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高陽的嫁妝
本來想說肯定要治房遺愛大不敬之罪，但是說道父皇兩字，高陽意識到不對連忙捂住了小嘴，她現在的身份是小太監哪裏有父皇這個稱呼？房遺愛奇怪道：“怎麽了？我們兩個大男人騎乘一馬，有什麽不妥嗎？”
高陽回頭看到了房遺愛的側臉，房遺愛正在看向遠處，可能是再看從哪裏走比較近，別說這個家夥長的皮膚有點黑，但是人不壞，高陽不吭氣了，房遺愛一肋馬繩，黑色駿馬一聲長嘯，前麵兩個馬蹄高高揚起，嚇得高陽回頭縮進了房遺愛的胸膛裏，牢牢的抱住房遺愛的腰，房遺愛催動馬快跑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小公公你這膽子也太小了點，我怎麽從來沒在宮中見過你？瞧著也麵生。”
高陽嚇得臉色蒼白，但是見房遺愛騎著馬如履平地鬆了口氣說道：“我……我是才進宮不久的……你能不能慢點……”
房遺愛笑了笑不再問，放慢了點速度，不一會如同一陣風就到了方炎的侯府，房遺愛動作爽利越下馬來，把高陽又抱下來，翻身上馬笑道：“見了方候爺幫我問好，說房二送你過來的，還有上次高句麗的事情我對不起他，我那天喝多了吹牛結果誰知道街頭巷尾說書的都編成段子傳講了……”
方炎以前還想著到底是誰把那晚他痛打高任武的事情說出去的，沒想到就是那晚看熱鬧的房遺愛，高陽還想張口問問這個玄甲軍叫什麽名字，但是房遺愛騎著馬的背影已經漸行漸遠了。高陽抓著包裹站起路邊，想起剛才在馬上自己嚇的縮進他懷裏的時候，俏臉微微一紅，衝著房遺愛快馬離開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進了方府，進來就氣呼呼的坐在大堂裏，也不管跟上來問有何貴幹的虎頭，大刀金馬的坐在正堂裏，說把方炎喊出來。
虎頭一愣，心說還反了你了，一沒有聖旨，二沒有公務，自家侯爺是你想見就見的嗎？王淼涵帶著幾女走了過來，看到來了一個眉清目秀沒有規矩的小太監，一般宮裏的太監來了方府哪個不是規規矩矩的，唯獨這個小太監好像有恃無恐，王淼涵作為方家大婦自然要上前問責。
但是羅郡主細細一看，拉住了王淼涵小聲說道：“王姐姐，這個小太監好像不是男人。”
王淼涵微微一愣：“太監可不就是不是男人嗎？”
“……”羅郡主看了看王淼涵，作為女人你的心這麽粗真的對嗎？
王淼涵解釋道：“你看這位公公沒有喉結，而且胸口似乎……”王淼涵這麽一說，好像這位小公公還真有點不對勁，眉毛像是畫過的，很漂亮，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坐在凳子上翹著腿，胸口還似乎有兩團小玉兔！這哪裏是個公公，分明是個女的！
因為羅郡主，王淼涵一見是個女人就如臨大敵，準備回房換上誥命夫人的服飾再出來大戰一場，這時方炎正好從外麵回來，一看家裏氣氛又是降到了冰點，幾女奇奇怪怪的看著他，方炎摸了摸臉上問道：“怎麽我臉上有東西嗎？”
王淼涵哼了一聲：“你臉上有我鄙視的目光！”王淼涵掐著方炎腰間的軟肉小聲說道：“這個小公公分明是個女的，怎麽又有女人找上門來！你到底在外麵惹了多少桃花債！”
方炎側臉朝著正堂一看，苦笑說道：“娘子鬆手，這位可不是普通人，是來找我的高陽公主！”王淼涵愣了愣，差點哭出來，才來一個郡主，又來了一個公主？再看高陽公主真是豆蔻年華，身段臉盤氣質高貴不凡，她哪個都比不過啊！
方炎見她誤會了，連忙哄勸說：“娘子別誤會啊，高陽公主是來找我做生意的，就是我前兩天想出來的哪個票號的生意！”王淼涵這才反應過來，未出閣的公主是不能隨便出宮的，原來是這樣，破涕為笑，忙領著幾女見過高陽公主，高陽拍了拍包裹鄭重其事的看著方炎：“方候爺，本宮可是把自己的嫁妝都帶過來了，這下總行了吧？你快點告訴我如何賺錢？”
方炎打開看了看，確實都是奇珍異寶，但這也隻能算是個填頭，相比要開票號需要大量的銅幣和金葉子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不過僅僅如此需要一個名頭讓高陽公主入股罷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高陽。
聽完高陽雖然還有點懵懂，但是也知道這是一門錢生錢的生意，就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本宮需要做什麽？”
方炎笑了笑說道：“開票號，招掌櫃，開設票號，這些都是粗活，不用勞煩公主操心，公主隻需要求陛下下一道聖旨，票號隻能是你開，其他商人不能做這門生意。其他的交給本候和這位合夥的羅姑娘即可。”
