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撲朔迷離
四皇子的話很誠懇,上官慕和雲兮看不出有半點虛假。這樣的結果,他們也預料過,那麼藏在四皇子背後,利用四皇子的人是誰?他們需要把真相查出來。
「在回京的路上,我們遭受過五次刺殺,這五次刺殺可都是四殿下所為?」
四皇子聽到上官慕的話,嗤笑一聲。
「五次?你確定那些都是我的人嗎?」
上官慕見四皇子的表現如此,立刻便知道了真相,那五次刺殺應該還有別人。他仔細詢問過乘風,那刺殺之人,除了雲兮抓住的,還有射箭那批,其餘抓獲之人都死了。被抓的兩撥人都是四皇子的。
「只有你的人留了活口。」
四皇子聽此,默默點頭稱讚:
「公子果然是公子,能抓著我的人,還讓他們都活著。」
「客棧里刺殺我們的人,不是四殿下的人吧?他們用的毒和當年睿王府的毒很可能是同一種。那毒只能令人昏睡,且查不出半點中毒跡象。」
「公子的意思是他們又一次要借刀殺人,栽贓嫁禍?」
「是。」
「這樣說的話,那麼想我死的無非是我那三個兄弟了。」
四皇子說著,眼中是無奈和痛心。身在皇家,兄弟竟然是仇人。原本父皇和皇叔感情深厚的,最後還不是落得那般下場。
皇叔為什麼會服毒,那毒是誰給的。恐怕沒人知道。在整個案件中,自己不過是枚棋子,是引出一切事情發展的引線。
真正操控整個事情的人,現在還藏匿著。
「四殿下,今日多謝您為我們解惑。」上官慕把想了解的都了解了,便帶著雲兮從原路往回走。
剛出四皇子府兩個人便同時發現了異常。
一個那紅色的身影一掠而過,似乎因為看到兩個人而有點驚慌失措。兩個人相視一眼飛身跟了過去。
那紅色在光天化日之下很是明顯,但是速度也是極快。
上官慕邊追邊勾出一絲笑意。今天如果是別人,這個人定是逃脫了,可惜他遇到了自己和雲兮。
上官慕朝雲兮一個點頭,轉身消失在原地,雲兮則繼續追著那暗紅色的身影往前走,一閃一跳之間,兩個人的距離便近了。
那人輕功極好,放在江湖上恐怕都難有敵手,可惜雲兮的輕功更好。
眼見著人已經在眼前了,雲兮沒有著急去攔截他,而是不斷尾隨他在京城的屋頂上來回穿梭。
那人見自己的輕功沒有優勢,便打算鑽進人多繁雜的街市逃脫,還沒待他跳過去,人已經被上官慕攔住了。
「這位朋友,跑什麼?」
上官慕轉到那人身前,態度謙和,聲音溫柔,那人聽著卻是有點頭皮發麻。
「有急事,自然走得快了些?」
那人語氣平淡,那焦灼的眼神卻透露出了他的緊張。
「什麼事情這麼急?要從四皇子的府牆翻過?」
「公子看錯了,我不過是從牆外路過。」
「你到四皇子府幹什麼?又打算去哪裡?」
「公子,有些事情還是別問的好。小心惹禍上身。」
「巧了,從小到大,我上官慕就喜歡惹禍。」
上官慕聽了對方的威脅不但不為所動,反而跳過去準備去抓那人手臂。那人見此便跟上官慕在街市外大打出手。
上官慕的身手在江湖上都無人能及,更何況對付一個小小的探子。沒過幾招那人便有些招架不住,想找機會逃跑,說來也奇怪不管他怎麼逃,都能被雲兮堵住。
他見自己想跑也跑不了,便不再與上官慕糾纏,上去和雲兮斗在了一處。
上官慕見此笑意更甚,這人倒也聰明知道跟自己打沒有勝算,打算從雲兮那裡找到突破口。
可惜啊,他以為雲兮是好惹的,卻是低估了她。
那人跟雲兮交上手之後,便知道自己想錯了,這個女子確實不如公子難纏,招式也都是如同切磋一樣,沒有殺招。
可是自己卻怎麼也逃不過她的鉗制,甚至連抽身的機會也找不到。
「束手就擒吧!無畏的爭鬥根本沒有意義。」
上官慕從一旁勸那人收手,只是那人怎麼可能收手。他見情勢不妙,已經打定主意破釜沉舟,萬一被擒,就服毒自殺。
勝負成敗在此一舉,他被雲兮糾纏得急了,掏出了數枚飛刀朝雲兮和上官慕一起飛來。
那飛刀帶著勁氣,如風而至,刀刃上映射的寒光森森冷冷。
感受到飛刀的逼近,雲兮沒有著急,長劍揮舞間,一個轉身便將飛刀一一打落,那人見機會來了,飛身逃跑。
上官慕搖搖頭,這人也太不明智了。他飛身來到酒館門口,伸手拿起一壺酒,掀起壺蓋朝雲兮潑灑而去。
雲兮不急,將酒水收入掌中反手打出,冰刃如刀朝遁走那人飛去。
冰刃的速度奇快,追著那人便飛了過去。
那人倒也靈活,接連躲過了冰刃,速度卻是慢了下來。雲兮手中酒水再次反手成刃,直擊那人周身各處。
