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飲酒賞菊
「確實餓了。傻孩子啊!你喜歡誰,就選誰,他們還能有意見不成?」
水鏡見雲兮那副為難的樣子,提高了聲調說道。
那意思上官慕一眼就看明白了,這是明擺著給雲兮撐腰呢,不管雲兮作何選擇,水鏡都支持,誰也不能有異議,否則先得問過他水鏡。
「外公放心,淋兒絕對會做最對的選擇。」
上官慕相信雲兮,他們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心心相惜。對於小雨,雲兮最多的是愧疚。
飯菜送上,水鏡大快朵頤,令雲兮又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外公胃口那麼好,一桌子菜,風捲殘雲一樣就下去了一半。
「淋兒,怎麼吃這麼少?難怪看著柔弱,人的身體要好,一是多吃,不挑食,二是鍛煉,不懶惰。」
水鏡知道自己這個外孫女身體為什麼虛弱,所以一個勁地叮囑。
「嗯!」聽著水鏡的話,她乖乖地多加了飯,多吃了菜。見到水鏡滿意點頭才放下碗筷。
「小雨那個臭小子怎麼不過來?」
「外公,雨公子他不方便出來見人,所以自己一個躲在房間吃了。」
「不就是被蟄了兩下嗎,至於這麼嬌氣,跟個女子似的。」
水鏡說著就往船上客艙走,雲兮和上官慕跟著一起走了上去。
哐當一聲,門被推開,小雨正在裡面吃飯,看見白師公氣呼呼走進去,一臉詫異。再見後面上官慕和雲兮跟過來了立刻把臉捂上了。
「你這老頭進門怎麼不知道敲門?」
開口就不是大不敬的話,氣得水鏡上去就揪了他的耳朵。
「你說什麼?」
「哎喲,師公,白師公,我錯了。您進門前能不能說一聲?」
小雨一邊捂著耳朵,一邊不忘捂著自己的臉。
「您的毒都解了嗎?看起來生龍活虎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水鏡放開小雨坐在桌旁,小雨捂著臉一旁站著,雲兮和上官慕也沒有坐下,站在了一旁。
「那毒十分霸道,我需要好好恢復一段時間了。」
「那隻毒蠍很厲害,受了外公一掌竟是假死,乘風去找時已經跑了。」
「看來毒王谷實在是不簡單啊!那毒蠍之名也算是名副其實了。還有那個馭蜂的少年,毒蜂之名非他莫屬。」
水鏡感嘆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他們這些老東西真的老了。
「還有那個毒蛇和紫色頭髮的毒蛛,看起來也很厲害。」
小雨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毒蛇和毒蛛,看著他們的樣子就讓人膽寒。
「下次再遇到他們得多加小心了。」
水鏡說著,抬頭看向捂著臉的小雨一陣鄙視。
就小雨這樣的,跟那小慕差著十萬八千里呢,就算是自己也不會瞎了眼去選他。
「外公放心,我會讓雲帆和滄海跟著你們,有他們兩個幫忙也方便見機行事。」
上官慕笑著跟水鏡說道,自家侍衛跟著自己遊歷多年,在江湖上都是好手,放在雲兮身邊他也放心。
「所以你承認這些天一直派人盯著我們了?」
水鏡一副凡事盡在自己掌握的模樣看著上官慕。
「小慕自然不敢瞞著外公,不過是擔心外公和雨公子的安危。今日若不是他們發出了信號,我們也不能及時趕到。」
「嗯,這些天委屈他們了,東躲西藏的也不容易。」
「是,稍後小慕讓他們來拜見外公。」
「好了,小雨,淋兒,咱們也該回去了。小慕如果沒事也不妨到我那老夥計家裡坐坐。」
「是,小慕恭敬不如從命。」
上官慕跟著水鏡去菊舍之前,安排了船上的廚房做上豐盛的飯菜送過去,又叫了御琴前去伺候。
待到了菊舍,那滿院的菊花已經盛開,紅髮的張寅初正在菊花旁邊打理著小菊。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沒想到這裡竟是和武陵先生所描述的情景一模一樣。」
上官慕見了這小菊舍就已經被吸引了,滿院的菊花帶著清冽的氣息迎面撲來,令人沉醉。
那鋪滿一地的嬌黃,似乎是迎風搖曳的千萬盞明燈,璀璨耀眼。
繁花亂人眼,迷香醉人心。那一團團,一簇簇的傲霜之菊開在這個幽靜的山林茅舍之中,使得眾人對這菊舍的主人多了份敬意。
張寅初早已感覺到了來人眾多,他沒有抬頭,把最後一點點菊花地打理乾淨才起身走出那片菊花叢。
眼前都是俊男美女,當然除了自家那個老不死的好友水鏡和那個不知道怎麼的已經不成人形的小雨之外。
「淋兒,來見過紅爺爺。」
淋兒過去給張寅初恭敬行了禮。張寅初也不忘誇讚幾句,讓水鏡心生了得意。
「小慕見過紅爺爺。」