“就這麽簡單？”高陽公主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怕方炎騙她，轉了轉眼珠問道：“那你打算給我分多少錢？”
方炎笑道：“這個生意，羅姑娘管理票號人員，打理生意，我出本金，高陽公主你去討要聖旨，利潤的一成用來維係運作，另外三家平分利潤，也就是三成。”
高陽公主眼睛裏滿是銅錢發亮的小星星，等於她隻需要向父皇要一張聖旨，就可以分到三成，跟著方候爺就是好，不愧是父皇誇獎的天下第一等的聰明人，雖然有點賤賤的感覺……
幾人商量了一會，見日頭不早了，高陽準備回宮，不過這次她不敢一個人回去了，讓方炎派人送她，這個不用高陽吩咐，方炎也會這樣做的，高陽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對了，方候爺，你認不認識一個玄甲軍，十六七歲的年齡，皮膚有點黑黑的，武藝不錯的人？白天就是他騎快馬帶我來的，他說是你的朋友，他叫什麽名字？”說道騎馬帶她來，高陽公主想起當時的場景臉上慢慢飛起了紅色的雲霞，吞吞吐吐好奇的問道。
方炎歲數比高陽大出不少，又是從現實世界到了古代的穿越人士，高陽公主的表情再熟悉不過了，難不成已經動了男女的情愫嗎？方炎想了想，十六七，玄甲軍，武藝不錯，心裏悵然，曆史還是朝著它該有的方向發展了，這人不就是房家老二房遺愛嗎？
方炎笑了笑說道：“這個人我自然是認識的，他是房相的二子房遺愛。”
房遺愛，房遺愛，高陽把這個名字在心裏默念了幾遍，像是要記在心裏一樣，紅著臉坐著馬車離開了。
高陽回到宮中，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李世民身邊的太監就腳步匆匆回來複命了，李二正在用晚膳，大太監佇立在一邊細聲說道：“啟稟陛下，事情查清楚了。”
李二麵前擺了一碗金燦燦的小米粥，一道蒸魚膾，兩道素菜，坐在桌子旁邊用飯，這會唐人其實還是沒有用這種高桌子的，唯獨方家用這種高圓桌吃飯，據說主仆都可以在一張桌子上用飯，這樣菜即便做多了，也都可以吃完不浪費。這種吃飯的方式還是李二從方炎家裏學來的，方炎說過晚上吃太好了，對身體不太好，而且這種高桌子，確實要比以前跪坐著用飯要舒服太多了。
李二問道：“怎麽樣？”
大太監拱了拱手，一下跪了下來道：“奴才先請陛下治罪！”
李二皺了皺眉頭放下筷子：“何罪之有？”
之前公主都在宮內，沒有機會接觸外人，但這幾日，公主扮成小太監出宮了。”大太監滿頭是汗，宮中的日常基本都是由他監管，這就是監管不力要不是他今天特意去查，這件事不知道還要瞞多久，萬一高陽公主在外麵出事了，他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李世民砍的。
“出宮了？扮成小太監？幾次了？”李二皺起了眉頭，大太監頭都不敢抬，趴在地上：“算上今天應該是第二次了，奴才絕無半句謊話，此時高陽公主已經回宮了正在休沐。”
“恩，沒事就好。”李二鬆了口氣：“起來吧，高陽頑皮慣了，不知道從哪學來這法子跑出宮去玩，以後看緊點就是了。”
這就是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了，大太監這才敢抬起頭來，說道：“這兩日，高陽公主昨天去了西市，西市有巡街武侯見過小太監打扮的公主，今日奇怪，奴才派人跟著，高陽公主去了崇仁坊方候爺的家裏，路上有一玄甲軍似乎認識公主，騎馬帶著公主去了方府。經過奴才詢問，此人是房相二子房遺愛。公主本身帶著財物離開宮中，但是離開方府的時候，財物並未帶出。”大太監把關於高陽公主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方炎？房遺愛？
李二摸了摸下巴的胡須，方炎肯定是不行了，據他所知，方炎已經有了一妻二妾，方家大婦都封過誥命，總不能把這個他親口封的誥命夫人廢除了，然後讓高陽嫁入方家做大婦？
房家倒是可以考慮，房玄齡忠厚長者，又是國之重臣，大兒子房遺直很優秀，從小又好學，為人機敏，擔任長安巡街使，好像已經有了婚嫁，不能考慮。二兒子房遺直雖然不好學，學識虧錢，但是武藝精湛，目前在天策府玄甲軍中擔任校尉，磨練兩年也是做將軍的好料子。
李二想了想說道：“明天先把方炎宣進宮裏來，朕要好好問問他騙了高陽的嫁妝做什麽！如果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朕就要治他的罪！”
大太監心裏一驚，這話嚴重了，他和方炎也經常見麵，方候爺出手闊綽自然也打點過他，心裏也不禁替方炎捏把汗，這事得想辦法提前和方候爺通通氣才行，好有個萬全的準備，這方候爺也是，為什麽要拿高陽公主的財物，那可是公主其中一部分的嫁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