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真相
是夜，hnr。
宮筱筱窩在休息區，喝了口咖啡，閉目養神。
吳晴的身體每況日下，吳怡被他拖累得神形俱疲，偏偏夜冰蝶那邊爆出了二喬和周瑜的聯係方式，孫尚香認主的消息又傳到耳邊，再加狄仁傑那邊遲遲沒有離開現世的消息，她同時盯著這麽多精粹，實在疲憊。
原hnr幾乎無法重組，她必須在新的kpl開始之前組建出一支全新的hnr。
忙得焦頭爛額。
她又抿了一口咖啡，放下，睜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妄圖給自己吸進去足夠振作精神的氧氣。
回頭，卻撞進一對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眸。
“蘇子衿！”宮筱筱嚇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手碰到茶杯：“大晚的，你跑到這兒來幹什麽！”
蘇子衿俯身穩住茶杯：“我……有些累。”
“累？”僅此一個字，宮筱筱便猜到了蘇子衿要的話題，她有些無奈的在沙發挪了挪，給蘇子衿留出位置：“還是因為她麽……”
蘇子衿低眸。
“子衿……”
“我知道你想勸我什麽。”蘇子衿微笑：“但是，我其實你們知道的更多一些。”
宮筱筱安靜的看著他。
“我……”他低頭：“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或許我當年不該招惹她，但她招惹了我。”他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媽回來了。”
宮筱筱麵浮現出迷茫的神色。
“她……”他擰眉，將酒一飲而盡，然後才繼續道：“我叫了幾十年媽媽的人，不是我的親生母親。”
宮筱筱微微一愣。
蘇子衿苦笑：“真抱歉，讓你聽這種齷鹺不堪的豪門恩怨。”他垂眸：“朱顏其實姓蘇。我和蘇家的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宮筱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
蘇子衿抬頭：“除此之外，我可以斷定。王妍姐姐已死，死於謀殺。”
宮筱筱猛的一下按住了蘇子衿的嘴，她回頭向門口看去，沒見到王欽，這才擰著眉，壓低了聲音：“王妍對王欽來有多重要，你不會不懂。事情這麽多年都沒查清，你不要胡！”
蘇子衿無力地笑了一下，身子微微後躲，避開宮筱筱的手，同時放低了聲音：“領隊，你和王欽查了那麽久，唯一無法證明的地方不是蘇家的作案動機麽？”
宮筱筱的瞳孔驟然鎖緊。
關於王妍的失蹤，她和王欽都曾很現實的假設過謀殺。但是因為涉及到蘇家，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保密。
關於蘇家協同犯案一事，他們一直找不到作案動機。
王蘇兩家世代交好，到了王欽和蘇子衿這輩兒更是親如兄弟，蘇母對王妍格外青睞，王妍自回國以後便頗得蘇母喜愛，是蘇家涉案，實在不合邏輯。
所以，王妍失蹤之後究竟是死是活，若是死了，因何而死，一直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你們查了那麽久，難道一直沒查出來，朱顏其實是蘇家的女兒？”
宮筱筱的瞳孔微微顫抖：“所以……”
蘇子衿垂眸：“王妍姐姐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而我，現在也知道了。”
“不要胡思亂想。”宮筱筱緊張的一把抓住蘇子衿的手臂：“我們會保護你的。你放心，我和王欽會保護你的。”
“我不怕死。”蘇子衿垂眸：“我不過是個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人罷了，披著蘇家公子這麽華麗的外皮在這世活了二十多年，不虧。”他抬起眸子，眼裏呈現出一種異樣的堅定：“我得保護她，李翼做不到！”
“子衿……”
“李翼什麽都不知道，她也一樣。但刀已經架到了她的脖子。”
宮筱筱驟然想起朱顏那極度不適宜懷孕的身體狀況。
“名譽和命，對她而言，究竟哪個更重要？”蘇子衿擰眉：“我不知道。我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宮筱筱痛心：“她是玉碎瓦全的性子——”
“她其實是蘇家的骨血。”蘇子衿幹脆轉移話題。
宮筱筱垂眸：“你有什麽證據？”
蘇子衿從手機裏調出一張親子鑒定的結果圖片：“這是我用最後一次在醫院見她的時候，從她肩頭拿走的頭發做的。她是我父母的女兒，而我……”他苦笑：“洛凝殤幫我拿到了當年的領養證明。”
宮筱筱的腦子亂成一團：“她有孕之後，你堅持要去見她，為的是做這個鑒定？”
蘇子衿沉思片刻：“算是吧。於公算是吧。”
蘇子衿凝視著宮筱筱：“具化app挑選的具化者其實是有規律可循的。”
“關係。”宮筱筱接口。
如果朱顏真的是蘇家的骨血，那麽，她和王欽之前所做的假設，完全成立。
“所有具化者，都和王家、或者這個app有關係。”
荊軻的具化者：苗禦嫻，曾在app研發之前多次在從事器官賣賣的違·法醫生華以默手下搭救王兆。
不知火舞的具化者：九寒，王欽和蘇子衿的高同學。
呂布的具化者：洛千宸，母親曾為王妍科研團隊的一員。其姐洛凝殤則在病危時因被王妍注入王昭君的相關程式才死裏逃生。
甄姬的具化者：楚雲晴，其母為甄姬本體，且生父在世時與王妍的母親是校友兼好友。
剩下的，幾乎全都和王家有十分明確的世交關係。
隻有朱顏，坐擁花木蘭，卻和王家幾乎沒有什麽實質的交集。
但是，如今看來，她其實是有符合這個假設的身份的。
她是王家世交的蘇家的嫡女。
而蘇子衿被選的原因，卻是因為他是蘇家的養子。
“你什麽時候開始懷疑朱顏是蘇家的骨肉的？”
蘇子衿將酒一飲而盡：“從未。”
“從未？”
“我隻是懷疑她不是朱家的親骨肉罷了。”他重重地將酒杯放在茶幾：“哪家的親生父母會舍得為了家族表麵的顯赫把親生女兒推入魔窟？”
“然後……你查出了她的身份，所以才想帶她逃走？”
蘇子衿搖頭，再次倒酒，再次一飲而盡：“我希望如此。可我那時，的確不如李翼理智。”他苦笑：“我是在她成婚之後才知道這些的。很遺憾，”他低眸，醉意朦朧：“我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宮筱筱不知如何接口。
“我爸，或者，蘇伯父，已經似乎知道我不是他兒子了。而蘇伯母……”蘇子衿長長的歎了口氣：“為了保證繼承權不落到一個和她沒有半點母女情分的人手裏，她已經決定動手了。”
宮筱筱終於明白了蘇子衿的意思：“朱顏不肯見你，所以，你希望我代替你，去醫院守護她？”