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喂他吃藥
李陰蘭的性子在毒王谷是沒人敢惹的,吳崢和吳蝶更是唯母親的命是從。
帶著李陰蘭的任務,吳崢有些局促地來到了上官慕的房間門前。
人家堂堂神醫弟子,哪裡需要他來給看病了,而且這忘情之症並不好解。
「崢兒!」
吳崢被李陰蘭催促的聲音給吵得無奈,他只得硬著頭皮敲了門。
上官慕見到敲門的是吳崢,自然很是客氣。他恭敬地迎了吳崢進門,客氣開口:
「叔叔來慕兒房間可是有什麼吩咐。」
吳崢不安地咳了兩下,帶著幾分訕訕說道:
「慕兒啊,你知道叔叔是研究毒的,對毒極為痴迷,而你呢又是神醫,所謂醫毒不分家嘛!
你看叔叔這裡有一種毒,實在是沒有人試藥,不如,你幫叔叔試試,叔叔保證三日之內給你解毒。」
上官慕聽了不可思議,眉眼彎彎帶著笑意說道:
「叔叔當我傻嗎?」
吳崢一愣,上官慕不傻,是他傻,想出了這麼個名目來。
「咳咳!」
吳崢尷尬地輕咳幾聲,面露為難的說道:
「其實是這樣的,叔叔在毒王谷就聽說過公子大名,一直想見識一下,這如今你是我侄子了自然要過來見一見的。
叔叔見你起色不佳,不如讓叔叔給你把個脈如何?」
上官慕一陣莫名其妙,這話說得似乎毫無邏輯,什麼跟什麼?
「咳咳!」
外面傳來李陰蘭的咳嗽聲,上官慕一愣,吳崢則更顯尷尬了。
「那個事實上是你奶奶她擔心你,想讓叔叔給你把個脈,求個心安。」
上官慕看出吳崢的局促,心下猜測著,這位定是對母親唯命是從那種。
為了不再為難這位叔叔,上官慕把手腕露出來讓吳崢給把脈。
吳崢研究毒多年,搭上脈之後就有了計較。
「慕兒可知自己身體情況?」
上官慕笑著答道:
「慕兒身體無恙。」
「嗯,確實好得不能再好了。」
吳崢起身對上官慕說道:
「既是無礙,叔叔就不陪你了。」
「叔叔慢走。」
上官慕送走吳崢搖了搖頭,這毒王谷的家人還真是有些特別。許是毒用的多了頭腦受到了影響。
不再理會其他,上官慕仔細翻找醫書,希望能夠找到夢魘之症的解方。
如今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了,那癥狀為何還沒有解除呢?難道還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嗎?
找了許久的書,他又回到丞相房中看了丞相的情況,最後才在丞相夫人的催促下緩步離開。
重新回到房中,他想試著改一改藥方,搬開鎮紙就看到了那交疊在一起的一撮頭髮。
他甚是不解,他莫名其妙的多了不少東西,有些招搖的素雲錦袍,精緻卻帶著瑕疵的白玉冠,還有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剪下來的一撮頭髮。
他把頭髮拿到手裡,反覆看了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中流淌著燙著他的心卻又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四處里尋找,想找個適合裝頭髮的物件。在自己的行囊當中,一個綉工極好的荷包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伸手把荷包拿出來,摸著那柔軟的布料,似乎這布料他見過。
把荷包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一絲淡淡的清香傳來,那味道竟是有些熟悉。
這個荷包他竟然也沒有印象了,既然是放在行囊當中的,那麼必定是常用之物,為何他不記得了?
將頭髮放進荷包里,上官慕走出了房門。
乘風的房間距離上官慕最近,他便第一時間去找了乘風。
乘風看到上官慕有些詫異,連忙將人請到了屋中。
「公子,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吩咐?」
乘風給上官慕倒了茶,請上官慕坐下。
「乘風,為什麼我的房中多出了不少東西,我卻沒有任何印象?」
乘風被問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在四個侍衛中最是實誠,如果換了其他人或許能夠扯謊答出,他卻不行。
「公子……」
乘風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最好瞞著上官慕,可是內心裡卻十分難過。
「你有事情瞞著我?」
「公子,有些事情乘風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公子何必在意那些物什!」
「你讓我不必在意那些物什,為何你要那麼在意,你寧可不補那瑕疵也要保留它原來的樣子,為什麼?」
「公子別問了!」
「乘風,你不說,我就把那些東西都扔了。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印象。」
「公子不要,求你別扔。」
「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乘風沉默和上官慕僵持著,最後上官慕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把那些東西都處理了。免得心中儘是疑慮。」
上官慕往外走,乘風連忙將人叫住。
「公子!」上官慕停下來等著乘風的解釋,乘風卻無奈地說道:
「如果公子實在看著礙眼,不如讓乘風幫你收起來吧!」
乘風過去,打算跟在上官慕的身後去收拾東西,上官慕看著乘風眼中的哀傷,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你先休息吧,明日再去也不遲。」
上官慕離開乘風的房間,轉身進了滄海的房裡。
滄海性子大大咧咧藏不住事,什麼事情問他應該可以問出來。
上官慕進到滄海房裡直接就生氣地問道:
「滄海,你們四個為什麼要瞞著我?」
「公子?」
上官慕看到滄海的神情格外震驚,甚至有些難以置信,那樣子就是被抓包時的表現!
