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刀穿飛雪
眾人沒有想到,一場暗器比試竟是如此驚心動魄。整個過程又是如此妙不可言。
只是當兵刃相交達到白熱化,周邊的人們便開始被波及,有人被流竄的飛刀傷了手臂、臉頰,也有人被破碎飛出的冰刃打入了身體。
故而伴隨著乒乓作響的短兵相接聲,還有一陣一陣的哀嚎聲傳來。
「天哪,娘親原來這麼厲害。」雲也實在不敢相信,這個還是那個動不動就水漫金山的娘親嗎?
「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云爾更加難以想象,娘親居然藏得這麼深。「怪不得先生總說她們姐妹有練武天賦。」
「大嫂的功夫一直都在大哥之上,只不過她從不輕易展示,相識這麼多年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景。真是大開眼界。」雲峰兀自感嘆,這樣的一幕真是多少年難得一見啊!
「不論時隔多少年,她從來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那份耀眼也永遠屬於她。」
東方仲紳望著那個台上風韻猶存的水流星,腦海中浮現出當年那個背著流星刀大膽直率的姑娘。
這是真正的飛雪流星,這是最美的飛雪流星。
燕躍被這樣的攻勢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便開始做下一步打算。
「看來,不出必殺技不行了。」所謂的必殺技無非就是最後的絕招,燕躍看得明白,自己的飛刀有用盡的時候,可是她那個水壺卻是存著不少的水。
另外,她看起來內功深厚,甩出這麼多冰刃居然沒見一絲氣喘。
「也罷,看我奪命三刀。」話落,燕躍連續飛出三把刀,每一刀都是直奔水流星的咽喉。待水流星看到冰刃已經飛出,卻不想三把刀在半空中竟分出了主次,主刀還未碰到冰刃之時便被第二把刀追上了,第二把刀的推力見主刀推著穿破了冰刃直接朝水流星飛去。
水流星想再發冰刃已經來不及了,她急急閃過,卻不想第三把刀也到了。就聽見噗的一聲,刀從水流星肩頭穿過,竟是飛出了比武場釘在了看台的柱子上,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那柱子上的刀竟是沒沾一滴血。
「娘!」兩道焦急的聲音傳來,云爾與雲也顧不了其他快速朝比武場去,把水流星扶回了看台。
「明軒,快看看娘怎麼樣?」云爾焦急地詢問,雲峰和東方仲紳等人也趕了過來。
「傷在了肩膀,刀上沒有毒,需要趕快包紮止血。這裡不方便,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好,你們快去治傷。」東方仲紳安排人陪著水流星等人回去。
「二哥,這人這一招旁人也很難躲過,與其多傷人命,不如早點認輸吧!」
「星兒,你好好養傷。我自由分寸。」東方仲紳朝水流星點頭,目送眾人離去。他和張洛、龍家兄弟、雲峰商量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局面,幾人搖頭猶豫不決。
「雲夫人已經如此厲害,如果是水前輩能在這一局必定是山莊獲勝。」張洛看著眾人分析。
「只是誰知道水前輩來沒來啊!」龍不惑其實是期待奇迹出現的,他這個人憊懶的很,但是運氣一直不錯,所以他給出的建議是等。
「那老頭要是來了早就出現了。」龍不疑更水鏡打過多年交道自認很了解他。
「雲兄弟,你意下如何。」
「不如就等等吧!不是兩天為限嗎?明天日落再論高下吧!」雲峰內心裡也是有期待的,便提出多等一等。
東方仲紳點頭,眾人便繼續坐在看台上看燕躍表現。耐心等待下來之後,燕躍曾多次收到挑戰,不過暗器使得都很一般,眾人漸漸發現,這些挑釁燕躍的人當中姓安的人還是不少的。安士苟、安真春、安特畚。每次聽到這些名字,看台上的笑聲就會特別得大。
別莊,李明軒給水流星消了毒,又把前後兩處傷口都縫合起來上了葯。看著那染血的傷口兩個女兒都心疼得哭了起來。
「好啦!沒什麼大礙,不過幾天就好了。」水流星一個肩膀不能太用力,無法過去給孩子們擦擦眼淚,只能在一旁安慰。
「娘,還疼不疼?」
「不疼,不是打了麻藥嘛!」
雲也當然知道打了麻藥不疼,可是她自己心疼娘親。
「娘今天真厲害。泠兒都被嚇住了。」
雲也給水流星端過溫水,坐在水流星最近的凳子上。
「娘不行了,老了。」
「娘不老,娘在我們心裡永遠年輕。」云爾也搬了凳子坐在水流星床邊。
「對,娘親一點都不老。」兩個女兒一唱一和逗得水流星無比開懷。
「你們呀!就會哄娘開心。明軒,娘不放心比武場那邊,你還是回去看看吧!別有人又傷了。」
「好。明軒這就去。」明軒收拾好葯囊離開了,剩下母女三人在房間里說悄悄話。
