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供詞
“你們為何要追殺傅刻和傅印？又為何要追殺九天？”
那人倒是真的如他自己剛才所說的知無不言，當即脫口而出：“小人都是奉陳到陳尚書的命令，殺了他們，然後將他們身上的金條帶回去，其他的一概不知。”
楚風瞥了他一眼：“剛才我的話你怕是沒有聽進去。”
那人連忙解釋：“大人明察啊！小人所說句句屬實，陳到向來都是隻告訴我們要做的事，其他的緣由，他從來不告訴我們。”
“那你們就從來也不生疑？罔顧別人的性命，當街殺人！”楚風幾乎是吼著質問道。
那人忽然扭捏了起來：“不瞞大人，每次陳到都會給小人一大筆銀子，夠小人吃一年的了！小人想著陳到既然願意花這麽一大筆錢，這事自然不小，小人還是少知道的為妙，不然死的快。”
這話倒是說在了點子上。
這麽說來，他們隻是奉命行凶，其他的都不知情。
楚風頓了一會兒說道：“你們畢竟傷了人，要是交給刑部，怎麽也免不了一頓板子，吃幾年牢飯。”
那人當即便求饒道：“大人呐！小人真的都是奉命行事，還請大人饒命啊！”
刑部的板子可是厲害，不在多少，一頓板子下去，有的直接一命嗚呼，這就是一條死路。
楚風嘴角微微上揚。
他伸手示意身邊的義從將右手邊的黑衣人嘴裏的抹布和遮著他眼睛的布條摘掉。
那人早就搖頭歎氣，聽到另一人對楚風的全盤脫出，自己也是隻能認命。
楚風對著右邊的人問道：“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完了，我等任憑大人處置就是。”
這人倒是爽快，不想左邊的，被楚風威脅了幾句，便哭爹喊娘，滿口求饒。
楚風於是對著她們二人一起說道：“你們據實寫下你們的罪狀，我可以出麵對你們從輕處罰。”
這時候的那兩名黑衣人就像是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眼睛裏分明有光。
右邊的人說道：“大人此言當真！”
“我楚風說話向來說一不二！”
右邊的也十分興奮，他還有一個六十歲的病弱老母要養活，他接下陳到的高額命令不過是為了自家的老母湊夠醫藥費。
“小人願意寫下罪狀，還請大人說到做到！”右邊的人鄭重說道。
“我也願意！”左邊的人也附和道。
“當然！”楚風承諾道。
隨後讓身邊的義從解了他們二人的繩索，又拿來紙筆和印泥。
兩人沒有多一會，便將罪狀寫好，裏麵自然也提到了陳到的所作所為，最好蓋了一個手印，大功告成。
楚風拿起兩張狀紙，看了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供詞是寫好了，不過還得請二位多在楚府待一段時間，委屈二位了。”
“明白！大人放心，我們會好好待在楚府，好好待在這兒。”
楚風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柴房。
“好生看著他們！”
義從得令。
第二天一早，搞定了兩名黑衣人，便要說服九天和傅氏兄弟二人了。
楚風剛醒，簡單洗漱之後，楚楚便來報：“老爺！傅印醒了！他們要見老爺！”
楚風便立即隨著楚楚來到傅刻和傅印的房間。
穆桂英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她見楚風前來，便打開房門讓楚風進去。
她喝楚楚二人便在門口侯著。
那傅氏兄弟見到楚風便當即單膝下跪，以表救命之恩：“多謝楚大人的救命之恩！”
他們的年紀都比楚風要大不少，他哪裏承受得了這麽大的禮，連忙上前攙扶。
“二位老先生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楚某可受不起這般大禮！”
二人這才起來。
傅刻扶著自己的哥哥傅印坐下。
楚風本想開口，可是被傅印率先截住：“我們二人想了許久，楚大人恐怕不是路過恰巧救下我們的吧？”
楚風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笑著。
傅印接著說道：“我們傅氏二兄弟，在江湖人稱‘千手傅聖’，但也不過是虛名罷了，我弟弟傅刻擅書法，便接了一些私活，臨摹別人的筆跡，老夫傅印，擅長製作印章，便也做了不少私章。我們做的不是什麽見光的買賣，隻能私下何人做些不法的交易。”
說著說著，傅氏兄弟都低下了頭，有些羞愧。
這番話明顯是和楚風坦誠相待，楚風也不好深究，於是說道：“兩位老先生不必過於自責，楚某雖說頂著一朝宰相的名頭，也不過是為君分憂，如果兩位老先生願意，可以留在楚府，二位先生的技藝一定能夠大有作為！”
二人抬起了頭，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楚風見狀，便提起了自己來的目的。
“不瞞二位老先生，楚某此番前來，也是想請二位幫個忙，不知道二位是否願意。”
其實楚風的來意，他們是猜出一二的。
楚風和陳到同是在朝為官，算是同僚，今日看來，他們不隻是同僚還是對頭。
言下之意不過想知道陳到找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麽罷了。
於是傅印開口道：“大人可是想知道陳尚書找我們二人做了些什麽？”
傅印所說確實是楚風心中所想。
“正是！”楚風也就不避諱什麽了。
“陳尚書找到我們二人，是為了偽造一個叫做安平的答卷，但不是原封不動的謄抄。他讓舍弟稍稍改變了答案的原本意思，簡單來說就是改成相反的意思，然後老朽便將答卷原封不動地封回去。”
這陳到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他還找了一名輕功高手，將答卷掉包，原件已經被他銷毀了。”
這些楚風都已經知曉。
隻見楚風站起身來，拱手鞠了一躬道：“楚某想請二位將陳到的所作所為寫下來作為供詞！楚某會在中間出麵，保二位在楚府無憂。”
二兄弟也作揖道：“楚大人客氣了！我等種下的因，自然要自己承擔接下來的果，大人已經救了我們兄弟一命，怎可再勞煩大人。不知大人可有紙筆，我們兄弟二人現下便可將證詞寫好交給大人。”
楚風聽到他們答應下來，連忙叫來楚楚。
“快去準備筆墨紙硯！還有印泥也一並拿來！”
楚楚稱了一聲“是”，下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