上官慕也上前去跟張寅初見禮。他的謙恭有禮讓張寅初很滿意。
待到乘風、破浪、雲帆、滄海也和他見了禮之後,他才大概知道了這位小慕的身份。
天朝公子身邊有四個侍衛,雖說不常在身邊,卻是見到他們就見到了公子。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原來是公子。幸會幸會。」
「沒想到紅爺爺隱居於此多年,卻對江湖事了如指掌,小慕慚愧,卻不知紅爺爺是哪位高人。」
「就算曾經是高人,現在也不過是個山野村夫罷了。」
張寅初把眾人都迎進門,在菊舍旁放好了桌椅,時值傍晚,大家正好坐在庭院中飲酒賞菊。
「小雨,去把紅師公的菊花醉搬出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哦!」
眾人看出了張寅初的開心,他定是好久都沒有過客人了。
飯菜已經有御琴事先備好了,待到一一端了上來,再配上那菊花醉,正是一桌豐盛的宴席。
「相聚就是緣分,今天我們對著盛放的隱逸君子,舉著香醇的解愁君子,看著身邊的俊美君子,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你呀,這整天的青山綠草山林小溪的,難得能見著俊男美女,今天就給你大飽眼福。」
水鏡調侃著,喝下杯中的酒,連連稱讚道:
「嗯!你這菊花醉真是香醇可口。淋兒,酒要少喝,飯要多吃。」
水鏡誇著張寅初的好酒,卻見雲兮將那酒一飲而盡。他連連搖頭阻止雲兮,並且示意一邊的小雨把雲兮的酒杯撤了。
雲兮沒有任何異議,低頭吃飯。
「多吃點菜!」
上官慕見雲兮低頭扒飯,細心地給她夾菜。這在平時也沒什麼,因為他們一起吃飯時,上官慕時常給雲兮夾菜
。只是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就顯得格外的曖昧,讓眾人都感覺有點怪異。
「多吃肉。」
沒等雲兮把上官慕夾的菜吃掉,另一邊的小雨則已經夾了肉放在了雲兮的碗里。
「哦!」
兩邊的人云兮誰也不敢得罪,只得把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的。
「都好好吃自己的飯。」水鏡端著酒杯的手一頓,看著兩個人一人瞪了一眼。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乖乖地坐下來喝酒吃飯。
飯後,有上官慕帶來的人收拾好了庭院,大家便坐下來喝茶。
兩位老人喝得有點微醺,小雨身上腫脹沒有喝酒,便被兩個老人逼著去練刀。
上官慕喝了酒卻沒有多飲,此時正坐在兩位老人和雲兮身邊看著小雨練刀。
上官慕和雲兮不是第一天認識小雨,卻是第一次發現他是一個練武的奇才。這次不到半月,這刀法竟是已經如此純熟了。
練了一遍的泰山刀,小雨朝雲兮走過來。他現在已經不似開始練的時候那麼氣喘了。只是他臉上那笑容配合著被叮得腫脹的臉有點嚇人。
「淋妹,怎麼樣?」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小雨哥厲害了。」
「你只看見了淋兒是吧?」
水鏡看著小雨的樣子一陣冒火,這是有了媳婦忘了師傅。那一副諂媚的嘴臉,怎麼看都比上官慕差一大截。
「白師公,紅師公,怎麼樣?」
「接著練。」
兩個人沒等小雨喝完水便接著說。小雨無奈又練了其他刀法。練完一次,回來問問,練完一次,過來瞧瞧。
「老不死的,他今天就不是來練功的。」
張寅初看出來了,水鏡也看出來了,甚至上官慕和雲兮也看出來了。那一招一式根本就是想擺樣子給雲兮看。
「這獻寶也獻得太過明顯了。」水鏡真的想捂臉,他不認識這個死小子,他能不能把他退了。
「臭小子,你給我過來。能不能專心一點,小心明天一天不管你飯吃。」
張寅初忍無可忍,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說,最後小雨終於開始認真練了。
這次他練的是張寅初的追月狂刀。雖說小雨手中拿的是一般的長刀,但是他的行動和招式卻不輸氣勢。
一來一往之間帶動著風聲,一招一式之中勁氣狂飛。
「好刀法。」
從旁觀看的乘風四人無不驚嘆這刀法玄妙,只是此刀法張狂邪肆,似乎有點嗜血之意,根本不太適合剛剛學習刀法的小雨公子使用。
「這刀法帶著陰厲之氣,容易讓人發狂。江湖上會這樣的刀法的應該不多,加上紅爺爺這一頭紅髮,小慕斗膽,紅爺爺可是相傳已死多年的赤發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