「娘,我剛剛嚇死了,手都哆嗦了。」雲也心有餘悸,實在是把她嚇得夠嗆。
「乖女兒,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的,只要您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
「鬼靈精。」
「對了娘,剛剛明軒哥給您縫針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大秘密。」
「什麼秘密這麼神秘?」
水流星寵溺地看著女兒,云爾也是一臉好奇。
「娘,我發現明軒哥針縫得還挺好看的。」
「嗯,那怎麼了?」
「就是吧,二姐她不是女孩子嘛!她那個縫針技術實在是不敢恭維,第一次來山莊時,她給天哥哥縫得……」雲也說不下去了,那一臉的嫌棄都寫在了臉上,把另外兩人都逗笑了。
雲也現在後悔了,當時要是知道二姐那技術那麼糟糕,她還不如親自上手呢!想想天哥哥手臂上那個難看的傷疤,她就開始心疼,開始後悔。
「怎麼,現在知道心疼了,就一副後悔得不行的樣子。早知道你去縫啊!」云爾笑著調侃,以泠兒的性格,當時恐怕嫌棄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上趕著給人家縫針。
「您說二姐那手不是很巧嗎?怎麼拿起針來就變樣了呢?」雲也想到二姐那一手巧奪天工的雕刻技藝,不由嘖嘖稱奇啊!只是沒有想到,那針線活爛的。
「術業有專攻,淋兒也不能什麼都強,你二姐也是人,不是神。」云爾輕輕點了點妹妹的鼻頭,笑著說道。
「也是,說道二姐,我們又有二十天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她的傷好了沒?什麼時候她才能趕來啊!」
「應該快了,放心吧,小慕那個孩子穩妥。」水流星一直相信上官慕,當然心中還是不免為女兒擔心。
「二姐有傷,娘也有傷,我們是不是還要在這裡多待些時日啊?」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不過不要緊,咱們順便找找你們的外公,只要找到他,咱們押也得把他押回源里。」
「娘您放心吧,外公看得我們姐妹三個保准乖乖跟著回去了。」雲也自信滿滿,拍著自己的小胸脯保證。
「只是現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身體還好嗎?」想著想著水流星就開始傷感起來。
「你們大姨去世前,你外公還去見了最後一面,可見他心裡是時時刻刻都記掛著我們的。這麼多年了,娘親後悔沒有早點出來找他,也後悔當年沒有乾脆把人弄暈了帶回去。」
「娘,別太激動,咱們不是還有不少時間呢嗎?咱們可以一起找一找,保證能把外公找出來。到時候我們三姐妹一起勸外公,實在不行咱們就把外公弄暈了帶回去。」
雲也一邊給水流星分析,一邊做了自己的安排,說著說著就把水流星說笑了。她覺得自己有這三個女兒真的是上天給她的恩賜。
「泠兒長大了,知道為娘分憂了。」水流星伸出沒受傷的手臂摸著雲也的頭,笑容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來。
「對了娘,他們都說外公特別厲害,到底外公有多厲害?」
「你外公當年可是響徹大江南北的著名人物,功夫不說天下第一,也是對手無幾了。只要出去報你外公刀聖的名字,根本就可以在江湖橫著走。」
「娘,那是不是特別刺激!」
「那當然了,娘可是刀聖的女兒,就是遇到比自己厲害的角色,他一聽你外公刀聖的大名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那娘親是怎麼跟爹爹認識的?」
雲也越說越興奮就忘了自家娘親從不提跟爹爹當年的事情。一句話溜出口她自己就後悔了。果然,自家娘親有點不自然,然後就開始轉移話題。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成天就喜歡聽些有的沒的,看看你大姐,多穩重。」
「娘,不過是好奇嘛!」雲也噘起了粉嘟嘟的小嘴,一副我好委屈的小表情,立刻把水流星和一旁偷樂的云爾給逗笑了。
「好奇,好奇,對什麼都好奇,小心你那好奇心把自己搭進去。」雲也心想自己已經搭進去了,之前不就是好奇喜歡一個人什麼樣嗎?
後來才發現原來喜歡一個是每天都想見到他,看見就會想他,沒有他心裡會疼,見他擔心自己也會擔心得不行。
今天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冒險戲弄那燕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