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開戰
時間順著風，一點點流逝。
“元帥，時間應該差不多了。”營帳的門被掀開。
霍輕起身，走出營帳，外麵的天依舊灰暗，月亮已經偏去一方。
士兵已經整頓好，站在營帳的外麵。
霍輕手中拿著劍，握緊了一下，“帶上那兩個副將，出發。”
一隊人馬，帶著兩個地方的兵，朝著己方的軍營前行。
“將軍，達其軍隊正在朝我們行進，根據瞭塔傳來的消息，怕是全軍出動。”
營帳裏幾個將軍坐在一起，聽著士兵的消息。
四人卻唯獨少了張躍奇，在他未出現的那一刻，高止浩便清楚了。
“他娘的，張躍奇死哪裏去了。”趙邦聽了消息，心情急躁。
“是啊，都這個時候了，老張沒出現，有點說不過去。”馬昂也有些不滿。
“他應該不會出現了。”高止浩站起身，“做好自己的事吧，等下是場硬仗。”
三人齊齊出了營帳，正對列兵，準備將到來的戰事。
大概三刻時間過去，達其軍隊到了十裏鎮的軍力範圍。
高止浩站在城牆上，看著逼近的軍隊，來勢洶洶。
“以守為攻，我們要等一個時機。”高止浩話落，軍令下達，所有人進入了作戰的狀態。
天空微亮，太陽從遠方浮起，十裏鎮硝煙漸起。
“將軍，我們好像快守不住了！請求進攻。”灰頭土臉的士兵單膝跪在地上，眼神中透著些絕望。
“下令下去，守住，現在不是反攻的時候，再等等。”高止浩握著的拳，又緊了緊。
霍輕一行人悄聲行至了十裏鎮的軍力範圍，就見城牆附近的硝煙飄散。
風沙帶著的霧氣籠著硝煙，模糊了視線，卻也是天然的保護色。
“輕兒，他們快守不住了。”
“嗯。”霍輕盯著前方的交戰。
一刻前，他們一行人已經來到了敵軍的後方，霍輕沒有下命令進攻，一行人也就按兵不動，所有人眼看著他們漸漸守不住了。
達其士兵似是疲了，緊攻著城門，卻遲遲未破，敵方隻守不攻，打得人窩火。
“放信號。”
營地內，高止浩緊盯著城外的空中，來請求發動攻擊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
視線裏突然出現了一抹黃色的煙氣，‘機會來了！’高止浩緊繃的臉舒緩下來，眼神中滿是亢奮，轉身看著身邊的士兵，“快，傳令下去，放棄防守，全力進攻！”
“是！”士兵的聲音堅定不移。
命令下達，剛剛一直在防守，被動挨打的士兵們，都窩了火，怒意得以釋放，城門一開，發狠似的進攻。
趁著勢頭，殺出了城門。
“元帥，武器已經準備好了。”一個士兵出現在霍輕身旁。
“投放，目標定在蒙其的四周，別太近。”霍輕的視線鎖定在那輛戰車。
“是。”士兵的聲音中透露出嗜戰的因子。
北冥靜靜地站在霍輕的身後，手中拖著一隻鳥。
一個個方形的木盒借著投車的力量飛向前方的目標。
“嘭”“嘭”的聲音突然響起，木盒炸開，短箭射出，沒入了周圍士兵的體內。
“這威力看著有待改進。”霍輕看著炸開的木盒，若有所思。
前方的敵軍突然被攻擊，而且將軍周圍的士兵，突然慌亂。
霍輕拍了拍旁邊的士兵。
士兵拿起手中的木響，“逃啊！”
兩個字，短短的話突然傳出，在慌亂的士兵中炸開。
士兵中充數的囚犯和俘虜聽到這個字，蠢蠢欲動，在這裏和士兵們一起打仗，活不活得下來是一說，回去也沒有生路的，倒不如趁著這混亂，逃開，說不定還能保下自己的命。
許多士兵突然向著外圍衝過去，為了阻擋，達其軍開始斬殺，卻壓不住他們活命的心，再加上後方打了起來，一時很是慌亂。
北冥一身白衣，看著前麵一群人的廝殺，撥動了自己手上的鳥，朝空中一拋，鳥身變大，朝著達其軍飛去，飛到士兵們上空，鳥的口中噴出黑色的小球，落地發出了爆炸，一顆一顆……
“將軍……”
蒙其爵烈聽著士兵的匯報，怒火突增，一掌拍在麵前的明案上，厚實的木頭出現了裂縫。
“為什麽後方會有敵軍，你們！”蒙其爵烈拾起桌上的酒碟砸了下去。“娘的，打啊，我們這麽多人，還幹不倒他們！”
“將軍，我們軍隊裏的囚犯和俘虜都……”
“狗日的那也木，出的餿主意！還有他們用的這沒見過的鬼東西，也不上報！要死了！”蒙其爵烈握著拳頭。
“全力進攻！”
霍輕帶著三千精兵，與達其軍奮戰，後方突擊，每個人的臉上染著鮮血，眼眸如鷹，盡數的殺意。
城中的士兵揮著武器擊殺，向著前方不斷行進，一個個殺紅了眼。
前方後方的包圍，軍內囚犯俘虜潰逃，反水，一開始站在決勝方的達其軍隊，突然轉入了劣勢。
“將軍，我們現在傷亡慘重啊，若不然，我們先……”
蒙其爵烈坐在位置上，神色凝重，“停戰。”
達其軍中傳出了請求停戰的鼓聲。
“將軍。”
“接著打，不能讓他們撤退後有重返的機會。”
“將軍，我們傷亡慘重啊！停戰對我們也有好處啊！”
“再等等。”
“是！”士兵的聲音有些不情願。
“少爺，我們……”
“不能讓他們有喘息的機會，再等等，等求和的鼓聲。”
雖然停戰的鼓聲聲聲陣陣，卻無人理會，士兵們持著武器，沒有變化，對方也隻能被迫迎戰。
“將軍，有士兵來報說，我們守營地的副將在後方敵軍的手中，突然被綁在了高處，好像在向我們示威。將軍，我們……”
“這是要斷了我們整修重戰的心啊！”蒙其爵烈猛喝了一口酒，“求和。”短短的兩個字卻如千斤，說完，便垮下來，軟坐在墊子上。
本來是毫無懸念的，卻完全逆轉。
求和的鼓聲敲出，達其軍士兵的臉上神色複雜。
“停戰！”所有的士兵停下進攻拿著武器，不再動作，一切歸於平靜。
除了揚起的塵埃，未熄的火焰，好像未有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