他的聲音變得格外嚴厲,看上去已經極為生氣了。
「那麼大的事情為什麼要瞞著我?」
「公子,這件事情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啊!
既然您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到姑娘了,還不如讓你忘了她更好一點兒。
更何況這也是姑娘自己的意思。」
「姑娘?」
「是啊!葯是她自己下的,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不對!」
滄海像是想起了什麼捂住了自己的嘴,他好像說錯話了。
「姑娘是誰?」
「嗚嗚嗚!」
滄海捂住嘴,只發出了嗚嗚的聲音,表示絕對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說!」
滄海聽出上官慕的憤怒,心中一片涼意,卻依然不再說話。
「你說不說!」
上官慕從來沒這麼憤怒過,他身邊的四個人合起伙來騙他,還是因為一個姑娘,一個給他下了葯的姑娘。
滄海死命的搖頭,上官慕更是憤怒。
「你不說,不說我就把那個玉冠砸了,這件事情一定跟它有關係。」
上官慕轉身往外走,滄海聽此立刻雙膝跪地說道:
「公子不要!」
上官慕聽著身後傳來跪地的聲音心中驚愕,他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滄海。
「你因為一枚玉冠給我下跪?」
而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滄海眼圈已經紅了。
「公子,不管你怎麼罰滄海,滄海絕無怨言,只求公子留著那玉冠,哪怕放在角落裡,哪怕從此都不再用。」
「為什麼?」
「因為那是姑娘對公子的一片情義。請公子珍惜那份情義。」
「好,就沖你為了它給我跪下,我好好收著。那麼告訴我姑娘是誰?為什麼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公子,姑娘跟公子不過萍水相逢,公子不記得就算了吧!」
上官慕聽了滄海的話半點也不信,萍水相逢,那他跟乘風會那麼在意她?
只可惜他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便只得先行作罷。
從滄海房中出來,他準備給自己診個脈,看來剛才毒王谷的叔叔來看他就是為了這個了。
脈象平和不似中毒了,根本就什麼事情也沒有。
也許是他想多了,他走到收著玉冠的盒子旁,將玉冠拿了出來。
上面的雕刻極為精緻,一看就是花費了不少心思的。
這麼好的玉冠他不該沒有任何印象,更何況,這還是從他自己的頭上卸下來的。
就在他思索之時,毒王吳崢又敲了門。
上官慕能夠感受到外面還是站著兩個人,估計一個是毒王一個就是自己那位新任的奶奶。
這個奶奶很奇怪,總是逼著毒王往自己的房間跑。
上官慕打開門,卻見毒王正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
上官慕無奈,看向外面躲在暗處的李陰蘭說道:
「奶奶不妨一起進來,外面冷。」
李陰蘭聽后也沒客氣,直接往上官慕房中走去。進門之後,李陰蘭也不耽誤時間,直接對上官慕說道:
「把葯喝了早點休息吧!」
看著那帶著濃濃苦藥味的湯汁,上官慕勾唇笑了笑,他沒病喝什麼葯。
「崢兒,喂他吃藥。」
吳崢無奈,端著葯汁往上官慕身邊走。上官慕臉上帶著笑,剛要說話就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了。
而當吳崢到自己近前的時候,他竟是一點兒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強行灌了一碗葯進去。
藥水很苦,兩個人臨走前塞了一塊蜜餞到上官慕手裡,讓上官慕哭笑不得。
「放心,這藥效很快就會過了,記得早點休息。」
吳崢走出門前跟上官慕如是說,而李陰蘭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便直接離開了。
苦藥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他能夠知道絕大部分葯是什麼,這葯是恢復記憶的葯,跟他給他爹配的很是相近。
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