只聽得噗噗幾聲,那冰刃穿過身體射入人體。那人痛苦地摔倒在地,剛一落地便打算服毒,上官慕卻是已經來到,把人給點住了。
「你也不必如此怨憤,既然你盯著四皇子,那麼就先到四皇子府中一敘吧!」
上官慕押著人來到四皇子府正門,他就是要從正門進去,讓那隱在暗處的人看看。
他的探子已經落到四皇子府,他的事情也隱藏不了多久了。這打打草,驚驚蛇也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的。
四皇子府的人稟報之後,四皇子親自來到府門外迎接。
四皇子看到上官慕帶著的人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測。眾人來到會客廳,上官慕把人交給了四皇子。
「殿下,這個人在府外鬼鬼祟祟,不知道有什麼陰謀,是誰的探子?您還是好好問問吧!」
「多謝公子出手!暗紅色是我大哥暗衛的裝扮。只是此人是不是我大哥的人還需要好好審問。」
上官慕點點頭,大皇子也參與其中?他不是被聖上禁了足嗎?怎麼還是如此不安分呢?
「既然是四殿下的家事,慕不便再插手,一切但憑殿下處置吧!」
「好,那本殿就不送公子了。請!」
上官慕和雲兮大大方方從四皇子門口走出,他相信有許多人都知道自己來過四皇子府,那些隱在暗處的牛鬼蛇神最好能浮出水面,也免得這京都城的權貴個個人心惶惶。
出了四皇子府,上官慕帶著雲兮來到了街市,剛剛打鬥時就看到這裡的街市熱鬧非凡,他打算帶著雲兮去逛逛。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上官慕先給雲兮買了帷帽戴上。
雲兮知道天朝的禮儀規矩,貴族女子不能隨便拋頭露面,要是出門必須帶著帷帽。
這也是烏大娘每次都叮囑自己戴帷帽的原因。
想起烏大娘,雲兮就會不由自主想起烏小雨,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難得來京城逛逛,我們去買點好吃的。」
上官慕見雲兮戴上帷帽之後,連周圍的氣息都變得哀傷起來,便決定帶著她帶出轉轉。
兩個人從街市上買了些小吃食之後,便打算往丞相府走。卻不想突然聽到有人呼喚:
「公子請留步,公子請留步。」
兩個人聽此連忙回身,卻見一個小書生朝兩個人走來,沒等兩個人想起他是誰,那人已經朝兩個行了一禮。
「公子、姑娘,沒想到又見面了。」
那人態度溫和,笑容燦爛,那因為看到了熟人的驚喜,全部都表現在臉上。他激動地聲音還帶著些許顫抖。
「你是?」
上官慕對這個書生沒有半點印象,他看看雲兮,雲兮一樣是一臉迷茫。
「公子不記得了,公子給姑娘買了不少小生的字畫。姑娘,您應該還記得我吧!我的頭上還有您縫的傷口呢!只不過現在連疤都沒有了。」
那人把頭抬起,雲兮立刻就想起了這個小書生。
「是你!你怎麼來了京城?」雲兮驚喜,在京都城裡,她看到了一位不算熟悉的熟人。
「我來京城自是來參加明年的春闈的。當日多謝公子和姑娘的慷慨相助,讓我有了進京的路費。
如今我已經在京都城住下,只待明年金榜題名。」
那書生又一次給兩個人施禮,上官慕不由多看了他幾眼。此人相貌不俗,看著氣度也不似等閑之輩。
「那慕就預祝閣下金榜高中。只是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公子客氣,小生宋闊!天空海闊的闊。」
「好名字,雲兮也祝您金榜題名。」
「借姑娘吉言。」
宋闊跟兩個人見禮之後,繼續擺他的小書畫攤子。雲兮偷偷瞧了幾眼,那書畫攤子不大,書畫也不多。
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看畫,宋闊倒也不急於賣畫,不過是在一旁認真地溫書,大概是在準備考試。
「春闈?天朝的科舉制度似乎很是完善?」
「天朝的科舉制度很是嚴苛,只有經過了鄉試,才能到京城來參加會試。
而有資格來參加會試的,都是鄉試當中的佼佼者。會試上脫穎而出才可參加殿試,在殿上表現優異才可能成為狀元賜進士及第。
當年我爹在殿試上得了皇帝賞識,做了狀元,跟洪家庶子,老師同列一榜,而且是前三名,被當時權貴們傳為佳話。
當時我爹可是紅極一時的狀元郎,丞相府提親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