對自己即將晉升為五環脈術師非常之篤定，但是至少在感應力的敏銳度這方麵，陸久玖是不如許菁的。畢竟陸久玖早在範曦兮院子裏的時候就近距離看過李時通過脈環具象出蔓藤來，卻並沒有察覺到第二道脈紋的存在。照理說，那時候李時第四葉上的“草上飛”脈紋殘留的脈能波動應該更明顯才對。至於範曦兮，她的境界實力不如陸久玖，就更加不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